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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惜之 她很吵,拓拔淵習慣安靜,而她的話嚴重影響他冷靜思考的能力。 她沒聽見他的「閉嘴」指令,繼續往下說:「你常常受傷嗎?你會不會不耐煩別人的擔心眼光?這種眼光常讓人覺得罪孽深重對不對?每次余邦哥哥露出這種表情時,我就會覺得自己又做錯事情,實在糟糕透了,你身邊也有這樣—個人嗎?」 沒有! 他那群「好朋友」只會在一邊看灰鷹幫他縫針,一面批評他的失誤在哪裡,更甚,拿包洋芋片傳來傳去,取笑他的疏忽。 不過……這幾年機會很少了,他有足夠的能力讓自己不受傷。 他……居然聽進去她的聒噪?還在心裡作出回應?! 拓拔淵瞪她一眼,孟純正專心替他包紮,沒注意到他的不友善,卻仍覺得頸部麻麻的,第三回合觸電,她猜想他是小型核能發電廠。 「你要不要洗澡?我哥有潔癖,你動了他的東西,他回來會知道,你到我房裡的浴室洗好嗎?雖然小了一點,也可以把你洗得乾乾淨淨。」 洗澡?孟純的提議勾起他的興趣,的確,他需要洗一個澡,把這身鹹腥清除掉。 不說話?她再問一次。 「你要洗嗎?」手裡拿起一個大型塑膠袋,孟純專心等待他的答案。 他點點頭,表達意思。 「那我用塑膠袋幫你把傷口處包起來,你洗澡時候小心一點,不要讓水弄濕了。」 包好他,整理過桌上的東西,孟純領身走在前面。 他的目光落在她背後,酥麻感不斷,她想釐清這種感覺,一個女人老覺得被電代表什麼意義? 代表他喜歡她?不可能,他是千年不融的大冰山,除非月球撞地球,把地球內部的熔漿給擠出來,否則他不會為誰釋放熱情。 那麼……代表她喜歡他……會嗎?他是壞人ㄋㄟ!她會喜歡壞人,不就代表她也可能愛上賓拉登? 不要啦!她不喜歡大鬍子男人,不喜歡用白紗蒙面過一生,不要、不要,她不要喜歡壞人啦! 可是,同學中有人有過一見鍾情的經驗,他們說,那是一種身不由己的突兀感,分明是沒道理的,偏偏愛就是愛了,誰也沒辦法。 她身不由己嗎? 嗯……有啦!她不想請他進家門,他用刀子逼迫她,這算不算身不由己? 她明明希望他流血流到暈倒,卻又怕地毯弄髒,不得不幫他包紮,這也算身不由己吧! 還有還有,明明觸電是種不愉快經驗,但她就是喜歡那種酥酥麻麻被他的眼光電到的感覺,這個也是身不由己?還是叫作受虐趨迫症? 樓梯不長,在她走到最上面一層時,她記起盈心說過的話——要確定自己喜不喜歡一個人,和他接吻就知道了,只要自己不覺得噁心,反而很享受的話,那就是喜歡。 吻他……對他進行強吻? 那要具備很多很多的勇氣,孟純摸摸自己的嘴唇,嘴巴凍傷要看哪一科?耳鼻喉科還是高山症科? 胡思亂想間,他的眼神仍持續對她放電。孟純想,就算累積電量不足,她成不了電磁鐵,變成電子水母肯定沒問題。 「這是我的房間,我去隔壁拿余邦哥哥的衣服讓你換。」 她走了,拓拔淵環顧她的房間。 淺咖啡色的裝潢色調延伸了樓下的設計風格,幾個大型娃娃躺在淺褐色地毯上,小書桌、電腦、化妝台、衣櫃,她的房間很女性化。 她的書架上有一堆散文、小說,都是些軟性書籍,幾枝紅筆藍筆妥當地擺在筆筒裡,一絲不亂。 拓拔淵扯開身上黏膩的衣服,寬闊的肩膀暴露在空氣下,他的身材頎長壯碩,和孟純站在一起,他可以演一天長大一尺的巨大盤古。 「我回來了。」她再出現時,手上多了一套盥洗用具和衣服,他接手,準備往浴室走去。 「等等!」孟純的聲音止住他下一步動作。 繞到他面前,她說:「對不起,我心裡有疑惑,我這種人很怪,只要心裡有事,就會吃不飽、睡不好,所以,我想解除心裡的困惑。」 他完全弄不懂她的閒惑跟自己有什麼關係,只覺得她在花大把時間說一篇無聊廢話。依她這種古怪性格,他可以篤定,這女人終其一生都不會有大成就。 「為了我的困惑,我必須做一個試驗,要是這個試驗惹你不開心,請你務必包容,畢竟未來幾天你要看我吃穿,所以你千萬不能翻臉。」 好了,好話說盡,接下來她要為自己的「困惑」解謎。 