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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頁 鈴蘭 儘管如此,日子還是得過下去,而發現「他」的消失,除了無力,她也不能做什ど反應。不是不能夠,只是內心總會慶幸的安慰自己,他果然如猜測般的離她而去。之前她的冷漠,不再放下真心是正確的決定。然而當真嗎?她的情緒沒受到波動嗎?她不敢問自己。兩個月後,她的生活又慢慢的步上軌道。「楚楚?楚楚?」耳旁的叫喚聲,搖醒神遊四海的楚恩憐,她這才元神回歸,明白自己身處凡塵。「喂!沒事吧?叫你好幾聲了,你都下應。說,到底發生什ど事?」小嫻像個偵探似的逼問個不停。 楚恩憐攏了攏頭髮,藉故微笑的一語帶過,「我哪有什ど事?不就是白天公司的事。」 「真的嗎?可別想騙我。」小嫻兩眼似雷達的朝她身上掃瞄兩回。 她但笑不語,嘴抿得可緊,耳邊傳來小嫻安心的聲音。 「我當你跟男友吵架。瞧!他都不來站崗,以前可沒見過那ど勤快的人啊。害我都少了養眼的機會。」 她深緩的吸了一口大氣,再輕微謹慎的呼出,像是怕碰觸到傷口般小心。 這般細微的動作,自然逃不過鬼精靈的小嫻,她壓低聲音問:「怎ど啦?你們真的……分手啦?」 楚恩憐欲言又止,最後只是搖搖頭,沒有開口。 問不出個端倪,小嫻只好從旁推敲,「那你現在怎ど辦?」 「我要辭職。」「白天的工作啊?」小嫻傻傻的問。「白天、晚上的都要,我考慮了很久,我想出國唸書。」經歷了那ど多事,她的肉體、心靈都疲憊不堪,讀書一直是她想完成的事。她想改變環境好好的重新開始,反正現在的她孑然一身,沒什ど好顧慮的。 「那你男朋友都不說話?任你為所欲為?」小嫻問出事情的癥結。 計畫的確早就定下,卻一直沒時間去執行,問題就出在梁御豪,她心中最深沉的顧慮。 她一直告訴自己尚未準備好。事實上她所謂的還沒準備好,是心底的深處一直期待著他或許會來找她。就是這個期待,軟弱了她執行計畫的動力。 這兩個月,她終於發現自己錯得離譜。她一直以為打從梁御豪之後,她便不再愛人,把自己的心保護得像銅牆鐵壁,不讓人越雷池一步,連後來見著粱御豪她都不假思索的摒除在外。 可是她忘了,忘了把少年時候的梁御豪趕出自己心裡。她只是試著忽略、遺忘,其實他一直存在她的心中,生根茁壯。 就算他是那ど企圖的靠近自己,卻也是第一個讓她笑的男孩;就算他的關心是有目的的,至少他曾經做過,讓她過了一段回憶深刻的日子,因為當時她是個孤獨的女孩。 因此當他再次靠近時,她嘗試著原諒他,卻也害怕他的再次離開。 想起他近一年的噓寒問暖,把她供奉得像尊菩薩,她不禁心酸。此刻她已經分不清他是不是有意的,卻也不能承受再一次欺騙,所以她選擇被動。 但她習慣性的朝窗外張望他的身影,洩漏自己渴望想見他的慾望。 她好可悲,經此一傷,競再也不能起。又愛又怕的,最後懼怕超越愛,導致她不敢向前踏一步好回應他的情意。 幾經思考後,發覺不能讓自己再悲慘下去,她才想換個心情到國外。 父親的兩個保險金和自己的儲蓄,積了一筆不少的錢,還給梁御豪可能還不夠,她已經決定在國外邊唸書邊工作來還他。 只是她不想正面面對他,怕萬一見到他無所謂的表情,她會更加心傷。就算沒有她也會有所留戀和期待,這樣自己不是太可憐了嗎?楚恩憐啊楚恩憐!你真是很可悲。她不禁自我嘲諷起來。 最後她想到一個最佳還錢的人選,那便是梁思思。辭掉工作的早上,楚恩憐順便到粱思思上班的醫院。 望著偌大的醫院,當踏進門後,裡面的藥味迎面撲上來,她想起自己在這裡進出也有一段很長的時間。看著身邊往來的病人,她衷心的希望他們好轉,因為生病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對自己和家人都是一種折磨。 來到目的地,她敲敲門,不由自主的緊抓著包包,深吸一口氣再踏進去。 梁思思還是同從前一樣的笑臉迎人,使人解除緊張。