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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喬軒    


  她只想從他的身邊逃開。

  這些是他早就知道的,只是他拒絕去面對。他要把她留在身遏,只要能每天看著她、與她靜靜地相擁而眠,便足夠了。

  而今,最殘酷的現實已赤裸裸地擺在他眼前她不願與他生活,她要擺脫他加諸在她身上的束縛。

  鐵一般的事實逼得他無法再逃避。

  如果「離開」是她的希望,他願意賭——用他的命和老天賭,若他輸了,他願放她離開。

  背對她,雷季淵再度平靜地開口。

  「皇上一直想要御駕親征拿下寇擾逆境的大理國,是我極力反對才作罷;如今,我想上奏請纓,帶兵攻打大理國。」不——采靈想阻止,只是喉嚨緊緊的,發不出半點聲音。

  「我說過我不會休妻,因為在各種形式上我都要了你。只有在這個情況下,除非你的命比我長,你就可以得到自由。」他又笑了,但這回他笑得嗜血而殘忍。

  「如果你想得到自由,最好從現在開始便祈禱讓我戰死沙場,因為這是你重回鄅平遠懷抱的唯一希望。」

  說畢,他轉身就走。

  「不!」

  她奔過去抱住他的腰,再也無法抑制地淚流滿面。

  「我不要!我不要你上戰場,更不要你離開我!」

  她是真的下定決心要成為他的妻子,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她的淚擰疼了他的心,他幾乎克制不住的要伸手抱住她,吻干她臉上的淚痕;然而,他無法說服自己相信她說的每一句話!

  雷季淵嘲諷地笑笑,是的,他當然不會以為她說的是真話。她會演出這幕戲碼,自然是有目的的。

  他淡淡的說道:「若你是擔心你與鄅平遠同是漢人的身份無法在這個社會求得溫飽,我可以支付你一筆銀兩,夠你們安養到老,你可以放心。」

  他狠心推開她,重重地甩門離開。

  「季淵——」她追了上去,徒勞地看著他離去的身影,將小臉貼在門上,人慢慢地滑下來。

  她撲倒在長毛地毯上,輕輕地啜泣著。

  「什麼話都是你說的,什麼事都是你決定的,可是,你為什麼不聽聽我有什麼話想說?你太不公平了……」他這一走就不會再回頭了。

  她清楚的知道,即使與他僅僅隔著這一扇門,也無法再喚回他了。

   

  ★  ★  ★

   

  當晚,雷季淵便衝入皇城,求見忽必烈。

  埋首於奏章中的忽必烈從未見過雷季淵如此失控的模樣,他那向來冷然的黑眸充滿了狂暴。

  斥退左右,忽必烈失笑問道:「怎麼回事?」

  有什麼事情逼得季淵失控至此?他的冷靜與他的英挺同樣馳名,即使在蒙古軍與南宋交戰失利時,也未曾見到他顯露絲毫情緒。

  「請皇上恩准微臣帶兵攻打大理國!」忽必烈驚愕地瞪圓了眼。

  「你——」今天上午他還反對他出兵呢!怎麼才半天的光景就改變心意了?

  「季淵,上午與你談過後,朕已著手擬草詔,準備與大理國締結盟約,為什麼現在你卻反而要求出兵?」這不像平時的季淵——太不像了!

  雷季淵並未正面回答。

  「訂定盟約,是因為大元不打沒有把握的仗,不欲為也,非不為也。而今臣願意毛遂自薦,請皇上允許微臣發兵大理國。」忽必烈當然知道季淵所言不假,對於季淵的能耐他更是瞭如指掌;攻打南宋時的重要策略,都是與他討論定案的。

  季淵運籌帷幄的本事並不在他之下!

  靜靜凝視他片刻,忽必烈眸中閃過一抹光彩,笑了。

  「又是你那媳婦兒?」

  能讓季淵失去引以為傲的冷靜,唯兀真.應采靈莫屬。

  「皇上!」雷季淵低吼,有些火了。

  他為什麼總要觸碰他的傷口?

  忽必烈依然笑得自得。呵呵,果然沒猜錯。

  在情場上一向走得春風得意的季淵,居然也有想要逃避的時候?乖乖!這兀真.應采靈究竟有什麼魔力足以惹火季淵?

  他倒是很想見見她。

  「你想怎麼做,朕依你了。」

  也許經過一場分別,能教他們倆認清彼此間無形的牽引。感情必須有一些調味品,用來增加些許刺激。

  但願他這一記狠招可以收效迅速。

   

  ★  ★  ★

   

  「你瘋了,季淵!」次日早朝,得知兒子自願帶兵前去攻打大理國,北安王爺氣得差點血管爆裂,並發半身不遂!

