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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梅貝爾(梅貝兒) 「阿姨,你是誰?」 「我以前沒看過你耶!」 「阿姨……」幾個孩子也同時圍了過來。 她有點應付不了他們層出不窮的問題。「你們一個一個來。」 「夫人?」一位婦人神色陡變的奔了過來。「對不起,孩子不懂事,給夫人添麻煩了。正兒、小鵑,快進屋裡去!」 芍葯試著緩和她驚惶不安的態度。「沒關係,我一個人好無聊,連說話的對象都沒有,不小心就晃到這裡來了。你是……」 「我丈夫是馬勃。」婦人戰戰兢兢的回答。 「原來你是馬夫人,那其他堂主的夫人也都住在這裡嘍?」她好奇的問。 馬夫人怯怯的點了點頭,「是的,夫人。」 其他三位夫人慢吞吞的上前。「見過夫人。」 「叫我芍葯就好了,夫人這個稱呼實在太老氣了,我才十八歲,不想這麼快就被人喊老了。」芍葯笑謔的說。 眾人忍不住笑開來,僵凝的氣氛也跟著化解了。 她一臉艷羨,「那麼這些孩子都是幾位堂主的?你們真是好福氣,我也想趕快幫我相公生個健康的胖小子。」 「夫人還年輕不急在一時。」秦夫人說。 「說好叫我芍葯的。」她希望能跟大家打成一片。 白夫人和其他夫人面面相覷,「可是萬一讓我相公知道,他會怪我不懂禮數……」她的話引起另外三位夫人的附和。 「那麼就私底下喊好了,反正他們現在又不在這兒,你不說、我不說,他們不會知道的。」芍葯聳肩笑說。 四位夫人彼此互看,達成了共識。 馬夫人漸漸放鬆緊繃的情緒,己沒有方纔的不安。 「夫……芍葯,那我們就不跟你客氣了。」 ***** 「教主請坐。」白斂將周大器推坐在披有虎皮的巨形大椅上,也是總舵大廳內的主位,可以居高臨下,一覽無遺,而有資格坐在這個位置上的只有天帝教教主。 在四位堂主的緊迫盯人下,周大器怯懦的吞了下口水,有些坐不住的動來動去。「咳,今天不去練功房練功了嗎?」這幾天下來,所有的時間幾乎都耗在那裡,為了學好一套掌法或拳法,被打得全身都是烏青,練功房儼然成了他畢生最大的噩夢。 秦椒嚴肅的搖頭,「今天可以不用練功。」 「真的?」周大器登時笑咧了嘴。 他涼涼的淡諷,「教主不要高興得太早,雖然不用練功,還是有事要學。」 周大器仍開心地嘴角都快咧到耳後了。「沒關係、沒關係,只要不是練功就好了。那今天要學什麼?」 「前任教主不只武藝精湛,放眼江湖無人能敵,最重要的是,他有身為一教之主的魄力和氣勢。」馬勃用嚮往崇拜的口吻說道:「所以,除了讓教主學好功夫之外,最重要的就是讓教主能在氣勢上凌駕他人,才能制敵機先。」 「哦!」其實他一點都不懂。 白斂淡淡一膘,「所以,我們首先要改掉教主的一些不好的習慣。」 「哦——我懂了,我知道你們的意思。」周大器呵呵笑說。 他有些驚訝,「教主知道?」 「是啊!你們一定嫌我太會吃了對不對?可是我一餐要是沒吃五碗白米飯,工作起來就提不起勁,如果你們覺得這樣太浪費了,我盡量少吃點,可是真的很難耶!我以前就試過了。」 四人臉上頓時出現一排黑線。 石斛嘴角抽搐兩下,「教主,恐怕是你誤會了,你愛吃幾碗白米飯都行,我們不會連這個都要管的。」 聞言,周大器慶幸的直拍胸脯,活像要他少吃一碗飯會要他的命似的。「那就好、那就好。」天天有白米飯吃,可是上天賜給的幸福。 第八章 噩 耗 念武陵人遠。煙鎖秦樓。 惟有樓前淺, 應念我終日凝眸。 凝眸處, 從今又添一段新愁。 ——鳳凰台上憶吹蕭·李清照 不過,既然不是為了吃飯問題,那他就不曉得自己還有什麼壞習慣需要改了。 「那到底是什麼?」 白斂在三位同儕的示意下,主動說明。「首先,教主必須要有張讓人看了心生畏懼的表情,如此一來,才能震懾住敵人。」 他微張著口,呆頭呆腦的問:「為什麼?」 「不要問什麼,教主只要照著做就好。」白斂相信總有一天,鐵杵也能磨成繡花針。 周大器沉吟了片刻,很傷腦筋的說:「嗯,可是……這樣不太好吧!