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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言妍 但由維薇,他發現,人也可以由別種成長方式,來變成聰明智慧並不比他差的人。 也或許維蔽是特殊的,她是這世界上唯一能與他匹配的女人。 一段時間後,維薇累了,不再回應任何問題。 一旁的醫生說,「放心吧!她會慢慢復元的。」 柯倫靜靜地看著她,突然,她又張開眼說:「波格和亞蓓他們呢?」 他正思索著要如何告訴她時,她又沉沉入睡。 看起來,她的神志還不甚清楚,若她知道劇團的成員已被他驅離,會有什麼反應呢? 唉!管他的,他柯倫做事,從來不必向任何人負責的,她也不應該例外! § § § 但最後,維薇仍是例外的,當她的身體快速地好轉後,柯倫便向她解釋泰瑞莎私自送毒蛇,還有波格他們必須離開的事。 「因為波格發起監獄暴動,我若不加以驅逐,只怕就要動用重刑了。」柯倫絕口不提另一個讓他嫉妒的原因。 「我呢?我的罪更重,你為何不驅逐我?」維薇不太能接受波格的離去。 「因為你是我的女人,你屬於我。」他淡淡答道維薇那時便明白,她完全被孤立了。 復仇之路,只有前進,沒有後退,她想,也好,少了波格,她可以減去一份後顧之憂,但她又想到,波格也同時帶走了那封重要的信,不過,他應該會躲在附近吧? 二月去,三月來、一個春暖花開的日子,柯倫特別叫人備好馬車,載著她去夏湖農莊看巴騰。 這些日子以來,維薇可以感受到柯倫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對一個素來高傲專橫的人來說,能擺低姿勢對她噓寒問暖,她在感動之餘,也有些心驚和不安感。 他是負責的嗎? 她的不安感,在柯倫啟動書架暗門,通向農莊的閣樓密室時,達到最頂峰。 他為什麼帶她來這「禁地」? 柯倫似乎看透她的心事般說:「我聽見你和醫生聊天時,常提到一些古希臘及拉丁字眼,所以,猜測你對這些書籍會有興趣。」 維薇因為幼年焚書的印象太過深刻,心理不禁懷疑有詐,她小心地問他說:「這些不都是教廷的禁書嗎?」 「教廷禁一般百姓看,但我不是一般百姓呀!」柯倫微笑地拉她進去。 維薇一腳踏進四面都是書牆的小斗室,那熟悉的羊皮紙味撲面而來。這地方她只偷 偷來過一次,她心目中的聖殿,比她記憶中狹小許多。 但父親在這兒挑燈夜戰的身影是如此巨大!想到此,她忍不往熱淚盈眶。 「前一陣子,我常在這裡幫你找治蛇毒的書。」柯倫說。 維薇為掩飾淚痕,忙用手去碰那些裡著古老羊皮的,念著「維吉、柏拉圖、賽諾芬、辛尼加、恩尼伍斯、畢達哥拉斯……」 「你都知道這些人嗎,」柯倫驚訝地說。 「不完全清楚,女孩子通常是不被允許讀太多書的。」維薇說。 「但你仍然是我見過最有智慧的女人。」他不經意地說。 柯倫是在稱讚她嗎?這實在太稀奇了,維蔽想仔細看他的表情,他卻轉過身,拿著本「古希臘諸神監」說:「在我們演『阿彼羅和黛芙妮」時,我還來讀過這本書,並且發現這個」。 他說著,便從書堆裡找生只古甕,它有著橘黃色的底,上面塗著一層黑釉,長形帶雙耳的甕身,上面畫著背弓箭的阿波羅,正執意又癡情地追逐著一名年輕的女於。 「你應該猜出那名女子是誰了吧,」柯倫問。 「黛芙妮。」維薇點點頭說。 「這古甕已經有近一千年的歷史了。」他的身體親密地靠著她,氣息吐在她的脖子上。 維薇不自在地挪移身子,都一眼看到那本「忘情之水」的古波斯詩集。她急忙用手翻開,書中的那位老人人並沒有消失,仍處在找不到自己世界的痛苦中,而書的附頁,以前她看不懂之處,其實是一副迷幻藥方的配法。 看到藥方,她想到諾斯和莉琪,忍不住語帶指控他說:「你所調製的『忘情之水』,到底害了多少人呢?」 柯倫的身體霎時僵凝,臉上的笑容不見了,只用防禦的口吻說:「『忘情之水』並不害人,它只是教人忘卻痛苦、煩憂及牽絆,它讓人的世界單純許多。」 