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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惜之 很痛ぼ∼!她、她、她……她居然沒有蹲下給他呼呼惜惜,嗚……救火車的警鈴間討,佔住車道的車子請自動閃一邊。 沂芹盯住這台小號救火車,一瞬不瞬,懷疑在腦間擴大、再擴大…… 床上兩個人同時被驚醒,起身,凝望門口那兩位「深情款款」的少男美女。 糟糕聲在方應龍耳底大作,姦情曝光,親生女兒手刃父親和淫婦的鏡頭跳上腦中。 小救火車救不了火,哭著奔上床側,小小的肥短手指指門口的巫婆。 「爸爸、媽媽,那個阿姨好凶。」 他把火直接燃上彈簧床上的一雙男女,方應龍聞到自己身體傳來一股焦炭味。 他想問,三度灼傷和亂刀砍死,哪一種比較痛苦? 爸爸?媽媽?緩緩回頭,沂芹面無表情,她想起來了!新管家嘛! 她見過一次,還向老爸誇獎過她,說她把家裡管理得很好,沒想到管家盡忠職了,連主人的生理需求也一併應付上了。 「你們誰要出面解釋?」 聲音冷得像冰箭,射出後,正中方應龍那顆沒燒透的紅心。 「小姐,我想……」 女人主聞言,就讓沂芹擋回去。「幾時起,你在方家有發言權?」 圓眼一瞪,瞪出三身雞皮疙瘩,到這時,救火車知道沒人護得了他,吸吸鼻子,自動關上警笛。 陡然靜默的清冷空氣襲來,一雙怒眼、兩個虛心人和一個無辜的第四者,動也小動。 「沂芹……」半晌,方應龍才鼓足勇氣說話。 「你還有資格說話?」怒聲斥喝,沂芹慶幸自己手邊少了一把菜刀,否則明天上社會版頭條的肯定是她。 爸爸不能講話、媽媽不能講話……哦!小威懂了,這個凶巴巴阿姨要他自己解決,不可以向大人告狀,這樣太沒男子氣概。 點點頭,小威跳下床,走到沂芹身邊,心想著要說什麼話才好。 依她的表情看來,她認為做錯的人是他,爸爸教過,做錯事情要勇敢承認,長大到能當華盛頓。 「阿姨,對不起,我太著急才會撞到你,請原諒我,我會負責所有的醫藥費用;伯是,你也有不對的地方,這裡是我爸爸和媽媽的房間,你趁人家睡覺的時候闖進來,很容易被誤會是小偷,下次請你要注意一點。」 他是個有道德良知的人,衷心希望天下大公、夜不閉戶,努力將教化世間推為己任。 「小偷?原來我是外人?嗯?」 她一呼,方應龍更不敢搭腔。 「沂芹……」方應龍接在女兒名字後面的動作是縮頭。 「阿姨,你當然不是外人,你站在屋子裡面,當然是裡人啊!連這個都弄不清,你們老師沒教你嗎,OUT的相反辭是IN。」 「閉嘴,吵鬧小鬼!」她字字咬牙切齒,把北海小英雄嚇成北海小狗熊。 驚嚇後,小威挺身,想起爸爸教過,碰到壞人不可以示弱,將來他是要主持應龍的董事長呢! 「你的態度很不好,這是不對的,就算你長得很像漂亮公主,可是你那麼凶,人家眼就認得出你是壞心腸的巫婆後母。」 「後母?」說得好,她倒要看看誰有本事當她的「後母」。 眼斜,她對方應龍說:「我在樓下等你。」 然後她又低頭,在小威耳邊輕聲說:「小鬼,你很聰明,我就是那個巫婆後母,肚子餓嗎?我有一整籃的毒蘋果。」 說完嘿嘿冷美兩聲,她轉身往樓下了走。 今天她要改寫童話歷史——全新改版「白雪皇后VS.惡毒公主」即將上市,請先搶購,以免向隅。 看著女兒的纖細背影,方應龍思緒紛亂,是不是要派兒子當代表去和沂芹談判? 唉……都怪他把沒娘的孩子寵成天,都怪他沒事去和女兒約法三章,都怪他捺不住空閨寂寞,都怪他 嗚嗚嗚……他不要和她談啦! 第二章 少在沙發上,沂芹算準他們不敢拖延太久,替自己倒一杯烈酒,仰頭,熱辣辣的液體滑過喉間直向心頭。 是的,她非常非常憤怒。 那年,爸在媽咪墳前哭倒,直以為自己就要隨著妻子而去,若不是為了女兒,對世間尚有責任,生命他已無戀眷;方沂芹忘不了父親的癡情。 從此,父親把對母親的愛加倍給了自己,早上她在爸爸懷裡吃早餐,他幫她梳辮子、幫她擦嘴巴,他親自幫她把書包背進教室擺好,照下一個吻,揮手離開女兒的視線。 下午,不管再忙,他都會親自接女兒回辦公室,沂芹做功課、補習全在他眼底下進行;他們的親暱,全公司上下無人不知不曉。 