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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葉小嵐 「如果能令你洩恨的話!」 「韋秋純!我不是殺人魔,我也不是劊子手。」 「那麼你已經失去報復我爸爸的機會,你不會再有綁到我的機會!」 「你現在就在我的面前。」 「但是你有能力做什麼嗎?」她忍住發笑的衝動,他是那麼慘兮兮的躺在床上,她不想再嘲弄他的無助。「如果你聰明的話,應該把過去的那場火忘掉,畢竟很多事你真的是無能為力。」 「包括忘掉韋大鵬帶著人來毒打我的事?」 「誰教你綁了他的女兒,錯在你!」 「不!我忘不了,我身上的傷會好,但是我心中的那道傷口卻不會癒合,你如果想當和平大使的話,那你已經失敗了。」他忍著疼痛,換了個姿勢。「這件事還沒有結束。」 「如果我求你呢?如果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呢?」 他用一種饒富興味的眼神去看地。「韋秋純!如果你是想用美人計的話,那你會發現我的品味很高,而你……」他存心傷害她的說。 「我怎麼樣?」她忍著那種羞辱的感覺。 「你還達不到我的標準。」 「更何況我是韋大鵬的女兒?」 「對!」他自己的心在滴血,那種痛比這種肉體上的痛還厲害。「我發現任何女人都比韋大鵬的女兒來得好,所以你不要以為你有能力扭轉乾坤!〕 「我更不該厚著臉皮到醫院來看你對不對?」她半是絕望,半是冷淡的說。 「你是不該來!」 「我現在知道了。」 「那你還等什麼,走啊!」他必須做出這痛苦的決定,他不能讓她軟化他的意志,成為她的裙下臣,把過去幾年來根深蒂固的恨全都排除,他不能對不起他死去的父母,哪怕這一輩子他要在悔恨中度過。 「我不會再來看你!」她宣佈。 「我反正準備出院了。」 「這是永遠的結束。」 〔根本就沒有開始,哪來的結束?」石瑞剛把頭轉開,他不要眼睜睜的看著她走,如果他不去看她,他就永遠不會去記住她走時的模樣。 這會兒她知道任何的言語都是多餘的,他已經表達出了他的想法,是她高估了自己,是她太過自信於她的感覺,他並沒有同感。 抑或他根本就不敢讓自己有同感? 韋秋純悄悄走出病房,眼淚根本就無法表達出她此時胸中的感覺,她好像火燒到屁股般的趕來,原以為自己能做點什麼,沒想到卻是來和他做了真正的了斷,真正的永別。 那場火。 他們的父親。 她和他根本就不可能有開蛤,不該有開始,他是對的,而這一秒鐘,她也恨起那場火。 一出醫院,刑淑依就被守在醫院門口的寇孝凱攔住,似乎他已經等了好一段時間。 「這次你想問什麼?」她的態度不再如前兩次那樣的合作。「若你沒有拘捕令的話,那我不想回答你任何的問題,你可以等我有律師在場時再問我話!」 寇孝凱瞇起了眼,他一直以為刑淑依是那種喜怒不形於色的小女人,沒想到她也是一隻有著利爪的小野貓,在必要的時刻,她也可以凶悍得很,他喜歡的就是這種能動能靜,可以很溫柔,也可以是潑辣型的女人。 「我今天不是以督察的身份來。」 「那你是以什麼身份來?」 刑淑依不知道他在玩什麼把戲,但是她把他歸類到韋大鵬的那一派。她也不知道當她不在時,病房中發生了什麼事。她只知道當她回病房時,瑞剛像一隻暴跳如雷、而且受了重傷的獅子,問他什麼他都不答,只是三字經和詛咒的話不停的由他口中冒出,似乎只有藉著那些她聽了都會臉紅的髒話來發洩他心中的怒氣。 他並說如果不讓他出院的話,他要把醫院給拆了,後來動用了兩個男護士,才幫他打了一針鎮定劑,醫生並向他保證明天讓他出院,他這才慢慢的恢復他平常的樣子。 在他入睡前,她清楚的聽到他在叫著:「該死的韋秋純!〕 她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該不該怪韋秋純? 然後是他出現了。和韋大鵬有著密切的關係。 「我可不可以請你吃點什麼,找個地方聊聊,和公事無關,你可以當我是朋友。」 「朋友?」 「那麼當我是保母如何?警察不是人民的保母嗎?」 