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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喬軒 他的臉與她相距寸許,低柔地問:「哪裡不舒服?」 她從睫毛縫中看見他眸中的溫柔,嚇了一跳,忙別開臉閉上眼睛,囁嚅道:「沒有……」 她一定是看錯了!他的眼神竟是那麼……溫柔…… 「沒有?」 他將她的手包入掌心中,想要融化她的冰冷。 「可是你的手很冰。」 他溫暖的大手漸漸驅走了她的冰寒。 采靈輕聲道:「我沒事。」 他滿意的發現她不再冰冷,躺上床將她抱在懷中,輕語:「你應該多加件裘衣,免得受寒。」 這次的冬天來得特別早,也特別寒冷;而她是那麼織弱,若不悉心看護,隨時可能大病一場。明天他要讓廚房燉些補品,好讓她的身子強壯一些,而且 他想要有子嗣,他與她的孩子,是男孩或女孩都無所謂,他只想要融合了他與她容貌與個性的孩子。 「好好睡一覺,你會比較舒服些。」他輕撫她冰冷的臉龐低語。 采靈閉著眼睛沒有回答。 往往在他懷中她都能睡得很安穩,但是今夜因為心虛,反而難以入眠。閉著眼睛,她的頭腦卻是清醒的。 這是第一次在他懷中失眠。 窗外的雪仍然飄落著,皎潔的月亮卻被闇黑的雲絮遮住了一角…… 第七章 「小姐!小姐……醒醒呀!」 采靈羽睫輕顫,而後緩緩睜開。 她覺得好困!昨晚她失眠一夜,天將明時才瞇了一下。她轉向聲音來源,勉強打起精神開口。 「畫湄?什麼事?」 「小姐,你都忘了呀?」畫湄壓低聲音,道:「今天咱們要去高昇玉樓——」 「糟糕!」她想起來了,她今天要與平遠離開這裡! 采靈慌忙起身。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畫湄,你怎麼不叫我?」 「辰時。還來得及,小姐。」 她捧來樸素的衣棠,為采靈著裝。 「因為今天睿王爺起身得遲,所以我不敢進來叫你。」 「哦?」他要上朝的,即使再遲,寅時之前他就該出發了,沒理由拖到辰時。 像是看出采靈的疑惑,伶俐的畫湄隨即解釋。 「睿王爺今兒個沒有上朝,他寅時時分就醒了,但他陪你到卯時時刻,直到接到皇上口諭召見才起身出門。臨走前還交代別打擾你,讓你多睡一會兒。」 畫湄無心的一番話,無端讓采靈的心緊縮了下。 真的嗎?他對她是認真的? 打從他自東北圍場回來後,他沒有再強迫她什麼,也沒有再碰她。反倒他會花更多時間陪她,會摟抱著她入眠。他不會再丟下她一個人獨守空閨,不會在她入睡後才上床、她醒來前下床;每天每天,他與她一同迎接日昇、日落。 也許,他沒有地想像中冷血。 有好幾次,她看見了寫在他漂亮眸子中的溫情。 就像昨夜,他是那樣小心地呵護著她,關心她的冷暖。不,那絕不是刻意的造作!他眼眸中的溫柔騙不了人。 驀地,她發現她從來就沒有花時間去瞭解他! 每當他接近她,她總是忙著推拒,忙著樹起心中的防禦與他針鋒相對。 昨天平遠告訴她是雷季淵拆散他們的時候,為什麼心中這個她一向認定的事實竟產生動搖? 當平遠提出一起離開的要求時,她回答的是:「我會跟你走的。」而非「我要跟你走」。兩人離別了一個月後,她原本對平遠的愛慕之心竟淡了!再見到平遠、離開雷季淵一直是她的堅持,但曾幾何時,她習慣了雷季淵的陪伴。 現在要她離開他,她發現—— 她竟沒有辦法離開雷季淵! 面對這樣深深眷寵著她的夫婿,她如何能不動容? 「畫湄!」她突然抓住她的手,顫抖地喊。 「怎麼了,小姐?!」她嚇了一跳。 「畫湄,我錯了。」采靈急切地道:「我必須告訴平遠,我不能跟他走了!」畫湄不明所以地瞪大眼睛。 「小姐,你在說什麼?」她完全弄糊塗了。 「你一定會認為我是一個見異思遷的壞女人,但是,直到現在我才明白即使跟著平遠,我也不曾幸福的——因為我不愛平遠!」 「你的意思是說,你從來就沒有愛過鄅公子,是你弄錯了?」 「不,我愛過他!」采靈幽幽地道:「在雷季淵到東北圍場去的那段日子裡,我仍然愛他;但是漸漸的,當雷季淵一點一滴地以他的方式愛我……直到現在,我才知道我的心早已背叛平遠……無法挽回了。」