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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梅貝爾(梅貝兒) 「啊……啊……」陡然間喬璽元像發瘋似的掙開妻子的抓抱,嘶啞的大叫數聲,然後出其不意的舉高手,往自己的天靈蓋打去。 「老爺!」 「璽元兄!」 在場的人無不失聲驚叫,他自盡的舉動是眾人始料未及的,而出手之快就連沈靖也都慢了一步。 「爹……」喬妍馨和喬逸中趕到時,見到的最後一眼竟是骨肉分離,令人心碎的一幕。 ※ ※ ※ 「放開我!我要去救堂主……」無仇恨恨的甩開無恨的牽制。 「你忘了堂主的交代了嗎?她曾說這是私人恩怨,不希望『閻宮』插手管這件事,你若去了就是抗命。」 無仇滿眼的血絲,「我管不了這麼多,堂主被擒,隨時有生命的危險,就算會因抗命而被堂主處死,我也毫不後悔。」 「沈靖如今就在雷家堡作客,憑你一個人是打不過他,更別說救堂主了,我們可以再想想其他辦法。」無恨說。 他抓著頭髮苦思,靈機一動,「有了!現在只有一個人有辦法救堂主。」 「你是指黑修羅黑堂主?」她也想到了。 「不錯,黑堂主和堂主是結拜兄妹,請他出馬並不算抗命。」他篤定的說。無恨說:「我們馬上飛鴿傳書聯絡黑魁堂。」 ※ ※ ※ 在臨時搭設的靈堂內,喬家兩姊弟披麻戴孝,淚痕未乾的跪在一邊燒著冥紙。 「逸中,等娘的身體好一些後,我們還是盡快將爹送回杭州,相信爹在天之靈也希望能趕快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喬妍馨說。 喬逸中憤怒的咬牙道:「在這之前,我要先殺了那妖女為爹報仇。」 「你不要太衝動。」 「難道就讓爹含恨九泉嗎?」 她哽聲的說:「娘也說這事不能全怪她,爹……他也有錯。」 「我不管誰對誰錯,是她逼死了爹,我就要她償命。」喬逸中說:「姊姊,為了幫爹報仇,還有為了你的終身幸福著想,絕不能讓她活下去,只要她一死,姊夫的心遲早都會回到你身上,難道你不希望嗎?」 「我當然希望,可是雷大哥他……」 「父仇不共戴天,就算他想阻止也沒用,要不趁那妖女現在元氣未復動手,將來就算想殺她也難了。」 「可是娘她……」 喬途中打斷她的話,「娘那是婦人之仁,我是喬家的男人,這事由我作主,姊姊不必再勸我了。」 ※ ※ ※ 關在暗無天日的地窖中,管玉簫挨在牆角閉目運功,吹奏「清心往生咒」時最重要的是斂住心神,排除雜念,否則一旦走火入魔,以她的內力也必須休養半年以上才能恢復武功,現在的她手無縛雞之力,隨便一個普通人都能殺得了她。 真是可笑,自己為什麼會落到這地步呢?為什麼當雷岳奇嘔出鮮血,在眼前倒下的那一剎那,她居然會一時失神,而讓氣血攻心,反受其害,是因為自己終究對他有情嗎? 她還有能力愛人嗎?管玉簫歎息的忖道,她有的只是一縷黑暗的靈魂,和一具不潔的肉體,這樣的她還能得到真愛嗎?有人真的可以不計較她的過去,而真正的接受她的全部嗎?自己又真的有勇氣踏出那一步去爭取嗎? 喀啦! 有人開了地窖的門,引進了一大片光明,管玉簫無力的仰起頭,瞥見堵在門口的高大黑影,本能的猜到是誰來了。 雷岳奇步伐蹣跚的走下石階,可是卻阻止不了來見她的決心。 「你來做什麼?」她的口氣平淡。 對她的態度他也不以為忤,以一貫的嬌寵口吻說道:「你吐了不少血,我帶一些治療內傷的藥來給你,每兩個時辰服一粒,或多或少都會有幫助。」他蹲下身作勢將藥瓶給她。 「我現在已是你們的階下囚,大可不必對我這麼好。」她刻意的將手縮回,不願接受他的好意。 「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出去,但是在這之前,你得先養好傷才行。」 管玉簫仍是一臉冷漠,「就算如此,我也不會感激你。」 「我從來就不要你的感激。」雷岳奇癡情的說。 「那麼你要的是什麼?我的愛嗎?」她冷嗤一聲,「可惜得很,我根本一點都不愛你,也不會勉強自己去愛一個我不愛的人。」 他像被潑了一盆冷水,「你說的不是真的,我不相信這段日子的相處,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我不相信你真是那麼的鐵石心腸。」 