靠近他,她深吸氣,手放背後,踮起腳尖,她的唇吻上他的唇。 嗯……軟軟的、濕濕的,不像他臉部表情那樣堅硬刻板,淡淡的薄荷味,有點像電視上廣告的黑人牙膏。 唔……唔……她主動的唇讓人含了去,薄荷味不見了,壓過來的是男人的強勢氣息。 享受?沒錯,她是享受……他的唇溫、他的芬芳、他的……分析不來啦,她的大腦當機了。 包著塑膠袋的手在她身上探尋,窸窸窣窣的聲音破壞浪漫氣氛。 推開他,孟純張開大門掹呼吸。惡劣!把人家吻得氣息不穩,眼睛還一直電人家,轉身,她衝出房門。 拓拔淵低頭,看見自己十二點方向的反應,尷尬的舔舔唇。不過是—個生澀的吻,他能克服的。 生澀……對!她生澀得像顆不可口的果子……生澀、紅嫩的唇……對!是軟了一點,沒有成熟男人會喜歡澀女郎…… 但是,反應越來越勃發……克服……控制……他沒、問、題……天!他有問題、他需要大量冷水降溫,衝進浴室,流水聲和他的心跳聲一樣激動。 孟純衝出門外,惱怒不見,只剩下揮之不去的享受感覺。 享受,對啊!是享受……突然,她發出一聲尖叫,然後開始在樓梯間跳上跳下,從芭蕾到倫巴,從爵士到恰恰,她的四肢忙個不停,她笑不可遏、她想吼叫、她想昭告天下—— 真的耶,她一見鍾情,她愛上他了,她不介意他是混黑道的壞分子,只因為他的唇太香,太好嘗,原本以為這輩子無緣認識愛情,誰曉得愛情突然就發生在她身上! 女 女 擊 端了一碗剛煮好的紫米湯圓,孟純的笑容貼在酒窩邊緣。 她喜歡他、她愛他,一個陌生闖入的壞蛋和單純女孩的戀愛,他們或許可以拍一部最優質的新八點檔偶像劇,劇名就叫作……孟純看看手上的湯圓,對了!就叫作「湯圓女之戀」。 不過這齣戲發展到最後,她必須讓冰山男棄暗投明,最後再來個改名換姓,他們就可以快快樂樂牽手闖天涯了。 嗯!不壞,這個編劇有一流水準。 沒敲門,孟純進入自己的房間。 才跨進去一步,就接收到他不快的眼光,縮回腳,她站在敞開的門邊,笑容可掬說:「沒有人會在進人自己房間時,習慣敲門的,你說是不是?」 她的問題沒得到善意回應,只好順應君心,用手肘在門板上意思意思敲兩下。 拓拔淵不悅的神色很明顯,他別過臉,不看孟純,卻發現自己的下半身又開始不正常的甦醒。 猛地拉開棉被,他整個人躺進棉被裡,用厚度不滿三公分的薄被蓋住讓人尷尬的第三點。 他在生氣,氣自己的眼神老飄到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笨女人唇上,生氣她每靠近一步,他的克制能力便削弱一分。 「你這樣子很容易感冒毛病,雖然是夏天,也不能濕著頭髮入睡。」孟純看不見他的懊惱。 坐到他身邊,她幫忙把傷口上的塑膠袋解下來。 「還好,傷口沒弄濕,傷口濕了容易發炎,你有沒有聽過一種叫作蜂窩性組織炎的病,有時,一個看起來不怎麼樣的傷口,弄成蜂窩性組織炎,也會喪命的。」 她拉拉雜雜說堆沒營養的話,純粹是為了幫等一下的重要話題暖場。 將湯圓端到他面前,拓拔淵接了,像高高在上的帝王,彷彿一切都是理所當然,不用說半句感激之詞。 「來!吃點湯圓吧!鹹酥雞涼了,不好吃了,而且炸的東西對你的傷口並不好。還有啊!你不要以為那個湯圓是紫色的,好像壞掉了,其實那是用紫糯米做的。 你很幸運哦!我媽媽說,紫糯米對女人的身體很好,再加上我很喜歡吃湯圓,所以我們家冷凍庫隨時都準備幾包,否則你就嘗不到這個好口味了。」 從抽屜裡面尋來吹風機,她跪到床上,推推他躺在枕頭上的背脊,然後把自己塞到他和枕頭中間。 孟純沒注意到,這種姿勢有種專用名詞,叫作「曖昧」,她仍自顧自地對著他的頭頂說話。 「不管怎樣,你明天都要讓我打電話叫外食,因為我們家沒有東西可以吃了,本來我明天打算和同學去環島旅遊,可是你來了,計畫更改,我不能去了;沒關係,反正以後想玩有的是機會。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從哪裡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