畫湄瞠目結舌地看著她,久久說不出話。 「對不起,我知道我不該這麼說,但是,我無法違背我的心願,我總是這麼自我,不在意別人的感受——」畫湄拍了拍采靈的手,微笑著打斷她的話…… 「不用說抱歉,小姐。我可以明白你的想法。女人在這樣封建的社會裡,原就不該有自己的意見,就連婚姻也必須聽命父母及媒妁之言:『專一』是社會規範女人該有的道德。從社會的角度看,小姐是離經叛道的,但是,難道這樣就錯了嗎?」畫湄笑著搖搖頭。 「不,小姐並沒有錯,你只是忠於自己而已。如果這樣的自覺可以阻止一場婚姻悲劇的產生,有什麼錯呢?」 「畫湄……」 采靈作夢也沒想到,這世界上居然會有人站在她這一邊。 「跟了小姐那麼久,畫湄雖不敢自認很瞭解小姐,但是我知道小姐和一般女孩子一樣,你有你的想法,雖然現在社會認為它是錯的,但是也許在幾百、甚至幾千年後,社會反而認為它是對的。你一直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只要你覺得是對的,何必在乎世俗的批判呢?畢竟,這是你自己掌握的人生呀!」 「謝謝你。」 采靈感動得幾乎紅了眼眶。 「不要這麼說。其實,我很欣賞小姐的個性,我相信女人也可以是有主見的,如果今天我服侍的是一個柔弱的千金小姐,也許我就不會想得那麼多、看得那麼遠了吧?再說,比起塔拉海那個刁蠻郡主,小姐有修養得多了。」 采靈笑了笑。 「好啦!我們該去高昇玉摟了。」畫湄拿起滾著紫貂的披風披在采靈的肩頭。 「說真的,認識睿王爺越久,我就越相信他不是個會濫用權力拆散你與鄅公子的人,因為無論從哪一方面看,睿王爺的條件比起鄅公子強得多了。」她壓低聲音,又笑道:「小姐,我再告訴你一件事,睿王爺從東北圍場回來那天,也就是塔拉海那刁蠻郡主來北安王府撒野那天,王爺不是發現了你的傷嗎?結果呀!隔日一早,他就上寧王府,狠狠地訓了一頓刁蠻郡主呢!」 不可能!采靈不可置信的在心中驚呼。 「真的!你要相信我。我的表弟在寧王府當差,是他告訴我的!當時我不說,是因為那時我也半信半疑,也不怎麼相信睿王爺會為了小姐去訓了他表妹一頓,直到今天早上我才敢確定,才敢告訴小姐。」 采靈在心中對自己吐了吐舌頭當時她還誤會他追究傷口時的居心呢! 不過,這件事打死她她也不曾洩漏出去的。從今以後,她要努力的去認識他、瞭解他。 但現在,她還要去向平遠道歉,請求他的諒解。 「走吧!畫湄。」不管橫亙在她面前是怎樣的阻礙,她都要勇敢的面對她所選擇的未來。 ★ ★ ★ 御書房內,忽必烈撤開了閒雜人等,將所有奏折擱置一旁,與雷季淵兩人一人一杯地對飲起來。 忽必烈似笑非笑地道:「敢無故不上早朝,你的膽子不小呵!連朕都沒有你這個膽。」只有無能的昏君才會醉心於芙蓉帳暖,而荒廢早朝。 「請皇上恕罪。」雷季淵早有心理準備。 忽必烈笑笑,擺了擺手。 「要是朕肯降罪,你的腦袋可還擱得安穩嗎?」 「謝皇上。」皇堂兄無意降罪,但是他相信他不曾輕易放行。他怕的是皇堂兄別有目的。 「恩賜你一個將功折罪的辦法,」忽必烈笑得奸詐:「今天無故不早朝的理由何在?從實招來!」 雷季淵也不是省油的燈,丟給他一個簡單的理由—— 「微臣睡過頭了。」 早知道雷季淵沒那麼好設計,忽必烈一個大帽子立刻拍下來。 「哼哼,欺君之罪是要誅九族的。」雷季淵微笑。 「皇堂兄應當是屬於九族之中的父族吧?」 被他一句話反攻回來,忽必烈頓時啞口無言。 可惡!居然被他反將一軍! 忽必烈懶得拐彎抹角了,因為他知道雷季淵肯定避重就輕。 他單刀直入問道:「你之所以不上朝,與你的媳婦兒脫不了關係吧?」 雷季淵笑笑,迴避道:「何以見得?」 「單就你這麼言詞閃爍便八九不離十。」忽必烈笑道。 他對季淵的婚姻生活,不知怎地,特別感興趣。 「既然如此,微臣也沒什麼好解釋的。」他偏不著皇堂兄的道兒,他要怎麼想,悉聽尊便。 精哪!他這皇堂弟真不好拐,不愧受封為「睿」王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