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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頁     葉小嵐    


  經過第一次,她若以為那就是性愛的極致,她可是大錯特錯了。在他的帶領和引導下,她跟隨他溫柔的步調,學會了品嚐、享受、分享、擷取和付出。看著他似愉悅似忍受折磨的表情,知道自己可以做一個女人能做的事」」在床上取悅一個男人,並使他渴望她、要她,她領會了肉體交融以外的另一種滿足。

  當溫柔變得不能滿足他,他開始吞噬她,急切的讓兩人合而為一。

  「他從來沒有這樣不交代一聲的不見人影!」難得脾氣失控的沉威,在沉飛的辦公室,對著沈靖和方雯絹吼:「一天一夜了,連個電話都沒有。他肯定是出事了!」

  「你又不讓報警。」方雯絹說。

  「不能報警。」沉威沉聲道:「項羽蕊也不見了,這件事一定和她有關。外面的人都知道她是「沉氏」的安全主管,是大哥的貼身保鏢。傳了出去,公司會大亂不說,幾件正在進行或尚在交涉中的生意也會受到影響。曹英峰說不定就等著看我們亂陣腳。」

  「那怎麼辦?」沉靖皺著的眉幾乎要打結了。「不能報警,又毫無頭緒,如何查大哥的去向?」

  「你們為什麼會懷疑到項小姐身上?」方雯絹奇怪地問。

  兄弟倆互望一眼。方雯絹在「沉氏」幾十年了,他們三兄弟一直信任她、尊重她。但魏伯也是他們信任的長一輩「沈氏」元老,項羽蕊是他極力推薦的。他在沉飛和項羽蕊雙雙下落不明之際出城了,這裡面的蹊蹺可大了。

  「好了,你們不必告訴我。」方雯絹平靜地說,「有什麼我可以做的,我就在我位子上。」

  她出去,關上門後,沈靖望向沉威。

  「我也不想懷疑她。」沉威懊惱地咕噥。「該死,弄得草木皆兵了。」

  「不報警,我們就得快想想辦法。」沉靖說。

  「頭腦最精、主意動得最快的人失蹤了,我們能想得出什麼法子?」沉威用爬梳頭髮。

  「你還在這裡呀。」沉靖說:「公司就靠你們兩個一秤一陀,我才是有麻煩時從來插不上口、便不上力的人。你先冷靜下來,這麼焦躁,你沒法思考的。」

  「思考?從遇上那個邪門女人,我就像大哥碰上項羽蕊一樣了。慢著!」沉威使勁一彈手,「哈!誰說你插不上口?你-語驚醒夢中人了!」他拍拍沉靖的肩。「我們分頭去碰運氣。我去醫院,你去南區。」

  「醫院?你去醫院做什麼?」沉靖納悶地問。

  「找那個醫生。大哥跟蹤羽蕊時碰到她,記得嗎?我看沒那麼簡單,那說不定是個調虎離山計。」

  他打開門快步走出去,沉靖緊緊尾隨。

  「那你應該去她住的地方,你去醫院做什麼?」

  「我不知道她現在是否在上班,所以我們分頭進行。」沉威告訴他那幢屋子的地址。

  「你到了那兒,守在外面就好,萬一看到她出來就跟著她,十萬不要輕舉妄動,免得打草驚蛇。她如果不在醫院當班,我馬上過去和你會合。」

  「什麼?等一下,我不認識那個醫生,我沒見過她,我怎麼知道我看到的人是不是她?」

  沉威一想,也對。「那麼你去醫院,我到南區去。」

  南區?!沉威先開車走了以後,沉靖突然想起來。陰錯陽差的,他還真避掉了一次去南區的可能。莫非那奇怪的電梯女人的警告是其有其事?他搖搖頭,不可能的,湊巧罷了,若人真的能預知危險,然後警告他人,豈不早就天下無戰事?人與人之間也不會有如此複雜不清的糾紛了。

