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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梅貝爾(梅貝兒) 綠竹林內,半愁半憂的蕭聲悠悠響起,在林間綿綿不絕的徘徊,涼亭內的綠衣女子坐在月牙凳上,眼觀鼻,鼻觀心,手持碧玉簫吹奏著一曲改編自黃庭堅的「清平樂」,多愁善感的音符彷彿在訴說著心頭不欲人知的秘密。 「無仇。」簫音初歇,她輕喚道。 始終守護在亭外的男子朝前一揖,「堂主有何吩咐?」 「無恨把事情辦妥了嗎?」 「稟堂主,人已經帶回來,也送進了銀堂主的房裡。」他恭謹的回話。 玉修羅微一領首,「很好,幫我去請銀堂主過來一趟,還有……明日回到蘇州之後,你跟無恨都留在總壇,不必跟著我了。」 「堂主要上哪兒去?」他心一沉。 她凌厲的美眸一瞥,「本座的去向需要跟你報告嗎?」 「屬下不敢,但身為堂主的貼身護衛,理當要隨侍在旁。」如果他沒猜錯,堂主一定又是要去見雷岳奇。 「不必了,難道本座連保護自己的能力也沒有嗎?」她的計劃才剛開始,打鐵趁熱,豈能半途而廢。 無仇蠕動下嘴唇,仍是鬱鬱的閉上嘴,因為在玉修羅眼中,他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人,就連個笑容也吝於給予,雖名為心腹,卻從來無法真正的接近她,他永遠只能默默的對她付出情感。 原以為玉修羅不會對任何男人動心,自己也就能安於現狀,只要能待在她身邊就夠了,可是自從雷岳奇出現之後,無仇的心沒有一刻不是在滴血,看著兩人談笑風生,還對他展現萬種風情,明明躲得過的暗器,卻故意利用苦肉計接近他,這一切無不證明她對雷岳奇動了情,在乎的程度恐怕任何人都比不上,方才聽見那簫聲中融入不少感情,不似以往的冷淡平持,她離他真是越來越遠了。 無仇好恨,難道他只能一輩子在背後愛著她,卻無法將愛意吐露出來,就只因為他身為下屬?可是他也是個男人,當然想擁抱自己深愛的女子,卻又害怕一旦說穿了之後,再也不能留在她身邊了。 無恨走過來,見到他苦惱的模樣,勸道:「無仇,你是在自尋煩惱,放棄吧!不要再強求了。」 他痛苦的用雙手抱著頭,「我真的好想不顧一切的把心裡的話說出來,告訴她我愛她,已經愛了好久好久了,可是……」 「就算說了也是沒用,堂主的個性我們還不瞭解嗎?除非她願意交出自己的心,否則不管是誰愛上她,即使連心都挖出來給她,堂主會做的是殘忍的將它踩在地上,聽我一句勸,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來不及了,來不及了。」付出的感情豈能這麼容易就收回來。 無恨心如刀割,「可以的,只要你肯一定有辦法的,看著你痛苦的樣子我有多難過,無仇,難道我就不行嗎?」 「不要說了,你不會瞭解的。」 她將淚水往肚裡吞,「我怎麼會不瞭解,我現在對你的感覺就像你對堂主一樣,你有多痛,我就有多痛,再這樣下去我們都活不成了。」 「不要再說了……」他呢喃。 「或許應該請堂主將我們調到其他分舵,我相信時間久了,就會慢慢的走出這場無望的感情中。」 無仇惡狠狠的瞪她,「不!我不要調到其他地方,要走你一個人走,我警告你,你要是敢跟堂主說一個字,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你,聽清楚了沒有?」 「無仇……」 「我的事我會自己解決,不用你管。」情根早已深種,只有繼續沉淪直到毀滅,誰也救不了他了。 第四章 杭州西湖三面環山,層巒疊嶂,湖面平靜似鏡,煙靄縹紗,水天一色,「無敵門」就是位在宛如仙境的湖光山色旁,亭台樓閣點綴其間,頗富詩意。 喬妍馨在自家院中練著剛學會不久的「玉女劍法」,還沒一半就已是香汗淋漓,氣喘呼呼。 「姊姊,我看你耍的這套劍法只夠唬唬小孩子,想傷人還早得很,你根本不是練武的材料,還是別練了。」雙臂環胞的少年當場潑了一盆冷水,那少年叫喬逸中,是「無敵門」門主喬璽元的獨子,也是雷莞婷的未婚夫婿。 她固執的深吸口氣,繼續再練下半套,才揮了兩下,「鏘!」的連劍也掉了。 「怎麼會這樣?」喬妍馨好不洩氣的說。 