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蘭京 > 蘭陵狂獅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字體大小
背景顏色
 
           

第24頁     蘭京    


  「這一定得找人來幫忙不可。」他嚴肅地重返炕上。

  「那就有勞你了。」她無聊地嘟著小嘴,好像認命於自己也沒啥別的選擇。

  就在他虔誠俯伏,吻起她鮮嫩的雪白腳趾時,她又開始喂喂喂。

  「幹嘛?」再耍下去他真要翻臉了。

  「你還沒回答我呀。」

  「回答什麼?」

  「答應你這輩子除我之外,絕不給其他女人好臉色看。」

  「你剛才說的好像不是這樣吧。」怎麼條件愈開愈苛?

  「你到底答不答應?」

  「這很重要嗎?」

  她猛然起身,忿忿坐直。「這不重要?你覺得這一點也不重要?!」

  「重要。」他展掌投降。

  氣死她也。本來好好兒佔著上風,卻一下子被他激入劣勢。真討厭!「既然知道這很重要,那你還不快回答我!」

  「好嘛。」哼哼哼,可惹毛她了。「我答應你,絕不給其他女人好臉色看。」

  「而且要很絕情、很狠心,誰都不給接近。」

  「為什麼?」

  「因為你擺臭臉時,有點太好看。」她現在才想起這項大漏洞。

  「喂。」未免太刁了吧。

  「反正就是……你不可以用對我的方式對其他女人。」

  「額娘也不可以?」

  「那……點到為止就好,不要太親切。」

  「你連她的醋也吃。」嘖嘖,可怕的女人。

  「你到底答不答應?!」她已經被兜得氣急敗壞,幾乎飆淚。

  「好啦好啦。」他一副煩死了的德行,懶洋洋地擁吻著被激怒的小臉蛋。「我答應,今生只有你一個女人。」

  「你不可以逗我。」

  「我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纖纖雙臂無助地環上他頸項,小人兒埋首他肩窩,放心地流洩脆弱。她好害怕那種隨時隨地突然襲來的不安,讓她對自已所擁有的,惶然無措。

  「穆勒,其實我從剛剛就一直有秘密要跟你說。」

  「我知道。」他也一直在等,陪她迂迴周折。

  「昨夜和阿瑪徹夜長談後,我發現,失去他的那段時間固然難受,但我撐得住。可是如果失去你,我好像……會完全承受不了。」

  啊,小小的壽思,他小小的寶。

  「所以我們要永遠和好。」

  以吻為誓,此情不渝……

  不過很遺憾,這種證明保存期限多半不長。所以,兩人隔天就鬧翻。

  第十章

  「壽陽失蹤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穆勒不屑地展信細讀。

  「他可不比你的壽思,三不五時跑得不見人影。他會憤然離家出走,全是因為昨天他與敦拜大人的那場爭執!」希福納氣得嘰呱叫。「昨天大夥幾乎把府裡全找遍,你是死到哪去了?」

  和壽思窩在房裡創造宇宙繼起之生命。外來干擾,概不搭理。

  「他們父子吵架,你興奮個什麼勁兒?」

  「你還閒閒沒事拘耳朵!!」

  「好吧。」穆勒將信甩開。「難得你花這麼大的力氣發飆,我奉陪。請快快告訴我這件嚴重得不得了的大事吧。」

  「歌嵐,你說,我先喝口茶。」儲備火力。

  又來了,她沒力轉眼。「昨天壽陽少爺也學壽思福晉那樣,去找敦拜大人把話談開。結果被削得很慘,聽說他還是哭著跑離書齋的。」

  「小孩子一個。」他邊聽邊遠瞄攤在茶几上的信箋內容,心不在焉。

  「其實他滿可憐的,因為敦拜大人疏離得太明顯。」歌嵐輕瞟他的小動作。「壽陽少爺母親生前因為終於生下這個家的男丁,疼得不得了,連外公也格外疼他,因而較疏忽壽思福晉,這讓敦拜大人心中大感疙瘩。」

  他最疼的女兒沒人愛,他不愛的妻子又只疼兒子。對一個入贅的父親來說,壽陽形同他被人利用的產物:製造一個能繼承母系香火的兒子。

  「可是,母親和外公過世後,壽陽沒了靠山,就得學著獨自面對父親。」希福納感歎。「一個不疼他的父親。」

  煩人的話題。「他們父子昨天到底在爭執什麼?」

  「官府與土匪暗中勾結的事。」歌嵐走近茶几,把幾上信箋輕柔摺起,逼他專心。「男孩子就是這樣,一定要弄出個理才甘願。」

  「那又如何?」穆勒已經聽不下去。

  「敦拜大人根本不解釋,這比官匪勾結之事更傷他的心。壽陽絕望到乾脆豁出去跟他鬧,大罵敦拜大人為什麼一點都不在乎他。結果你知道嗎?我真不敢相信敦拜大人竟然冷冷地反問他憑什麼要求別人在乎,沒人在乎就會活不下去嗎?」殘忍得令希福納寒顫。「他還反過來追問壽陽,說壽陽背著他胡寫一堆齷齪文章,他故作不知,隨壽陽自己高興去,這樣的包容還不夠嗎?」

