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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鈴蘭 「在鼕鼕家,我拜託鼕鼕照顧她。」 「不會吧!?你明知道鼕鼕對馨蕾其實還未——」洪濤發難。 不愧是三人中的軍師,賀之光雙手環胸,間間丟來一句,「你還不懂?衡生當然是刻意安排這種狀況。」眼神卻也很不恥的瞥視笑得很賊的好友。 「喔!原來如此,我蠢笨如豬、心思單純,怎麼曉得他葫蘆裡賣的是這種不懷好意的毒藥?」洪濤又誇張的大歎,「完了,這下子小鼕鼕真是晚節不保,不能全身而退,鐵定會被你吃掉。我這紅包包定了。」 他們是鮮少知道傅衡生瘋狂執著於夏冬的人,也深深為他的舉動感到敬畏。 畢竟從中學就守護到現在而沒有變心,實在是堪稱為情聖。不過也是變態邪惡的情聖,明知道夏冬的委屈,竟然把幼梅這麼大的背叛證物送到她面前,煎熬她的良心。如果這樣還不算惡劣,真不知有什麼形容詞可形容? 「幹嘛用那種不肩的眼神望著我?」傅衡生不曉得自己在好友的心中已經被判為惡人,還無辜的瞪大眼。 「我為鼕鼕學妹感到不值,竟被你這種人看上,還以凌虐她的傷口而沾沾自喜。」 傅衡生大大搖頭,食指在他們面前晃動,自有他的一套說辭,「不不不,你們不瞭解,傷口裡面的膿沒擠出來的話,傷口雖然癒合,還是無法痊癒。必須下重藥,拿刀再次劃傷口,然後用力的逼出膿,放掉黑血,才能恢復過來。我不過是把醫學的觀點用在情感方面,有何異議嗎?」 又是刀的、血的,連噁心的膿都跑出來了,真血腥! 洪濤和賀之光見著好友堅定固執的神情,不禁面面相覷。 洪濤還很三八,像做作的小女生一樣,故意把長腳縮到椅子上,神經質的咬指甲,兩眼懼怕的尖聲驚叫:「原來是變態!」 「不准破壞我的好事。」他可是要利用機會多接近她。 「豈敢!只是想問你,你到底要怎麼樣對付那個段一軒?我想好好觀摩一下。」 那張斯文的臉露出狡猾的笑容,「首先從公司下手,你忘了我們是做什麼事業的嗎,當然要好好利用我們的長才搞垮他的信用,在網路散佈他的惡行,縱使他知道是誰對付他,也沒證據告我。我要把他當成人肉箭靶,萬箭穿心。」 洪濤大手一拍,伸展四肢的站起來,「那事情就告一段落羅!」他隨即手舞足蹈的往門口喊:「工作、工作,我們是快樂的小螞蟻,準備要吞掉國外的版圖。」 賀之光揶揄的笑,「應該是笨重的大象吧?」也隨著他走開。 「等等,我都還沒說完。」傅衡生用手指一勾,示意他們回來。 「什麼事啊?」他們異口同聲,心裡隱約感到不測,定是有苦差事要丟給他們。 他兩隻大手搭摟著兩位的肩膀,笑得賊兮兮的,「是不是兄弟啊?」 洪濤點頭,「情同手足。」 「好,你既然都這麼說了,我要是再見外就瞧不起咱們的友誼啦!」 賀之光瞇眼看著他,「你打什麼啞謎,有屁快放!」 「嘖嘖,你這樣一點也不配雜誌封你為商場上的貴公子。」 聽到這個封號,洪濤十分不客氣的爆笑出聲。三年前,某家商業雜誌社評鑒未來最有資產的單身漢,由於賀之光長相實在太中性,俊美無儔,照片一刊登,風靡無數少女、少婦,購買當期週刊的人呈倍數增加。 最後雜誌社供不應求,乾脆給個「貴公子」的封號來巴結賀之光。 商場大都是陽剛鐵漢,根本不時興陰柔這一套,可憐的賀之光常在與對手談判開會中被當面取笑,這種男人的恥辱可不是小女生可以明白。 從此以後,只要聽到這個封號,或聽到那家雜誌社,或是當初訪問他的那位蠢記者的名字,他就有殺人的慾望。 果然,賀之光聽到傅衡生又哪壺不開提哪壺時,脖頸青筋暴凸,激動的要撲過去。洪濤見狀,連忙從背後架住他。 「冷靜、冷靜下來,我們知道你受很多委屈。」然而語氣還是忍俊不住。 當初要不是為了公司的形象,賀之光根本不想露臉。那時衡生剛喪父,不宜出面,而洪濤竟然也在同時傳出與某紅牌女星交往,導致風風雨雨。 就知不該聽兩位損友的慫恿,接受雜誌社訪問。 這個恥辱恐怕要伴隨他埋入墳墓,洗刷不清。 他咬牙切齒,「既然如此,你們還消遣我?」