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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千水 「沒什麼。」苗戀月搖頭,才想坐離他遠一些,他卻一把將她扯入懷中。 他挑眉笑著,「我們之間的帳還沒算完,妳還欠我一件事。」 「我欠你什麼?」待在他懷中,她漸漸不再驚慌,只是不解。 「為什麼不告而別?」 「我說過我會離開,你不讓我走,我只好用自己的方法離開。」苗戀月淡淡回道,好像那只是件無關緊要的事。 「妳知道我問的是什麼。」白亦韜抬起她的下頷,不讓她的眼神避開他。「妳和太陰門之間,到底有什麼恩怨?」 這話一出口,她自若的神態立刻不見,眼裡浮現他們初見時的冷漠和倔強。 「說出來。」他催促著。 「那是我的事,你不要介入。」她的仇,她要自己報。 「很難。」他咧嘴笑了,可是眼裡一點笑意也沒有。「從我救了妳開始,妳的事就與我有關,如果妳是要和人拚命,那我會先殺了那個人。」 「為什麼?」 「免得他傷害妳。」不能阻止她去報仇,那他只好改變方法,先殺了那個她想找的人,以確保她的安全。 苗戀月瞪著他,「你不可以這麼做。」 「我可以。」而且他說到做到。 「白亦韜!」她怒目相視。 他卻笑得恣意。 「對了,有件事忘記告訴妳。」他露出一個非常抱歉的神情。 「什麼事?」她警覺的看著他。 「在妳的傷還沒完全復原前,為了避免妳衝動行事,我已經先封住妳的武功。」除了療傷的時候他為她調息之外,她是無法自己凝聚內力的。 苗戀月聞言一僵,試著凝聚內力,結果卻一點作用也沒。 「你……」她驚怒地瞪向他。 「妳這雙手不適合沾上血腥。」他望向她細白的十指。 「什麼叫不適合?」她身負滅門的血海深仇,早就注定雙手要染上血腥,有什麼適不適合? 「妳美麗的手只能用來撫摸我,而這雙纖細的手臂,只能用來擁抱我。」他看她的眼神,令她為之顫抖,不是怕,而是一種近乎挑逗的邪惡誘惑。 她別開眼,既氣怒也含羞。 這男人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含蓄!只懂得赤裸裸地要,只要能得到,就算使強也不在乎。 「解開你下的禁制。」她命令道。 「不。」 「不?」 「為了妳的安全,也為了不讓妳再從我身邊逃走,這是最好的方法。」 她離開他的懷抱,不悅的問:「你憑什麼這麼做?」 沒了武功,她還能做什麼?她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在妳傷成這樣之後,有沒有武功對現在的妳來說,並不重要。」這是實話,此刻她就算有武功,也施展不出來,萬一她逞強硬要動武,只會讓自己傷得更重。 「重不重要該由我自己決定,不是你。」 「為妳療傷的人是我,妳該聽從大夫的建議。」 「我不想聽,把我的武功還給我!」 「不行。」他堅決的搖頭。 「那我也不要你替我療傷了。」她抓起雪刃就往門口走。 「戀兒!」他及時擋住她的路,不讓她開門。 「讓開,我的事不要你管。」她倔強地欲推開他,卻因為推不動而氣憤,右手蠢蠢欲動。 「別亂來。」他乾脆一把抱緊她,但她仍一直掙扎。「戀兒,不要白費力氣了。」她這樣只會傷到自己。 苗戀月咬著唇,不想再與他說話。 「戀兒!」他低首吻住她的唇瓣,她搖著頭欲躲開,他捧住她的臉不讓她閃開,在吻她的同時,一手輕撫她的背。 好一會兒,苗戀月的掙扎終於漸緩,他仍然繼續吻著,貼合的身軀,幾乎無法藏住任何亢奮的反應。 她倒抽口氣,急忙想退。 「別動!」白亦韜及時摟住她,雖然停下吻,但仍不許她離開他懷抱。 苗戀月唇瓣因他的吻而變得紅艷,蒼白的面頰因為察覺他身體的反應而泛紅,美麗的面孔因而更加動人,嬌艷欲滴。 他們在爭吵,他怎麼會…… 「妳是很誘人的。」白亦韜用鼻尖輕摩挲著她的,看穿她眼裡的疑惑。 她咬了咬唇,低聲道:「放開我。」 「妳答應我不會逃走,我就放手。」 「白亦韜!」她瞪著他,警告他別太過分。 「嗯?」他挑眉,顯示出和她同樣的堅決。 