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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貓子 「我只是開開玩笑,表示友好而已。」眼神一黯,項崇恩熱絡的口氣淡了,看來,似乎有點難過他不分青紅皂白的排斥。 如同一些鄙視者,梓泉排斥的不是他的人,而是他的性向? 無奈的感覺,讓他感到十分可笑。如果他喜歡的是女人,他還會對他的舉動如此反感嗎? 答案自在人心。 當他是異類的人都當他慾求不滿,很容易見人就咬似的。 當他是病毒的人,似乎從未想過他並不是飢渴的花癡。 好比一般人來說,除非是自己喜歡的人,否則相處起來就是普通朋友,大多不會刻意去接近其他的異性,對異性存有其他想法吧。除了所喜歡的對象,他只當同性的男生是男性朋友,絕不會隨便對人家有非分之想。 捫心自問,能被他真心喜歡的人,其實並沒有幾個。 在他看來,對他存有防備之心的人,無異是存有莫須有的被害妄想症。 瞥見項崇恩眼中的落寞,梓泉突然覺得自己的態度不妥。想要自我保護是理所當然的事,可是這傢伙也沒真的對他做出什麼事,他的舉動似乎是有點反應過度。如果項崇恩真的救過「他」,好歹算是梓家的恩人…… 「我的心不夠脆弱,不會那麼容易受到傷害。」 似乎能從他的表情讀出他的想法,項崇恩突然冒出這句話!嚇了梓泉一跳。意外於他敏銳的觀察力,梓泉難掩些微錯愕的表情。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調適過情緒之後,他只能生硬地裝傻。 不會吧,他的想法那麼明顯的寫在臉上嗎? 「不懂就不懂吧!你不用放在心上,反正也不是什麼重要到非得懂的事。項崇恩聳聳肩,一派瀟灑笑道,給足對方台階下。「你……真的很奇怪。」梓泉不由得如此說道。 「久了,你就會習慣我的奇怪。」唇邊揚起一抹詭譎的弧度,項崇恩頗具信心的保證。 大部分的人都能習慣,他就不會是所謂的例外。 項崇恩的骨血裡頭,流著喜歡和人唱反調的不良性格。只要不是讓他連欺負都提不起勁的對象,人家愈想避開他,通常愈會讓他想和對方成為「朋友」。被他鎖定的目標,到最後大多只能豎起白旗投降。 眾人醒悟,成為項崇恩的朋友,絕對比成為他的敵人有利。 至少,他對朋友的好是有目共睹的事。平常雖沒個正經,必要的時候卻比任何人都可靠;能力許可的範圍內,他從未置朋友的困難於不顧。 「我不想習慣,也不希望我們有太多的交集。」梓泉冷漠地回答。 跟項崇恩走在一起,惹來他最不想要的受人注目,光是感受到這件事實,就讓他極想和項崇恩劃清明確的界線。 沒有必要,他們之間最好老死不相往來。 項崇恩揚起眉,頗為誇張的搖頭一歎。「嘖,你這種無情的個性,可以在冬天送去哈爾濱的冰雕會場展覽了。」 「怕凍著就別接近我。」梓泉斜眼睨著他。 習慣獨來獨往,他實在不喜歡和項崇恩走在一起時所受到的注目。 「錯了,我這個人向來愈挫愈勇,怎麼能讓一點『寒意』給打敗!」項崇恩朝他眨了眨眼,厚著臉皮猛笑。「冷嘛,多穿些衣服保暖就是了。」 「想怎麼做是你家的事,與我毫不相干,所以沒我的事。」梓泉突然停住腳步,轉身對他一字一句地道:「還有,我不願受你盛名之累,不喜歡受到不必要的注目,請你別一直跟著我,這樣讓我很困擾。」 在項崇恩愕然的表情中,說完話的梓泉立即轉身離去。 須臾後,項崇恩露出興味濃厚的眼神。 呵,是他自己說的喲,想怎麼做是他家的事…… 第二章 不等人傳話,項崇恩直接從後門踏入夏傑的教室。 從以前一陣驚喜喧嘩,到他三不五時的出現,夏傑班上的學生已經漸漸習慣了學生會的名人常常來報到,頂多用著異常「注意」的眼神,羨慕夏傑的處境而已。對許多人而言,能被學生會的執行長正眼瞧上一眼,都是值得開心一整天的好事。在學生們眼中,項崇恩雖然有些不好的傳聞,依舊無損於他的個人魅力。用外貌評斷人不好,偏偏他的確出色到可以框起來當標本,放在朝會的大廣場上當銅像讓人欣賞。不難想像,每天會有不少人在銅像前頭流連不去。 