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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嚴沁 「你會失望,」他凝視著她笑。「他回美國了。」 「他回去了?怎麼不通知我?」她又怪叫。「他這算什麼朋友?他眼中還有我嗎?」 「他的居留期到了,不能再延,臨時決定走的,」他解釋著。「而且他很快就會回來。」 「是嗎?他不是對香港厭倦了?」她問。 「有你在,他怎麼會厭倦?」他笑。 「開玩笑,這關我什麼事?」她白他一眼。 「也許不關你的事,下次你問江浪!」他笑得暖昧! 「你這表情真可惡,很像我們英文台的一個同事,暖昧得很。」她說:「你不能正經一點嗎?」 「我從來不知道自己笑得暖昧,」他聳聳肩。「下次我得對著鏡子練一練才行!」 她凝視他一陣,忽然有個感覺,她不能再跟他在一起了,雖然他們只是……但——但她總覺得彆扭! 「我要回去了!」她轉身就走,也不說再見! 等她下了幾級石階,他才叫住她。 「等一等,」他似乎猶豫過,掙扎過。「或者——你願不願意跟我一起出海玩兩天?」 「我們倆?」她有絲兒不明白的驚喜。為什麼驚喜?她無暇去找原因! 「你喜歡約幾個人?」他反問。 「不——我只覺得意外,」她聳聳肩。「因為你從來不邀請我的!」 「我可不可以替江浪約你?」他說! 「我,我不接受代約,而且——我情願你約我,真的!」她坦白、大方的。 「很好,我們準備一下,吃完中飯就出海,可以去遠一點。」他說。 「好!我先回家拿泳衣,順便買點吃的!」她開心的。「再趕回來跟你一起吃午餐。」 「不——好!」他搖搖頭。似乎想說什麼,卻又忍住了,神情很怪! 「為什麼不好?你還有更好的主意?」她反問。 「嗯——我不如陪你回去,然後我們一起去選購食物,」他居然有點臉紅——不是陽光反射吧?「我們去兩天,要買很多東西,你也不知道我喜歡吃什麼!」 「一言為定!」她是爽朗的。「走吧!」 他默默的跟在她背後,直到回到屋子裡。 「我換件衣服。」他逕自往臥室走。 她只等了幾分鐘,莊巖出來,已換上牛仔褲和一件白襯衫,和她一樣的打扮! 「哈!你也應該穿一雙日本拖鞋!」她打趣。 「我拒絕日本東西,否則一定穿!」他說:「我們這叫什裝?情侶?」 「還夫妻裝呢!」她大笑。 上了征世的車,她很自然的讓莊巖開車。 「保時捷在香港無用武之地!」他說。 「有什麼辦法,我喜歡,也就不理它適不適用!」她說:「不過我這部是三手貨!」她坦率的。 「下次回美國時,你該試試賓士P型。」他說:「我在那裡也有一部!」 「賓士P?那不是江浪講的嗎?他也用那種車,是不是?亞洲不賣的一型。」她說。 「是,他也有一部,」他點頭,「我們是英雄所見相同,那種車在高速公路上簡直象飛的一樣,感覺非常美妙!」 「幾乎被你們說動了,可惜我哪來的錢買?」她不介意的。「賣了我這三手保時捷,怕也付不起第一期的分期付款!」 「我只要你試,又沒叫你買,」他微笑。「你可以試我的,也可試江浪的,只要你喜歡,我會給你車匙。」 「可是——我沒打算回美國去!」她肯定的。 「為什麼?你的家人都在那兒!」他說。 「我是出來『征服世界』的,若不做出點成績來,回老家豈不被人笑掉大牙!」 「你不想念父母?」他意外的! 「當然想念,」她振振有詞。「只不過——我可以克制這種情緒,我會做得很好,我有信心,真的!」 「理智重於感情?」他打趣。 「也不一定,有時候我也會感情氾濫,不過那時候很恐怖,我不敢見人!」她大笑。 「有過嗎?」他感興趣的。 「當然,那時太小,少年不識愁滋味的年齡,我狂戀一位男老師!」她哈哈大笑。 「有這樣的事?你?」他也忍不住大笑。 「為什麼我不能?那男老師斯文、憂鬱又有氣質,中學女生喜歡這樣的型很合理啊!」她振振有詞。 「現在呢?」他盯著她。 「現在如果再遇見他,我會打冷顫,我已過了那個年齡,不會再喜歡!」她坦白的! 「能不能說說你心目中的白馬王子?」他問。 「沒有,我從來沒想過白馬王子,也沒有固定的型!」