喬逸中翻個白眼,「你連根基都沒打穩,劍法怎麼會練得好呢?姊姊,你還是專心當姊夫的賢妻良母,我想他不會介意的。」 「你不明白。」她沮喪的說。 「我當然明白,你習劍是希望跟姊夫能夠夫唱婦隨,當個匹配得上他的妻子,這道理我們都懂,可是雷、喬兩家原本就門當戶對,又有生意上的往來,更不用說是多年的至交,憑這些再加上姊姊德淑兼備,足堪配得上姊夫了。」 雖然每個人都這麼說,喬妍馨還是希望能以最完美的姿態嫁過去,讓夫婿對她無從挑剔,博得他一輩子的愛憐。 「逸中,你認為雷大哥會喜歡我嗎?」她從來沒見過自己的未婚夫,難怪會惴惴不安。 「姊姊,在咱們杭州有多少男人想娶你為妻,若不是你已經和人訂了親,恐怕連門檻都會被媒人踩爛,姊夫如果不喜歡你,除非他眼睛瞎了。」 她心中一喜,「你就會說些好聽話安慰我,我哪有你說的這麼好。」 喬逸中親熱的挽著她,「姊姊可是杭州有名的美女,我包準洞房花燭夜那天,姊夫掀起你的頭蓋看見你之後,一定是目瞪口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整個人都被你迷住了,一輩子對你服服帖帖。」 「討厭!你居然取笑起姊姊了。」她嗔喜的搥他一下。 「我是說真的,可是反過來說,就不知未來姊夫究竟長得什麼模樣,要是相貌尋常豈不是委屈了姊姊。」他身為喬象的男人,便要負起保護喬家女人的責任。 喬妍馨含蓄的笑笑,「不論他是何模樣都是我的夫婿,只要他永遠疼惜我,姊姊也就心滿意足了,況且雷伯母也說過雷大哥和勳華幼年時的容貌相似,想必成人後也不會相差太遠,這點我倒不擔心。」 他領首,「說的也是。」 「算算時間,雷大哥應該也回到家了,逸中,你能不能幫我捎封信給婷妹。」 喬逸中不明所以的問:「給婷兒?做什麼?」 她羞澀的低語,「我是想拜託她幫我探聽一下,看看雷大哥平常喜歡吃些什麼菜,我好在家多學一學,將來燒給他吃。」 「喔,姊姊真偏心,我都還沒吃過你燒的菜,就便宜了未來姊夫,我不要寫,要為你自己寫。」他佯裝生氣的抗議。 喬妍馨臉色潮紅,「好嘛,你想吃什麼我燒給你吃就是了,幫人家寫好不好?」要她自己寫多羞人,未來的婆家不就都知道她多急著想討好夫婿。 「騙你的啦!你是我的好姊姊,我不幫你幫誰。」 「謝謝你,逸中。」 喬逸中感歎的說:「我真的好羨慕姊夫,婷兒要是有你對姊夫的一半就好了。」 「婷妹有婷妹的優點,不能這麼比的。」 「都是青梅竹馬惹的禍,這輩子就被她給賴上了。」他也不是真心在抱怨,怪兩家的交情太好,害他年紀輕輕就失去自由。 唉,不過誰教自己也喜歡她,怨不得誰。 ※ ※ ※ 喬璽元打個呵欠,關上房門準備休憩,見妻子心事重重的站在窗台前,訥悶的問:「夫人,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在想什麼?」 足她面露憂色的看向丈夫,「老爺,這幾日我右眼的眼皮老是跳個不停,我擔心是不是有壞事要發生。」 「家裡就要辦喜事了,怎麼會有壞事發生,你就別想東想西,早點睡吧!」他卸下外袍,又打了個大大的呵欠。 喬夫人接過丈夫的外袍將它掛好,喃道:「老爺,這十四年來一直都沒有小玉的下落,即使現在有心想找恐怕更沒有希望了。」 他神情微僵,「好端端的又提起她做什麼?」 「因為我懷疑是她偷走了龍環,不然怎麼可能東西收得好好的會不翼而飛呢?再過兩個月女兒就要過門了,訂親的信物也要物歸原主,可是龍環不見了,到時怎麼跟親家交代?」她問。 喬璽元略顯煩躁的說:「你怎麼能斷定龍還是她偷的?事情都過了這麼久,想找她談何容易,要是親家問起,我們就推說龍環遭竊,塘塞一下就好了。」 她對他的反應感到困惑,「我總覺得你對小玉的失蹤好像並不關心,她可是你妹妹惟一的孩子,當年她臨死前托孤,我們沒有好好照顧她,就連她突然離家出走也沒有積極派人找尋,這些年來我心裡一直過意不去。」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命,況且又不是我們趕她走的,有什麼好過意不去的,好了,不要再提起她的事,我要睡了。」他鑽進被窩裡,找了個舒服的睡姿不再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