  「說得沒錯。」

  「你還沒錯!」真是無情無義無血無淚不可理喻。「人家才十五歲,還是孩子年紀,哪受得了這種打擊!」

  「那你到底想怎樣?」

  「你就讓壽思出去找她弟弟吧。」

  搞半天,原來是壽思的說客。穆勒哼歎。「你想都別想。而且這事我早上才和她吵過,現在不想跟你吵。如果你很閒,收拾打點一下,跟我一起去接人。」

  「接誰?」

  「水。」

  接水?希福納呆若木雞。

  「幹嘛接水?」

  「因為今夜又逢十五,蘭陵王的冥府大軍會來找壽思玩。」早該狠狠給他們一個教訓,沒事少來糾纏別人的老婆。

  天哪。「所以你才硬把壽思鎖入書齋裡禁足?」

  「可惜這裡沒地牢。」不然更妥當。

  希福納煞白俊臉,不安地瞟了下歌嵐。她則淡然聳肩,把問題悄悄推回給他。

  「怎麼了?」行至廳門的穆勒彷彿背後長了眼,懾得兩人馬上搖頭賣笑。「你們還有什麼沒招供的,最好快說。」

  一旦他著手正事,就別想他會回頭多管這種閒事。

  「那個……蘭陵王的幽魂不是早解決掉了嗎?我看他上個月十五就沒來搗蛋嘛。」

  「因為那天我和壽思大婚。」

  「喔……所以人家不好意思來了。」呵、呵呵。

  「希福納。」穆勒深情款款地走向他,伸長健臂將他困入牆角。「你想現在就講白一切,還是要我揍扁你以後再說?」

  「有、有沒有其他的選擇?」

  「有啊。」他溫柔地傾臉呢喃。「你喜歡全屍,還是死無全屍?任君選擇,悉聽尊便。」

  「我抬我招!拜託你別再靠近了!」也別像兩年前逼他同行時那樣,真的抬具空棺來接他,讓他沒齒難忘。「是壽思她堅持的啦!」

  俊眸霎時瞇起。

  呃啊,著名的殺人冷光出現了。「是壽思她……她在書齋又哭又求的,拜託大家放她出去找弟弟。我和她姨媽們聽得好心疼,她都哽咽到啞了呢。沒奈何,我們就、就……」

  「把她放了。」

  希福納勉強牽了下嘴角,隨即又緊張兮兮地掛了下來。

  好。先把人放了,再假惺惺地跑來替她求情,這八成是壽思自已出的鬼主意。丟個爛攤子給穆勒收拾,調虎離山,就沒空親自出馬去捏死她。

  穆勒倒沒有如預期般地暴怒,而是認命地閉目長歎,挺看得開的。思忖半晌後,他才沉沉低語。

  「現在已近日落,我們所剩的時間不多。我說什麼,你就趕快著手。」

  「當然,我——」

  「不、要、羅、唆。」他極輕極柔地咬牙道。

  希福納惶惶傻笑,乖乖住口,被穆勒平靜面容上爆綻的青筋嚇得戰戰兢兢。

  「你立刻向敦拜大人追問妓院媽媽的落腳處,再逼供那老虔婆,要她招出蝶蝶的所在。然後,拖也要把壽思、壽陽給我拖回來。」

  「那、那你呢?」

  「我去替你選副棺材,等你空手而返時,就可以直接躺進去了。」他柔喃。

  「我馬上去找敦拜大人!」他拔腿就跑,一溜煙地不見蹤影。

  啊,煩死了。每次都這樣,內憂外患一起來。

  「王爺?」見他貼額在門板上的頹敗樣,歌嵐不禁好奇。

  「你決定對象了嗎?」

  「喔,那個啊。我本來是看中壽思福晉的表哥,但他可愛歸可愛,繼承不了家業又沒什麼實權。所以我想,還是選敦拜大人好了。」俊美又老練,掌控許多重要關節又沉穩內斂。

  「他不會對良家婦女有興趣。」

  「我很樂意為他做蕩婦淫娃。」歌嵐當下媚聲媚眼,神韻風騷。「所以敦拜大人就交給我負責,你去英雄救美吧。」

  「錯了。」他恨恨冷哼。「英雄不是去救美,而是去抓鬼。」

  ☆   ☆   ☆

  「抓鬼?你教我那麼多咒術,就為了替你抓鬼?」

  「格格!」蝶蝶趕緊噓聲制止。「壽陽少爺剛剛才入睡。他從昨晚就一直傷心到今天,不曾合眼,你可別吵到他。」

  壽思側目。「你照顧得很辛苦吧。」

  「還好,我喜歡熱情的男人。」她一面為柴房床上睡死的貴公子塞好被角,一面淺笑。「他在這方面很有敦拜大人的風範。」

  「蝶蝶,你真如我偷偷探聽到的,是特地被派來我們家作人耳目嗎?」初聽此事,她失落了好久。

紅櫻桃愛情小說書庫,做最好的愛情小說書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