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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莫荻    


  「你上司不會因為這個過失而炒你魷魚吧?」宇文睿半開著玩笑,半是詢問。

  在法庭上揍人的罪名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要看被打的一方是誰,沒有背景的小警官歐打大律師,罪名應該不小。

  「沒有,但是我自己辭職了。」別人都認為她是受不了未婚夫突然過世的打擊和上面的壓力而提出辭職,其實他們都不明白,身為執法者卻不能手持正義,這件事對她來說,才是最大的打擊。

  出了這樣的事情,老爸原本打算一路保她到底,但一想到發生的種種事情太危險,也就任由她去了,順便讓她找個地方獨自舔舐傷口,不再想以前的過往。

  「其實你還是很喜歡那份工作,不是嗎?」對於方桐的小動作,他眉頭部沒皺一下,溫和醇厚的嗓音道出她眼底的不甘。如果不喜歡,當初就不會選這行,也不會因為正義沒有得到伸張而感到不平。

  「那也沒有辦法,誰讓我在法庭上揍了人!」他的話帶給她不小的震撼,包括她家人在內,每個人都認為她是因情而傷,頭一次有人看出她的無奈,而這個人,偏偏是她最討厭的律師。

  「你應該早點認識我的。」宇文睿微笑歎息。

  「為什麼?」認識這種人有什麼好,現在她已經後侮萬分,還早點認識。

  「有我這位王牌律師坐鎮,你可以任意打人而不用受到責罰,而且揍完人之後,你還可以囂張的告訴對方,找你的辯護律師來談,說有多痛快就有多痛快。」他好心地建議。

  想他二弟,根本是把他這個律師哥哥充分利用,不管是商業糾紛,還是個人私事,只要牽扯到法律部分的全推給他解決,絕對是人盡其用。

  「這種建議虧你想得出來,我這種小老百姓能雇得起你這種全身鑲金帶鑽的大律師?我可以滿足揍人的私慾是建立在用鈔票裝滿你荷包的基礎上,怎麼說都不划算。」動手的是她,掏錢的也是她,況且他的律師費用貴得嚇人,隨便一件案子就是她一年的收人,她可招惹不起。

  「咱們都已經同居了,談錢多傷感情?」宇文睿向來斯文的笑容這時變得十分曖昧。

  「少胡扯了。」方桐拉過他的衣襟擦了擦鼻涕,揍了他胸口—拳,「我最討厭律師了,你還敢和我提這個。」

  「小姐,你不要因為一條魚腥了一鍋湯,起碼我還是個很有正義感的律師。」揉著發痛的前胸,宇文睿無奈地解釋。

  「我是在作夢嗎?」他有正義感的話,天都要下紅雨了。方桐可沒忘老爸一次次在法庭上氣得險些吐血的模樣有多麼可憐。

  「我承認我有很多當事人都是烏合之眾,甚至是社會敗類,但我還是很用心地讓他們乖乖地吐出不義之財造福大眾;再說,那些人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他微微一笑。

  「是啊,造福大眾,都造福到你的錢包裡了!」她鄙夷地說。

  「和你說真的,那個張海以後有沒有再找你麻煩?」他輕輕按摩著她因長年工作而略顯僵硬的肩,溫柔地問。

  那時候他剛回來,對很多事情都不是很熟悉,自然不知道後續發展。

  「他和東南亞那邊的毒梟有了衝突,吞了人家的貨不說,還殺人滅口,所以出國避難去。」他按摩的力度恰到好處,舒服得令她快要嬌吟出聲。

  「你是不是要找他報仇啊?知道得這麼詳細。」宇文睿用拇指掐捏著她肩上的穴道,慢條斯理地問。

  「我要找他報仇的話,早在他踏出法庭前給他來顆子彈,哪還會讓他逍遙法外。」

  「為那種人髒了自己的手太不值,再說,因為他的身份,他還是受法律的保護。」宇文睿的大手在她僅著一件墨綠色小可愛的上半身游移,光明正大的吃著雪白的嫩豆腐,而根本沒察覺到發生什麼事的當事人仍然舒服地享受著。

  「所以我才更討厭律師啊!」方桐斬釘截鐵地回答。

  「你不是討厭律師,而是看不慣這些人鑽法律的漏洞,把法律玩弄於股掌之間。」他一針見血地點出她的癥結所在。

  「其實你靜下心來細想一下,法律不過是一柄雙刀劍,有正義的一面,自然也有邪惡的一面,你不能保證每個人都是好人,也不能保證每個人都是壞人;好與壞的區分,單看你站在什麼立場而言。同樣,律師的存在限於法庭,而法庭的存在限於社會,正因為這個世界有各色各樣的人存在,才有各色各樣的職業,你不能帶著有色眼鏡看人。」

