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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梅貝爾(梅貝兒) 他拉了張椅子過來,「你肩膀的傷復原的比我想像的還要快,大概用不了幾天就可以完全痊癒了。」 只有繚綾自己知道多虧了黑修羅那瓶藥,不然她的傷不可能好得這麼快,陡然,腦中有什麼東西閃過,待她要抓住時,已經消失了。 「繚綾,怎麼沒再見到你未婚夫?」他就是查不出那姓祁的來歷。 她想了又想,還是決定跟他實話實說。 「邵大哥,其實他並不是我的未婚夫,只是個朋友罷了!我不是有意騙你,只是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拒絕你,又不會傷到你的心,才編造這個謊言。」 邵厚遠精神一振,「你的意思是我還有希望?」 「邵大哥,對不起,我還是不能接受你。」她斬釘截鐵的說。 「為什麼?」 繚綾聲色俱厲的說:「我已經聽白姑娘說了,邵大哥,這就是你不對了,既然你們已經有了夫妻之實,就該好好的對她,我也相信你是個敢做敢當的大丈夫,要是你再對說我那些話,只會讓我看不起你。」 「她……她對你說了?」那女人嘴巴可真大。 「你別怪她,她會找我訴苦是因為心裡不安,姑娘家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意中人,你說話的口氣、每一句話她都會很在意。邵大哥,站在朋友的立場上,我請你真心的善待她。」 邵厚遠心裡惱得要命,又不便發作。「我會的,我早就決定要娶她了。」 「那就好。另外有件事我想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把它告訴你,邵大哥,我知道那兩把劍放在那裡。」 他全身像通了電,發出劇烈的震動,瞳仁散放出異采。 「在哪裡?那兩把劍藏在哪裡?你快點告訴我?」整個身體往前傾,雙手不自覺的用力抓住她的臂膀。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沒想到她會自己說出來。 繚綾沒想到他的反應會這麼激狂,「邵大哥,你抓痛我了。」 「對……不起,我一時情急,有沒有弄傷你?」他胸口上下起伏,慌亂的替自己辯解。「我想為了那兩把劍鬧出這麼多條人命,還是不要隨便擺,要是又讓其它人發現,只怕歷史又要重演。」 她頷首,算是認同他的話。「我也有同感,所以才決定告訴你,請你將它們做個妥善的處理。」 「那麼它們在什麼地方?」他緊張的手心發汗。 「就埋在後院的枯井裡。」 「原來在那裡。」他怎麼獨獨漏掉那個地方沒找,害他浪費那麼多時間耗在這裡,「謝謝你,繚綾,我馬上派人去它們挖出來。」 「邵……」她才發出一個音,就見他的衫擺在門口拐了個彎不見了。 邵厚遠摩拳擦掌,整個人正處於興奮狀態,王者之劍終於就要落在他手上了!長生不老的藥引有了著落,現在就只剩下煉丹藥的時間,那牛鼻子老道拍胸脯跟他保證,絕對有辦法在三年內煉製完成,那就給他三年,就算十年他也願意等。 「二師兄,我特地煮了你最喜歡喝的……」 「啊!二師兄,有沒有燙到你?」白薇興沖沖的端著細心烹調的點心過來,誰曉得和邵厚遠撞個正著,打翻了碗,連帶忙了一下午的苦心也全白費了。 「走開!我現在很忙。」他揮開白薇的手,進了房,取了劍又出來。 她緊追在後,「二師兄,你要上哪兒去?」 「我有事要出門,你們都留在這裡等我回來。」他現在腦子裡塞不下其它事物。 白薇不死心的窮追不捨,「別想拋下我,我要跟你一起去……」 他猛地頓住腳步,轉身冷著臉問:「你敢不聽我的話?」 「我……不是。」 「既然不是,就留下來。」說完,他無情的撇下她。 白薇茫然的望著他冷絕的背影,雙腳像生了根似的,再也提不起來。 ※ ※ ※ 昨晚小少爺比往常還要纏人,也許是家遭劇變,缺乏安全感的關係,畢竟他才六歲大,要他學會獨立,不可能一朝一夕就可以養成,繚綾只好讓他睡在自己床上。 她拉起被子蓋好他,一下床便看見掛在床柱上的長劍,見到它,腦中自然浮現一張狂野魔魅的俊臉。 這些日子,她不敢去思考自己究竟對那個叫祁焄的男人抱持著什麼樣的感情,是厭惡?是唾棄?還是…… 不可能!繚綾的頭搖的又急又亂,本能的想否決掉才剛冒出頭的可能性。 