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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蓮花席 於憂跑了許久,最後實在跑不動了,乾脆找了一張行人道上的椅子坐下來休息。 可惡的連浚!氣死她了,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壞的男人呢?可是…… 他吻的那個女人的身影在他腦海中盤旋不去。那女人風姿綽約、氣質高貴,還說了一口流利的英文。而自己呢?唉,真是相形見絀。 她支著頭,幻想自己也有相同的儀態,和吐出流利英文的樣子,突然間,她看到了一道熟悉的影子。 「沈光友!」她喊住一個男人。 「你……」沈光友瞇著眼睛,防備地看著這女人。 他當然一眼就認出她了。十日前返國後,他一直監視連浚,包括連浚與這個女人的親密關係都盡入眼底。難道這女人發覺他……不可能! 「我是於憂啊,你不認得我了嗎?」於憂跑到他面前。 「於憂,原來你就是於憂。」沈光友微笑地想起那段青春歲月,同時,心中也有一個完美的腹案形成,太好了,他一直苦無對策該怎麼把連浚引誘出來,這個於憂來的真是時候。 「太好了,你還記得我,」於憂很開心,因為幫她的人出現了。 沈光友是她國中時代的同事,曾追求過她,但遭她拒絕。她記得他國中時是個數學天才,所以國中畢業時,被送到美國唸書。 最重要的是,爸媽以前很喜歡沈光友。想當初她拒絕沈光友的追求時,還被爸媽罵了一頓。 這下,她可找到人幫她圓謊了。 「好久不見。」她一點也沒變,笑容還是充滿活力、朝氣、動人。 「我記得你出國留學,」於憂期待地問:「你是回國度假的嗎?」 「嗯。」沈光友答得很保留。他這次回台,完全是因為殺連浚的時機已然成熟。 連浚是害死他姊妹的負心漢。 「你會停留多久呢?」 他說著謊,「我幫學校完成一項研究,所以學校放我三個月的假期。」他多半在夜色中出沒,而她一張清亮的眸子讓他聯想到夜色。 「三個月,太好了!」 「有什麼事嗎?」 「嗯,」她高興地點頭,接著向他說明自己的處境,並求他能幫忙。 沈光友當然求之不得,他掩藏住陰狠,裝出虛偽的和善笑容,「沒問題,老朋友有困難,我義不容辭。」 「謝謝,」她向他要電話。 「我剛回台北,還沒有穩定的住處。」沈光友防備地說。 「啊!糟糕。」於憂看到對街的連浚了。 沈光友敏捷地攬住她的腰,閃到陰暗的角落,「給我你的電話號碼,我跟你聯絡。」 「那你乾脆住我家好了,這樣到時比較逼真,否則被我媽那隻老孤狸拆穿,我準沒好日子過。」她大方地給他淡水公寓的住址和現在的電話,也把鑰匙丟給他。 「就這麼說定羅,下個月十五號,我們家裡見。」 說完,於憂走過馬路,來到安全島上時,回頭朝沈光友揮手「拜拜,謝謝你的仗義相助。」 沈光友站在暗處,直盯著於憂美麗的倩影。 於憂的出現,引發出他體內一絲柔情。但是,在看見於憂投進仇人的懷裡,他冰冷的心又燃起熊熊怒火。 連浚的風流,逼死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他們的父母很早就過逝,他由姊姊獨自撫養長大,所以姊弟的感情很深。他姊姊十五歲就半工半讀,在一間貿易公司工作,從一個小小的助理爬升到主任會計,家計也大大改善,足以供給他出國唸書。就在他出國後的第三年,突然投到妹姊自殺的消息,他幾乎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回國為姊姊料理後事時,他在姊姊的遺物中發現一本日記,裡面詳細寫出她與大富豪連浚相遇的經過到為他殉情的意念。 他想起姊姊最後一篇日記中的一段話: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背叛過他,只有他背叛女人的感情,癡愚如我,只有用死亡網住他不羈的靈魂。 姊姊一定想不到,連浚連來參加她的葬禮都沒有。這樣的靈魂怎能安息呢?他發誓要替姊姊報仇,拿連浚的血祭拜姊姊的靈魂。於是他輟學,進入黑道接受殺手訓練。 昔日數學天才的他,如今是一位人人聞風喪膽的殺手雷光。