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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梅貝爾(梅貝兒) ※ ※ ※ 一早,白薇習慣性的會先到邵厚遠的房間?她儼然以他的妻子自居,服侍他梳洗更衣,照料他的生活瑣事。 「二師兄,你起來了嗎?」見房門沒落鎖,她便直接推門進去,赫然見到一個陌生男人出現在屋內,委實嚇了一跳。「你……你是誰?你怎麼會在這裡?」 那男人的唇上畜著兩撇小鬍子,對她咧了咧嘴。 「小師妹,才兩年不見,你就不認得我這大師兄了嗎?」 「這聲音……」白薇喜出望外的叫道:「你是大師兄?天呀!真的是大師兄!你留了鬍子,難怪我一時認不出來了。」 向斌大笑的摸摸鬍子,「有羞這麼多嗎?我倒覺得是咱們的小師妹女大十八變,才多久不見,已經長成大美人了。」 她被誇的又羞又喜,「大師兄,你什麼時候到的?」 「昨天半夜,因為不想吵醒其它人,所以就先跟二師弟暫時擠一擠,聽說你們就快要成親了,真是恭喜你了。」 「原來大師兄已經知道了,討厭!一定是二師兄告訴你的。」白薇喜上眉梢,嬌羞的紅透了臉。 向斌挪揄的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有什麼好難為情的,這杯喜酒,大師兄可是喝定了;你說是不是,二師弟?」 「那是當然,你是我們的大師兄,當然一定要到場。」邵厚遠撩開帳幔下床,輕怪的瞋他一眼,想去拿掛在架上的衣服,白薇已經搶先一步,取來伺候他穿上。 「二師兄,你的脖子……」她兩眼瞪著他頸項上類似咬痕的紅印。 邵厚遠反應更快,本能的摀住脖子,支支吾吾道:「是不是一點一點紅紅的?大概是被蚊子咬到的,昨晚蚊子特別多,害我一整晚都沒睡好。」還是特大號的蚊子! 「可是,看起來不像蚊子咬的……」她喃喃自語。 他橫了「元兇」一眼,「不要說這些了。師妹,我肚子好餓,你去看看早膳準備得怎麼樣,如果都弄好了,請他們直接送到房裡來。」 「好,我現在就去。」心想大概是她弄錯了。 向斌確定她走遠了,才說:「我知道你要罵什麼,不過,她也沒懷疑。而且,就算讓她看見我們同床共枕,也絕不會想歪,你別瞎操心了。」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在東西沒到手之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凡事都給我謹慎點,不要在這節骨眼才給我出紕漏。」邵厚遠繫上腰帶,套上靴子,捲起袖口洗把臉。「道長一直派人來催,事情不能再拖延下去了,我們得快把東西弄到手。」 「軟的不行,那就不如來硬的。」用頭腦的他不行,但若採用武力,可是他最拿手的絕活了。 邵厚遠的眼光滿是不信任,「不要只會說大話,上回你也說沒問題,結果不但東西沒找到,又溜掉兩條漏網之魚;這次再失敗,我絕不會饒了你!」 「人有失手,馬有失蹄,我幹了這麼多票,哪一次失敗過?現在大江南北誰沒聽過我夜鵩大盜的名號,還好他們沒死,不然我們這輩子休想找到那兩把劍,說起來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邵厚遠嗤之以鼻,「我可不管你以前干下哪些案子,都和我無關。這回要不是為了那兩把劍,我是不可能拿擎天鏢局的招牌做賭注?你最好放機靈點,不要給我出岔子,不然我會要了你的命!我是說真的,別以為我在開玩笑。」 「是,邵總鏢頭,我一切都依你就是了。」向斌不把他的警告當一回事笑笑說。 第七章 由於小少爺吵著要到外頭,繚綾拗不過他,只好先來知會邵厚遠一聲再出去,免得待會兒他們找不到人會著急。 快走到房門前時,正巧白薇也從邵厚遠房裡出來。 「白姑娘,我……」繚綾的目光不期然的移到跟著白薇後頭出來的男人臉上,全身的血液倏地凍僵,眼瞳睜得好大。 這男人她見過!就在事情發生的那天晚上。 當少夫人拉下那名強盜頭子的面罩時,她正好躲在井邊,雖然只是驚鴻一瞥,但這面孔,她一輩子也忘不掉! 是他!絕對是他! 就是這個男人殺了少爺和少夫人,他的雙手沾滿了嚴家上下十餘口人的血! 可是……怎麼可能?他怎麼會和邵厚遠、白薇在一起,難道……「繚綾、繚綾。」