公司可沒有人敢提半句。 「誰要你繃著臉?我要大家都放鬆,才能進行。」 被箝制住的賀之光雙手還不停的往前想撈住那個壞痞子。「你放鬆,我可不。」 傅衡生舉手投降,「好好,我承認我用錯方法。」其實他再故意不過。 「哼!」他掙脫洪濤的手,邊瞪著傅衡生邊整理凌亂的衣服。 洪濤站在他背後,對傅衡生豎起大拇指,無言的說著:「幹得好。」 「別這樣嘛!來,看我規畫的計畫表。上面記載得清清楚楚,請多多指教。」傅衡生拿出兩疊文件,分別遞給兩位好友。 接著好整以暇的坐在位子上,等候他們發出疑問。 有速讀基礎的洪濤大致瀏覽後,不可思議的從文件中抬起頭來,滿眼驚恐,「你沒搞錯吧?你受打擊啦!」 「沒有,我不知有多正常。」 「你……你這不是把我們的公司當抵押品嗎?這是我們的心血吶,你捨得這麼玩?」 「放心,劇本我都安排得好好,絕對不會有任何損失。」他試著安撫身旁的大漢。 賀之光眉頭深皺,不滿的抱怨,「為什麼我的角色這麼不討喜?」 洪濤也聲援,「對……對……對啊!怎麼說大學時代我還是話劇社社長。要嘛就不演,要演就一定是要眾人目光的焦點——男主角。」 「兩位,別像爭風頭的女主角挑剔連連好不好?這有關我的幸福,我需要兩位鼎力相助,給點面子好不好?」 「她值得你為她這麼做?」賀之光問。 「當然!」義無反顧。 「我可不留情喔,到時候別怪我心狠手辣。」 洪濤見他們已漸談攏,連忙再問:「喂,真的要玩?」 傅衡生揚揚下巴,「是不是朋友?一句話,幫不幫?」 洪濤咕噥,「幫就幫嘛!別威脅我。」 傅衡生胸有成竹的凝視那張計畫表,邪惡的笑出來。 ※ ※ ※ 「這是什麼?」夏冬從客廳裡傳出一聲怪叫,手上的醒神咖啡被震灑出來。 幼梅怯怯的站在她面前,無地出自容,「成績單!」 「我當然曉得,我只是想知道這上面的分數是怎麼回事?」滿江紅,雖像一般喜帖,可沒任何喜氣。 「美國教的跟這裡不同。」幼梅慚愧萬分,囁嚅的解釋。 夏冬恍然大悟,「對!你應該上外語學校才是,你舅舅怎麼會幫你轉到這裡?這種分數實在——」她本來還想表示她有多驚訝,直至看到小幼梅羞愧到頭都快垂到地了。她連忙改口,「其實我也不是那麼注重分數。」她拚命找較委婉、不傷小孩自尊心的話,「你舅舅把你交給我,總不能讓你的成績太壞。」 「對不起!」她深深鞠躬。 「不能怪你,台灣的教育本來就過於教條死板,你不適應也是應該的。而且你在美國說的是英語,會說中文已經很厲害了。」 幼梅聽到她誇讚,忘形的點頭,「嗯!因為媽媽說,身為中國人,不可以不會說中文。」 接著想到冬姨說過,不喜歡她提起媽媽,連忙噤聲。 這個表情落入夏冬眼底,她無所謂的笑笑,「沒關係,以後……以後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不用太在乎我。」為難小孩子太低級,且馨蕾的下場實在不容她再去推她一把。 她有想過要報復,然而一旦真的發生不幸在馨蕾身上,她竟有無法言喻的難過。 「冬姨,成績不好很嚴重嗎?」她擔憂地望著夏冬。在美國成績好像不是那麼重要的事。 夏冬欠了欠身,注意力回到她的成績單上。「以前你媽媽、舅舅成績都非常的棒,尤其是衡生他……他更是優異,名列前矛樣樣都精。成績算是很重要,否則你舅也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你總不想讓什麼都不懂的人幫你看病,醫生就是要念很多書,成績很好才辦得到。」 「可是我又不想當醫生。」 「這只是個比喻,像開飛機,開飛機的先生也要念很多書,成績很好才能開飛機。」 真要命!她怎麼會對小孩子說這些?她小時候功課也是一塌糊塗,要不是傅衡生在耳邊軟硬兼施的趕著,她哪會有今天,早就亡命天涯。 由她來說教,一點說服力都沒有,偏偏得負責幼梅的課業。看著幼梅似懂非懂的表情,她也很頭大。她閉眼尋思解決的方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