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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頁 念眉 煎蛋、培根的香味伴隨著濃濃咖啡香,從古家寬敞的餐室裡飄了出來,只見一個大男人身穿合宜襯衫西褲、手卻握著鍋鏟,在廚房裡頭忙碌著。 一旁的餐桌前正大刺刺的坐著三名男子,冷眼瞅著那名男子利落地將一盤盤西式早餐給端上桌。 「子神,我們古家好像有請燒飯的歐巴桑吧?」 坐在靠近餐桌首位的子悼因看不下去而開了口。 「鬧鬧沒事,做做早餐,練習一下手藝也不錯。」 名喚子神的男人聳聳寬肩,微笑地將一壺煮滾的咖啡放到餐桌上,這才滿意的看著滿桌中西合併的早餐。 「子神,你當我們是豬呀,每個月的餐會都弄上這麼一大堆東西,想撐死我們呀?」子悼對坐的男子亦微蹙眉心的開了口。 「你們三個的味蕾都那麼挑剔,每次回來餐會就要換掉一位廚子,現在古家廚子面對每個月一次的硬仗,只好請假逃避;在廚房無人的情況下,當然由大哥我捲起袖管下海了。 於神不疾不徐的解釋起自己每月一次大展手藝的心境與行徑,話意也許帶了那麼點委屈,其實卻是甘之如飴。 他們四個兄弟,其實都是古家大家長古煌,從全國各地收養來的義子,奇妙的是他們四個均同年卻不同月,一晃眼,大家都二十八歲了,時光真是流逝飛快啊。 「夠了吧,自己愛做就承認,不用把話說得那麼好聽,我告訴你們,這回我是勢在必得。」 一直在旁悶聲不吭的男子陰沉的瞥了三人一眼。 「子雲,聽你的口氣,好像已經知道義父這回叫我們來所為何事?」子悼玩味的瞟過於雲毫無表情的臉龐。 「不知道,但可以猜得到。」子雲輕佻眉梢,不置可否的勾起唇瓣。 從他被珠寶界巨擘古煌收養的那一天起,他就對義父另一個身份——「盜王」充滿著野心,畢竟他排行老么,總感覺自己在古家毫無地位,令他最嘔的是大家雖年齡相仿,卻因為他是最後一個被收養而委居第四,為此他心中一直不快。 這回總算讓他等到這個機會,可以用事實說明自己的實力不遜於三位兄長,他將全力以赴,證明自己不會輸給他們,自然也不願輸給他們。 「說得神秘兮兮,不過義父會突然叫我們回來,恐怕也只有那件事了吧。」子風笑了笑,對子雲眼中一閃而過的企圖心感到有趣。 自小大家就生活在一起,直到懂事之後,才各自搬出古家,發展個人喜愛的事業,所以對這麼弟心裡在想什麼,他相信其它兩位兄長該是心知肚明,一如他亦然。 「說得也是,義父年紀也不小了,再過三個月將滿六十歲,神,你想他會不會玩那種三歲小孩的把戲?」 子悼贊同的微點頭,在思及那事時,不由自主的稱呼起子神的代號——神,語畢眉頭不禁輕輕靠攏。 唉.又一樁煩心事,但願不會真教他給料中,只是依憎勢發展,八九不離十,只有那件事能讓義父用緊急傳喚,將他們給召了回來。 子神啜了口咖啡,但笑不語,對著代號為盜的子悼相互交換一個默契的眼神。 事實上他們四兄弟分別都有一個代號,就是神、盜、風、雲,加上盜王一族傳承輪到「子」字輩,他們四兄弟便以此為名,不過古煌讓他們保有原有的姓氏,因此在古家他們都稱其名而不帶姓。 「原來你們都猜到了?」子雲變了臉色,不甚愉悅的沉下臉,感覺自己像被他們給聯手戲耍王的頭銜如此簡單,還有他們四人中誰的本領才是盜王一族的使使者。 一場承繼盜王的競賽就此展開…… 第一章 安聖人壽保險,目前台灣壽險業第一大,創立者為年輕鉅子桑子神,在業界人稱「夜魅狂神」。 三年,一千多個日子——之於生命,也許短暫得微不足道;看待一段暗戀的感情,則是漫長的等待。但若對於一家公司的經營來說,三年的時間,成就一個非凡的知名企業,卻是每個主事者的夢想。 三年來,桑子神以令人驚愕且刮目相看的實力達到了目標,安聖輝煌亮麗的業績教所有同業眼紅,夜魅狂神的封號自此打響。 坊間有著如此傳言:聽說,安聖有一半的業績是由桑子神出面談妥簽定;聽說,桑子神一出手,女性保戶絕對二話不說籤了保單……此一流言,讓桑子神的人格受到有心人士的嚴重質疑,一些不好的批評開始甚囂塵上。 