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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於兒 「嗯,我要說的是,離星玦目前就在衣老爺子手上,誰娶了他的獨生女,誰就可以擁有那塊離星玦。」齊鳳冥緩緩地逸出這些話的同時,腦中卻不斷索繞著一張總是表現出對他無比愛戀的絕美臉蛋。 他甩了甩頭,想忘卻那張臉,哼!他從不認為有哪個女人能在他奪得霸業以前,進佔他的心,衣扇舞不能,蘇琉君就更不能! 「什麼?離星玦在衣家!」蘇琉君瞭解離星玦對諸鳳樓的重要性,更知道江湖上一直密切注意這三塊古玦的動向,萬一,齊鳳冥沒娶到衣扇舞,而米菱竊取昊陽玦一事又失敗,那她豈不是變成諸鳳樓的大罪人? 唔,好沉重哦! 突地,蘇琉君感覺自己的肩頭好像快被一種無形的重物壓垮,而且,在意識到成親一事似乎已成定局後,她反倒激動不起來。 為什麼? 莫非她已經看破了?嘖,怎麼可能看破嘛! 「所以我才要你等!」蘇琉君,你讓我浪費這麼多時間陪你閒扯這些無聊事是沒關係,不過,你得付出同等的代價才行。 「等!」呵,之前的「等」對她來說是一種幸福的相許,然,倘若他跟衣扇舞真的成親,那還要她等什麼?妾嗎?嘖!難不成她蘇琉君最後只能淪落為那種角色? 她哪甘心! 「我不會委屈你的。」齊鳳冥托起她的下顎,看盡她眼底的絕望以及豁出去的叛逆。 不會委屈她?那是什麼意思?蘇琉君不再輕易綻露歡顏。 「我一拿到離星玦,衣扇舞也就沒啥作用了。」 蘇琉君陡地一顫,沒啥作用、沒啥作用……那她呢?等昊陽玦一到他的手上,那她的下場是否會跟衣扇舞一樣? 「君兒,你當然跟衣扇舞不一樣,你永遠是我的好君兒。」齊鳳冥輕易看穿她的擔憂及恐懼,於是他再一次對她許下模稜兩可的承諾。 蘇琉君緩緩地偎入他敞開的懷中,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她還是輸了,今生她終究逃不開他們倆之間的牽絆。 ☆ ☆ ☆ 午後,四周垂滿紫色紗幔的六角亭內,頻頻傳來衣扇舞的嬌笑聲。 清風偶爾吹開了紫色紗幔,讓藏身在一角的蘇琉君,看見了齊鳳冥那抹魅惑人心的絕美笑容。 衣扇舞是如此的清靈而不做作,想必和她在一塊,齊鳳冥應該會很快樂。 反觀她呢,心境彷彿一下子老了好幾歲,尤其在見不著齊鳳冥的時候,她更是覺得做什麼事都不對勁。 難道她真的累了? 蘇琉君失笑,臉上儘是酸楚地別開眼,爾後,她緩緩地旋過身,一步一步地踏離。 「君姑娘。」 蘇琉君才步上拱橋,裘影便迎面而來。 「有事?」蘇琉君依在橋桿,失去光彩的一對眼眸凝望著荷花池。 「非要有事才能與你說話嗎?」裘影低沉的嗓音透著一絲古怪。 裘影的回答令蘇琉君有些訝異,不過現在的她已無力表現出來。 「樓主跟衣姑娘處得很好。」裘影似有意在她面前提起此事。 蘇琉君用力閉了下眼,再睜開時,她已面向裘影,「我看見了。」她的聲音沒太大起伏,卻平淡得令人心疼。 「有句話你聽了也許會難過,不過我還是要說。」 「我可以不聽嗎?」她偏過臉苦笑著。 「我希望你能夠聽進去。」 「裘影,別逼我。」蘇琉君彷彿知道他要說什麼。 「君姑娘,你跟隨樓主已久,應該可以看出——」 「裘影!」蘇琉君突然大喊一聲,「我、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可是我……對了,我還沒謝謝你上回的幫忙,要不是有你的建議,我恐怕無法再待在諸鳳樓了。」她綻出一抹比哭還要難看的笑。 登時,裘影的臉色更難看。 「君姑娘離開樓主吧!」 蘇琉君猛然瞪住他,「你說什麼?」 「我要你離開樓主。」他再一次說道。 「你憑什麼叫我離開樓主?」她渾身緊繃,生氣地道。 「君姑娘,你明知——」他語帶保留。 「我明知什麼?你倒是說啊!」此時此刻的她,已經不似平常冷靜。 「我無意傷你。」 「你已經傷了我!」裘影知道什麼?又懂什麼? 「君姑娘。」