「但它卻造成了諾斯和莉琪的慘劇!」維薇哀痛地說:「你實在沒有權利用它來主宰任何人的未來,在諾斯悲憤而死的那一瞬間,你都沒感覺到自己的殘忍嗎?」 「這殘忍,不也有你的一份嗎?」他冷冷地說。 「沒錯,我是很悔恨,因為我瞭解失去所愛的痛苦。」她低聲說:「但你不,你完全不懂那種連神力也無法治癒的傷口。」 她竟如此說?!這麼多天來,她難道沒有看見她所帶給他的災難?還有他所表達的慇勤與愛意? 「你……你竟敢說我不懂愛,無情無義,沒有人性?」他突然鐵青著臉,取下身上的刀劍放在一旁,直直地站著說:「你不是一直要替諾斯他們報仇嗎?現在我手無寸鐵,身旁也沒有侍衛,你何不一刀捅過來,以洩心頭之恨呢?」 他是在開玩笑嗎?維琪驚恐地瞪著他。 「你殺呀!這正是你的好機會。」他甚至拿把刀放在她的手上,「只要你敢動手,以上帝之名,我絕對不會還手!」 刀柄握在她的掌中,刀尖指向他,而他似乎還嫌不夠,逕自走近一步,胸膛頂著她的刀尖。 「只要輕輕一按,那個無惡不作、殘暴凶狠的柯倫就會心臟穿孔,流血至死,而你也將為諾斯出之口氣,為萬民眾邦除害,你為什麼還不動手呢?」他的聲音如蠱惑人的迷藥,讓她沉浸在一種恍惚中。 「要不要我幫你呢?」他握住她的手,眼中有著瘋狂之色。 在他碰到她的一剎那,她驀地手一鬆,刀子掉落在地上。 她哭著說:「不,我不要你死,我不能……」 柯倫動容的擁著她,狂熱地看著她滿是淚痕的臉說:「你下不了手,因為你愛我,對不對?」 維薇的反應是撲向他的懷裡,想遮掩她的羞愧,但卻聽到他如雷的心跳,還有他在耳邊的傾訴。 「你怎麼能說我不懂愛呢?以前我或許沒經歷過,但自從你中了蛇毒後,我才發現我不能忍受失去你。維薇,你既知道愛,為何沒有看出我的愛呢?」 維薇震驚得無法抬頭,她希望一切不是夢,她得到了柯倫的眷愛;又希望一切是場夢,因為他們的相愛是會被詛咒呀! 但柯倫並沒有察覺她更酸楚的心,繼續說:「我從來不曾對任何女子有過這種感覺,在第一次饒你不死時,我便陷入一種無法自拔的矛盾中,以後的第二次。第二次,我才逐漸明白,無論你做了什麼事,我都不可能真正的處罰你。你看,你對我的魔力是不是很大呢?」 「我做任何事,你都不罰我嗎?」她終於抬起頭問。 「只要你愛我,發誓屬於我,永遠站在我這一邊。」他說。 「如果你那一邊是錯的呢?」她問。 「那你就和我錯到底。,」他輕聲的說:「相愛的人之間,絕容不下背叛、欺騙和猜疑,你明白嗎?」 維薇的心竄過一陣冷意。果真,要愛柯倫這種人,非常不容易;而被柯倫愛上,也是艱險重重。 此刻,他們相擁在禁忌的密室中,也像站在禁忌的刀鋒上。 若不可猜疑,那她該不該說出此行的目的及那封信的秘密呢?到時,柯倫會站在哪一個立場呢? 維薇猶豫地正要開口,柯倫突然放開她說:「聽,有快馬朝農莊奔來了!」 他牽著她的手走出秘室,來到樓下大廳,一名武士行禮說:「報告邦主,朱尼土主教己在阿帕基城外,再半日就會到達。」 「奇怪,他今年怎麼早到了?」柯倫看維薇一眼說。 維薇全身僵硬起來,她不知道朱尼土是早到還是晚到,但至少,她知道自己就要和最大的敵人碰面了。 那把插不進柯倫胸膛的刀,她一定會毫不遲疑地刺穿朱尼士的心臟! § § § 柯倫回到廣場時,僕役們已將道路清到翠綠大廈的前面,紅毯鋪好,帳幕搭起,擺足排場,以迎接未來的教皇朱尼土。 馬車緩緩行近,一身紅帽絨袍子的朱尼士由人攙扶而下。他長得瘦瘦高高的,一臉清俊中帶著嚴厲,站在柯倫身旁,兩人容貌神似,明顯地是同一家人。 他伸出戴滿戒指的手,拍拍柯倫的肩,要笑不笑地說:「一年不見,我們之間有很多事需要談談。」 熟悉叔父語氣的柯倫,終於確定他比預期的早到,絕非偶然。 朱尼士很滿意地看了看新蓋好的大教堂及才修好的鐘樓,才在眾人的簇擁下,來到掛滿族徽盾牌及旗幟的大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