究竟桑於神是否利用男性魅力拉攏女性保戶,眾說紛紜,畢竟對一個神龍見首不見尾,只聞年紀、能力,不知其長相的男子來說,沒人膽敢一口咬定。」 不過,從女性客戶那兒獲知的可靠資料,可以想見桑子神是個卓爾氣度的俊朗男子——成熟、穩重、不輕浮……看過他的本人,對他的評語向來只有正面的誇獎之辭。 桑子神沒有一間公司董事長的架子,他不排斥與客戶直接面對面接觸,願意滿足女性客戶對他的好奇;因與他會面的飯局往往安排在浪漫的夜晚,夜魅狂神之名由此得來。 但,不是所有見面的要求都會獲得回應,桑子神自有一套評斷標準,而每一場飯局之後,絕對會為安聖帶來更龐大的業績。 有人說桑子神不做虧本的生意,更貼切的說法也許可以說是他毋須投注任何成本,保單便如雪片般朝著安聖的大門飛進來。 桑子神的生意頭腦,教所有同行妒羨極了。 今天,桑子神在下午二點鐘進了專屬辦公室,半個小時後看完了徵信社送來的資料,心中同時有了決定。 「Amanda。」他按了電話上某個數字鍵,專業利落的女音立刻響起。 「桑先生。」 「我有事情要交代,請你馬上進來我的辦公室。」桑子神的觀念裡,員工是一間公司最重要的資產,他一向給予最適當的客氣與尊重。 「是」 秘書Amanda很快地進人辦公室,手上拿的是上班時間必定寸步不離的小冊子,用來記錄桑子神囑咐的重點。 「未來的一段時間,我有私事必須親自處理,公司就交由你全權負責了。」漫不經心瞥了幾張散落在桌面的相片一眼,桑子神情懶的啟口。 被他鎖定的目標人物看來並不棘手,也許兩、三天的時間,便能偷來足以教義父滿意得呵呵大笑的生日禮物;之所以估計一段時間,僅是私心希冀能夠擁有一次短暫的休息。 「桑先生情放心。』」跟在桑子神身邊三年,精明能幹是Amanda的代名詞,能夠獨當一面的她無庸置疑是最優秀的秘書。 ********* 叮咚——叮咚—— 門鈴聲響起,設計桌前的人兒聽見了,卻文風吹不動維持同樣姿勢——左手撐住下顎、雙眉緊蹙著,握筆的右手將素描筆咬在齒間——筆端蓋頭處早已被利牙咬得漆彩剝落,光禿禿的一片。 叮咚——叮咚—— 按門鈴的客人很有耐心,不放棄的持續按住電鈴,有些刺耳的噪音充斥室內,轟炸耳膜。 「啊——吵死人了!」莊曼用力吼了一聲,雙手摀住耳朵,忍受不住如此的精神虐待,終於願意離開專屬的設計桌。 「來了啦!死Amy,下次你再忘記帶鑰匙,我就辭掉你!」嘴巴唸唸有辭,披頭散髮的嬌小女人,赤足穿越客廳,「啊!好痛……」不知撞上了什麼地方,她哀嚎了一聲,抱腳跳來跳去。 門鈴仍在響。 「不是跟你說來了嗎?我撞到腳了啦,等一下……」莊曼扯開喉嚨喊著,想將聲音送給門外的人聽見。 「喔!」又一聲慘叫,莊曼右腳被沙發椅腳絆了一下,整個人往前撲倒,「該死,痛死我了!」她十分不淑女的大聲哀叫。 「是誰把沙發挪那麼出來的啦!?」是誰?到底是誰?除了她自己,還會有誰? 賴在地上裝死,她痛得不想動了。 隔著一道門板,站在大門口的男人,隱約聽見裡頭傳出的痛喊,不自覺地掠高唇角。 不意外聽見這些聲音,就他所知,這個女人確實有著迷糊冒失的性子。 三分鐘過後,未見大門開啟,男人不禁想為屋主改名;莊曼,不,她的慢不是裝出來的,她是真的很慢。 再按一下門鈴,好不容易,暗紅色銅門被一道氣急敗壞的力道給拉開了—— 「Amy,你這個意圖謀害僱主的臭助理,我一定要痛揍你一頓洩憤……」 莊曼劈里啪啦罵了一串,但一看到踩在地上那雙棕黑色大皮鞋屬於男人所有,知覺霍然一驚。 「唉,你不是Amy……」將頭仰得老高,映人眼簾的是一個很高、十分夠味的俊男。 「沒錯,我不是Amy。」桑子神納進她的每一個反應,輕揚的語調戲謔說道。 「Amy呢?」莊曼探頭出來,左右各望一下,沒看到其它人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