裘影霍然出手扣住她的纖腕,「你清醒一點,我——」 「裘影,你嚇著君兒了。」齊鳳冥漾著一抹笑容,驀然出現在橋的另一端。 「樓主。」裘影神色一斂,繼而放開手。 「樓主!」蘇琉君不禁一喜,快步跑向齊鳳冥。 「裘影,你可以退下了。」齊鳳冥笑睇住擰起一雙濃眉的裘影。 「是。」裘影在接觸到齊鳳冥的眸光後,隨即轉身退離。 嘖!都怪蘇琉君長得太美,竟連裘影都等不及了。齊鳳冥笑意盈盈的迎視蘇琉君依戀的笑,但眸中的神采卻急遽變化著。 「樓主不必陪衣姑娘了嗎?」 「她回衣家去了。」齊鳳冥踱至橋邊,依在方才蘇琉君所佇立之處。 這時候,蘇琉君也不知該說什麼,唯有無措的立在他身後。 「方纔裘影跟你談了些什麼?」 「沒有。」否認得太急,反倒洩露出她的緊張。 「怎麼,怕我對裘影不利?」 「樓、樓主說笑了,君兒方才只是謝謝他的幫忙而已。」 「你是指——。 「昊陽玦一事。」 「嘖!你謝他?」真可笑。 「樓主,有什麼不對嗎?」她的呼吸忽地變得急促。 「是沒什麼不對,不過……」齊鳳冥一句「不准你接近裘影」的話差點脫口而出。 「樓主。」她感到不解,齊鳳冥為何欲言又止? 「今晚,到我房裡。」 「是。」 凝視著齊鳳冥離去的身影,蘇琉君極力抑制住滿心的躁鬱及不安,久久移不開視線。 第五章 「啊!對了,我跟君姊姊就是所謂的一見如故嘛!君姊姊不瞞你說,打從舞兒一見到你,就很想跟你交個朋友,因為舞兒都沒有其他兄弟姊妹,所以君姊姊若是不嫌棄,咱們往後就以姊妹相稱如何?」一個下午說個不停的衣扇舞,終於說出了重點。 「謝謝衣姑娘的抬愛,可我只是諸鳳樓一名毫不起眼的手下,恐怕沒這福分與你做姊妹。」被衣扇舞纏了一下午的蘇琉君有點累了,她替自個個與衣扇舞斟了杯花茶,讓她可以解解渴,也順道讓自己的耳根子清靜一下。 說真格的,衣扇舞有嬌氣卻不驕縱,有貴氣卻不盛氣凌人,若不是礙於她與齊鳳冥既將成親,她或許會把她當成另一個妹妹。 妹妹?嘖!還是算了吧,她這個做姊姊的只會把妹妹當成利用的工具,誰做了她,誰就會楣媚! 「君姊姊幹嘛這麼說,難道君姊姊不喜歡我?」衣扇舞噘高一張紅艷的小嘴,伸長手抓住她擱放在桌上的柔荑。 「衣姑娘請你放手好嗎?」她不討厭衣扇舞,可每每想起她即將成為諸鳳樓未來的樓主夫人,她就無法克制的對她起了厭惡之心。 「不要!君姊姊若不答應,那我就不放。」依扇舞也倔了起來。 「你——」 正當蘇琉君欲使勁抽回手時,衣扇舞突然痛叫一聲,小臉微扭的捧住肚子哀叫:「疼啊!我的肚子好疼哦……」 「衣姑娘你怎麼了……」蘇琉君感到一陣錯愕,趕忙起身欲—— 「讓開!」 就在這個時候,蘇琉君眼前陡地一花,而伴隨著這一聲含帶焦急的嗓音,是一記無情的揮退。 沒預料到的強勁力道讓原本就重心不穩的蘇琉君當場撞上石柱,唔,她悶哼一聲,額角所傳來的劇痛讓她在剎那間暈眩了下,可她及時咬住下唇,不讓到嘴的呻吟聲流瀉而出。 待身子一站穩,她眼底旋即映入齊鳳冥狀似不捨地檢視衣扇舞有無受傷的情景。 莫非,這就是齊鳳冥所謂的權宜之策? 嘖!說什麼一拿到離星玦,就會休了衣扇舞?原來最傻的人是她蘇琉君啊。 由於齊鳳冥一直背對著她,以至於沒發現方纔他已經傷到蘇琉君,而衣扇舞就更不用說,她的視線完全被齊鳳冥擋住,根本沒察覺自己一個無心的小把戲,竟會讓蘇琉君遭遇到如此嚴重的打擊。」 「蘇琉君,你竟敢傷害舞兒!」齊鳳冥眸光一閃,霍然族身看向低垂著頭,一直沒出聲的蘇琉君。 「齊……齊大哥,你誤會了,君姊姊她沒傷害我啦!」衣扇舞著急地辯解,為了緩和陡然升高的緊張氣氛,她立即揚高嘴角,笑得像只偷著雞吃的小狐狸般,「嘻,齊大哥,瞧你緊張的。」 「你沒事。」齊鳳冥原以為是蘇琉君因嫉妒而故意施毒害她。 「我當然沒事,我剛才是故意嚇君姊姊的,誰教她不願意跟我做姊妹。」衣扇舞調皮的吐吐小舌。 「君姊姊,你怎麼都不說話?對不起啦!我只是跟你開個小玩笑罷了,你千萬別生氣哦。」衣扇舞小小聲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