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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梅貝爾(梅貝兒)    


  「多謝大姐誇獎,小妹不敢當。」梁氏笑得虛情假意,向習有財拋個媚眼,「我說老爺,你最主要的是想抓住滕二少爺這金龜婿,對不對?」

  「那是當然,風雲牧場在北方可說是呼風喚雨,要是能和它結成姻親,對我們是百利而無害。」

  她呵呵嬌笑,「既然如此,那事情可就簡單多了。」

  「哦?」眾人同時發出疑問聲。

  梁氏媚眼一轉,睨向繃著小臉的習玉芃,「反正老爺有兩個女兒,只要其中一個能嫁過去就好,何必在乎是誰呢?說不定人家看上的是咱們玉芃也不一定。」

  習有財拍下大腿,「對呀!我怎麼沒想到這一點。」

  「我反對!老爺,只有玉琤才有資格嫁進滕家,憑這沒教養的野丫頭,怎麼配呢?你不要糊塗了,」錢氏倉皇失色地大叫。

  不只她反對,習玉芃聽了只差沒昏倒,要她嫁給那個自大狂不如教她去死。

  「我不要嫁給他,我寧願被爹打死也不要嫁給他。」

  「這由不得你來做主,你親也讓他親了,便宜都被人家占光了,不嫁給他,往後還有誰敢娶你?這責任他當然要負。」習有財得意地仰頭大笑。

  錢氏面如死灰,挫敗地吼叫:「老爺,我反對這樁婚事,該嫁的人是玉淨,不是她!就算把這野丫頭嫁過去,這野丫頭也未必肯幫自己的娘家,老爺不要想得太天真了。」若玉芃嫁給滕二少爺,那她的寶貝女兒怎麼辦?她絕不答應。

  「大姐,我相信玉芃不是吃裡扒外的人,就算她不開口,滕、習兩家姻親關係也是不爭的事實,在商場上,多少對我們有助益,再怎麼樣也不會吃虧;老爺,你覺得我這主意好不好?」

  梁氏嫵媚地在他耳畔呼氣,弄得他心癢難搔。

  「好、好、好極了,只要他娶我的女兒,至於是哪一個,都無所謂了。」他摟著愛妾的小蠻腰,笑得更猖狂了。

  錢氏僵直地站著,決定力爭到底,「老爺;我們明明講好讓玉琤嫁過去,為什麼突然又反悔了?要我怎麼跟玉琤說?」

  「你就叫她別擔心,我會再幫她挑一個更好的,這次就先讓給妹妹。」他不在意地擺下手,心神早被懷裡的愛妾全吸走了。

  錢氏急得更是淚如泉湧,將矛頭指向呆立的人,「都是你、都是你——你這不要臉的掃把星,竟然厚顏無恥地搶走姐姐的心上人,你現在可得意了吧?你究竟憑哪一點和我的寶貝女兒比?如今好處都讓你撈盡了,可憐我的孩子,嗚——」

  習玉芃從震驚中清醒過來,雪白著面孔大嚷:「我不嫁,這輩子我都不會嫁人的,你們不可以隨隨便便安排我的未來,我不會任憑你們擺佈的!」

  「憑我是你爹,你不想聽也得聽,明天我就親自上除園一趟,和滕二少爺好好地談一談,他輕薄了我的女兒,我習家可不吃這種暗虧。」哼!他就是賴也要賴上滕家。

  她聽得出父親是說真的,他真的要逼那姓滕的答應這門親事,老天!他們就像水火一樣不相容,要是被迫一輩子綁在一起,那將形同在煉獄一般,習玉芃可以想像得出他將會多麼輕視自己。

  「爹,我求求您,不要逼我嫁給他——」她哽聲地雙膝一彎,跪了下來。

  錢氏為了一己私心,幫腔道:「老爺,你就不要勉強她,像她這樣不甘不願,即使嫁過去,沒幾天也會讓人家給休回來,可是會大大地損傷了老爺的顏面,還是玉琤識大體、懂禮數,絕對會讓滕家滿意的。」

  一直沒開口的三房吳氏從頭到尾冷眼旁觀,這時才出聲嘲笑道:「可惜人家滕二少爺獨具慧眼,偏偏看中玉芃率真不造作的個性,所謂各花入各眼,就算是醜女也有人愛,何況咱們玉芃長得也算是清秀可人,也不會差玉琤到哪裡去,老爺,你說是不是?」

  習有財滿意地點頭,現在票數是三比一。「說得好。

  夫人,你就別再說了,這樁事就這麼決定了。」好像他說了就算似的。

  「我不嫁,我再說一次,我——不——嫁!」習玉芃用盡吃奶的力氣大吼一聲。

  可是沒人聽她說。

  天呀!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明天爹要是真的去找那姓滕的,天曉得他會怎樣譏笑她,她以後不用見人了。