  「你很瞭解我嗎?」瞪大眼睛,嘟起紅唇,被看穿的方桐有些惱羞成怒。

  「不是很瞭解,但是我的直覺通常很準,可以在短時間內把一個陌生人分析透澈。」他淡淡地解釋。

  「那你瞭解我多少?」她才不信這傢伙有那麼神,一副算命先生鐵口直斷的模樣,好像什麼事情都胸有成竹。

  「我說了你不要生氣。」他深邃的眼眸若有所思地凝視著她。

  「你說好了。」一陣好聞的男性乾爽氣息不經意地撲入方桐的鼻中,他溫暖的懷抱讓她感覺到家的氣息。

  長這麼大,從來沒有和家人以外的人如此親近,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他在她心中的份量似乎變得異常。

  「你並不愛江又寒。」宇文睿徐徐地開口,語氣平緩得似在聊天。

  「你為什麼會這麼說?」倒抽了口冷氣,她從他懷裡拾起頭來,水瀅瀅的眼直望進他那雙猶如深潭難測的眸裡,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你的表情告訴我的。」宇文睿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好似安撫一隻伸出爪子的小貓,她的表情證實了他的猜測無誤,心情大好的他綻出一抹迷人的淺笑。

  「我的表情?」她有些迷惑。

  「當你說起你們的故事時,悲傷的表情不似與戀人天人永隔,反而像是失去親人般的痛苦,所以我才這麼大膽推測。」

  他說的每字每句都像是鋼針,一針針紮在她的心頭,讓她不得不面對現實。

  「在我的心裡,又寒他是一個好學長、好搭檔,甚至是好哥哥。」方桐歎了一口氣,無奈地承認。

  兩個人開始搭檔的時候,刑事組裡的人都說他們很配,後來不知怎地,兩人莫名其妙的走到一起,久而久之也就成了未婚夫妻。

  但方桐心裡清楚的知道,兩人之間的感情並不是戀人的愛,可珍惜眼前人是最好的,尤其還是他們這種風裡來雨裡去的危險職業。

  「他也許是一個好警察,但他並不是一個好情人,如果他真的愛你,他就不會拋下你獨自冒險,不會為了所謂的功勞而付出一切,為最愛的人保重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宇文睿語氣溫和,可卻是明顯的挑撥離間。他才不管江又寒打什麼鬼主意,只要覬覦過他的女人,就是該死。

  「我也只把他當哥哥啊!」她輕聲歎息。

  若是真如對方所說,又寒同樣也不愛她,那是最好不過的,免得她心生愧疚,覺得對不起他。

  畢竟和他交往這麼長的時間,她從來都沒有提起家裡的事情,甚至兩個人訂婚,也是互相交換戒指的形式罷了!

  直到他去世的時候,家人和同事才知道這件事件。也許在潛意識裡,她始終想逃避這場婚姻吧?

  頭一次和旁人說出自己心裡的話,她覺得舒服多了。

  「那你怎麼改行當記者了?」不想再繼續傷感的話題,他巧妙地轉移問題。

  「因為當八卦記者這行比較好賺啊!只要隨便拍上幾張照片,再加上引人注目的標題,一篇稿費就是我當警察一個月的薪資,這麼好的事情怎麼能不幹?」提起這個,方桐的眼睛發亮。

  同樣是追逐,一個是追歹徒,一個是追新聞,後者安全性高,報酬驚人,她沒有必要困死在那身制服中。

  事實上,三年下來,她小有積蓄,收穫頗豐。

  「也是,一張照片、一枝筆就可以賺入大把鈔票,然後再把你們的高額收入建立在我這個憑嘴巴吃飯的小律師身上,詆毀我的人格,污蔑我的志向。」宇文睿有些哀怨地說著,早知道當記者可以隨心所欲,他就應該選修新聞系,而不是法律系。

  「我是靠關係進去的半吊子記者,沒有那麼威風。」雜誌社裡,她是唯一一個沒有相關文憑的記者,但夏姐看中的是她的行動力和敏捷度。說實在的,這幾年她替雜誌社賺了不少錢。

  「沒有那麼威風?」眉一挑,他不動聲色地笑著,「剛才給主編臉色看的人是誰啊?」如果他沒有聽錯的話,剛才和她通話的那個人應該是「夜聊」的主編夏嬋,也是他二弟的前女友。

  「你是說夏姐啊!」她乾笑兩聲,「她要炒我魷魚,我當然要小小威脅她一下,誰讓她不分青紅皂白隨便罵人。」

  「除了記者這行,你考慮過做別的嗎?」宇文睿彎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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