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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芃羽    


  「嗯,我不介意告訴你,我的本名叫雀利兒。」雀利兒對安以樂有說不出的好感。

  「雀利兒?」這名字聽起來好可愛,想必她是個活潑美麗的女孩。

  「我們四個會員都在,追夢和銀雪也在這裡。」雀利兒左手勾著幻夜神行,右手勾著冷觀,笑咪咪地毫不理會雷掣陰沉不悅的臉。

  「追夢?我還沒謝謝你救了我……」安以樂不知道該對著哪裡說話,臉搜尋地轉來轉去。

  「別客氣,反正閃電給了我好處。」幻夜神行上前拉起她的手握了一下,言下另有玄機。

  「好處?什麼好處?」她好奇地問。

  「呵呵呵,以後你就知道了。」他輕笑著瞄了雷掣一眼。

  「你們說完了吧?」雷摯真不知道他們為何對安以樂這麼親切,以往他們各自負責案子,對上門的客人都保持一定的距離,更不可能暴露真名,但這次連心機最深的雀利地都主動示好,這其中肯定有蹊蹺。

  「安小姐,閃電很關心你也,你是第一個能讓他焦慮又不安的女人……」雀利兒湊近她,低聲在她耳邊細喃若。

  「你閃開點,我們要走了。」雷掣拎起雀利兒的衣領,將她扯到一旁。

  安以樂茫然地被雷掣拉出房間,對雀利兒的暗示一時反應不過來。

  「加油!」雀利兒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別被閃電打敗了。」

  雷掣怒眉高聳,真想用電將雀利兒的嘴電麻了,讓她十天半個月不能說話。

  安以樂則怯怯地低下頭,不明白雀利兒說這些話的目的何在。

  幾分鐘後,她感覺到原有的清爽空氣已消失,代之而起的是紐約市熟悉的氣味與聲囂,似乎才一轉眼,她已經離開了靈力俱樂部,那種感覺就像從世外桃源又回到混亂的人間,心中有說不出的悵然。現在開始,她不能再逃避,她得展開復仇計劃了。

  自從回到閃電的家,她一直被冷落在客廳,閃電不知道在忙些什麼,既不理她,也不說話,屋子裡只有他敲著電腦鍵盤的聲音,和夾在兩人之中緊繃又尷尬的氣氛。

  安以樂不曉得自己能做什麼,她坐在沙發上,不敢吵他,靜靜地等待著他工作結束,可是,在無法得知時間是早是晚,疲憊的身體讓她支持不下去,終於倚在沙發上睡著了。

  雷掣從電腦上查出了羅傑的資料,進一步追蹤,才發現他的來歷頗值得玩味,於是走出工作室,正想和安以樂討論,就看見她靠在椅背打腦,睡態酣然。

  輕輕走到她面前,他用眼神描繪著她美好的輪廓和唇形,心裡有某個點隨著漣漪不停擴大,一圈圈蔓延開來。

  他真不喜歡這種被自己的心背叛的感覺,明明不應該,但他就是無法不渴求她,他全身每一個細胞都想撫摸她的身體,想將她抱在懷裡,可是,他又該死的不願和她之間有任何公事以外的瓜葛,一時的衝動之後,恐怕會是無止盡的自我嫌棄,到時,他搞不好得成為她終生的導盲犬,被她牽著走一輩子。

  這個聯想澆息了他的慾望,他收回心神,粗魯地搖醒她。「醒來!我已經查出羅傑的資料了,你要不要聽聽?」

  「嗯……什麼?羅傑?」她揉揉眼睛,惺忪地抬起頭。

  「是的,他的身份。」就事論事吧,別再任由感情淹沒理智。他這麼告訴自己。

  「他……有什麼特別之處嗎?」稍微清醒後,她渾身一震。

  「他的父親是國會議員海曼威爾,屬於激進分子,言論與做事方法曾經被評為與反動者無異。」他將昨夜從電腦上看到的資料復通一次。

  「嗯?」

  「這一點,正好和你父親最近剛出版的那本小說內容吻合。一個野心政治家和他的可怕計劃……」

  「你是說,我爸爸的小說是以海曼威爾為藍本?」她吃了一驚。「不可能啊!爸爸從來就不過問政治的。」

  「如果是你父親碰巧寫了一本和海曼威爾雷同的人物與故事呢?」這是雷掣的假設。

  「碰巧?」她瞠大了眼睛。

  「你父親不看政治,但他研究社會新聞,從中取材,不小心寫出一本致命的小說,讓有心人以為受到影射,因而鑄下殺機……」

  「這大荒唐了!照你這麼說,我爸的死就真的是意外了?」她憤怒地大喊,不能接受這種推測。

  「還不一定,因為我還沒找出你父親最後那三篇稿子,事情還不能下結論。」他平靜地回答她。

  「我不能相信……」她撐著額頭,對他說的話心存質疑。如果真是件巧合的意外,那她家人不就死得更冤?

