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唐昕 > 敗金金釵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字體大小 |
背景顏色 |
|
|||||||||||
第6頁 唐昕 「官便是官,不穿官服還是個官,與民不同!」 柳元春讀的是歷史,深明自古至今,官字總離不了貪,清官的下場多是淒慘,像他這樣財權並重的大官,想必貪的段數極高吧! 柳元春實在不願與這等人有了牽扯。 姚玄燁瞧著她.對她的淡淡譏諷並未顯怒,俊顏上反倒添上一抹莫測高深的淡笑。 「柳姑娘,請收下本官的一點心意。」他由袍袖中取出一隻小錦盒遞上。 柳元春微訝,打開錦盒,只見裡頭躺著一隻拇指大小的白玉臥佛,佛身通透瑩潤,頭頂微有抹紅.雕工極精巧,一眼便知此物價值不菲。 「無功不受祿,我不能收。」柳元春台上錦盒,將其遞回。 「這是本官的一點補償,姑娘必定要收下,否則我於心難安。」 「補償什麼?」柳元春不解。 「那日本官貿然叫王嬤嬤上府提親,不料驚擾了姑娘,險些讓姑娘犯病,所幸托天之幸,姑娘風體康泰,這只『鴻運當頭』贈予姑娘,聊表歉意。」他並不伸手接回錦盒。 「小姐就收下吧!甭辜負了姚大人的一番心意。」 綠袖忍不住插口。 連綠袖也幫他! 柳元春瞪了綠袖一眼,「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下!」反正不收自不收。 頓了下,她續道:「有件事,我想同大人說清楚……」 「是婚事嗎?」他盯住她。 柳元春一怔,回道:「多謝大人抬愛,但元春並不想成婚。」 姚玄燁微揚眉頭,「女子終究是要成婚的。」 柳元春心裡暗忖,她該如何告訴他,她並非明朝人呢?只怕說了他也不信。 「在我的故鄉,女子終生不嫁是平常的事,不足為怪。」 「哦?府上何處?」 「說了大人也不知道,不如不說。」 姚玄燁不以為忤,又道:「要什麼條件柳姑娘才願成親呢?」他絲毫不放棄。 這人…… 柳元春心頭忽地掠過一計。「條件是有,但不知大人辦不辦得到?」她微微一笑。 「柳姑娘請說。」姚玄燁不以為意地說。 「聽清楚了,條件有三:一是明珠十斛,二是黃金十車,三是貢茶百斤。」柳元春面不改色地一口氣說完。 嘿嘿!這下他該知難而退了吧!她深信任何男人都不想娶個敗家女當老婆。 姚玄燁聞言,淡道:「就這樣?」 「那當然!」柳元春挑釁地瞪視他。 「好,咱們一言為定,十日之後我必迎你人府。」 什麼?她有沒有聽錯?十天? 「姚大人不必太勉強。」 「柳姑娘放心,十日之後你必成尚書夫人,」語畢,姚玄燁勾起一抹笑,轉身離去。 柳元春再一次覺得,他的笑像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他真辦得到嗎?她可不信! 柳元春聳聳肩,端起酸梅湯一口喝完。 「小姐,我覺得你會輸。」綠袖忽然開口。 「噗」的一聲,柳元春嘴裡的湯汁噴了一地。 「呸呸呸!別觸我霉頭。」柳元春不悅地睨她一眼。 綠袖卻勾起笑,「小姐一定會是金陵城最美的新嫁娘。」說完,她立即躲得遠遠的。 「你討打!」說著,柳元春立時起身追殺了過去。 第四章 她上當了! 柳元春撥開垂在臉蛋前的珠簾,目光直落向床畔前的長桌。 虧她是T大的才女,竟聰明反被聰明誤,教一個明朝的古人給耍了。 姚玄燁確實在十天之內奉上了十斛明珠以及百斤貢茶……當然,還有那十車黃金。 該死的十車黃金! 柳元春一雙水靈的明眸直凝視著桌上那排列整齊。一個個不及她巴掌大小的黃金馬車。 那只該死的老狐狸! 她要的可是滿滿十車,貨真價實的黃金塊;然而,他給的卻是桌上那些縮小版的玩意兒! 而那十輛黃金鑄造的馬車,每一輛造型都不同,製造的功夫極高明精巧,連馬匹以及車伕都做得栩栩如生,實為難得一見的絕妙佳作。 可是,柳元春的一張小臉佈滿不服輸的火氣,蓄勢待發。 她的未來就這麼給毀了,她簡直不敢相信! 不多時,門外傳來腳步聲,柳元春忙放下臉上的垂簾。 姚玄燁推開房門之後復又合上,緊接著他來到了桌邊,斟了杯熱茶,緩緩地呷了一口。 「這十車黃金,你可滿意?」他打破沉默。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柳元春心火更盛,索性一把扯下鳳冠。