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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言妍 她在原地很努力的加減時間和金錢,任憑人潮川流。突然,她以為已經甩掉的何水洲不知又由何處冒出來,手裡還拿著兩張票,拉著她說:「到台北的直達票。車子五分鐘內就出發,快上車吧!」 她因為驚愕,根本來不及拒絕,就被當街「擄」走,等她意識到要掙扎時,人已經在冷氣車上了。 「放開我!你這是綁架,你知道嗎?」她氣憤地說。 「噓!小聲點!你要招來警察,讓我們明天都上報嗎?」何永洲說。 他的話擊中她的要害了,雁屏最怕的就是警察和記者。 她被「塞」進靠窗口的座位時,仍在做最後的抗議,「我的目的不是台北!」 「對一個蹺家的人,哪裡不都一樣嗎?」他一屁股坐下,堵住了她的出路。 「我沒有蹺家!」她用力地說。 「我猜你是因拒絕聯考而離開家的。我能夠明白你的壓力,尤其高考期還有三個月……」他自以為是地說。 被人當成高中生,她不知該生氣,還是高興,如長得真的一副很「嫩」的模樣嗎?雁屏氣不過,打斷地說:「拜託,還什麼聯考?我都二十一歲了!」 「哦!很好,那我就不算誘拐未成年少女了一他笑著說。 就在他們談話的當中,車子開動了。雁屏看著窗外倒退的景物,有一種大勢已去的沮喪感。完了,現在她像走在鋼絲上,步步都是危險。 她忍不住轉頭對他說:「都是你害的啦!我說過,我不是要去台北的!」 「那你要去哪裡呢?」他問。 「我……」她又說不出話來了。 她的反應更加強何永洲的推測。他說:「你放心,我既然帶你到台北,就會安排你的吃住,甚至幫你找工作。」 「我為什麼要信任你?你看起來像壞人!」雁屏故意說。 「哦?難怪你會這麼想。」他摸摸臉,笑笑說: 「我都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何永洲,永遠的永,五大洲的洲。你呢?」 她當然不回答,但在他堅持的瞪視下,雁屏按擦不住,只好敷衍一句,「我……我叫小雁。」 「小一步?是樑上燕子的燕,還是聯行陣陣的雁?」他問。 「後面那一種。」她說。 「姓呢?」他又問。 「我不想告訴你。」這次她乾脆直說。 「小雁,我知道我今天的行為是有些不可理喻,但我是真的想幫助你。」何永洲想化解她的敵意說: 「我本身是個律師,參與很多打擊犯罪的工作,也接觸很多離家出走的青少年。真的,世界不如你們所想的寬廣美麗,反而是充滿餡餅及危險。我看過太多的例子,那些不回家的女孩,通常都會跳入火坑、吸毒、淪落幫派,甚至被姦殺,要走正路都很困難… 「你說完了沒?你真比我媽還囉唆呢!」雁屏覺得她實在受夠了,於是就把眼睛緊緊閉上。 何永洲看她長捷毛在白皙的臉上顫呀額的,不禁又說:「你提到你媽了,你有沒有想過,她此刻有多麼心急呢?就說昨夜好了,幸虧你遇見的是我,若是別的男人,早不知會有什麼結果了。一 雁屏馬上睜開思靈靈的眸子說;「若是別的男人,一進房間就會發現我,叫我起來,絕不會衣服脫了就躺下去睡……」 「你太天真了。」何永洲反駁道:「天真加上美麗,你報本沒有逃脫的機會。」 美麗?雁屏雖常聽到這樣的讚美,但由何永洲的p中說分,還真有不同的感覺。她瞼紅了、心軟了,對於所有的混亂及意外,也不再覺得荒謬或恐慌。 因此,她變得樂意和他聊天,但把話鋒由她轉到他的身上說:「對了,我一直想問,你姐姐和女朋友呢?」 何永洲本想否認陳曉媛是他的女友,但轉念之間,一種為了爭取她友好的模糊想法讓他誇張地說: 「她們太生氣了,所以把車開走,要我自己想辦法回家。小雁,你可害我丟掉一個女朋友了。」 雁屏倍以為真,立刻滿臉抱歉及同情地說:「都是我惹的禍。不過,她若真愛你,應該會相信你的解釋。」 「難羅!」他故作頹喪,搖搖頭說。 他那無奈的樣子,讓雁房有種莫名的心疼,不自覺的溫柔地說:「別著急,我爸說女人是最好哄的,只要多說幾句甜言蜜語,多送幾束鮮花禮物,再死皮賴臉些,天下沒有打不動的芳心。」 