就算他是奪走她貞節的男人,那又如何?她也不會因此就認定他是自己這輩子的良人。 她想要的是一份安定的感情,而那男人陰晴不定的個性,視道德枷鎖、禮教規範於無物,這種典型的男人,只會讓她退卻。 繚綾不自卑,卻也不敢奢求太多,因為她只是個平凡的小女子,怎敢妄想能獨得他一輩子的眷寵。 只是那人似乎打定主意要糾纏到底,兩次的床笫之歡,他的氣味、重量,深深烙印在她體內,有時不小心想起,身子便禁不住的發熱。不過,那只是肉體上的吸引力罷了,她是這樣告訴自己。 肉體上的吸引力很快就會消逝,總有一天,他會膩、會倦,然後離開她的生命,所以她更不能愛上他,不然她就會輸得一敗塗地。 這就是為什麼她總是張牙舞爪的面對他,說起話來不假辭色的原因嗎?繚綾怔忡的想。 她一臉頹喪的坐下,這份突然的認知讓好不容易安穩下來的心翻騰起來。 怎麼可能?她喜歡的人應該是黑修羅才對呀! 不管黑修羅是不是魔教的人,那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當他以雷霆萬鈞之勢現身幫她解了圍,就在那一瞬間,抓住了她的心。 傻瓜!那只是單純的崇拜和仰慕。腦中有個聲音回答。 「不是的、不是的……」她心跳氣急的低嚷。 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 繚綾有種感覺,她絕對不會喜歡得到的答案。 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像只鴕鳥的把頭埋進沙堆中。 穿好衣服,她先去敲了對面的門。「白姑娘,你醒了嗎?白姑娘?」 裡頭沒有回音,繚綾才試著推下門,發現門沒落鎖,進屋也沒瞧見人影,心想大概先去用膳了。 才掉頭想走回房間,遙遙的那端已走來一名散發著詭魅風采的男子,他不是別人,正是方才困擾著繚綾芳心的罪魁禍首。 她臉色變了變,拔腿就跑,想趕在他之前逃回房間。 可惜她腦子裹在想什麼,完全在祁焄的意料之中,她的動作快,他則比她更快,趕在吃閉門羹前,先一步的登堂入室。 「你又來幹什麼?」繚綾嬌喝道。 祁焄瞅著她的怒容,調笑道:「哪有人用這種口氣跟自己的未婚夫說話。」 她硬是不肯給他好臉色看,「我們都知道那不是真的。」 「你是我的人,這總不是假的吧!」 繚綾忍著氣說:「那又怎麼樣?你的女人應該不只我一個吧!」 「可是我想娶的就只有你。」他見招拆招。 「你這無賴!」 祁焄一個箭步欺近她,「儘管罵,我就愛看你生氣起來,雙眼冒火的模樣。」 「你這變態,不要過來……」她低叫一聲,繞著桌子跑。 他快如閃電的摟住她的腰,湊下唇,「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接受我?」 「別這樣,小少爺會看見的……」這人只要想做什麼,根本不管置身何地,我行我素的令人氣憤。 「那就別出聲。」祁焄佔據他愛戀的唇,將她所有的氣息全吞入腹中。 她氣自己意志不堅,這時應該狠狠給他一巴掌,或者大聲的斥責才對,可是,卻在四唇相觸的同時,再也生不出半點力氣來。 「我……沒有……胭……胭脂……」她斷斷續續的說。 祁焄感到有些好笑,這女人當真以為他喜歡吃的是胭脂嗎? 他微微鬆開唇,粗啞的低喃,「如果那些胭脂不是在你的唇上,你以為我還會喜歡吃它們嗎?」 這麼明顯的暗示讓繚綾的心為之顫動。「可是……」 她困惑的話再度被他吞進口中,慢慢閉上迷惘的眸子。她的頭好昏、好亂,就連心也跳得好快,誰來告訴她這是怎麼回事。 當這吻結束,她微喘的睜開眼,看進一雙笑得有些可惡的黑瞳內,立刻像被潑了桶冷水,人也被嚇醒了。 「你……不准碰我!」天呀!她剛剛做了什麼?居然毫不反抗的沉醉在他懷中,簡直像個放蕩的女人。 祁焄含笑的神色一斂,「你又怎麼了?難道我們就不能和平共處嗎?」他好不容易願意拋開心結,嘗試去愛人,偏偏這女人就愛跟他作對。 「我不認為在你對我做了那些事之後,還能跟你和平共處。」她懷疑自己會有原諒他的一天。「請問你今天來到底有何貴幹?」 「我要你跟我走。」他鏗鏘有力的說。 繚綾看他的眼神好像他是個怪物,「憑什麼要我跟你走?我要留在這裡等邵大哥,你沒有權利強迫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