「你喜歡嗎?」她反問。 「這是我請金陵城最高明的師傅打造的,自然無可挑剔。」他的神情是一貫的平靜。 然而,柳元春卻清楚地瞧見他眼底那一閃而逝的狡猾光芒。可惡! 「好,你喜歡,我就把它送還給你,本姑娘不嫁了!」話甫落,她起身便朝門外走。 「哪裡都不許去!」姚玄燁長手一伸,以極快的速度攫住她的手,將她拉進懷裡。 「你、你放開我!」柳元春發現自己被鎖在他如鐵鉗的雙臂之中,動也動不了。 「我不放。」他對上她的眼,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 」你、你不放手,我就放聲尖叫!」柳元春發潑地道。 她的話反倒令他笑了起來。 「你想叫就儘管放聲叫,今晚是咱們的洞房花燭夜,你叫出聲也屬正常,沒有人會過問,更逞論進房來幫你。」他說著,俊顏上的笑逐漸斂起,一雙黑沉的眼直盯住她的臉,似要將她吞沒。 而在他灼灼目光的逼視下,柳元春的心跳像是漏了幾拍,而後她吸了口氣,回道:「你卑鄙!」 「我如何卑鄙?」他的俊顏似笑非笑,未顯怒色。 柳元春的目光落向桌上的那十輛金鑄馬車。 「我要的不是桌上那些玩意兒!」 「哦?那麼你要的是什麼?」 「我要什麼?」柳元春半瞇起眼,「我要的是真正的馬車.十馬車的金塊,而不是桌上那些玩物。」 聞言,姚玄燁揚起了眉。「我怎麼不記得你有要求十車黃金的形貌以及大小?」他面不改色地反問。 該死的!這隻老狐狸居然把一切責任推到她身上! 「你是說,一切都是我的錯?」 「不,能嫁給我是你的福氣。」姚玄燁自信滿滿地盯著她瞧。 可惡的自大狂! 「你未免太——」話未完,柳元春的嘴便教他給封住。 霎時,她的腦中一片空白。 這一吻雖來得快,卻極溫柔。當兩人的唇觸碰時,他乘隙撬開她的嘴,一點一滴地深入她的唇內.以靈滑的舌引導她.企圖讓她臣眼在他的引誘之中。 柳元春的臉莫名地燙了起來.身軀也在他的恣意撫摸下如火焚燒般。 他的手彷彿帶有魔力,所到之處無不燃起簇簇火苗。 柳元春的意識在剎那間有片刻的清醒。 天! 「別、別這樣……」她開始扭動身軀,躲避他過分親密的勾挑。 「別忘了,咱們已經拜過堂,結成了夫妻。」姚玄燁按捺下滿腔熱烈的情慾,輕聲卻堅定地闡明這一項事實。 柳元春一雙小手仍推擔著他的胸膛。「拜過堂便可以不顧另一半的感受,任意而為了嗎?」 「你以為呢?」慵懶的語調下隱含著質詢的犀利。 糟!柳元春知道古代並沒有保障婦女權益的法令。 「你……你不能逼迫我。」她硬著頭皮說。 「逼迫?我以為你該用喜悅來形容適才所經歷的一切。」姚玄燁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 「住口!」柳元春臉上一熱,忍不住地低喊。 剛才那令她迷惑的吻,是她的初吻,而且,從來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與她如此親呢。 「我倒認為咱們該繼續。」他徐徐地表示,並低頭在她額心落下一吻。 「不行,做那……那件事倘若沒有感情,無異於動物的交合。」 「感情?什麼樣的感情?」他目不轉睛地盯住她。 「呃……」她沒有體驗過,不敢妄下定論。「先別談感情,我們總共見不到十次面便成親,你不覺得可笑?」 「一點也不。」他灼灼的眸光梭巡著她紅暈未褪的美顏。 柳元春又道:「我甚至不認識你,不知道你的喜惡,不知道你祖籍何處,更沒見過你爹娘。」 「那些事,往後你會慢慢知道。」他答得輕描淡寫。 「那麼,咱們可不可以也先慢慢互相瞭解,才、才……」柳元春紅著臉,說不下去。 一直以來,她並不是個怕羞的人,可是在他的注視下,她彷彿連呼吸都不能順暢。 半晌,姚玄燁笑了起來,同時撤身離開床榻。 「我想,我可以同意你的提議。」 「真、真的?」柳元春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聽見的。 「我從不打誑語。」頓了下,他的黑眸裡仍燃著余焰。「不過,這承諾是有期限的。」 「多久?」 「半年。」這是他最大的讓步。 柳元春聽了,打從心底笑了開來。「咱們一言為定。」 姚玄燁點點頭。「一定。」 這一夜,他在新房的臥椅上和衣人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