「事實不是證明了嗎?我連自己的親舅舅都敢殺,何況是一個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的你,我不過是在利用你罷了,如今目的達到了,你對我再也沒有用處,你要愛是你家的事,和我無關。」 雷岳奇扣住她斜削的肩頭,眼神狂熱的喊:「我不在乎你是在利用我,為了你,我可以拋棄身邊的一切,甚至當個不孝、不義的人,只要你說一句話,我什麼都可以不要,玉簫,你不要對我這麼殘忍,我說過我這輩子只要你,只要你肯施捨一點愛給我,我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算我求你……」相較於他的激動,她的無動於衷重創了他的心。 她鄙夷的睨他,「我最討厭的就是像你這種爛好人,一點骨氣都沒有,要殺要剮都隨便你們,不過,拜託你能不能不要像蒼蠅一樣死纏著我?」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要故意說這些殘酷的話,玉簫,你忘了嗎?你為了救我還中了有毒的暗器,差點就沒命,難道這還不夠證明你對我有情嗎?」他抱著僅存的希望不放。 管玉簫譏剌的媚笑兩聲,「只不過使個小小的苦肉計,你這傻子就信以為真了,老實告訴你吧!那些殺手都是我安排的,為的就是要不露痕跡的接近你,繼而讓你愛上我,沒想到你居然一點都不懷疑,這剛好給你一個教訓,以後別這麼輕易相信人,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不……」他哽吶的震退兩步。 「是真的,俗話說英雄難過美人關,這招美人計雖然老套,不過還是挺管用的,你就這麼傻傻的跳下我設好的陷阱裡,我應該感激你才對,沒有你的配合,我的仇還沒這麼順利就報成。」 雷岳奇感覺腹部被人揍了一拳,讓他幾乎站立不住。 「那麼我們曾有過的親密呢?難道那些對你一點意義也沒有嗎?」 她微白的唇瓣勾起放浪的笑意,「你又不是我第一個男人,若要說意義,那真是太多了,數個三天三夜都數不完,只可惜我們一直沒機會把它做完,如果你覺得得到我的身體會讓你扳回面子,我不介意……」 「住口!住口!住口!」他怒吼的聲音在狹窄的地窖裡發出嗡嗡陽曦的回音。 「你不想要嗎?」管玉簫面無表情的問。 雷岳奇流下兩行男兒淚,痛徹心靡的對她大吼:「我是真的愛你呀!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唔……」他倚著牆壁彎下腰,發出疼痛的呻吟。 「你忘了江湖中人怎麼稱呼我了嗎?既是妖女,行事當然就得異於常人,只要能助我達到目的,我當然會不擇手段,還有什麼疑問嗎?」她悄悄的掐住自己的大腿,逼迫自己將話說得一句比一句絕情,斬斷雷岳奇對她所有的癡念。 他發出淒厲無比,讓人頭部發麻的狂笑聲。 「哈……沒有了,再也沒有疑問了,你說的對,我……真是太傻,傻得可笑、又可悲,哈……。」說完形貌狼狽的一鼓作氣衝出地窖。 「砰!」門又關上了,那挾著自厭與怒氣的笑聲仍是不絕於耳,讓管玉簫不由自主的把身子更往角落縮去。 她表情木然,身子僵硬得像一尊化石,一動也不動的蜷著,此時的她真想大哭一場,可是連半滴眼淚也流不出來。 「為什麼要違背良心對他說那些話?」雷萬泰已經來了好一會兒,正好在地窖外聽見兩人的對話,等孫子一走才進來,而她像是沒聽見似的,那茫然的表情就像個迷路的孩子。 見她沒反應,他沉聲又問:「為什麼這麼做?」 「凡事都得要有理由嗎?」他們不愧是祖孫,老是喜歡問為什麼。 雷萬泰並沒有將喬璽元的死全一味的怪在她身上,事出必有因,何況冤冤相報何時了,他也不能眼睜睜的看悲劇重演。 他那飽經風霜的眼瞳搜尋著管玉簫寂然的臉龐,說道:「或許你騙得了我孫子,可是卻騙不了我這老人,就像當年我和你外公同時愛上芸兒,三個人都陷入友情與愛情不能兼得的掙扎當中,後來還是你外公率先退出這場爭奪戰,事後他總是會故意說些反話來安慰我們,掩飾心裡的傷痛,讓我們相信他是心甘情願,還好老天垂憐,讓他遇上了你外婆,我對他的愧疚也少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