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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嚴沁 「餐風露宿?」她也搖頭,「別嚇我,我是一定要有一張床才能睡得著的!」 「就是!」他點頭,「我還是提議,我們到南美某個落後小國去發展,真的會很有意思。」 「上次我已經說服了江浪,你又不積極,」她埋怨的,「你快點計劃吧!」 「別試圖說服任何人,」他說:「人各有志,我真的不想勉強他。」 「但是我不想和你去,」她瞪著他,「你這人有點怪,我怕和你處不來!」 「江浪不怪?」他笑。 「也許他是怪,但我已熟悉他、習慣他!」她說:「跟他在一起不覺得拘束。」 「跟我在一起很拘束?」他問。」 「當然,」她白他一眼,「你說要一起去找江浪的,該走了吧!」 「你這麼關心他,令我嫉妒!」他說。 一邊挽著她的手,一邊往外走。 「你知道他在那兒?」她說。 他們直上公路,安步當車。 「知道吧!」他不置可否的。「江浪喜歡一個人釣魚,以前在美國就如此!」 「石澳這麼大,海灣這麼長,你怎麼知道他一定在那裡呢?」她問。 莊巖比征世高,跟他講話,要整張臉仰起來,比較辛苦,但感受很好。 征世喜歡高的男孩,比較帥,也比較安全。 「我跟他去釣過魚,你說我知不知道他在那兒?」他反問。 「你也釣魚?」她很意外。 「釣魚其實是種享受,非常寧靜,可以讓我仔細的想許多事。」他說。 「江浪到底心中有什麼結?他一直情緒低落,一直沒有真正的快樂過。」她說。 「他不是曾有一段情?」他笑。 「其實到底是不是真的?」她懷疑的。 「我寧願相信是真的,雖然江浪幻想太多,」他說得很特別,「但總比無緣無故好!」 「唉!他這種明知無望的情,應該放棄才對。」她說。 「他當然可以忘記,但是得先找一個填補心中空缺的人才行。」他說。 「我看他是拒絕找。」她搖頭。 「我懷疑他找到了,可是又失望了,」他笑,「因為對方和他的想法不同。」 「哦——」她傻傻的聽著。 「令他情緒低落的也許不是以前那段四十八小時的戀情,而是現在的!」他說。 「現在的?有嗎?我怎麼不知道?」她驚異的,「他根本不理史蒂拉。」 「當然不是史蒂拉,他喜歡的不是那一型的女孩子,」他說:「你可想過——你?」 「我!」她呆了,以為自己聽錯了。 「是你。」他說得十分肯定。 「老天!你開什麼玩笑,」她怪叫起來,「我完全感覺不到,江浪不會是這個意思,你——可惡。」 「這叫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他笑。 「你有沒有完?」她白他一眼。 「這可是真話,等會兒見到他你可以問。」他說。 「還說真話,」她皺眉,「你知不知道,再這麼說下去,我下次看見他會不自在的!」 「你也會嗎?」他笑。 「為什麼不會?」她瞪大眼睛,「我也是女人啊!」 「失敬,失敬,我幾乎忘了!」他捉挾。 「你該死!」她伸手想打他,卻被他捉住了。 然後,他沒放手,一直這麼握著她的手,很自然的。 「何,你打不打算跟我們到處去闖一闖?」他問。 「當然,我說的話算數!」她肯定的,「只是——這種闖法有沒有薪水?我沒有積蓄。」 他很欣賞她的坦白,很欣賞。 「當然有,我們組一間開發公司,每個人都有薪水。」他說,「要不然怎麼工作。」 「那就行了,」她笑,「我在電視台的薪水不低,可是每個月都被我花光,一點積蓄也沒有。」 「那豈不可怕?萬一有什麼病痛那怎麼辦?」他問。 「到那時候再說,天無絕人之路。」她又說道。 「很佩服。」他由衷的。 他們已走到一個停車場,下面是個大海灘,可以游泳的。 他們看見江浪的車停在那兒。 「他果然來了這兒!」她自言自語,「難怪我整天整夜都找不到他。」 「只苦了管家,日夜接電話。」他笑。 「誰叫他不告訴我江浪去了那裡?」她說,「所以日夜接電話。」 「管家真的不知道,」他說,「我那管家不喜,歡多事,而且江浪也不會告訴他。」 