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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樓雨晴    


  踩著恍惚的步伐,他魂不守舍地回到房中,依鳳之言不斷在腦海中盤旋,敢因為心緒過於紛亂,以致失了驚覺。當他留意到破窗而來的危機時,側身一避,卻為時已晚,凌厲的匕首狠狠劃過手臂,釘在身後的床柱上,帶出了條血痕飛騰。

  "比我想像的還差勁。"冰冷嘲弄傳來,一道黑影由窗口竄入。

  "聶子冥。"他看也不看手臂上的傷,回廖同樣的冷漠:"深夜來訪,有何指教?"

  "不指教,只殺人。"

  鳳千襲連眉都沒挑。"可以,我保證不反抗,閣下請自便。"說完,他當真撩開袍擺,恬表沉穩地落座。

  "你以為我不敢?!"笑話!他聶子冥還不曾遇過不敢的事,更別提殺個二十來歲、不知死活的小子!

  "你當然敢,但,只怕你心愛的女人會選擇陪我一起死,怎麼說我都算贏家。"鳳千襲神色未變,悠閒地倒了茶淺嘗。

  "你在拿翩翩威脅我?!"俊冷容顏起了一絲波動。他恨!只因他相當清楚,翩翩一心愛著的,是這小子!為了保護這小子,倔性如她,不惜扯謊。

  "翩翩已死。她,不是翩翩。"

  "她是。在我來說,她永遠都是我的翩翩。"

  "還看不清事實嗎?她不再是你的了,只要我不放手,她永遠是我的。"要不了心,起碼,她的人還是他的,對吧?鳳千襲扯唇,勾出一縷難察的悲哀。

  "你的?那麼,你可曾如我一般,一次又一次心最狂炙的烈吻,燒融她的靈魂?"

  鳳千襲渾身一僵。

  她--任聶子冥這般放肆的掠奪、糾纏?不只一次?

  怎會忘了,在他之前,她曾為聶子冥所擁有......

  "你又曾與我一般,盡情地碰觸她,撫遍她每一寸雪嫩肌膚嗎?"聶子冥邪笑輕貪輕佻。"如果沒有,你又怎麼能說她是你的?"

  握住杯緣的手勁,不自覺地縮緊,鳳千襲暗暗咬牙。

  沒有!他是不曾如聶子冥這般,激狂野性地對待她,只因為他要的,是全心全意的她,而不是徒具空殼、沒有靈魂的木偶娃娃。

  要,她的靈魂又在哪裡?遺落在聶子冥身上嗎?畢竟,她曾為這個男人,完完全全的奉獻過自己。

  生受不住那極端而窒人的激狂烈愛,於是她也用著最極端的方式逃開。但,這並不能否決,她心底最深的依戀仍是那個最初的男人,是這樣嗎?

  那麼,他鳳千襲又算什麼呢?一個以承諾留住她的卑劣男子嗎?

  難怪她可以這麼堅定的說著她不愛他。因為她很清楚,她心中的那個人,一直都是聶子冥,對嗎?

  "不論如何,她如今想當的,是我的依依,而不是你的翩翩。她親口說,今生只依我,你就算殺了我或殺了她,都改變孫了。"因著嚥不下的一口氣,他不甘示弱地反擊。

  "是嗎?你等著吧!我會讓她回頭來求我的。"

  "我寧死都不會讓她去求你!"

  "那就走著瞧了。"披風一揚,聶子冥飛身竄出,一瞬間融入暗沉夜色中,不見蹤跡。

  好嚇人的輕功!他終於知道,依依一身絕紗輕功是怎麼來的了,聶子冥在她身上費了不少的心血,絕不會輕易罷手的。

  他怔然凝思,心知若真交起手來,他恐怕沒幾分勝算--

  第八章

  聶子冥憑什麼這麼有把握?他應該知道,她是寧死不屈的人,怎麼威脅都沒用,唯一能教她屈服的,只有......

  鳳千襲!

  那是她最大的致命傷,為了他,她才會屈服。

  難道說......他想對公子下手?!

  她心下一驚,才剛有所領悟,動作已飛快地奔向鳳千襲的院落。

  不,他不能有事,否則,她將不惜與聶子冥同歸於盡。

  匆匆趕至他寢房,卻見鳳千襲失魂地呆坐著,神色空茫。

  "公子?"她試圖輕喚。

  鳳千襲一震,回神瞪住她。

  "你來做什麼?"聶子冥一出現,她就心神大亂地開始避開他,既然都避一整日了,現在還來做什麼呢?反正他什麼都不是!

  他口氣不善,依鳳張口正想說些什麼,卻讓他手臂上的血腥吸引住目光。

  "你受傷了!"

  鳳千襲揮開她控詢的手。"不關你的事。"

  果然不出她所料。"聶子冥來過?"

