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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湍梓 謝絕會客 涯葛痛哭流涕的搭在海文的肩上。他的賭金有望了,小舞竟然會寫這四個字,而且還寫到他們看得懂,真是太感人了。 「涯……葛,這是小舞寫的?」海文同樣的感動掉淚,一邊說一邊用手臂拭淚。 「就這歪七扭八的字形來看,泰半是啦。」涯葛簡直快要跪在地上親吻段雁舞走過的地板,他從沒想過小舞能有辦到的一天。 「咱們贏定了!」大刀頂著他那副全然女性化的嗓子,拚命的叫著,彷彿賭金已經落袋。 「話別說得太早。」不遠處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是秋飛。 「二……二當家。」三個端著餐盤的大男人霎時雞飛狗跳,手中端著的食物不知道該往哪兒藏才好。 「你們很閒嘛!」秋飛慢慢的走過來,在大刀的面前站定。「你,不用守大門?」 大刀連忙開溜。 「你,不用砍柴?」 涯葛二話不說趕緊逃跑。 「你,不用站哨崗?」 海文聞言死命的往哨崗衝去。 全是些叛徒!枉費他平日待他們不薄。 他們以為小魔頭會寫這四個字就代表她一定會贏?才怪!他忿忿的撕下貼在門口的字條,揉成一團隨手丟棄。 這小混蛋存心折磨他,好像非把他整死才甘心。他已經整整五天沒見過她了,更別提碰她。這五天來她關在房裡勤加練字,甚至連晚上都不休息。他想她想得緊,而她卻一點知覺也沒有。 他是造了什麼孽,這世才會注定栽在她手上? 什麼普通朋友?根本是鬼扯!有哪一個人會為「普遍朋友」如此賣命的?小魔頭和那個叫禹宣的男人鐵定絕非一般關係。 你就盡量練吧,他早已下定決心,無論打賭的結果為何,他都不會放她走。 反正他是山賊嘛,不賊一點怎麼符合這個「職稱」? 儘管早已下定決心,他還是很不高興段雁舞的認真態度。但見他怒氣沖沖的走進書房,沒一會兒就帶著一張白紙貼在段雁舞的房門口—— 要改簽注秋飛請早,我輸定了。 真是個欠缺風度的男人。 ※ ※ ※ 從約定的那天開始,到段雁舞旋風般的掃進膳堂那天截止,整整過了十天。段雁舞帶著百張墨黑大字,神氣不已的走進膳堂,震得大夥兒啞口無言,全都盯著她手中的紙片瞧。 她大搖大擺的走向秋飛,眼底閃爍著興奮的光彩。 「看!我寫好了。」 說罷,她一個字、一個字攤開給大夥兒看,的確是那五個字沒錯,雖然寫得難看了點,但貨真價實正是那「襲、雅、飛、靈、寨」五個超級難字。 大伙全笑開了眉,只除了三個人——秋飛、襲人及思略。尤其是思略,他已經做好逃跑的打算。 秋飛此刻反倒希望自個兒的眼睛出問題,看不見算了。這小魔頭真的辦到了,她竟然為了一個男人達成了不可能的目標,他到底算什麼?教了她近兩個月,她連他的名字都寫不出來,虧他還是她的男人。 想到這裡,他被怒氣沖昏了頭,整個人的情緒如同火焰般熾狂。 「統統給我退下。」他突然下達這個命令,嚇得大夥兒一愣一愣的。 「二當家——」 「退下!」秋飛咆哮道,如同一隻發了狂的野獸。 襲人拉著錢雅蓉起身,同時抬起一隻手臂做了一個撤退的手勢。原本人聲鼎沸的大膳堂瞬間只剩下秋飛和段雁舞。 就算段雁舞的神經再怎麼遲鈍也感覺得出來,死牢頭正處於狂怒的狀態中。她直覺的想逃跑,卻逃不過秋飛銳利的眼睛。 「想跑?」秋飛攔腰抱住她,同時粗魯的掃掉桌面上的餐點,將她壓在餐桌上。「你想上哪兒去?」他的臉色晦暗,兩手撐在她的身側,兩腿緊緊夾住她的下身。「瞧我這該死的記性,你要回凶匪寨嘛。」 他粗暴的撕下她的衣服,一雙原本總是像湖面般平靜的美眸此時卻湧起洶猛大浪。 「那個叫禹宣的男人也能像我一樣帶給你……這般的快感嗎?」他低頭吸吮她的胸部,不疾不徐的力道帶給她一波接一波的快感。他的確知道如何挑起她的感官。「還是,他比我更懂得挑逗你?」他伸出一隻手探進她的長褲內,熟練的把弄著她的隱秘核心。 「你混蛋!」她被他的莫名指控傷透了心。「你明明知道我只有你一個男人,為什麼要誣賴我和禹宣?」她哭喊著。 她的確是個處子。但身體上的處女不代表她的心也是塊純白之地,否則她也不會禹宣、禹宣的叫個不停。 