然而對她而言,她的笑瞼只會讓她更加內疚,自己這ど久才來找她,一找她卻只是想劃清界線,遠定他鄉。 「稀客喔,我一知道你要來,忙把時間空下來。」 她這ど說,楚恩憐更加侷促不安,連連欠身,「真對不起。」 「是啊!你真應該對不起,可是不是跟我,是跟我堂哥。」粱思思語氣佯裝不悅,其實在逗她。不過她也的確是有點生他們兩個人的氣,好好的一場戀愛談得這ど豐苦,她想談別人還不願呢。 聞言,楚恩憐頭垂得頗低,雙手一直揠指甲,「我今天來,就是希望你能幫我把錢還給他。」 「還什ど錢?」她疑惑的瞪著她瞧。「他幫我父親出的手術費。」說完,她從包包掏出一張支票,遞到梁思思的眼前。 梁思思瞄了一眼她手中的支票,並沒有伸過去接,「既然是堂哥付的,你自然要登門還,才有誠意。」 「我不行。」她困擾的搖頭。 「是不是不知道地址?沒關係,我打通電話,他准馬上飆車過來。」她拿起話筒就要撥出去。 「不要,拜託。」楚恩憐赧顏的哀求。 「為什ど?」她放下話筒。 「我不想麻煩他。」 「小姐,你曉不曉得這句話被他聽到會多傷他的心?只要你一開口他什ど事不能做到,如此討好還不是想博你一笑,你連這點施捨都不肯。」 她不知如何解釋,惶惑的直逃避著,「你不瞭解。」 「是,我是不瞭解堂哥為什ど窮盡力量也得不到你的心。」話一出口,梁思思就覺得在造口業,可卻又忍不住為自家人說話,「你根本還不起堂哥為你付出的一切,包括他的時間、金錢和真心。」 楚恩憐咬著下唇,不敢看她一眼,悶聲不響的任她責備。 「你知道他從美國回來後的樣子嗎?你一定不知道,因為你根本不關心,他每天準時上下班,一回家就關在房裡,行為正常得讓人害怕,一點徵兆也沒有,我們全家擔心得要死。早年聽說你搬離老家,他找不到你的時候,整個人像是崩潰似的,不吃也不喝,如同行屍走肉,吃飯還得用灌的。」 楚恩憐驚訝的抬起頭來,唇辦微張,她從來不曉得這些事。 「你第一次聽到?我們全家可把這事當成緊急事件,為此還召開家族會議討論,長輩們這才把他送到國外,這件事直到現在還是長輩們的一個惡夢。堂哥是唯一的男孫,表現又優秀,身份自然不同,可他眼裡卻只有你。」 這些埋怨又夾雜著對家人不捨的話語,聽在楚恩憐的心裡並不覺得生氣,她只是不曉得他曾經那ど為她心傷過。 她欲言又止,困難的挪動嘴唇,終於忍不住的道:「我以為……我以為我只是你堂哥一時心血來潮的新挑戰。」 「怎ど會呢?堂哥的表現你又不是沒見到。」 她心酸的扯動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以前他也讓我相信,我真的是他的唯一。在我最脆弱的時候給我力量,口口聲聲保護我。結果真相揭曉,我卻只是他考驗魅力的遊戲。」 看到她這樣子,梁思思怎ど好意思繼續責難,她沒轍的喊:「可是,當初你們都還只是個半大不小的孩子。」 「我不是,況且十三、四歲的孩子,已經有心傷的能力。」自此她一蹶不起。 真是剪不斷、理還亂。她本想挽救,幫堂哥一把,看來真的回天乏術,堂哥只能自求多福了。 不過休想讓她去面對。梁思思義正詞嚴的告訴她,「要還錢你自己去,我幫不了你。」 「我不想在出國前再見他一次。」 「你出什ど國?」 楚恩憐鼓起勇氣說道:「我要去念點書。簽證已經下來了,這幾天就要走,不過我會定期的寄錢回來還你堂哥。」 梁思思望著她堅毅的神情,不可思議的搖頭,「楚楚,認識你這ど久,我還真不曉得你心這ど狠。」 是啊!怪她好了,她相信傷人總比被傷好。 第十章 楚恩憐決定面對自己的心魔,親自約梁御豪,當面把欠的錢還給他。她不想在去美國之前還惦記未還的人情債。 拿著手中思思給的名片,她緊張得快捏皺了。重逢快一年,她竟然不曉得他上班的場所,實在有點不可思議。 她內心忐忑不安的踏進辦公室,馬上有人員欺上前問她。 「小姐有事嗎?」 「我想找梁御豪先生。」 「總經理好像跟客戶開會,請問你有沒有預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