白薇連叫了她兩聲。 冷靜!她絕不能慌。 「呃……你在叫我?」她好不容易才找回聲音。 「你怎麼了?臉色好難看喔!」 繚綾背在腰後的雙手抖得厲害,吶吶的說:「有……有嗎?白姑娘,這位是……」他們千萬不要有任何關係,老天爺!求求您不要這麼殘酷。 白薇面帶微笑說:「他是我大師兄,姓向單名一個斌字;大師兄,這位就是繚綾姑娘。」 或許是繚綾的表情太過於震驚愕然,讓他心生疑竇。 「我們見過面嗎?」向斌小心的刺探。 繚綾刷白了臉,「應該沒……沒有才對。抱歉,我先回房去,不打擾你們了。」她感覺自己走起路來飄飄浮浮,雙腳似乎沒有著地。 「你們在跟誰說話?」邵厚遠最後一個出來。 白薇一臉納悶,「繚綾她今天怪怪的。大師兄,你認識她嗎?」 「我怎麼可能認識她。」他乾笑的說,可是他越想越不對,莫非他的身份曝光了?不行,他得先確定一下。 繚綾踉踉蹌蹌的衝回房間,驚惶失色的打包隨身衣物。 此刻她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逃。 她萬萬料想不到他們是一夥的!邵厚遠和少爺是結拜兄弟,他不可能會這麼做,可是,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她不信。 所以她只能選擇逃,能逃多遠就逃多遠。 嚴顥拉拉她的衣角,「綾姨?」 「小少爺,我們要馬上離開這裡,來,綾姨背你,要抓穩喔!」她蹲下身,將嚴顥負在背上。 「邵叔叔也要跟我們一起走嗎?」他天真的問。 繚綾登時無言以對。 你的邵叔叔有可能跟那群強盜是一夥的,是害死你爹娘的幫兇之一啊!這些話一直在她舌尖打轉,卻始終說不出口,因為她實在不忍心破壞邵厚遠在他心目中的形象。 「我們要先走,不等他了。」 門才打開來,一張猙獰的臉孔赫然出現在她眼前。 ※ ※ ※ 「你們要上哪兒去?」向斌慢條斯理的問。 繚綾倒抽口氣,將小少爺攬在身側朝屋裡退,一顆心登時涼了半截。 「我們……我們要出去散步。」糟了!他已經發現了。 向斌掃向掛在她手腕上的包袱,冷嗤道:「散步需要帶包袱嗎?該不會是做了什麼事,心虛的想逃吧?」 繚綾衝口而出,「應該心虛的是你才對!」 向斌立刻亮出手中的環首刀,它已經好多天沒有嘗到鮮血的滋味了。 「喔——」他這一聲還故意拉的很長。「果然讓我料中了,你知道我是誰對不對?那天晚上,你和這小鬼躲在暗處,一定看到我的面罩被扯下來而知道我的長相,所以才驚慌的想逃走對不對?」 繚綾看到他冷血的笑臉,和他手上的鋼刀,腦中就浮現少夫人慘死的模樣,不禁聲色俱厲的指控。 「不錯,就算把你燒成了灰我也認得,這一輩子永遠都不會忘記你這張噁心醜陋的嘴臉!嚴家的人跟你無冤無仇,為什麼非得將他們趕盡殺絕不可?難道你就不怕遭天譴嗎?」 「天譴?哈……」向斌笑的雙肩抖動,只當是聽到一則天大的笑話。「只要能讓我得到吳王夫差劍和越王勾踐劍,我就能長生不老,區區幾條人命又算得了什麼?你一定知道它們藏在哪裡,只要說出來,我就饒了你和這小鬼一命。」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只要她不說,他就拿他們沒辦法。 他笑的像條陰險的蛇,正朝她吐信。「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這小鬼可是嚴家唯一的命根子,你忍心讓嚴家絕後嗎?我看你還是考慮一下比較好。」 「像你這種敗類所說的話根本不能相信。我警告你,如果你殺了我們其中之一,你就休想知道它們在哪裡。」她啐道。 向斌雙眼發亮,「這麼說來你是知道了?」 事到如今,她只有仰賴它們活命了。「要我說可以,不過,得等到我們平安的進了尚書府,我自然會把它們的藏身地告訴你。」 「你把我當呆子還是笨蛋?再不說,我先拿你背後那小鬼開刀,讓你親眼看看我怎麼把他開膛破肚。」他罵了句不堪入耳的粗話,就砍了過來。 繚綾右足俐落的一勾,將椅子踢飛,砸向他,乘機抄起小少爺就往門口跑,可惜還是慢了一步,向斌矯健的竄到門口,繚綾不得已只好又退回屋裡。 「小少爺乖,不要怕,你到後面躲好。」她彎下腰將嚴顥放下,輕聲交代幾句,然後專心的對付眼前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