「我倒想問問你,為什麼你那麼在意那傢伙?」他絕不容許她的心裡想著別的男人,絕不容許! 「他是我的哥兒們,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我怎麼能不在意他呢?」她試著和他講理,發狂中的男人惹不得,這是她多年來在男人堆中打滾得來的經驗。 「哥兒們?哼!」秋飛才不信她的鬼話。 這人真不可理喻。好吧,事到如今她只有出狠招以求脫身了。 「你相信我,我只有你一個男人。」她給他最後一次機會。 「只有」,不是「只愛」,秋飛瞬間覺得自己像匹種馬,不禁興起另一股怒氣。 「是啊,目前你『只有』我一個男人,往後呢?是不是『會有』一大堆男人?」 這混帳,竟然說出這話來!要比狠是不是?誰怕誰? 她用充滿魅惑的眼神誘惑他,兩手大膽的探向他的下身搓揉他。 秋飛驚訝的看著她前所未有的大膽舉動,不知不覺的放鬆了他的箝制,段雁舞連忙抓住這個機會,單膝一頂,老實不客氣的往他的重要部位給予一記重擊,秋飛霎時痛得彎下身子。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但他已經痛得說不出口。 「想罵我惡毒是吧?」她得意洋洋的抬起衣服穿好。「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活該!」 他的確活該,誰教他一時大意。 「你……要去哪裡?」他雖然痛得說不出話來,卻又怕她走掉。 「睡覺。」她邊回答邊轉身,逕自走入夜色中。 至少她沒乘這個機會卑鄙的開溜,他安慰自己。 看著地上躺著的碗盤碎片和小魔頭的衣服碎布,秋飛心中霎時感到羞愧萬分。 什麼「山賊中之君子」,根本應該改為「山賊中之野獸」才對。 為什麼事情一扯上小魔頭全都會走了樣?他的心中感到一片淒涼,只得盯著窗外高掛的月亮,乞求它給他一個答案。 可惜,連月亮也不懂他的心,條地躲進一片烏雲中。 這情景彷彿也在為他多災多難的情路同感悲歎…… 第七章 傾洩而下的月光照亮了室內的一切擺設,也反映出其中的人影。 他永遠不可能跟小魔頭生太久的氣,即使他已經被她整得不成人形。秋飛歎口氣坐在床頭,伸手輕撫段雁舞柔細的臉龐。 他從不知道愛上一個人是這麼辛苦的事情,他總以為文人所寫的奇情故事純屬杜撰,直到現在才體會到,那些描述比起他的其實遭遇真是含蓄多了。 他曾經因為目睹襲人辛苦的愛戀過程,而發誓自個兒不會選擇那麼辛苦的戀情;卻沒想到自已的愛戀會更為辛苦。至少襲人要面對的只是外來的阻力,他卻還必須對抗小魔頭的不知不覺。她的遲鈍每每幾乎氣走他,卻又讓他捨不得離開她身邊,他早已中了她的蠱毒了。 為什麼老天要和他開這個玩笑呢?「山賊中之君子」卯上「粗魯的小鬼」,這出通俗戲碼也該演夠了吧?從今以後能不能還給他一個正常的愛戀?他好不容易才改變了她一些,卻簡簡單單的被段老的一封「問候信」給搞砸了,那個傢伙「失蹤」得可真是時候。 眼前熟睡的人兒終於感覺到異常而慢慢張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死牢頭那張神情溫柔的俊臉。她習慣性的伸出手臂,但隨即又想起他們的爭吵,馬上就將手臂放下來,轉頭不理他。 「小舞,你別這樣。」秋飛心焦不已的將段雁舞的頭輕輕扳正面對著他,他無法忍受她厭惡的眼神。 「你不是說我人盡可夫嗎?那你還來做什麼?不怕弄髒了你的身體?」她賭氣的說道,一顆顆晶瑩的淚像斷了線的珍珠般直直落下,看得秋飛的心好疼。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那麼說的。」他一把抱她起身,在她的耳邊喃喃低語,「我只是太不安了。」 「你有什麼好感到不安的?」她不懂。 「因為你不肯嫁給我使我感到不安!因為你在意那傢伙使我感到不安!」他吼道。該死,他又在吼了,他好不容易才尋回那麼一點的君子風度又泡湯了。 弄了半天原來是這個啊,這人也未免太無聊了。依她來看,這兩件事根本無關緊要,他不安個什麼勁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