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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於兒    


  驀地,她站起身,往藥圃後方慢慢步去。

  說是探路也好,真逃也罷,米菱打算佯裝成採草藥的模樣,慢慢踱離竹屋,她不曉得身後是否有人在監視她,但無論如何,她總得一試。

  很快地,米菱來到一片密林,而且幸運地,她感覺血陽宮的人並沒有追上來。

  哈,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米菱的心登時跳得急促,她緊張兮兮地放下手邊的竹籃,欲往後山小徑飛奔而去,就在這個時候,她眼前竟平空出現三名佩劍的白衣男子。

  米菱一嚇,差點跪地求饒,但仔細一瞧,卻發覺他們的裝扮並不似血陽宮的人馬,於是她鬆了口氣,然而——

  「你們想幹什麼……」下一瞬間,她的一口氣又哽在喉間,原來她察覺到這三名男子竟不由分說地提劍刺她。

  難道天要亡她?好不容易她才擺脫血陽宮,卻又無端地碰上三名黑白不分的殺手。

  米菱腳步一個踉蹌,當下狼狽地摔倒在地。

  「凡是血陽宮之人,都該殺。」白衣人無情地拿劍揮向一臉震愕的米菱。

  由於事出突然,米菱就算想解釋也苦無機會,幸好,在她搗臉準備受死的那一剎那,另一把劍適時格開白衣人致命的一劍,之後,及時趕至的左護法便與三名白衣人正面交鋒。

  一波波的兵刃交擊聲令米菱費了好大的勁才敢放下手,看向正打得不可開交的四人,她……她沒死!這時候,也不知從哪來的氣力,她忙不迭地爬起身,然後往密林深處拚命地鑽去。

  此時此刻,米菱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不跑她命就休矣。是以,她沒命似地拚命跑,跑到上氣不接下氣,直至——

  啊,她的藕臂陡然被不知打哪冒出的纖纖五指給一把抓住,嚇得她立刻放聲尖叫。

  「菱兒是我!」

  熟悉且急迫的叫喚聲讓米菱的尖叫聲驟然停止,她緩緩地偏過佈滿汗水的雪白小臉,瞪向那名抓住自個兒藕臂的絕色女子。

  「君、君姐,是你……」

  「菱兒,血陽宮的人很快就會追上,所以你得仔細聽君姐說,我可以給你解驚夢的藥方,但你必須取得葉焚銀身上的昊陽玦,記住,只要你把昊陽玦交給君姐,君姐就答應繼承養父不死神醫的封號,這樣你聽懂了嗎?」米君兒說話的同時,亦將一件東西塞入米菱手裡。

  這不是……米菱打開一看,竟是解毒冊子被撕去的那幾頁,那麼說來的話,「君、君姐,難不成對血陽宮宮主下驚夢之毒的人就是……」

  「記住,一拿到昊陽玦,就馬上回雲香山。」米君兒打斷她的話,在欲離開的那一剎那,又驀然回眸盯住米菱,「菱兒!你不想讓義父死不瞑目吧?」

  米君兒意有所指地說完後,即在轉眼間消失。

  「君——」一連串的驚嚇與錯愕,令米菱思緒在一時間全亂了,尤其在得知義姐極有可能就是施毒者後,一股強烈的不安與恐慌悄悄地湧上心頭。

  不,不會的,葉焚銀明明說過施毒者叫蘇琉君,所以跟君姐自是一點關係也沒有。米菱胡亂地擦拭愈冒愈多的汗水,然後她便看到一臉兇惡的左護法,持著一名還沒斷氣的白衣人,冷冷地盯住她。

  ——♁☉♁——

  米菱被粗暴地扔在藥圃上,不僅壓壞不少奇草異卉,就連身上還有臉蛋都沾到不少泥沙,但她的情況還算好,因為當她瞧見一旁那遍體鱗傷且還不斷滴著鮮血的白衣人時,她的淚水差點滑落。

  「米——菱。」

  不過,見到這半死不活的人還不足以令她嚇破膽,真正今她毛骨悚然的是聽到這聲低如鬼魅的輕喚聲。

  米菱倏地抬起眼眸,就見血陽宮宮主葉焚銀飄然地立在茶樹旁,而一張邪美俊龐更隱約泛出某種莫名惡意地低睨住她。

  她欲起身的動作在他的睥睨下,窩囊地呈半跪狀,而接下來的時間,她更是努力地告誡自個兒要有骨氣,或許一再地表現懦弱只會讓自己的處境更糟,於是她決心豁出去了!