要是大家都怕我,就沒有人願意跟我做朋友了。」 「教主將來要成為武林霸主,所以不需要朋友。」馬勃定定的望進他的眼底,正色的道。 「沒有朋友,那活在世上不是很孤獨嗎?」他皺眉抓了抓頭髮,一個頭兩個大。「而且,我也不想變成那種惹人厭的人,可不可以通融一下?」 馬勃瞪他一眼,「不行!」 「呵呵……我想也是。」 「不准傻笑!」秦椒嚴格的低斥。 他立即用手心摀住嘴巴,心裡暗暗叫苦,連笑都不行,這不是比練功還辛苦嗎? 石斛也提出警告。「教主以後切忌不能再動不動就亂笑,牙齒更不能露出來,那會讓你看起來像個呆子,毫無半點威嚴。」 「呃,好。」周大器用力的點了兩下頭。 白斂扯開他摀住嘴的手掌,「好,你不要笑試一次。」 不笑就不笑,很簡單!他緊抿著嘴角忖道。 「很好,現在請教主瞪著我。」 瞪?可是他又沒瞪過人,這個要求實在是屬於高難度動作,他只能拚命睜大眼睛看他。 秦椒握緊拳頭低叫,「要凶狠一點!」 還要凶狠?周大器臉頰抽動兩下,努力揣摩他的意思。 「不夠!再剽悍一點!」馬勃大叫。 他登時傻眼了,剽悍是什麼樣子,自己連見都沒見過。 「教主,專心一點!」 周大器連眨眼都不敢了,集中所有的精神用力給他們「瞪」下去…… 「叫你瞪,怎麼成了鬥雞眼?」秦椒猛拍了下額頭,氣得快昏倒了。 「東西看久了自然就會變成鬥雞眼,這又不能怪我。」他覺得自己很無辜。 他吶吶的說:「斜、斜眼瞪人?」 「沒錯,就像這樣。」白斂親自示範,當他用一種極為冷酷無情的眼神斜睨向他,被盯的人霎時有萬箭穿心的錯覺,把周大器嚇得直往椅內縮去。 周大器窒了窒,囁嚅的道:「我、我、我明白了,你不要再瞪了。」 「好,現在請教主學一遍。」 「要我學……」他冷汗涔涔的瞄了下眼前的四位堂主,沒有人肯出手幫他,看來只能打鴨子上架。「萬一學不像,你們可別生氣。」 馬勃拍拍他的肩頭,算是在安慰他。「多學幾遍自然就像了。」 「教主就把我們當成是你的仇人,心裡想著要把我們碎屍萬段,臉上的表情自然就會逼真了。」還是石斛懂得循循善誘。 他苦笑一下,「我、我試試看就是了。」 心裡照著石斛提供的方法,然後用眼角斜斜的瞪了過去。 「好多了,教主已經慢慢捉住訣竅。」 「接下來把頭向左一轉,表達你心中的憤恨……千萬注意眼神要維持原來凶狠的樣子。」 「好,開始!」 周大器努力瞪、用力瞪,瞪得眼珠都要抽筋了,不過為了早點結束這酷刑,也只有乖乖的依照指示,將頭顱轉向左方。 「成功了!教主,你辦到了!」馬勃欣慰的大叫。 白斂總算掀動了下唇角,扯出一個算得上是笑容的弧度。 「哈哈……不愧是前任教主的兒子,真是虎父無犬子。」秦椒也笑了。 石斛滿意的直點頭。「已經夠了,教主,你可以休息了。」 「我……我……」周大器仍舊維持方才歪斜著頭顱的狀態,五官全都皺成一團,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我……我的頭拐得太大力,不小心扭到了。」 啊、啊、啊!一隻烏鴉就這麼打從四人眼前飛過…… ***** 花了好一番工夫,才讓周大器脫離歪著頭走路的窘境,也深深的明白自己鬧了個大笑話。「對不起,我真是太笨了。」 馬勒清了清喉嚨,「教主,你不要灰心。我們十八年都等了,不在乎這些日子,只要教主肯下工夫去學的話,相信沒問題的。」 「其實是我們太急了,一下子就要教主學會所有的事,當然會失敗了。」秦椒頹然的坐下道。 周大器歎了口氣,「你們一定對我很失望對不對?我跟我爹一點都不像。」 「呃,其實也還好啦!」石斛含蓄的回復,可眼神卻避開他。 他苦笑,輪流的打量他們四人,「可是,我又很慶幸自己不像他,我寧願當個普通的平凡人,也不想成為人人吐口水的殺人魔王。」 「為了完成霸業,就一定要有人犧牲。」馬勃一口否決他的說法。「就像歷史上每次要改朝換代時,必定要先經過戰亂,死了成千上萬的百姓,才有安定的日子可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