苗戀月早該明白,她面對的男人不是一個會聽人命令的男人,他是為所欲為、視禮教於無物的男人。 就像他逼她承認自己的命是屬於他時一樣,他不在乎用什麼手段,只要能達到目的,他就不介意使用。 苗戀月垂下眼,不想就這麼認輸,可是這樣僵持下去,天知道他可以抱著她多久,他不介意被人知道,但她很怕店小二來時看到兩人這副模樣,而且他……那個…… 無法在這種情況下接近他而不臉紅,她終於低聲開口,「陰鵬……是殺死我爹娘的兇手。」 白亦韜眉一挑,看著她低垂的臉,在壓下生理需求後,摟著她回到床上坐著。 他輕撫她僵硬的身體,「妳爹娘是誰?」 「我爹名叫沈鐵霖,創立了鐵刀門,他與我娘是對恩愛的夫妻,十一年前,陰鵬暗算我爹,並殺死鐵刀門所有的人,我娘為了保護我……也死在他手上。」苗戀月努力維持平靜的語氣。「我沒死,是因為義父趕到,義父跟爹交情深厚,我娘請他照顧我。」 白亦韜沉吟了一會兒,「原因呢?」 「陰鵬愛慕我娘,他恨我爹奪走了我娘,所以殺了爹、滅了鐵刀門,就是為了得到我娘。」想到陰鵬,她恨得咬牙切齒,當他看見與娘長相相似的她時,竟然對她起了非分之想,好噁心! 「怎麼了?」白亦韜注意到她的不對勁。 「沒什麼。」她搖搖頭,猶豫了下,最後還是放任自己偎向他,他的體溫能溫暖她她涼冷的身子。 「妳離開閒隱谷,回到西域只為了報仇?」他察覺到她的軟化,隨即拉過一床被子,密密將她裹住。 夜涼如水,以她現在的身體,可沒有著涼的本錢。 「是。」她點頭。 「妳想報仇,不必親自動手,我可以替妳辦到。」 「不,我自己的仇,我要自己報。」她語氣堅定地說。 「事實證明,現在的妳對付不了他。」要不然也不會傷得這麼嚴重了。 「就算無法打贏他,我也有方法可以殺他。」 「怎麼殺?同歸於盡嗎?」他不客氣地輕嗤。 不料她卻真的有這種打算。 「就算同歸於盡,我也會殺了他。」 白亦韜瞪著她。 她是傷到腦袋壞了?還是想報仇想到昏頭了?居然真的動這種念頭! 「如果妳與他同歸於盡,那麼妳報仇還有什麼意義?」報仇,是要看到惡人終於伏誅,不是一起死給世人看的。 「至少我父母不會白白冤死,兇手也不會繼續逍遙人世。」沈家的滅門冤案不會沒有人理。 白亦韜看著她,久久都一語不發。 「妳堅持一定要自己動手?」 「沒錯。」她點頭,表情堅定。 「我說過,如果妳要和誰拚命,為了妳的安全,我會先殺了那個人。」 「你不可以!」 「妳能阻止我嗎?」他眉一挑,神情充滿了自信。 她咬咬下唇,「白亦韜,如果你真的替我殺人,我……我會氣你一輩子。」 「讓妳氣我一輩子,總比我眼睜睜看著妳去送死好。」他不以為意,覺得這筆買賣挺划得來的。 「白亦韜,我是說真的!」苗戀月氣怒地瞪著他,他一點也無動於衷。「如果你敢這麼做,我……我……」 「妳怎麼樣?」他一臉興味地看著她,不知道她會怎麼威脅他。 「我就告訴義母,你欺負我。」說完,苗戀月懊惱地又咬住唇。 被人欺負了還要回家告訴父母,這聽起來有點丟臉,可是這個狂到不行的男人,除了義父和義母,她想不出來還有誰能治他? 白亦韜一點也不擔心地大笑。 「就這樣?」 她皺起眉,「你笑什麼?」 「我不是不尊重義父、義母,不過我相信,如果他們知道事情的緣由後,那個會被抓起來打一頓屁股的人絕對不是我。」 苗戀月登時氣悶。 他說得沒錯,如果讓義父知道她拿命去報仇,的確很有可能不管她是不是長大了,也不管她今年幾歲了,就先教訓她一頓再說。 可是……她閉了閉眼,她苦練了十一年的武藝,為的就是替父母報仇,除了報仇,她不知道自己活著還有什麼目標。 「戀兒,回答我一個問題。」白亦韜看著她臉上表情的轉變,像是明白了什麼。「如果妳真的報仇成功了,那麼之後妳要怎麼辦?」 「我沒想過。」她別開臉不看他,「我活著最大的目標就是為爹娘報仇,在我沒有報完仇之前,我什麼也不想。」 「就算是現在,妳依然不想?」 「要想什麼?」現在與以往,又有什麼不同?她的血海深仇仍然未報,又有什麼其它可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