「你還是以警察的身份來的?」她故意雞蛋裡挑骨頭。「可惜一般人對警察的印象不是很好,我對你也是一樣,我不想——」 「只是談談。」寇孝凱的語氣強硬了些。「我不是來陷害你,也不是身上暗藏了錄音機要錄下你所說的話,我知道你的合夥人石瑞剛被打的事,而且傷得不輕,但是你們並沒有報警。」 「如果你知道石瑞剛被打的事,你就應該知道是誰下的手。」她的眼睛憤怒的瞇起。 「如果你報警的話,我會處理。」 「你會嗎?」她不信的指責。「你和韋大鵬——」 「你要報警嗎?」他不理會她的憤怒反問道。 刑淑依望了他一眼,搖搖頭。「不!這只是私人恩怨。」 「而且牽涉得很廣是不是?」他斬釘截鐵的陳述問句:「韋秋純回家了,但是她的嘴巴比什麼都緊,什麼都不肯透露,口口聲聲說沒有綁架那回事,而我們的心裡都有數,是有那回事,對不對?」 「你去問她啊!」 「你也有份,對不對?」 「只要你拿出證據來!〕 「我並不想抓你,我也不希望你因為綁架罪而被起訴,我只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你不像是為了一個代理權就使出那種下流手段的人!〕 知道他正等著她回答,她就是固執的不肯說話。 「好!在這裡談話怪怪的,對面就有一家小咖啡屋,至少讓我請你喝杯咖啡。」 「你無法從我口中問到什麼。〕 「那就光是喝咖啡好了。〕 她是想拒絕他,但是她還是跟著他一起走向了那家小咖啡屋,她繃緊了神經一天,現在需要鬆懈一下,幸好瑞剛沒有很嚴重的內傷,外表的傷口會慢慢的消失,可見韋大鵬並沒有要置瑞剛於死地。 這件事到底有沒有了結的一天? 偏偏寇孝凱又湊了一腳進來。 「咖啡?」他問她。 她點頭,疲倦的神色頓時全湧上了她的臉龐。 「這一天不好受?」他將菜單還給侍應生。「你和石瑞剛是什麼關係?」 她的眼眸定在他的臉上。「是一種非比尋常的關係,在這個世界上,他對我而言是唯一有意義的人,我會去做他要我做的任何事,他叫我往東,我絕不會往西,我和他就是那種關係!」 不該有醋意,但是寇孝凱的心中卻有一陣又一陣的醋意加怒意,她話裡的意思好像是在說她可以為石瑞剛去死,她可以為石瑞剛付出一切。 「你們是戀人?」 「比戀人的關係更親密。」 「你們沒……沒有結婚吧?!」他不該問這種問題,但是他管不住他的思想和舌頭。 「沒有。」 「但是你們住在一起?」 「是啊!」明知道他會想歪,明知道他不可能瞭解她和瑞剛的那種關係。她卻任他想歪。「我們是住在一起,我們共同擁有一家公司,我們分享彼此所有的事,誰也無法拆散我和他,這樣說你瞭解了嗎?〕 他不知道自己正抓著裝滿白開水的杯子,他只知道他有一股沒由來的憤怒,他將杯子重重的住桌面上一放。「你沒有一點羞恥心嗎?你好像很滿意目前的狀況似的,如果他叫你和別的男人上床,你上不上啊?」 她神情詭異地看著他,不作任何反駁。 「你不像是這種女人!〕 「你覺得我該是哪種女人?」她發現戲弄他給自己帶來不少的樂趣。「我不認為自己這麼做沒有羞恥心,我愛他啊!」 「如果他是主犯,你就是從犯,你會被他害死,你知道嗎?」寇孝凱粗暴又嚴厲的說。 〔值得的!」 「他真的值得你這麼做?〕 「我說過,」她一副哀怨而且毫無怨尤的表情。「我只在乎他一個人!」 忽地,寇孝凱掏出錢包,拿出一張簇新的鈔票。「我現在沒有喝咖啡的心情,錢在這裡,你想喝就慢慢的喝吧!〕他丟下錢,起身,這是他不該有的舉動。 「我替你不值!」他幾乎要撞倒正送著咖啡過來的侍應生。 刑淑依看著他的背影,露出了笑意。覺得自己報了一箭之仇。霎時她感到今天不再是那麼的難受,寇孝凱對她有意思嗎?他知不知道他自己在做什麼? 一進家門,韋秋純就筆直的往自己的房間走去,對坐在沙發上的老爸,好像視而不見。 「秋純!」韋大鵬叫住自己的女兒。 她回過神,好像這會才看到地父親,繞遇沙發,她在父親的身邊坐下。「對不起!我剛剛沒有看到您,想事情想出了神。」 韋大鵬將手中的報紙隨手一放。「你見到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