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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薄荷煙 三個學妹一臉無可奈何。 「學姐,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一年紀小學妹突然怯怯地開口。 「問啊。」 「外面人家講的那些是真的嗎?」 她一說完,另外那兩個二年級的立刻白她一眼。 「不要怪她。」我苦笑了一下,「我只能說,很多事是你們局外人無法理解的。那些傳聞,你們相信也罷,不相信也罷,事實並不會因為你們相信與否而改變。清者自清,濁——」 一記響亮的聲音打斷我的話——有人非常粗魯地推開我們社團辦公室的門。 我和學妹們同時回頭。 五個和我們穿著同樣制服的女孩站在門口,臉上明顯寫著:我們要來找碴。個個一副太妹樣,面色不善。 我沒見過這幾個女生,可是我一看就知道她們來這兒的目的。而且我很確定她們是新生,可能是一年紀的,也可能是二、三年級的轉學生,但必定是初來乍到剛進我們學校。 「你們誰是任聆我?」五個女生之中一個短髮女生開口道。非常不客氣。 我的三個學妹有點受到驚嚇,憂慮地互看一眼。 我歎了一口氣站起來。「我。」 社裡三個學妹也馬上跟著站起來,有全力挺我的意味。 五個女生之中有一個褐髮的女生立即用凶狠的目光瞪著我,其他四個女生也跟進。 我看了我的三個學妹,發現她們正不甘示弱地幫我瞪回去,喲!真是好學妹。 「你們三個先離開這裡吧。」我對學妹們說。 美術社的成員們都文文弱弱的,禁不起打。五個女生是來找我尋釁的,我沒必要讓無辜者受波及。 「學姐,怎麼可以?!」三個學妹瞪大眼睛。 褐髮女生狂狂地開口: 「對,沒你們的事,走!」 短髮太妹也開口:「我們不想傷及無辜。」還不快走。 還怕傷及無辜哩!我在心裡冷笑。分明是想以多欺少,怕我三個學妹在這助陣,她們的勝算會比較小。 「這裡是我們社團的辦公室,你們憑什麼叫我們走?該走的人是你們!」我的一年級小學妹義憤填膺地跳出來。 「沒關係,我們走。」兩個二年級的學妹卻這麼說。 果然還是老鳥比較聰明。我笑笑的。 「學姐!」一年級小學妹不可置信地喊。 「識相的還是趕快滾吧。」褐髮女生冷笑。 一年級小學妹當然還是不肯走,最後還是被那兩個二年紀的給拉出去。二年級的學妹走出門口前,丟給我一記多有深意的眼神。我懂。 等我的學妹們一走,五個太妹之中立刻有人去鎖上門。 好大的陣仗。我雙手環胸,好久沒碰到這種場面了,真是懷念。 五個太妹走到我面前一字排開,架勢十足。 「你跟石狩真學長是什麼關係?」褐髮女生姿態很高。 「那你跟他又是什麼關係?」我風度頗佳地微笑道:「大房?二房?三房?」 嘖!果然是石狩真親衛隊上門踢館。 「你……」褐髮女生咬牙恨道:「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看來她應該是五個太妹的頭頭,都是她在講話。 「多謝指教。」我懶懶地說, 「如果沒什麼其它事,麻煩請回。」 當然我知道她們不會輕易放過我。我這麼說,只是給她們下台階,是為她們好。 「哼!」褐髮女生的氣焰囂張,「你給我聽著—」 「洗耳恭聽。」 給臉不要臉,待會兒場面可要難看嘍。 「你最好離石狩真學長遠一點,不然……」 「不然?」 褐髮女生朝身旁的同伴使了一個眼色,立即有兩個太妹一左一右地走近我—— 我揚起右手迅速地向左右一揮。 「啊!」兩個太妹立刻吃痛地尖叫,朝後退開。她們的手臂上各被劃了一道血口子,正滴滴答答地淌著鮮血。 其他兩個太妹駭然地看著我。 我面無表情,右手握著一把染血的雕刻刀。在黑街長大,又在這所流氓學校混了三年,我不可能連一點自保能力都沒有。剛才她們五個粗魯地打開門時,我早巳反射動作般地將桌上筆筒裡一把雕刻刀握在手中。社會黑暗啊,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我討厭流血場面,但別人流血和我流血之間只能二擇一的話,我當然寧可讓別人流血。