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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沈韋 「欣賞!房莊主當然欣賞他,武偉可說是這一代略有名氣的少年俠士,以房姑娘的身份,及房莊主對女兒的疼寵,房姑娘將來的夫婿當然得是個人物。所以,你可得把握機會在房莊主面前好好表現,說不定能幸運討得房莊主歡心,搶了武偉在房莊主心中的地位。」 嘿!如果他能鼓動樊瀧下去攪和、攪和,就有熱鬧可看,這陣子也不會過得太無聊,嘿!嘿! 丐幫弟子心底打著看熱鬧的主意來煽動他。 可惜樊瀧打的主意和丐幫弟子所想的完全不同。除了房焰舲之外,他又多掌握了一條線索,就是武偉;他們背後的人已經很明顯了,現在就等著他找出證據來。 「房姑娘她平日不常出現在眾人面前是嗎?」 「這是當然,你忘了房姑娘她犯有心絞痛的毛病嗎?況且她是大家閨秀,豈能隨便出來見客?」丐幫弟子一副受不了他資質駑鈍的再次提醒。 「這就沒錯了。」她之所以會在白天盡量避免出現,一來是少去可以被認出的麻煩,二來則是能為夜晚的行動儲備體力。 一切解釋都很合理,難怪沒人會懷疑她,畢竟她在眾人面前的形象一直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嬌弱女子,有誰會想到其實她武藝高強,可以輕易打倒幾十個大男人,連大氣也不喘一下?! 很好的偽裝,加上縝密的計謀,難怪房孤絕會有恃無恐。 「當然沒錯,你放心,我會幫你的。」丐幫弟子以沾染烤雞油脂的手粗魯地拍著樊瀧的肩保證。 樊瀧還是好脾性的笑了笑,沒拒絕他的幫助,也沒解釋他的誤會;讓丐幫弟子誤以為他對房焰舲有意也好,免得往後在他調查房家莊時,引起不必要的猜疑。 第二章 不知為何,房焰舲對樊瀧就是心懷敵意。先前對他劃下的那一劍並未使她的心感到平靜,反而使她整個人沸騰起來,更遑論後來在家中庭園又見到他,不僅加深了她對樊瀧的印象,更加深了她對樊瀧的敵意。 她就是不喜歡他這個人,只要一見到他,就會有股想毀了他的念頭,像是……像是世間既有她的存在,就不該有他! 她揚唇輕笑了笑。 爹爹說的沒錯,沒有人能阻礙他們的路,凡是礙著他們的人,都該將之毀去,以免成為後患。 所以,現在她要毀去的目標是樊瀧,毀了樊瀧之後,她便又可以自在的過著她雙面人的生活。 她特意查出樊瀧的落腳處,知曉他和一名丐幫弟子混在一塊兒,足以證明他的行為實在可疑:任人都曉得丐幫弟子各大小消息來源皆靈通,他定是懷有目的才會接近丐幫弟子。 他想知道些什麼?傷他的人嗎? 呵!她會讓他知道傷他的人是誰,不過代價是要他的命! 她嗜血般殘忍的笑著,人也來到破廟之外。 當全身黑衣的她一到破廟之外,樊瀧馬上發現她的到來;兩人隔了一段距離相互凝視,由她僅透露出的一雙眼眸,他更加肯定她就是他白天所遇見的房焰舲。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為了避免熟睡中的丐幫弟子無辜受到牽連,他安靜起身離開破廟。 房焰舲並不介意手中多添一縷冤魂,但見他往外走去,為免被他跑掉,她也立即跟上,算是饒了丐幫弟子一命。 兩人來到杳無人煙的空闊山脊上後,樊瀧終於停下步伐,轉身面對她。 「你找我有何指敦?房姑娘。」他開門見山地問,不在乎洩漏他已知曉她身份的事實。 不管他們父女倆有何原因、理由殺害其他人,他全然無法認同,更是不齒他們的惡行。 「什麼?!」房焰舲一怔,無法置信他會認出她來。 怎麼可能?!她明明偽裝得很好,他是如何看出的? 「不必訝異,我已經知道你的身份了。」她的訝異更加證實他的猜測無誤。 「哼!既然如此,你就更別想活命。」她冷冷一哼,加深心底對他的殺意。她的身份還不到可以公開的時候,若是傳了出去,對父親的霸業會有極大影響,所以他今晚就得命喪黃泉! 她很清楚,自己的武藝不如他,但她可以智取。她對自己非常有信心。 