  「我會繼續查下去,你就留在這裡,警方目前正在找你,你最好別亂走,懂了嗎?」他說著穿上外套,準備外出。

  「閃電……」她吶吶地叫住他。

  「怎麼?」他倒過頭來。

  「我……你不餓嗎?」她已經餓了,可是主人沒說什麼,她實在不好意思開口要東西吃。

  雷掣這才驚覺她已經有一天一夜沒進食了,於是沉默地從冰箱拿出速食炒麵,在手上一熱,放在她面前。

  「吃吧,我這裡只有這種食物。」他冷漠地說。

  安以樂跪坐桌旁,慢慢伸手,摸到熱騰騰的盤子,小心地拿起叉子想叉起麵條放進口裡細嚼,但因為沒有對準,所以面在她面前灑了一地。

  雷掣才向前跨一步,就急急煞住。她總得學會什麼事都自己來,現在幫她,只會害了她,因此他故意忽略她的無助,只是冷冷地道:「吃完就睡一下,我辦完事就會回來。」

  她點點頭,頹然地對著面發愁,對自己可能造成他的不便而沮喪不已。

  雷掣大步走出去,靠在電梯裡,腦中還殘留安以樂的笨拙吃相,他對自己的冷硬心腸感到無力,她一個人對著一盤麵食奮鬥,他難過個什麼勁?

  Shit!他的脾氣在霎時壞到了極點,莫名地討厭起自己。

  上了跑車,他一路駛向海曼威爾的家。從電腦上查來的資料,那位政治名人目前就住在紐約附近,他很想去看看他究竟是何等人物,也順便查一直羅傑的下落。

  約一個小時後,他來到了一幢宏偉豪華的巨宅,從圍牆外探去,可以窺到那幢房子的隱約形狀。

  他等了半晌,才看見一輛勞斯萊斯的車子駛到前門,大門慢慢打開,車子開了進去,他以輕微的電流乾擾讓門關得極為緩慢,然後輕而易舉地避開了門上的監控器,悄然溜進大門內。

  要說這個海曼威爾先生沒貪污他才不信。瞧這房子裡裡外外的裝滿造景,這豈是一個廉潔的公務人員所養得起的?

  他不屑地冷笑,發出電波讓所有的監控眼失常,再飛快地進入那間以大理石蓋成的主屋。

  這麼氣派的房子,主人理應也是個好大喜功的人物,雷掣揣測地從窗邊朝裡頭窺探,發現除了客廳和二樓的一間房間之外,所有的房間都沒點燈,更奇特的是,這間房子裡似乎沒什麼人煙,他看了半天,也只有一、兩個女僕在長廊走動而已。

  雷掣直覺地認為有點古怪,他攀上牆,往二樓那扇點著燈的窗邊摸去,在快到窗口時聽見了有人說話的聲音,立刻蹲下身體,躲在陽台的欄杆上。

  隔著窗戶,一個嗓音奇特的男人正在說話,雷掣側眼看去,那是個長的清瘦穿著正統西裝的中年人,他的眉眼間有著攝人的氣勢,鼻勾如鷹,全身帶著說不出的詭異,正盯著渾身被電流灼傷、躺在床上喘息的羅傑,臉色陰險又怨忍。

  「這個白癡就只會壞事而已!」他的聲音和一般男人比起來顯得尖銳許多。

  這人便是目前炙手可熱的政界人物海曼威爾,站在他身後的兩名男人低頭不敢吭聲。羅傑是他的兒子,他能罵,他們可不能接腔。

  「有沒有找到安浩那個女兒?」他問道。

  屋外的雷掣聽到他提到安以樂不禁眉頭一皺,他果然和安浩的死有關。

  「自從被她從女律師的公寓逃掉之後,就沒有她的下落。」那兩個部下答道。

  「是嗎?看來那個男人不弱。」他踱到房間的另一邊,拉下了臉。

  「是的,那個男人……很特別……」

  「嗯,他似乎會點超能力,真是少見的品種……」海曼沉吟著。

  「是的,先生,我親眼看見他徒手發出一道強電,將我們的狙擊手擊斃。」那人心有餘悸地說。

  「我怎麼不知道地球上居然還有這種人存在。」他喃喃地點上一根雪茄。

  雷掣又掀了掀眉。他們在談論他?有意思。

  「羅傑少爺曾說,安以樂告訴他,她請求一個靈力俱樂部的人替她報仇,想必就是這個男人。」

  「靈力俱樂部?這又是什麼玩意兒?」

  「我們也不清楚。不過近年來,我們有聽過不少他們的傳聞,好像只要有錢,就可以到靈力俱樂部買任何希望

  「荒唐!那我要買個『世界大亂』他們也辦得到嗎?啐!要是這樣,我幹嘛還在這裡費神執行我的『作亂行動』?」他忍不住譏斥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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