  「我只是到後山採草藥,根本不知道會碰到這些人。」她盡可能地理直氣壯,好讓葉焚銀相信她的說辭。

  「你想逃?」

  孰料,葉焚銀輕易地戳中她的要害,令她唇瓣微微一扭。

  「哪有!」米菱握緊小拳,大聲否認。

  「籃內一株草藥也沒有。」盯著她漲紅心虛的臉蛋,葉焚銀緩緩扯動嘴角,深沉地微笑著。

  「那……那是因為我還沒開始采,就遇見他們了。」米菱微顫的食指霍然指向還有氣力瞪人的白衣人。

  「他們?」葉焚銀冷幽的眸子突然散發出噬意,掃向微微顫抖的白衣人。

  「對……對啊,他們一看見我,就一劍殺過來,若不是宮主身邊姓左的護法及時趕來,宮主恐怕就見不到我了。」

  「姓左的護法?」葉焚銀眸中閃過一絲笑諂,他微偏首,睨向面色乍黑的左護法,「你什麼時候改姓左了?」他低沉的聲音,帶著取笑的意味。

  「屬下沒改姓過。」左護法惡瞪米菱一眼,低首回道。

  現下是什麼情形?她算是逃過一劫了嗎?米菱被左護法瞪得畏縮了下,但看在他救了自己的份上,她沒敢搭腔。

  「血陽宮的人,要殺便殺、要剮便剮,別廢話——啊!」一聲淒慘的叫聲中斷了白衣人視死如歸的一番言詞。

  他突如其來的哀號更讓已悄悄起身的米菱,當下又駭得一屁股重重地吻上地。

  尤其當她不經意瞧見白衣人竟滿嘴都是鮮血後,她雙手更是反射性地掩住張得老大的嘴巴。好恐怖哦!

  而她這個小小的動作,自然入了葉焚銀的眼。

  「唔……」這時,被打落滿嘴牙齒的白衣人似已發了狂般,就見他猛然躍起,全身浴血地衝向葉焚銀。

  然白衣人跑不到三步,身形就已經晃得厲害,下一瞬間,他突然仰天,隨後直挺挺地往後倒下,就在這個時候,米菱才看清楚他眉心間竟被開了個血洞,且不斷地湧出鮮血來。

  「可惜,若毒已解,絕對可以打穿的。」

  米菱從未見識過這種殺人場景,尤其在聽到葉焚銀竟還能吐出這番夾雜殘虐的言詞後,任她再怎麼佯裝堅強,抑或是故作不聞,也難以掩飾住自個兒無血色的蒼白容顏。

  血陽宮宮主葉焚銀,果真不是個好東西。

  是以,身陷恐怖地獄的她,不知白衣人的屍體己被處理掉,更不知在場的黑衣人也走得一乾二淨,只除了……

  「你還有二天的時間。」

  猶如催眠般的低沉聲音,傳人米菱的耳裡,她的心跳突地加快,意識也在瞬間清醒。

  米菱瞪著他看似漾笑的唇瓣,而後再慢慢往上凝視他那一雙不帶絲毫溫度的黑眸,一時之間,米菱已不知該作何反應。

  她的下場會如同那個白衣人嗎?米菱好想問,卻凝聚不出這樣子的勇氣,好吧,她必須承認自己膽小如鼠。

  「無話可說?」葉焚銀隱約帶惡的面龐緩緩地俯向她。

  她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嗎?

  真可惜,原以為她身為一位救苦救難的濟世大夫,應該會有一副慈悲心腸才是,誰知,她除了眼睜睜地看著白衣人倒地之外,竟連最起碼的指責都沒有。

  嘖!見他殺人,她就如同多數人一樣駭得面無血色、跪地不起,倘若現下有把劍直指他的心口,諒她也沒那種膽子將劍用力地刺入他這位被正道人士視為江湖一大禍首的血陽宮宮主。

  唉!可惜啊可惜,他還以為她挺有意思的。

  或許,用不著再等二天了,反正她也弄不出解藥來……

  「我真的可以治好你!」莫名的恐懼感冷不防地席捲她全身,逼得米菱不假思索便猛然脫口而出。

  而她的保證,不僅米菱自個兒都深感錯愕,就連葉焚銀眸底也漾出一抹前所未有的異樣光彩。

  「是嗎?」嘖!看不出她對生命竟如此執著。

  他該為她這分難得的勇氣鼓鼓掌才是。

  「再給我二天,不,明兒個,我就可以把你身上的餘毒全去除乾淨。」米菱屏住氣,一口氣講完。

  「你似乎很有把握?」葉焚銀微微偏首,魅人眼眸有著一絲戲謔與教人心驚膽戰的冷噬。

  他好像忘了提醒她,他最討厭聽到這類不負責任的話。

  「真的……倘若我不能治好你,你可以隨時殺掉我。」

  葉焚銀的臉上閃過一抹興味,彷彿是被她這番話給逗樂了。

  「米菱。」

  「是、是……」

  「我快捨不得殺你了。」這是他的真心話。

  「謝、謝謝宮主不殺之恩。」話一出口,米菱的臉色登時一陣青一陣白的。

  拜託,她謝他謝個什麼勁啊!

  「你謝我?」葉焚銀面色乍現詭譎。

  「是啊!」看吧!像他這種殺人如麻、反覆無常的人,根本不懂客氣為何物。呃,她又再胡扯什麼?

  「米菱,你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呵呵!」米菱勉強扯開僵硬的唇角乾笑幾聲,但他沒看見的是她藏在裙內的雙腿早已抖得跟什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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