「你爸怎麼對你說這種話?他聽起來很花。」何永洲揚揚眉說。 該死!竟然去扯到老爸!待會若再提到他有大小老婆三個,底牌不就掀出來了嗎? 雁屏忙作補救地說:「這是∼般常識嘛!我敢打包票,你的女朋友會原諒你的。」 接著,雁屏說話都非常小心,盡量不涉及她的私事:但何永洲實在很會繞圈子套話,不愧是生在問政世家,有幾回她追差點招架不住呢! 就這樣東拉西扯的,他們居然一路談到台北。雁屏雖然因帥哥當前,有些暈陶陶的,但尚未昏頭,所以下車的第一件事,仍是想辦法脫離他的掌控。 然而,何永洲在談笑風生下,仍不鬆懈。腳一落地,就擋住雁屏說:「你到台北後就是我的責任,你若沒有棲身之地,就暫時住在我那兒,怎麼樣?」 「不必了!」她搖頭又搖手地說:「我有住處!」 「真的?在哪裡?我送你過去。」他立刻建議說。 這一送還得了?!雁屏嚇得還舌頭都不聽使喚了,結結巴巴地說:「就……就在附近,不……不用送。」 「我猜你根本就沒地方丟,對不對?」他很認真地問:你今晚要題哪裡?火車站、人行道或公國?小雁,這是很嚴重的問題,別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我不會!」她是一臉說不出的苦。 「那你就跟我回去。」他半強迫地說。 這會兒雁屏真的是騎虎難下了,只有硬著頭皮隨」他走,等會兒再藉機脫逃。 在他準備叫計程車時,雁屏急中生智地叫著:「我想先去買點東西,可以嗎?」 「你要什麼我家都有。」他回答。 「一些女孩子的用品,你有嗎?」你只好說。 「嚨……好吧!」他想了想,勉強同意。 雁屏故意往人多的街巷走,不時停下來看看,還真實了許多雜七雜八的小玩意,一退的往何永洲的手上塞。 他倒很有紳士風度,不但百般忍耐,還搶著付錢。不過,令人討厭的是他的警覺心實在太強,若有手銬,他說不定會當場把她銬住。 最後,他終於說:「小雁,你買夠了吧?」 怎麼夠呢?她靈機一動,指著一排小攤位說:「我們買些吃的好不好?」 「時間不早了,到我家再吃吧!」何永洲說。 「人家想吃嘛!」雁得在情況緊急下,試著用程玉屏撒嬌的那一套。 沒想到這招對何永洲倒很管用。他遲疑了一下,說:「好吧!」 於是,雁屏又大量採購,冷的熱的食物,拎得他們雙手都快麻掉了。 正當河「水訓差不多要變臉時,就見一輛計程車停在路旁,乘客才剛要下車。 雁屏見機不可失,立刻把手上的雜貨、麵包、豆花、蚵仔麵線……全丟到他身上;再趁他驚愕之際,以閃電般的速度鑽入計程車。 「快走,有壞人在追我,再慢我就沒命啦!」雁屏對司機大吼。 大概是她的表演太過逼真,計程車司機油門一踩,車子便像箭般射出去。 當司機以驚險的動作在車陣中穿梭時,她的一顆心又差點蹦出來,叫著:「好了!夠了!不要再快了!」 「你不是要我救命嗎?」年輕司機好玩地說。 雁屏可不想從假救命變成真丟命,她一面搪塞司機,一面還不斷回頭看。只見何永洲站在人行道上,四周狼藉一片,成為眾人指指點點的目標。 他姿勢僵直,麵包鐵青,可以想見他內心憤怒的程度。雁屏實在不想用這種方式讓他出糧,但在無計可施之下,也只有出此下策了。 想像到他在路人好奇的眼光下,一一抬起掉落的東西,內心不禁有點難過,但比起他們的名字連在一起的震撼,那又不算什麼了。 他們本就是兩個不該有交集的人,應各自守在自己的圈圈之內,不是嗎? 雁屏的心逐漸平靜,就當這段溪頭之旅,是一個秘密吧! 第三章 天呀!她又看到那片綠光了! 據某個教派的說法,死後看見綠光,代表一生行書,下輩子仍可投胎做人。 但雁屏知道,自己不是死了,也非踏往來生,只是作夢而已,一個和何永洲有關的夢。 夢中的她,穿著不知是什麼時代的白袍,頭髮的長中輕飄,走在一個古老斑駁的城堡裡。迴廊一條接一條,煙霧瀰漫,沒有窗口,卻有陽光的明亮。她在白色的迷濛中,不停地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