殺死連浚後,雷光會退隱江湖,成為傳奇人物,一切終將回歸平靜。 雷光為殺連浚而活,但三十天後,沈光友將為連浚之死而活。 復仇的時刻到了。他不僅要殺連浚,還要讓連浚死前體驗遭愛人背叛的痛苦。 此刻,殺手雷光的心不再存留一絲人間的溫情。 於憂迅速來到對街,又沒看到連浚了,她往前找,在一處公園的噴水池前再度看到他。 她高興地揮手大喊:「連浚,我在這裡。」 連浚跑到她身邊,「你不恨我了嗎?」 「恨。」她正經八百地仰頭,然後笑咪咪地對他補充道:「不過,你緊張兮兮地追出來,就饒你這一次。」 「我沒有緊張,」重新看到她的笑容真好,像一朵花盛放。 「才怪,」在噴水池的水氣和彩虹的投射燈下,他彷彿黑夜頑皮的天使,英俊迷人。 「下次你再這麼胡鬧,我可不饒你。」 「這句話應該我說才對。」她皺皺眉和鼻,嘟著嘴為自己打抱不平。「下次你再先吻別的女人後吻我,我就要你跪在地上道歉,並且永遠不理你。」 他狂傲地甩頭,「男兒膝下有黃金,要我跪,除非我死,當然甭提向你跪了,你倒要小心了,下次惹火我時,你跪三天三夜我才可能原諒你。」 她不服地叫道:「男人膝下有黃金算什麼?女人膝下還有鑽石、黑金、白金、水晶,什麼金都有。」 他坐上水池邊,失笑地搖頭。「我竟然會和你這種小女生吵架。」 「你說什麼!」於憂凶巴巴地手叉著腰。 「沒有。」 「哼!」她不信地撇開頭,抱怨道:「一頓美好的燭光晚餐被你破壞了。」 「沒關係,還有更浪漫的月光晚餐。」他把她拉到水池背後。 一道高牆隔絕了外面的世界,帶著水氣的微風。灑著皎潔的月光,這是屬於他們兩人的世界,而一張潔白乾淨的綠色餐巾鋪在地上,上面有他們在法國餐廳的美味佳餚,還包括一隻烤鴨和烤雞。 「哇!」她像個孩子般撲坐在地上,神奇地看著這浪漫的氣氛。「烤鴨是你點的對不對?」 「不對,我點的是雞。」他抓起整只烤雞,大口撕咬,「因為我想把你整個吞進肚子裡。」 「啊!你這麼黑心。好,我也來吃你。」她也裝出線忍的表情,大口大口撕咬烤鴨。突然,她有了新發現,「這是一隻公鴨,哈哈,吃了你這只公鴨的生殖器,看你以後還有沒有時去泡妞。」 「喂,你真殘忍,」連浚把她手中的鴨搶回來,寶貝地朝鴨子呼氣,「這可是男人的寶貝也。」 於憂從沒見過他活潑的一面,被他滑稽的樣子逗得大笑,「喂,你知不知道,你的樣子好白癡喔!」 「吃掉你的波,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他換吃雞。 「不要啊!」她撲到他身上搶著吃他的鴨,「你敢欺負我的雞,我就咬掉你的腿。」 兩人在笑鬧中吃掉兩隻雞鴨,接著,他們玩起吃人遊戲,他作勢咬她,她也不客氣地用銳利的牙齒與他戰鬥。 當他們玩得愈來愈過火時,突然兩人的上空出現一排聲音,「嘖嘖嘖,兩位大情人,上帝允許你們在這裡做愛,我們可不允許。」 連浚和於憂兩人的眼睛同時往上瞄,高牆上坐著五對和於憂差不多年輕的學生。 於憂慶幸。「好險,我們還沒有……」 「喂,我們在這裡開營火晚會,你們要不要加入?」其中一名學生問。 「我們加入好不好?」於憂愛玩地問道。 「好吧,」連浚無奈地答應,先從地上爬起來,然後伸手把她也拉了起來。 那幾個學生從高牆的另一面跳下去,大喊:「快點,老頭,我們的火生不起來,你來幫我們看看。」 「老頭?」連浚皺眉。 於憂大笑,為他脫掉西裝外套,安慰他說:「別難過,一定是西裝外套讓你變老了。」 他們拿出剩餘的食物走出高牆,剛才的五對男女隆重地一齊開香檳歡迎,使他們被香檳淋得滿身。 可怕的香檳浴一停止,連浚立刻大吼地問:「剛才是誰叫我老頭的?」 「我。」一個年輕的男生走出來。 「好,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何志強。」他驕傲地道。「你呢?」 「我跟你比伏地挺身。」連浚比他更傲地挑戰。「等你贏了我,才有資格知道我的名字。」 「哼,誰希罕知道?」何志強剛好是體育系的學生,他脫下襯杉展露健壯的體格在女同學面前炫耀,然後回到連浚面前,歧視的問:「怎麼比法?」 「看誰先倒下。」連浚也脫下襯杉,露出更健美的體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