  到了醫院,沉靖很容易就問到了芙蓮醫生,他在幾個人的指引下,搭電梯上樓去特等病房。

  芙蓮一走出茉莉的病房,便看見走廊另一頭朝她走來的男人,她起先嚇了一跳,隨即不知怎地,她立刻知道他不是她上次在電梯裡遇到的同一人,只是看起來很像。

  像極了,當他停在護理站詢問,護士朝她指了指,他使筆直愈走愈近,芙蓮詫異地想,他和那個男人簡直家……雙胞胎。

  「你是芙蓮醫生嗎?」沉靖問,同時看到她的名牌,「你是芙蓮醫生。」

  芙蓮從他身上也感受到一些……磁波,只是沒有另一個那麼強烈,震撼得她第三扇心靈之窗洞開,看到了嚇得她魂不附體的未來。

  她從容的把手放進她的白色外袍口袋。「我認識你嗎?」

  沉靖有一會兒十分迷惑。「我不確定。我好像見過你,可是……」她絕不是「她」。她看上去百分之百的正常。而且,他提醒自己,她是醫生。

  「也許你曾是我的病人。」芙蓮用歉然的語氣溫和地說:「對不起,我記不起你的名字。」

  「哦!我還沒告訴你,我叫沉靖。」沉靖伸出手。

  芙蓮的手一碰到他的,立即一股親切的暖流穿進她手心。像是碰到親人的感受,剎那間,她臉上出現和他相同的困惑表情。

  「沈先生,你找我嗎?」

  「我……」沉靖忽然忘了他為何找她,他搔搔頭,「糟糕。」

  芙蓮笑了,奇怪何以兩個面貌幾乎一模一樣的男人,前一個對她造成強烈衝擊,這一個卻可愛得讓她覺得他像個有點迷糊的弟弟般可親。

  沉靖也有同樣迷惑。「對不起,你和一個人長得好像,可是你們又完全不-樣,我腦子一時有些轉不過來。」

  他曾見過芙音嗎?芙蓮暗忖。不大可能,芙音幾乎是絕少出門的。

  「沒關係,你若要看病,恐怕現在已過了門診時間了……」

  他連連搖頭。「不,不,我不是來看病的,我找你是有別的事。」他想起來了。「你昨晚或今天有沒有見過我大哥?」

  「你大哥?」他叫沉靖,他姓沉,難道是……

  「沉飛。」

  芙蓮表情不變。「沉飛。原來你是沈先生的弟弟。不,我這兩天沒看見他,不過他的朋友就住在那邊那間病房。」

  朋友?沈靖沒聽說沈飛有朋友在這住院。他納悶地走向芙蓮指的病房門。

  「他是……」他轉頭,芙蓮不見了。走廊那頭沒有人,這邊幾步過去是太平門。這是怎麼回事?

  「請問你有沒有看見芙蓮醫生?」沉靖回到護理站詢問先前他問過的一個護士。

  她看他的眼光彷彿他神經有問題。「你剛剛不是在那邊和她說話嗎?」

  「沒錯,但是我一轉身她就不見了,你有沒有看到她從哪兒離開?」

  「我沒有看到她。」護士低下頭做她的事,不再理他。

  沉靖在走廊來回走了幾遍後,又幾乎問遍整幢醫院,沒有人再看見她,她彷彿遁地消失了。

  「我們這兒沒有人認識你說的人,聽都沒聽過。」

  茜蒂的斬釘截鐵仍攔不住門外的沉威,他堅決地走進房間。

  直到沉靖來,他沒看到半個人影在這幢樓出人,但聽了沉靖的敘述,他越發肯定那個叫芙蓮的醫生嫌疑重大,便要沉靖留在車子裡繼續觀察,他則親自上來查探。

  「喂,你幹什麼?我要告你非法闖人!」茜蒂大喊。

  「抓小偷!」巴伯從房間跑出來。

  「發生什麼事了?」凱斯也聞聲走進客廳。

  「你們這兒人還真不少。」沉威說。

  「奇了,現在的小偷這麼氣派,穿這麼講究的西裝。」巴伯好奇地打量沉威。「你挑錯地方了,先生,我比你還窮。」

  「你是誰?」凱斯不客氣地質問。

  「他來找人。」茜蒂站在沉威後面,警告地對凱斯遞眼色。

  但他沒有看她,他盯著沉威在屋裡轉動的眼睛,「看出來沒有?這裡沒有值錢的東西,除非你是螂蛛、蟑螂、螞蟻收藏家。」

  「你的朋友已經說了,我來找人。」沉威說。

  但他的話被巴伯的恐怖大叫掩住了,「你告訴我你做掉他了!」按著,巴伯一屁股坐上一個五斗櫃,還提高-雙腿使它們離地。他的重量使那個本來就少了一隻腳的櫃子看起來十分危險,彷彿隨時會崩倒。

  沈威掃視巨人般的大個子一眼,冰冷的目光瞪住在他面前的凱斯。「你把他做掉了?我沒聽錯?」

  「巴伯說的是蜘蛛。」凱斯說明。

  「他怕死蜘蛛了。」茜蒂補充,對巴伯嫌惡地喊:「你下來好不好?櫃子快被你坐倒了。」

  「看在老天的份上,巴伯,他已經死了,我親手把他殺了丟進垃圾筒的。」凱斯說。

  「蜘蛛是「它」。」沉威峻聲道:「你們說的是個人,一個男人,可能正好是我要找的人。」

  「那只蜘蛛是男的。」茜蒂說:「巴伯,下來啦!凱斯真的弄死他了,我作證。」

  「你們在搞什麼鬼?」沉威一個個掃視,「別以為來這套小孩子玩的把戲就可以矇混人。」

  可是屋裡的三個人突然都忘了他的存在似的。

  「你騙人!」巴伯對凱斯喊,又轉向茜蒂,「你幫著他來嚇我,因為我昨晚沒付啤酒錢,讓你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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