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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葉小嵐 「我不需要你來教訓我!」 「如果沒有八年前的那場火,如果沒有你綁架秋純的這段過節,我會欣賞你這種人!」 「我沒有同感!」他絕不會去欣賞韋大鵬。 「看來我們只有一次解決這兩件事。」韋大鵬也起身,即使有些不願意,他還是得救訓一下這個小子。 石瑞剛也擺出了架勢,脫掉了他的西裝。如果韋大鵬以為他是一個肩不能桃、手不能提的軟弱男人,那韋大鵬會大吃一驚,在他的年輕期時,他可是個打架的高手,他也許會被揍得很慘,但是對方也絕佔不到便宜。 「石瑞剛!我會叫他們盡量不打你這張俊臉!」 「放馬過來吧!」 接著韋大鵬一個眼色,那三個大漢一湧而上。 石瑞剛不是弱者,但是猛虎難敵猴群,而且他只有兩隻手、兩隻腳,對方是他的三倍,加上他們可是訓練有素的打手,剛開始他還撐得住,但是沒有一會兒他就被打得渾身是傷,而且嘴角、鼻孔鮮血直流,更不用去提黑眼圈和腫了的眼睛。 到了後來,其中的兩個人架起了他,任由第三個人給他一頓好打,他沒有求饒、沒有呻吟,事實上他還能用殺人似的目光瞪向韋大鵬。 韋大鵬很想喊停,但是石瑞剛的目光令他做個安靜的旁觀者,打手換了人,原先打他的換去架住他,由另一個人再打。 直到三個人都已打完,直到石瑞剛已經陷入半昏迷,沒有意識的狀況下,他們才將他往地上一放。 「石瑞剛!如果你不甘願的話,你可以再來找我!」韋大鵬撂下話。 「我……會的!」石瑞剛用超人的意志力回答。 「那我等你!」韋大鵬激賞的說。 他們四個人不動聲色的走出石瑞剛的辦公室,秘書在他們走後,不經意的朝總裁的辦公室一看,不禁放聲尖叫,把隔壁辦公室的刑淑依給叫出來。 「發生了什麼事?」 秘書全身發抖的指了指前方。刑淑依一看,差點也崩潰的跟著大叫,好不容易她才移動她的腳步,趕到了瑞剛的身邊。他的白襯衫上滿是血跡,整個人像一灘爛泥似的,她不知道該怎麼碰他,不知道該怎麼幫他。 「瑞剛……」她哭著,全身都在打顫。「瑞剛……我要怎麼……現在怎麼辦?」 「淑依!送……送我到醫……院。」他的手舉起又落下。「幫我!」 刑淑依的手不知道該往哪裡放,她的哭泣聲愈來愈大,辦公室外站滿了人,他們正在低聲的議論紛紛,而刑淑依更是手足無措,好不容易扶起他的肩膀,卻傳來石瑞剛痛苦的呻吟聲。 「瑞剛!」她縮回手。「我……」 「叫救護車!」他用盡了全身的力量說出,接著他不省人事的昏了過去,手緊緊的抓著淑依的肩膀。 「瑞剛!」她大叫一聲,接著她轉頭看著站在門外的那群人。「叫救護車!」 第六章 關 系 如果不是接到刑淑依的電話,韋秋純不會知道石瑞剛被打得傷重必須住院,她去向她的父親詢問,而她父親證實了這件事,她沒有再說第二句話,第一個產生的念頭就是到醫院去看石瑞剛。 當她趕到醫院後,在走廊碰到了剛好領完藥要回病房的淑依,她立刻衝了過去。 「情況如何?」 「你事先知道嗎?」刑淑依只想確定這點。 「我不知道!」她臉色蒼白。「接了你的電話我才知道!」 刑淑依知道她不會說謊,而且從她的臉色看來,她的確是不知道。「辦公室的人說來了四個人,你父親畢竟是手下留情,只打斷了瑞剛四根肋骨,沒有要他的命,也沒有要瑞剛斷手斷腳。」 韋秋純沒空去想刑淑依的話中到底有沒有諷刺的意思在。「他現在怎麼樣了?」 「你真的關心?」 「刑淑依!如果你不希望我來,你為什麼要打電話給我?」她光火了。「你應該知道我既沒有報警也沒有向你們報復的意思!」 「那你父親為什麼要帶人來?」 「我爸爸就是那種脾氣,他可以不報警,但是他一定要討回公道。」 「公道?」刑淑依心痛道:「你受到傷害了嗎?誰又能還我們公道?我們失去了親人!」 「現在不要再說這些了,我想看看他!」 「我不知道他醒了沒有。」 「我只是看看。」 