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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梅貝爾(梅貝兒)    


  「竹兒,你就先跟司徒公子到青劍門做客幾天。」沉長舟可不願意拿女兒的性命開玩笑。

  「那爹娘呢?」她忐忑不安的問。

  「我和你娘會先留在這兒看情況再說。」

  沈映竹輕搖像首,「那女兒也要跟爹娘一起。」

  「竹兒,聽你爹的話──」連玉鳳從心裡開始發冷,若事情真如司徒樵所說,女兒要是落進魔頭手上,後果不堪設想啊!

  「娘,不管發生什麼事,女兒都要留在你們身邊。」不管對方是惡魔還是鬼怪,她都不會屈服的!「如果爹娘擔心的話,不如我們馬上回『海天深處』。」

  「這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連玉鳳想想也對,「老爺,你覺得呢?」

  沉長舟沉吟片刻,「嗯!看來只有這麼辦了。」

  「那麼這樣吧!晚輩現在立刻回青劍門,明天一早便調派人馬過來護送你們回去,沿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那怎麼好意思呢?」

  司徒樵積極的力求表現,「沈二叔別客氣,這是晚輩應該做的事。」

  「二叔,您就答應他吧!人家不是說女婿是半子,您就給他機會好好表現一下。」沈煜棠開口幫好友說話。

  「既然這樣,那就麻煩你了。」沉長舟的話等於認可了他這女婿人選,登時讓司徒樵高興得嘴都咧到耳後了。

  「沈二叔是說──」

  沈煜棠調侃的大笑,「還叫沈二叔,該喊岳父大人了。」

  「是、是,多謝岳父、岳母。」

  「恭喜你了,老弟,以後咱們就是親戚了,記得媒人禮可得包大包一點。」

  「一定、一定。」司徒樵搔首弄耳的傻笑。

  沈映竹羞紅了臉,其實,她並不怎麼排斥嫁給司徒樵,只是不知為何,心底總有一抹陰影揮之不去。

  ★  ★  ★

  第二天,司徒樵果然調集青劍門中一干高手,聚集在正廳前的大院中,所有的人已經整裝待發。

  沉長舟夫妻到房中和沈老夫人話別後,又回到正廳。

  「煜棠,家裡一切就拜託你了。」他鄭重的說。

  「請二叔放心。」沈煜棠正色的說:「你們也要多多保重,路上小心。」

  這時司徒樵手持長劍,全副武裝的進來,「岳父、岳母,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該上路了。」

  就在連玉鳳和沈映竹一起向沈煜棠告辭,眾人跨出門檻之際,驟然間一匹匹拴在大門外的駿馬發出嘶叫聲,有的甚至抬起前蹄,又踢又踹的,模樣甚為躁動不安,那馬嘶聲叫得人心惶惶。

  「發生什麼事了?」司徒樵火速的奔到大門口察看究竟,只見他帶來的手下正忙著安撫馬匹的情緒,各個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旋身返回院子,向在場的人致歉,「岳父,真是對不起,出了一點小意外,再等一下就可以出發了。」

  可是門外的騷動不減!反而有越演越烈的趨勢,一夥人都快控制不住暴躁的馬匹,有的還不小心被踹傷了。

  沈煜棠探頭往外瞄了一眼,嚥了下口水,「那些馬是不是吃錯藥了?怎麼無緣無故都發起瘋來了?」

  「出門之前它們都還好好的,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司徒樵心裡也急得像熱油在滾,沒想到會在這節骨眼上出狀況。「我再出去看看好了。」

  一個極輕的冷哼驀然震動了他的耳膜,讓他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是誰?!」司徒樵警覺的大喝。

  眾人順著他的眼光往右邊的庭院圍牆望去,磚瓦上居然坐了一個『人』,司徒樵心中一凜,這『人』是什麼時候出現的,為何他之前都一無所覺,直到這『人』故意發出聲響為止?莫非來人的輕功遠在他之上?

  那是一名長得相當俊美的年輕男子,眉心有一道血紅色的煞痕,全身罩在邪氣之中。當司徒樵望進對方的眸底,竟感到不寒而慄,那是一雙極其詭異、冷漠的黑眸,只不過被那兩進冰冷的視線掃過,就渾身不能動彈。

  那男人的嗓音聽來低柔、沒有溫度,「那些馬之所以會煩躁蠢動,是因為我身上的煞氣讓它們害怕。」

  「你──」他猛然清出這『人』的身份了。「你是闃魅?」

  「闃魅』二字一出,全場嘩然,尤其是來自青劍門的人,全都「唰唰唰!」

  的拔劍出鞘,嚴陣以待。

  「大魔頭出現了,大家小心!」有人大喊。

  闃魅掀動一下薄薄的血唇,他的目標只有一個,其他人他並不放在眼裡。

  「終於找到你了,我的月牙兒!」他寒冰似的眸光在寬到沈映竹那張傾城的嬌顏時,才迸出兩簇火焰。

  沉長舟驚恐的將女兒拉到背後,「你想對我女兒做什麼?」

  「你這魔頭要是敢碰我女兒,我就跟你拚命。」連玉鳳和丈夫誓死要保護愛女,雖然先前已經聽司徒樵訴說過有關魔域的種種事跡,可是,當他們親眼見到闃魅這個『人』時,才真實的感受到他的可怕,那雙眼睛根本不像人,而是野獸。