遠方天際閃過一道電光,而後遠遠的傳來悶雷響聲,不難想見,就快下大雨了;但沒人在乎,房焰舲在意的是能否在今晚取得樊瀧的性命,樊瀧在意的則是如何由房焰舲口中得知他們父女倆殘害其他人的目的。 兩人相互凝視著對方,屏氣凝神等待對方有所行動,窒悶的空氣就此停滯住。 雷聲隨著時間的流轉,一聲接一聲的近了、響了。 房焰舲率先沉不住氣,秀眉忿怒一挑,執劍飛刺向猶不動聲色的樊瀧。 曾經和她交過一次手,樊瀧瞭解她是沉不住氣的,而他等的就是這一刻,她愈是沉不住氣,他愈是容易制伏她。 「可惡!」使出一連串的劍花,卻連他的衣角也沒碰到一下,令房焰舲不禁為之氣結。 樊瀧仍是一味閃躲,等待她露出破綻,好一舉將她拿下,既可不使她受傷,也可從她口中問出緣由。 一個是拚命的刺,另一個則是氣定神閒的閃避,從她愈來愈火怒的劍法看來,她的性子並不溫馴,想從她口中探出任何秘密都不會是件簡單的事。 一陣陣足以震撼天地的雷聲襲近,天地為之變色,突然間下起傾盆大雨,夾帶著像是要毀天滅地的雷聲,讓人心驚不已。 在場的兩人根本沒時間去管這雷打得有多用力,這雨下得有多大,他們的目的唯有一樣,就是擒下對方。 「哼!我就不信傷不了你。」房焰舲恨恨道,翻手使了一串漂亮卻陰狠的劍花。 樊瀧連連遭她逼退,加上大雨使得黃土地變得泥濘難行,令他腳下忽地一滑,房焰舲的長劍總算又在樊灌的身上劃下一劍。 「哈!」順利攻下一城,她開心輕笑。讓大雨打在身上的滋味可一點都不好受,雨滴大到足以打疼人,所以她得速戰速決,方能回家好好欣賞這場大雷雨。 受了傷的樊瀧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也沒費事去摀住淌血的傷口。 她驕傲的宣告。「樊瀧,你合該注定要死在我房焰舲手中。」果然,凡是她想動手殺之人,沒有一個逃得過她手中的劍。 「我倒不這麼認為。」樊瀧淡然一笑,未將她囂烈的宣示放在眼底。 「哼!你可知道你的笑容很討人厭?!」他的笑引發她的不悅,她冷冷一哼,就是看不慣他臉上的笑;他該是要向她跪地求饒的,但他那笑卻好似在譏笑她不自量力,著實令她心底不舒坦。 「或許吧!」他聳聳肩,不是很在乎她對他喜歡與否。 她恨恨續道:「我告訴自己,這世間有我存在,就不該有你!」她氣他的不在乎,一把火在心底燒得正旺,就苦於無處可發。 可惡!明明她剛剛就又劃了他一劍,為何現在無法傷他一分一毫? 「瑜亮情結?」相對於她的忿怒,他的表現相當冷然。 「隨你怎麼說,我就是要你的命。」熊熊火焰自她眼中竄燃而出。如果眼神可以殺人,他早被幾千幾百把大火給燒死了,哪還有辦法在她面前裝腔作勢?! 「房姑娘似乎忘了,在下的功夫比房姑娘要高。」淡淡的兩句話,卻足以讓人吐血。 「什麼?!」她將他的話視為惡意訕笑,更是氣得渾身發抖,冷冽的大雨打在她身上,皆不足以降低渾身所帶的火氣。 樊瀧笑了笑,突地只手攔下她的劍勢,甚至還在她發怔之際,自她手中奪過長劍。 他不悅地看了眼長劍,一臉不屑地說:「這把劍沾染無數血腥,不要也罷。」隨即將長劍折斷,輕蔑地丟在地上。 「你?!我的劍!」她快氣瘋了,她的寶劍居然讓他給毀了?!他憑什麼?她愛殺人便殺人,關他什麼事?他憑什麼管? 「你該好好修身養性。」他給予她良心的建議。 「哼!你仗著武藝比我高就想欺我?!」忿怒使她抱持著要與他玉石俱焚的念頭,她不容許有人在如此污辱她以後還能全身而退,她和樊瀧的梁子是結定了! 「我沒有欺你。」劍眉微皺,不知她是從何得到的結論。況且素來愛玩小手段的人似乎是她,怎地現下她反倒是做賊的喊抓賊?!她的說法著實令他感到啼笑皆非。 「狡辯!」驕傲任性的房焰舲豈會覺得自身有錯?在她心底,她贏是很理所當然的事,若她輸了,定是對方不好。 「我有無欺你,你我心知肚明。」他微微歎口氣,這女人真是有理說不清。 房焰舲壓根兒不管他說什麼,雨是愈下愈大,心火也愈燒愈旺,她要他死!就在今夜! 如小石般的雨滴顆顆用力敲打在兩人身上,腳底的黃泥土受大雨衝擊,變得又滑又絆腳,使人寸步難行;但房焰舲豁出去了,失去了長劍,她還有雙手雙腳,就不信會傷不了樊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