我不是耶穌,也沒有耶穌的心腸,可不會被打了左臉之後,還湊上右臉頰。我會在別人的巴掌摑上我臉頰之前,先廢了對方的手。 都怪她們自己眼睛不睜亮一點,以為美術社的社長就容易欺負。 「美術社社長」這個頭銜聽起來就讓人聯想到氣質高雅、心腸柔軟的長髮女孩。我是長髮女孩沒錯,但氣質不怎麼高雅,心腸也不怎麼柔軟,該還手的時候,我一點兒也不會手軟。 「還有誰對我有意見?」我皮笑肉不笑地問。 未受傷的三個太妹吞不下這一口氣,眼看著就要朝我上來— 匡啷!一聲巨大的玻璃碎裂聲響起,跟著一盆萬年青從窗戶飛了進來……。」 「嗨!」風輕的笑臉出現在碎裂的窗前,甜蜜地笑著問:「你們在聊什麼?我可不可以聽啊?」她從窗外跳了進來。 這突如其來的場面令五個小太妹嚇得驚懼不安。 風輕悠哉地走去打開上鎖的門, 「還有人也很想聽呢。」 門一打開,一臉淺笑的棋子便出現在門口,她身後還有十幾個三年級的女生,聲勢浩大。 棋子站在門邊,看了那兩個手受傷的太妹一眼,又看了看我手上的雕刻刀,嘖嘖有聲:「你這個學姐真狠,竟然割傷了學妹白嫩嫩的手臂。」 風輕對著十幾個三年級女生說道: 「誰是她們的直屬學姐?」 其中一個三年級女生站出來,面色灰敗地:「是我。」 「學姐……」褐髮女生囁嚅了一聲。 棋子不常露面。新進的學妹不識得她,但起碼還認得出自已的直屬學姐。 「若瑤,她是你學妹啊?」棋子和藹可親地對著那個三年級的女生說:「你學妹的朋友手被劃傷了,你要不要找任聆我算帳啊?」 「不……」那個名叫若瑤的三年級女生低著頭。 此時,五個太妹互看一眼,面如土色,顯然明白了棋子的身份。要進來念這間學校的女生不可能沒聽過棋子的名號;惹到棋子不會有好下場,全校女生都知道。 「不要?」棋子臉色一變,面如寒冰,「那就輪到我跟你算帳嘍?」 若瑤頭不敢抬。 「你知道任聆我是誰?」棋子冷聲。 「知道。」若瑤深吸一口氣。 「你不知道她是我朋友?」 「知道。」 「那你為什麼縱容你學妹帶人來找我朋友麻煩?」棋子忽又笑了,「我的朋友好欺負嗎?是你教導無方,還是你們學姐妹兩個 都沒把我放在眼裡?」笑得讓人不寒而粟。 若瑤噤聲。氣氛凝重。 風輕笑笑(她是現場唯一一個真的開心的人)地說: 「若瑤,咱們同學一場,別怪我不幫你。現在我替棋子給你兩條路走,你是要把學妹帶回去好好『教導』呢?還是要讓我『招待』你?」 以前也發生過類似的情形。一年半前,高一下,我和燕京的緋聞被刻意炒作,那時我隔壁班有幾個三年級的燕京迷過來找我麻煩,那幾個學姐也被當時才一年級的棋子吩咐要風輕「好好招待」。我不知道風輕用什麼方式「招待」學姐,我只知道後來那些學姐甚至不敢經過我們班走廊。和我們同屆的女生都記憶深刻,以至於現在三年級的老鳥見到我就像見到棋子一般,深怕被風輕「招待」。 三年級的若瑤自然也清楚這段往事,毫無意外,她臉色慘白地拒絕讓風輕「招待」,選擇自己「教導」學妹。 「等一下。」就在那群三年級女生要簇擁太妹們離去之際,我開口道。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以為我要替學妹們求情。 「那一大片玻璃很貴,記得賠錢。」我說,「還有,那一盆萬年青拿出去放回走廊上。」 聞言,學妹們掩不住失望的神情。棋子唇邊浮現笑意。 指望我以德報怨?開玩笑!等下輩子再說吧。 送走了麻煩,頭卻反而劇烈地痛了起來。我體力不支地坐下,從抽屜裡找出一包普拿疼,混著冷開水吞下一顆。屋漏偏逢連夜雨,一向是健康寶寶的我,現在不僅感冒久久不愈,連頭痛也找上門。 「你感冒到現在還沒好?」棋子坐到我左手邊的辦公桌上。 「從星期一去看病,看到星期四了還沒好?」風輕坐到我右手邊的辦公桌上。 「你確定你只是感冒?」棋子又說。 「我看還有心病吧。」風輕又說。 「你們兩個左右夾攻啊?」我趴在桌上悶悶地說。 「心病需要心藥醫。」風輕說,「你的心病是因為『心藥』不在,才好不了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