走下海灘,果然看見江浪一個人躺在一塊大岩石上,閉著眼睛,好像在睡覺。 「他不是在釣魚。」她說。 「估計略有錯誤。」他搖頭,「居然在這兒睡覺。」 「即使戴眼鏡,陽光還是很強,」他邊走邊說,站在岩石上叫:「江浪,我們來了。」 聽見莊巖的聲音,他坐了起來,卻立刻看到了征世。 「嗨!征世!你怎麼來了?」 「好多天沒見到你,很擔心啊!」她笑。 「不是史蒂拉要你來的吧!」他慢慢走下岩石。 「是啊!」她頑皮的。「她想請你晚上吃飯。」 「我的天!」江浪情緒並不低落;「我們今晚不出去吃,我答應過,今天晚餐由我來包辦。」 「不行,我做!」征世搶著說。 「何必爭?兩個一起做,不就行了。」莊巖微笑。 掃瞄校正:Luo Hui Jun ☆ ☆ ☆ ☆ ☆ ☆ ☆ ☆ ☆ ☆ ☆ ☆ ☆ ☆ 第四章 征世一連做了幾件獨家新聞報道,她覺得累,她請了兩天假休息。 她是個坐不住的人,叫她在家休息那簡直是要她的命。她甚至比平常更早起床。 也許是心理因素,今天不用上班,心理上輕鬆,—早就醒了,而且再也睡不著,只好起床。 可是起床又如何,梳洗完畢,吃完早餐,剩下大把時間怎麼打發。 她的朋友都是她的同事,人家還要上班,她真後悔請假,休息什麼呢?想到這種乾瞪天花板的滋味比上班跑新聞還累。 於是她想起了江浪。 只有江浪是空閒的,他辭職在家。好吧!找他去!雖然他是沉鬱的,但總比沒有人陪伴的好。 她換了牛仔褲襯衫,背起大帆布袋就出門了。她出門是不化妝的,甚至只穿了雙日本拖鞋! 不是上班時間,交通還算通暢,五十分鐘她已經到了石澳! 她看見江浪那輛日本車停在那兒——不,不能算江浪的,是莊巖借給他的。 她很開心的直走進去,客廳裡空無一人! 「江浪,江浪,我來了!」她提高了聲音嚷著。 沒有回答,莫非江浪又去釣魚了? 「江浪,你在家嗎?」她再叫一次! 背後房門響起,進來的是管家! 「江少爺不在,我們少爺在。」他說。 「啊!莊巖回來了?」她開心的! 下意識裡,征世覺得莊巖實在比江浪更令她愉快! 「是!他在後面海邊,要不要我陪你去找他?」他問。 「不,就在石階下面,是嗎?我自己去!」她揮揮手,瀟灑的逕自走了下去。 海邊沒有人,她皺眉,管家不會騙她。再向四周望望,靠近海邊蕩呀蕩的小艇裡躺著一個人! 啊,是莊巖! 「莊!」她叫。「我來了,嗨,莊。」 莊巖睜開眼睛,看她一眼,他總是懶洋洋的,一點也不起勁! 「嗨!」他面無表情的應了一聲。 「怎麼?好像不歡迎我的樣子,」她對他的態度早已習慣,一點也不在意。「你不能起勁點嗎?」 「要我鳴炮歡迎?」他坐了起來。「你又不是來找我的,我那麼起勁做什麼?」 「我不能來找你嗎?我們不是朋友?」她叉著腰。 「憑良心,你是來找我的?」他笑著上岸。 「你在船上做什麼?閉目養神?」她問。 「顧左右而言他,」他搖頭,「我在浪費時間!」 「這話講得通嗎?」她笑。「你是在浪費時間!」 「每次回香港,我就發現時間太多,不知如何打發,」他站在她對面。「於是我就想辦法來浪費。譬如剛才,我躺在那兒腦中一片空白,很不錯的浪費!」 「其實只是讓腦子休息,也不能算浪費!」她說。 在陽光下,他的黑眸看來特別深,特別亮,非常動人。他不同於江浪,他看來屬於陽光。 「好吧,你來有什麼事?」他問! 「一定要有事才能來?」她怪叫。「我是這麼現實的人?」 「你不現實,但是你忙,」他談淡的笑。「你平時都是晚上才來。」 「這還差不多。」她笑了。「我請了兩天假!」 「是嗎?」他眼光一閃! 「請了假之後才發覺無聊,我能去什麼地方?又能找什麼朋友?於是很自然的,我找到了這兒!」她笑。 他眼光又一閃,嘴角的線條更柔和了,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他雖不語,但卻是善體人意的。 「那麼你盡可以來我這兒,」他點點頭。「我永遠歡迎像你這樣的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