  司徒樵持劍護在他們身前,大磬叱喝,「闃魅,她是我的未婚妻,你休想靠近她一步。」

  「未婚妻?」他淡淡的諷笑。「月牙兒,是真的嗎?」

  沈映竹形容不出此刻的心情是恐懼還是迷惑。

  「我認識你嗎?」為什麼找上她?

  「想知道原因的話就跟我走。」闃魅用他那低沉的嗓音蠱惑著她,就宛如魔鬼在引誘人犯罪,和他一塊沉淪在地獄中。

  「住口!她不會跟你走的。」司徒樵大吼一磬,足尖輕點,施展輕功躍上圍牆。「你這該死的大魔頭,去死吧!」

  他俐落的施展家傳劍法,手持青鋒長劍往前直刺,卻撲了個空,他不禁愣了一下,人呢?方才明明看準了,為什麼眨眼間卻不見了?

  「憑你這點功夫就想殺我嗎?」一個鬼魅般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

  司徒樵表情大駭,閱魅與他這麼貼近,他居然沒有察覺!他不敢再多想,馬上回身再刺,卻還是撲了個空。

  「少主,危險!」底下的人驚恐的大叫。

  他正忙著尋找闋魅的身影,原本身前還空無一人,可是當司徒樵轉個身又回來時,人已經在那個地方對著他冷笑。

  「你──」股寒意從司徒樵腳底直往上爬到頭頂。

  闃魅只不過揚手一個彈指,他喉中一甜,登時嘔吐出大口的鮮血,身子整個向後仰倒,跌下圍牆──「少主!」青劍門的人立刻蜂擁而上,及時將他接個正著。

  「大家別放過這大魔頭!」其中一名年紀較長的漢子大叫一聲,「快!流光炫影陣!」所有人在命令下迅速的移動腳步佈陣。

  「殺!」在殺氣騰騰的劍陣中,一條條銀白劍光斜飛向文風不動的闃魅。

  他只是稍稍抬起雙手,掌心一收、一放,所有人彷彿被某種看不見的時器給掌中,登時瓦片亂飛、伴著一聲聲的慘叫和物體墜落的聲響,當飛揚的塵土歸於平靜,只剩滿地哀嚎的青劍門門徒。

  「闃魅──」司徒樵咬牙切齒的怒視他,吃力的用劍撐起自己。「你想把人帶走,除非踩過我的屍體,唔──」他所受的內傷比自己想像的還要重。

  沈映竹關注的叫道:「司徒大哥──」

  「你關心他?」闃魅的表情霎時變得陰冷,如幽魂般輕飄飄的從圍牆上飄落地面,「那麼,我就不能再讓他繼續活下去了。」

  「不要!」她不假思索的奔離雙親的保護,擋在司徒樵和闃魅之間。「你要的是我,我跟你走就是了,不需要殺人。」

  當沈映竹見識到闃魅不費吹灰之力就傷了司徒樵和其他人,心中便已有了覺悟,若她不從,可能所有的人都會被他殺,包括自己的爹娘,她寧可犧牲自己,也不能讓那種事發生。

  「竹兒,你在說什麼?快回來娘這兒。」

  「堂妹,別說傻話了,快點過來!」

  闃魅綻出惡魔的笑容,緩緩的舉起右臂召喚她,「過來。」

  「不可以!」司徒樵在連續吐了好幾口血之後,強撐著受創的身軀走向她,「映竹,你不能跟他去──啊!」情緒激動之餘,又從喉中噴出一口鮮血。

  「司徒大哥!」沈映竹本能的伸手扶他坐下,顧不得有其他人在場,便要使用異能救他。「你振作一點,我──呀!」

  「他暫時還死不了,不需要你來救。」闃魅不可能讓她有機會出手救情敵的,只見一團黑影在眨眼間籠罩住她,在她的驚呼聲中,人已被他擒在懷中。

  「映竹!放開她!唔──」司徒樵在眾人的制止下,一心想搶回心上人,無奈傷勢太重,連運氣都沒辦法,何況是救人。

  「竹兒!竹兒!」沉長舟夫妻不顧危險的衝過去,試圖想解救愛女。

  「爹、娘,你們不要過來!」沈映竹嚇得失聲大叫,眼眶紅潤的向闃魅乞求,「你要我做什麼都行,求求你別傷了我爹娘。」

  或許真是因為她的請求才讓闃魅手下留情,他圈在她腰上的手掌一緊,將她帶上屋頂,所有的人只能眼睜睜看著沈映竹被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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