她們一起走進了病房,韋秋純只見到石瑞剛的胸部綁著紗布,臉上和身上有多處的瘀青,臉腫得有些變形,一副慘不忍睹的樣子。她不知道她爸爸會這麼狠,下手逭塵的重,如果只是單純的要教訓他,給他幾拳就是了。 「你看到了吧!」刑淑依含著眼淚說。 「他應該沒有生命的危險吧?」她也有些鼻酸。「我沒有看到他吊鹽水。〕 「他不讓醫生給他吊,他一直堅持要出院!」 「他以為他是超人還是蘭保?」她不滿的說。 石瑞剛這時緩緩的睜開眼睛,看到韋秋純時,他有些意外,明明渾身沒有一處不痛,他還是咧嘴一笑,一副他是打不倒的樣子。「你是來看看我有多慘嗎?很抱歉要令你失望!」 「聽你這麼說,看來你是死不了了!」她並不想說這種帶刺的話,是他先激她的。 「回去告訴你爸爸,我死不了,而且我會去找他!」 「然後呢?」她忍耐的問。 「我會還他的!」 「然後他再還你!」她尖聲的說:「要到其中一方死去,你們之間的帳才能清嗎?」 他沒有作聲。 「我讓你們聊聊。」刑淑依插進話來,她把藥放在床頭櫃邊。〔一會兒他要吃藥,麻煩你了,韋秋純。」 她點點頭。 「看在他現在是一個病人的份上,不要再激他!」 「我盡量控制自己!」 石瑞剛沒有留刑淑依,事實上如果這一頓打能讓他見到韋秋純,那他覺得值得,只是他永遠都不會讓任何人知道這一點。他沒有指望韋秋純會來,但她居然來了,莫非這種異樣的感覺不是只有他單方面的? 「要不要現在吃藥?」她問他,想起她重感冒時,他照顧她的情形。他的態度是強迫中帶著溫柔,所以她始終都知道他絕不會傷害她,如果不是她父親假裝心臟病,她現在還會在他的別墅中。 「我可以自己來。」他不要像只病貓似的讓人服侍。「你也看過我了,你可以走了!」 「你真的希望我現在就走?」她大膽的問。 他沒料到她有此一問,無言的看著她。 韋秋純照著藥袋上的指示,拿出了幾粒藥,倒了杯水。「我餵你!〕 他想坐起身,但是他發現那是和自己過不去,只是引來另一陣的劇痛,他挫敗的躺回床上,拒絕看她,拒絕面對自己的狀況。 「你再逞強嘛!」她當他是個幼稚的小孩。 「你閉嘴!〕 「如果我不閉嘴,你要怎樣?」她似乎以激他為樂似的。「打我嗎?〕 「別逼我!」他咬牙切齒。 「那也要你爬得起來!〕 「韋秋純!」他很想證明他能,但是他的任何一個蠢動都只有教自己更加的痛苦。「風水早晚會輪流轉,你不要得意忘形!〕 「承認你現在拿我沒辦法?〕 「滾!」 「被打成這樣了,脾氣還這麼大!〕 「我會叫護士把你轟出去!〕 「那你叫啊!」 他不會真的叫護士來把地轟出去,但是他的態度也絕不會軟化,愛上自己所恨的人的女兒已經夠槽了,如果再在她的面前示弱的話,他乾脆叫醫生給他一把手術刀,他自己切腹算了。 韋秋純知道適可而止的藝術,她先把藥和水放到一邊,手撐著他的背,扶起了他,讓他靠在她的胸前,然後轉身拿藥放進他的口中,再拿杯子就他的口,雖然他的頭就在她的胸部,但是她故意去忽視那種酥軟和異樣的感覺。 喂完藥,她將他放回床上,動作快了些,引來他一陣咒罵。 〔豆腐都讓你吃了,你還叫!」 「我沒叫你自己送上門!」 「當心我把水潑到你的臉上!」她警告的說:「不要引誘我這麼做,如果你給了我好理由,我會這麼做的!」 石瑞剛忽然重重的歎了口氣,他們就像兩個小孩似的互不相讓,互相攻擊。 他如果不好好把握這一次的機會,下一次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見到她。 「你為什麼不報警?」 「我不要淑依坐牢。」 「除了這個理由呢?」 「我同情你,行嗎?」她不想這麼說,但是話還是脫口而出。「你們去坐牢並不會讓我快樂,我爸爸找你算帳則是因為你綁了他的寶貝女兒,現在你能不能就當逭件事是扯平了?〕 「有機會我還是會報復的!」 「那你當初為什麼不在綁到我時就殺了我?」她恨恨的說:「那是對我父親最狠又最致命的報復,你可以這麼做,為什麼你不呢?既然你是這麼想向他報復,這麼的不顧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