他從未將女兒當成小孩哄拐,他尊重她、拿她當大人看待,事事以她的意見為意見。 小至吃飯穿衣,大到公司決策,只要是沂芹的建議,他很少說NO!這種過度能觸,不意外地,讓女兒輕輕鬆鬆爬到父親頭上;這會兒,後悔已是不及! 到最後,方應龍採取人多勢眾招。 他率領小老婆、兒子,三人在沂芹面前排排坐,然後叫來司機、園丁和幾名僕傭站在他們身後;陽氣盛一些總是有利無害。 沂芹不說話,一雙眼珠子輪流在兩個成人身上滑過。 「女兒,老爸沒忘記和你的約法三章,我知道自己做法不對,可是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你原諒老爸一次,好嗎?」 他本想等女兒有了心愛的男人,瞭解愛情的「無可奈何」之後,才公佈他的新婚姻,哪曉得那麼快就東窗事發。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你說得很好,說動我了。」她沒動怒。 人應龍明顯地鬆口氣。 「我就曉得方應龍的女兒最通達事理,有眼光、有遠見,是個不同凡響的人物。佳慈,我早跟你說過,小學時候,有個壞小孩罵我們家沂芹,老師把我請進校長室……」 「夠了,我只是承認你非聖賢,不需要那麼高興。」他以為拿到特赦令? 「當然高興,從此我們一家團圓……」 「我接受你非聖賢,並不代表你能知錯不改;離開這個女人!拿出你批示公文的決斷力,不要讓我看到依依不捨『藕斷絲連』。」她下判決。 「可是女兒……」 「有困難嗎?還是你打算違背對媽咪的誓言,移情別戀!」 「沂芹,寧芬已經過世很多年……」 「是你告訴我,她在我們心中永遠不死,是你說,她在我們身邊永遠看顧;是你說,我要做出一番成就讓媽咪安慰,我做到了,我努力讓她開心了,而你卻背信忘義,讓她以為記憶裡那些橋段,只是一場謊言?」她不激動,只是冷冷的,冷得讓人從骨頭裡發寒。 「寧芬在我心中,不曾離開過,但我是人,總希望身體上,心靈上有所寄托,不管我在職場上有多強勢,我也有害怕孤獨的脆弱面。」 沂芹被他的話敲痛,是她忽略爸爸太過? 但她嘴上不肯饒人,尤其在看見眼前的一家三口相依後,她彷彿是多出來的一個,這個家再不是她的家,眼前的父親再不是多年前將她捧在手心寵愛的那個。 滿腔嫉妒充溢,憤憤的眼神恨不得燒燬這「一家人!」 「寂寞?多好的借口,什麼曾經滄海難為水,騙人的!什麼春蠶到死絲盡,騙人的!什麼年年著衣心莫改,統統都是騙人假話。一句寂寞,只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就可以不受鞭撻?」她話說得極慢,卻一句比一句尖銳。 「沂芹,你偏激了。」方應龍為難地看著女兒。 「為什麼不說是你打破在我心日中多年建立的形象?為什麼不說你早就背棄我和媽咪的信任?你只看得見我的偏激,卻看不見自己的悔約背義?」 「我們現在不要談,等你平靜下來,我們再找時間討論好嗎?」 「不好!這件事根本沒有可談空間,你離開她,我搬回來,我們恢復過去的生活模式,每天起出門、回家,假日我陪你去打高爾夫球,你陪我逛街,單單純純過日子好不好?」 沂芹放低姿態,單單是寂寞好解決嘛,她又不是不通情達理,何況父親的寂寞她要負部分責任。 「小姐,這樣說話不對,你遲早要嫁人,怎陪老爺輩子?而且老爺和夫人……」一個年約五十的歐巴桑跳出來主持正義。 沂芹掃她一眼,把她下面的話掃進焚化爐,再開口,她說:「爸,你說,好嗎?」 「我不能讓佳慈和小威離開。」 「為什麼不能?別告訴我,你們之間有了可笑的愛情。」 嗤之以鼻,他們之間有愛情,那他和母親中間的東西又是什麼?難不成事過境遷,愛情變為曾經? 「沒錯,我和佳慈之間有感情,我決定要和她相攜一輩子,況且小威還小,需要父親。」歎口氣,方應龍憐愛地看著女兒,決定不再隱瞞。 「他需要父親,叫他媽帶他去找親生父親。」她不滿意地看向那個拖油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