她 「我想——只要投我的緣,我喜歡就行了!」 「條件很簡單。」他說。 「是!不過,當然他還要能夠接受我流浪四方、征服世界的個性。」她再說:「否則再好的條件也沒有用!」 「其實——你真想征服世界?」他問。 「我有這野心,可是——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足夠的勇氣和信心!」她聳聳肩。 「你一向自信心很強!」他說。 「不,那只是表面,」她笑。「有時我會非常軟弱,不敢面對現實!」 「我看不出來。」他搖頭。 「當然,誰又能真正看清另一個人?」她說:「很多人看到的只是表面,而看不出我的內心,我也不是故意隱藏,可是大多數人認為我剛強、很自信,其實我只是生得高大而已。」 「生得高大!」他笑了。笑她的孩子氣。 「別笑,人是會有錯覺的!」她說。 「就算是錯覺,可是你——」他指著她,搖搖頭不再說下去。「你真不怕跟我出海?」 「怕?怕什麼?」她睜大眼睛。 「我是色狼!」他笑。 「你是色狼?」她笑得好特別,「你這獨身主義者是色狼?你別笑死我!」 「你不以為獨身主義只不過是我的幌子?」他笑。 「是嗎?那我更該見識一下,」她完全不在乎的笑。「我從未見過色狼的模樣。」 「還是不見的好,否則你就完了。」他真心的說。 「別嚇我好不好,就算我這柔道三段的打不過他,我還有飛毛腿呢!」她說。 「對自己太有信心並不是好事,知道嗎?」他教訓她。 「知道,爸爸也常這麼對我說,」她聳聳肩。「可是我常覺得,人有自信心是好事,所以我努力培養!」 「你的自信不是天生的?是培養的?」他問。 「信不信由你,小時候我是非常害羞的,」她說:「我知道這樣下去不行,一定做不了大事,所以我努力培養自信心。」 「你認為目前你足以做大事?」他反問。 「當然不是打劫銀行等大事,」她笑,「而且,我所調的大事不一定是你眼中的!」 「哦——」他疑惑的說。 「各人眼光不同!」她說。 「說得有理,」他拍拍她。「啊!我可以進你家嗎?」 「為什麼不行?要父母准許?」她笑。 「正是。」他也笑。 「又不是結婚,為什麼要問他們?」她哈哈大笑。 「結婚要問父母嗎?你?」他停下車。 「我再宣佈,我不是『婦解分子』。」下車前她說. 「哦,原來我一直誤會了!」他說。 ※ ※ ※ 遊艇靜止在海中,輕微的搖晃著,隨著海浪,隨著微風。 征世躺在遊艇頂上曬太陽,那件橘紅色的比基尼泳衣和她的膚色非常的相稱。 莊巖在甲板的遮陽棚下看書,四周是安詳、寧靜的,連一點呼吸聲都被風吹散了。 征世又曬了一陣太陽,從吊梯上走下來,順手穿上了毛巾衫,坐在莊巖旁邊。 莊巖看她一眼,沒有出聲。 「看什麼書?這麼入神?」她問。 「黃色小說!」他沒有表情的。 「是嗎?借給我看看。」她一把抓了過去,瞄一眼,是一本財經方面的新書。「啊!這樣的黃色小說!」 「裡面有很多數字。」他望著她。「女人身上也有很多數字,不是嗎?」 「歪理!」她笑了。把書還給他。 「還游不游泳?」他問。 「都黃昏了,反正我們還有明天一整天!」她說。 「晚上你想去那裡?」他問。 「晚上我們還要開船?」她詫異的。 「是!吃完晚餐,天一黑我們就往內海去,」他點點頭。「現在這一帶的海域並不太寧靜。」 「什麼意思?不寧靜?」她睜大了眼睛。 「你知道有很多偷渡客啦!走私船啦!還有水警輪的追捕,我們可不必湊這熱鬧,是不是?」他說。 「啊——你是說會不安全?」她問。 「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的,是不是?」他笑。「尤其有女孩子,我們還是在內海比較安全。」 「安全?什麼鬼話,」她不介意的笑。「我是記者,我還希望遇到這樣的事,我可以有時間得到第一手資料,那多好!」 「我們出來玩,出來休息,別提工作!」他制止她。 「好。」她站起來往艙裡走。「我去沖涼,然後準備晚餐。」 「我幫你,」他也站起來。「我不想偷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