  「大理國與大都相隔千里之遠,即使需要援兵,亦鞭長莫及、遠水救不了近火!何況,朝中文武百官多的是將領之才,你何須上旨請纓,自願帶兵前去?」雷季淵笑笑。

  「蒙古人原就是在馬背上長大的,我們奇渥溫氏祖先亦是千里迢迢前來攻打南宋,何曾怕什麼長途跋涉來著?」

  老王爺氣得跳腳。

  「那也不需要你親自帶兵啊!帶兵打仗是武將們的事,你乃是奇渥溫皇室之後,安安分分當你的「睿王爺」就好!」

  雷季淵冷笑以對。

  「若要靠那幫在宮廷裡無所事事,穿著甲胃閒蕩的玩偶,遲早大元會葬送在他們手裡。」

  蒙古一立了國,那票武將便成天喝酒賭馬,恐怕連如何拉弓都忘了,還妄想他們出兵呢!

  「你……」

  老王爺氣結,最後長歎了一口氣。

  「為父只是……太意外了,我沒想到你會這麼做!淵兒,你尚無子嗣,咱們家的香煙還要你來傳承呢!教我怎麼能不憂心?」

  雷季淵一笑。

  「若我真的來不及有子嗣,就同姊姊領養一個繼承香火吧!」

  「淵兒!」

  王爺沒被當場氣死算他祖上有德!

  雷季淵開玩笑的神情一斂。,

  「爹,請你答應我一件事。」

  王爺一怔,問:「什麼事?」

  「如果我一去不回,不要耽誤采靈的幸福,讓她離開吧!」

  王爺暴吼:「你說的是什麼話?你居然在交代後事,存心氣死我是不是?不孝子!」

  「不管那些,您只管答應我!」

  王爺牛眼一瞪,低吼:「我為什麼要答應你?采靈是咱們奇渥溫家的媳婦兒!」

  雷季淵認真地看著父親,眼神複雜而難解。

  半晌,他閉起眼睛輕語:「因為我不想阻礙她的幸福。」兒子深刻的情感令王爺驚訝而愕然。

  迎視父親瞭然的目光,雷季淵微笑了。

  「是的,我愛她;我深愛著她,所以,我願意放她走。爹,您可願意成全我?」

  「這……這……」王爺支吾了下,然後粗著聲音道:「哼!現在我姑且答應你,如果你敢不回來完成傳宗接代的事,我再反悔不遲!」雷季淵幾乎失笑。

  「不吃虧」是奇渥溫家的家訓,北安王爺逮到了機會自然是奉行不悖,即使面對自己兒子亦然。

   

  ★  ★  ★

   

  數日後,發兵大理國的戰表下來了,雷季淵受封為樞密使(元朝最高軍事統帥),三日後領兵進軍大理國。

  如此,算是大事底定了。

  臨行的餞別宴上,儘管采靈坐在雷季淵的身旁,兩人卻連一句話也沒有交談。

  她聽著滿室人聲喧嘩,只覺得頭暈目眩,彷彿有一種無形的壓力壓迫著她,使她難以喘息。

  「采靈,你的臉色很差。」王妃握著她的手,擔憂地看著她慘白的臉。

  可憐的孩子,季淵的出征一定讓她很難過吧?唉——兒子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她這個當娘的從來就沒有摸清楚過:不是她不關心,而是兒子太過於深沉,而且他是那麼封閉,有什麼心事從來也不肯講……

  「娘,我沒事。」

  「還說沒事呢!別逞強了。畫湄,送少王妃回房休息。」

  「是!」畫湄扶起采靈。

  不!她不要回房!她要坐在這裡,只要能看見雷季淵就好……

  采靈看向雷季淵,他正與五衛親軍的都指揮使談些什麼,根本沒有理會過她。

  「少王妃,走吧!」采靈默默地起身,小聲地道:「請容我告退,大家慢用。」向諸位賓客客套了一番後,她離開了魷籌交錯的大廳。她沒有再看向雷季淵,所以她錯過了他眸中的關切……

   

  ★  ★  ★

   

  雷季淵臨行前一晚,采靈睡得很不安穩,她一直在作夢;夢見他握著她的手,坐在她的床邊,以他那混合著痛楚、不捨與陰鬱的漂亮眼眸靜靜凝視著她,以他那修長的手指輕柔的撫摸過她的五官,用他那低沉悅耳的嗓音在她耳邊輕柔細語。

  但是,當她睜開眼眸後,她才知道一切都是自欺——他並沒有回房。

  畫湄端著洗臉水到房裡。

  看見采靈醒了,她關心地問:「小姐,你好些了嗎?」

  「嗯。」

  采靈披了件衣袍下床。

  天已大亮,雷季淵應該踏上征途了吧?他沒有向她辭行……

  想到這裡,她自嘲的笑了。他當然不曾向她辭行,在他的心中,她早已無足輕重了,不是嗎?

  「小姐,皇上下了朝後便來到府中,除了與睿王爺商討國事外,皇上說要見你。他知道你身體不適,所以堅持等你醒來後再召見你。」

  皇上要見她?

  「在什麼地方?」「在書房。皇上等了一個時辰了。」采靈低呼一聲,連忙加速更衣盥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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