  "明知故問。"他冷哼,不願看她。

  "他來做什麼?!"殺人嗎?不在可能,聶子冥想取他的命,從沒人能活著看明日朝陽。

  來撩撥他惡劣的情緒。鳳千襲在心底悶聲哼道。

  "公子!"她伸手扳回他,等著他回答。

  "放手!"她就連掩飾一下都不會嗎?那紅腫嬌艷的朱唇,擺明了才剛被人縱情憐愛過,愈看,他就愈有氣。

  "不放!"

  "好一個'依依'!"他諷刺道,加重了"依依"二字。

  "不依,此刻不依你。"她將他推回床上,探手解他衣衫,鳳千襲反掌推拒,而她依然故我,一來來往,不覺交起手來。

  她見招拆招,轉眼間已過數十招,最後她手腕一翻,反制住他。

  她功夫不弱,但還不至於這麼輕易便制住他,她知道他是故意讓她。

  "想來強的?這麼缺男人嗎?"他冷諷道,任她除去中衣。

  她以為他是在氣她一整天對他的漠視,也就默不作聲地任他嘲弄。

  撒下平日攜帶的傷藥,知這藥性熱麻煨人,她一面朝傷口,然後才單手撕下一方衣裙,裹上他帶傷的手臂。

  鳳千襲盯視她平靜面專注的面容,似是憑地在乎,怎會無心?怎會無意?

  他想問,可強烈的驕傲與尊嚴,卻讓他開不了口。

  她都已說得那麼清楚了,三年前的她,與三年後的她無異,依依從不說慌的,甚至連作假都不會,所以這三後來,他才會一再讓她過於傷人的坦白,給刺得狼狽不堪。

  既知如此,他以何苦再一次乍尋難堪?

  "出去!"他別開臉,不想再去承受那噬心的痛。

  她深深看了他一眼。"若聶子冥再來為難,便告訴他,你傷了哪裡,我作陪。"

  那心呢?若他重重傷著的是心,她怎麼抵?怎麼還?

  他鳳千襲要真無用到只能靠她那句話來自保,那他還不如死了算了。

  她到底懂不懂他要的是什麼?

  "你給我出去!"他恨恨地吼道,用力年下床幔,隔開她的凝注。

  去她的鬼承諾!她腦中除了這個就沒有別的嗎?

  誰稀罕她的守護了?真正該護的心護不了,護了他的身又有何用?

  這個麻木無心的笨女人!

  接下來的幾天,鳳千襲始終對她不理不睬,視若無睹,一口氣怎麼也消不下來。

  他承認,他相當介意聶子冥的話,想起她曾在另一個男人身下婉轉承歡、想起依依心中念著的,始終不是他,他就無法面對她。

  而那天殺的女人,還真給他躲得遠遠的,不來礙他的眼,任他獨自氣惱個半死,可惡--

  他要的不多,只要她一句話,告訴他,她心中有他的存在,是輕是重都有無所謂,這樣就夠了!

  可她卻什麼都吝於給他,聶子冥的話,像一根遺留在他心中的針,時時戳刺著他,怎麼也無法釋懷。

  直到夜裡用膳時,還是沒見到她的人,他真的火到最高點了。

  "去叫依鳳來!"他什麼都聽不下,用力地拍桌一喝。

  "可......依鳳姑娘生病了......"小婢女囁嚅道。不敢反抗主子,可生了病的依鳳又需要休息......

  "你說什麼?!"他倏地跳了起來。"依依病了!什麼時候的事?怎麼沒人告訴我"

  "好此天了,打您回來之前就看過大夫了,是依鳳姑娘不要我們說......"

  沒等她說完,鳳千襲已飛身衝了出去。

  她什麼意思啊!不讓他知道,是認為與他無關,還是以為他會冷血地不當一回事?

  她真的不明白嗎?他不管再怎麼氣她、惱她,卻也還是愛她、關心她的啊!

  "依依!"他粗魯地推開房門。

  房內的依鳳驚跳起來。"公......公子......你怎麼......來了?"

  "來不得嗎?"他口氣極沖,尤其在見著她蒼白的面容之後。

  她在搞什麼鬼,氣色這麼差!

  見他眉心深蹙,她撫著臉,問道:"很糟嗎?"

  很突然地,一道念頭撞進他腦海。這會是她躲得不見人影的原因嗎?不願他見著這副模樣的她?

  她身著罩衣,髮絲微紊,未關上的窗吹進道道冷風,,將她纖細清瘦的身軀,襯得更加嬌弱。

  "你、你這個笨蛋!"他大步上前,用力抱住她。用他的手來量最準,他要看看她到底瘦了多少!

  而,那不盈一握的觸感,揪得他一顆心狠狠發痛。

  "你該死的在搞什麼?我要你好好照顧自己,你給我顧成這樣?再晚點來看你,你不就準備要讓我收屍了!"他將她摟得好緊、好緊,憤怒的吼聲震得她頭昏。

  她努力由他懷中仰起頭。"你--不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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