對項崇恩這個人,夏傑總是持著和大家不同的看法,夏傑說是輕佻,大家說是隨和。 夏傑說是壞心眼,大家說是幽默風趣。 夏傑說是漫不經心,大家說是溫文儒雅。 最後,夏傑放棄了,很確定大家根本不瞭解項崇恩的本性,寧願被別人認為自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也懶得為他對項崇恩的態度去抗辯。 一如此刻,忙著趕報告的夏傑全然無視坐在自個兒前排位子、轉過身來趴在他桌前的項崇恩。 忙起來的時候,他可以連招呼都省了。 沉默許久,等不到搭理之後,項崇恩啪的一聲用雙掌蓋住夏傑正在寫的報告,十分不滿地抗議道:「小傑,你最近對我好冷淡呢!難道你不知道有了新歡忘舊愛,是很不可取的行為嗎?」 再被忽視下去,他都快在夏傑桌前變成化石了。 「舊愛就別提了,我哪來的新歡?誰又對你冷淡了?」盯著報告上十根漂亮的手指,夏傑無力地反駁。他跟朱炎之間的感情,總是處於模糊不清的狀態,八字還沒一撇,什麼叫作有了新歡忘舊愛?這種話真虧項崇思能說得出來。 忘呀忘的掛在嘴邊,不知道當初是誰甩掉了誰。 真沒神經!他好歹也該有點自覺的。 在學生會碰面也就算了,竟然還常常跑到他的教室來。 除了項崇恩以外,夏傑找不出第二個明明是自己甩掉人家,還老是喜歡出現在他面前的人。 敢情他是怕他這個被甩的人不夠傷心難過,特意三不五時來提醒嗎?真是的,想讓人嘔死也不用這樣。 唉,都被甩了一年多,項崇恩從未間斷過他想來就來的行為。 換作是別人,夏傑真懷疑對方能忍受這樣的考驗。 「怎麼沒有?」抓到機會,項崇恩立即申辯:「我坐在你面前好歹五分多鐘了,你不但招呼都沒打,連看也沒看我一眼,還不夠冷淡嗎?」 沉吟了會兒,夏傑不由得反問:「你不也沒跟我說話嗎?」 自己送上門來的人,坐在那兒半天連句話都沒有說,還抱怨別人不懂禮貌豈不好笑? 話說回來,項崇恩的手指又細又長,擺在桌上還真漂亮。 「我不說話,你就不用跟我打招呼?」看夏傑直盯著自己的手,項崇恩僅是淡淡挑起眉,暗自發笑中不忘質疑道。瞧小傑的眼神,好像從來沒發現他的手長什麼樣子似的。 「你不說話,我怎麼知道你想不想和我說話?」夏傑淡淡的聳了聳肩,在被人調侃之前勉強移開視線,正視那雙手的主人。「說不定你找的是別人。」有些心虛,他又轉開了視線。 「除了想你以外,我還能來這個班上幹嘛?不想理我就說不想理我,何必強詞奪理。」 項崇恩失笑地拍他額頭。 小傑明知道他是來找他聊天,好打發一些無聊時間的。 「你別老說些會讓人誤會的話。」聽見週遭耳語的聲音,夏傑歎道。 待會兒他不知道又要被項崇恩的仰慕者,一個不爽抓到哪兒去單挑了。可憐,有人永遠不瞭解自己受歡迎的程度,不懂得同情他百般無奈的處境。 每當項崇恩來找他,事後他都不會有多輕鬆。 「老是在意別人的想法,如何能過得快樂?」項崇思淡淡一笑,隨意地朝四周掃了一眼,立即讓夏傑在意的雜音消失在空氣裡。 然而,他這不經心的一掃,注意力突然落在角落的一個人上。 莫非……巧到這種程度? 發現他的異樣,夏傑不由得隨著他的視線轉頭,一會兒再把視線轉回他的臉上,好奇地問:「怎麼了,你認識梓泉嗎?」 「梓泉?原來他叫梓泉。」項崇恩咀嚼著陌生的名字。 原來他和夏傑是同學,難怪會知道他是誰了。除了夏傑以外,他從來沒去注意這班上其他人的臉,莫怪他會對梓泉相當陌生。 「我吃醋了喔。」瞥見他失常的模樣,夏傑不起勁地開玩笑。 總有一次,換他嘗嘗被調侃的滋味嘛! 「唉,吃什麼醋?你明知道的……」聽見他的話,項崇恩拉起他的手放在嘴邊就是一吻,似真非真地低笑,「我最愛的人還是你啊。」 項崇恩曖昧的舉動,立即引來一陣不意外的喧騰。 來不及抽手,夏傑當場愣了一下,被他的舉動惹得滿臉臊紅。明知項崇恩的捉弄並無太大惡意、全憑一時興起,他還是不免想問——耍他就那麼有趣嗎?到底要到何年何月何日,項崇恩才會不再拿他當玩具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