  錢氏仍不死心地在說服丈夫,「老爺,你要三思而後行,玉琤一向最聽你的話,將來嫁了人,心也會向著娘家;那野丫頭像脫了韁的野馬,往後更不好控制……老爺,你有沒有聽見我說的話?」

  「好了,不要再說了,憑玉琤的條件,還怕找不到更好的婆家嗎?好了、好了,我想回房休息了。」習有財眼露色光,擁著愛妾豐滿的身軀,撇下其他人走了。

  吳氏一臉幸災樂禍,「大姐!你就別白費力氣了,玉琤要是出嫁,你一個人也太寂寞,就讓她再陪你一段日子好了。瑋兒午睡也該醒了.我得去陪他吃點心了。」撩撥完了,吳氏便拍拍屁股走人。

  錢氏只得把怒氣全發在習玉芃身上,「你這死丫頭竟然橫刀奪愛,也不想想這些年玉琤怎麼對待你的,你居然這樣回報她,我們真是錯看人了!」

  「大娘,您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習玉芃也是有苦難言,為什麼沒有人願意聽她說呢?「我不會嫁人,不會背叛姐姐,您要相信我——」

  錢氏舉起一根指頭猛戳著她的額頭,「你就要取代她的位子了,還要我們相信什麼?這根本是你的詭計,竟然利用了最疼愛你的姐姐,你的心是什麼東西做的啊?」

  「大娘,我沒有利用任何人,那真的是誤會。」她好無力。

  她冷冷一笑,「不要再演戲了,我們母女倆不會再上你的當了。

  「我--」

  習玉琤就站在廳口,嬌斥道:「夠了!」她已經聽得夠多了。

  「姐姐,你——」從她的臉色來看,顯然都聽見了。

  「不要再喊我姐姐了,我不敢當。」習玉琤不得不怨恨她,這些日子所編織的美夢破碎了,而且,還是毀在自己信任的人手上。

  習玉芃雙腳抖顫地上前,她的心好冤、好苦,「你一輩子都是我的好姐姐,不管你如何恨我都沒關係,但是,求你不要否認我——」

  「如果你真把我當姐姐,真的為我的幸福著想,就應該知道怎麼做。」習玉琤這次是痛下決定,古人說好心有好報,可是她得到了什麼?如果善良的結果是如此,那麼,她寧可自私一點。

  她愣了一下,「姐姐的意思是?」

  習玉琤淡漠的將眼光調開,「我要你離開這個家,永遠不要再回來了。」

  「你要趕我走?」習玉芃如遭雷擊般站不住腳。

  「不錯,只要沒有你,這樁婚事我就多了幾分希望,爹也會改變主意幫我,要我不恨你,就只有這個法子一」

  聽了至親姐姐的冷言冷語,習玉芃的心直直往下墜落,墜人寒心徹骨的冰湖中,良久才從胸腔內吐出氣來。

  「好,我走,只要是姐姐要我做的事,我永遠不會違抗。祝你能得到幸福,姐姐,還有——謝謝你這麼多年來的照顧。」

  深吁一口氣,習玉芃腳步微顛地離開大廳,如同行屍走肉般,往自己的房間而去,飽含痛楚的靈魂像隨時要脫離肉體,腳下虛浮飄蕩地走著,這段短短的路程彷彿拉長了,好不容易挨到床邊,她終於再也支持不住地昏厥過去。

  當她自魘夢過來,身上的衣衫已被冷汗浸濕了。現在是什麼時辰了?窗外的天色暗黑無光,看來,自己昏睡了好幾個時辰。

  習玉芃頓覺口乾舌燥,起身倒了杯水喝,覺得整個人像大病一場,全身每一塊肌肉都酸痛不已。從未生過病的她,突然感到自己孱弱得像個嬰兒,好想倒下來再繼續睡下去,可是,想到答應姐姐的事,她知道由不得自己再貪睡偷懶,她得盡快離開這裡才行。

  強打起精神,她從衣櫃中取出兩套乾淨的衣衫,還有這些年辛苦攢下來的銀兩後,似乎已經沒有東西要帶走了。當她包好東西,眼眶又泛紅了,這一走大概再也回不來了,過去總是說有一天要離家到外頭闖蕩,無拘無束地過日子,可是,當這一天來臨時,那種彷徨和不捨,卻糾纏著她的心,儘管這個家並不溫暖,但終究是她生長的地方,如今,就要永遠地離開了,才知道對它的感情有多深。

  她回首看了一眼習府,心付:姐姐,我知道你心裡怨我,可是我不會怪你,一切都是我不好,對不起,讓你失望,我走了。

  天色才濛濛亮,習玉芃在微露的曙光中自後門離去,遲疑地走向不知的未來。

  第八章

  「還好你這病還不嚴重,我幫你開一帖方子,待會兒到前面抓藥,只要按時服藥,不需五日,便可痊癒。」齊翰文振筆疾書,迅速開出藥方給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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