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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綠痕    


  「少廢話!天,他重得像頭死豬。」意映將他的兩隻腳推給她,努力地將他抬出車「這是什麼服裝?好怪異。」碧玉抬著他的雙腳,邊走邊研究他怪異的衣著。

  「袈裟,日本的。」意映見多識廣地向她說明。

  「袈裟?他是個和尚?」碧玉猛然放下手中沈重的雙腳,表情猶如遭五雷轟頂般。

  「碧玉,別突然放手。」意映咬素牙關,吃力地拉住手中逐漸下墜的男人。

  「你不但三更半夜回來,還帶個不男不女、酒氣沖天的和尚?」碧玉臉色慘白地看著她。

  「事實是如此,你到底抬是不抬?」一個人實在抬不動,意映乾脆將手中的男人棄置在地上,扠著腰質問不肯分工的夥伴。

  「小姐,你……你又遇到瓶頸期了?」碧玉膽戰心驚地問。小姐八成是作畫碰到了「堵塞」,才又做出古里古怪的舉動來排遣心中的煩鬱。

  「本姑娘只有生理期沒有瓶頸期。」意映雙手環胸地吼。

  「那你莫名其妙帶個和尚回來做什麼?」碧玉指著地上容貌傾城、姿色更勝女人的男人怒問。

  「他躺在我回家的路上睡覺,礙了我的眼。」意映翻翻白眼,聳聳肩地對她說。

  「礙了你的眼?你不能因為這樣就隨便撿個來路不明的和尚回家呀!」碧玉忍不住扯開嗓子大嚷,這算什麼理由?

  「誰說不能?我這不就做了?」意映撇過頭去不理她。

  「上上次一隻貓躺在路上你就撿它回家,上次是隻猴子,這次你更過分了,居然撿了個和尚!我們後院裡那些你撿回來的動物已經足夠開一家動物園,你不能老是把躺在馬路上的東西撿回家,老爺遲早會被你氣死。」碧玉撫額怒斥,天底下就有這種愛撿東西的怪女人。

  「動物進化論,我愈撿愈高級不是嗎?」意映低頭審視地上的男人,表情似是非常滿意。「你……你……」碧玉氣得纖指不停地顫抖,她根本就沒有反省的意思嘛!

  「沒空看你結巴,快幫我把他給抬上樓去。」意映煩躁地搔搔短髮,漸慚感到不耐。

  「抬上樓?你又要收養一隻……不……我是說一個?」碧玉緊張地問。

  「我是考慮養只新鮮的。」她撫著唇壞壞地笑道。

  「小姐,他不是阿狗阿貓,他是人,不能亂養!」哪有人撿人回來養的?

  「我家的院子大、房間多,他應該不會很佔空間。」意映雞同鴨講地發表高見。

  「你會違反野生動物保育法,還有人權組織協會都會告你。」碧玉情急之下亂嚷一通,也不知道自己引用得對還是不對。

  「法規裡沒設人類這一條,去叫立法院多開幾次會再來找我算帳。」意映擺擺手,完全不把她的鬼叫當一回事。

  「小姐,你真的要去看醫生,聽說你這種病還有藥救,我叫老爺再找醫生試試,也許還有希望。」碧玉痛心地拍著她的肩,現在瘋人院一家開過一家,應該還有專治這類瘋病的專家才是。

  「華佗昨晚托夢給我,他說我沒得醫了,快抬。」意映拍開她的手,彎下身再接再厲地拉起地上死沈的美艷醉和尚。

  拖拖拉拉地將人扛上二樓後,碧玉累癱地坐在地上。「好了,抬也抬上來了,現在怎麼辦?」

  「把他的衣服剝光。」意映撫著下巴思忖道。

  「什麼?!」碧玉掏掏耳朵,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臭得把我家的蚊子都熏死了,把他洗乾淨後我再打算怎麼處置他。」房內原有的百合花香摻雜了惡臭的酒氣,讓意映的嗅覺靈敏度恢復正常,她這才知道這個醉和尚有多臭。「誰來洗?」碧玉瞪大眼睛問她。

  「我說碧玉,我花錢請你來我家做什麼的?」她低下頭和善地笑道。

  「小姐,你不能叫我替一個大男人洗澡,我還沒嫁人吶!」碧玉恐慌地搖首大叫,這又不是洗衣服!

  「有何不可?把他當作一團爛肉泥來洗不就成了?他醉得不省人事,你愛怎麼搓、怎麼揉都可以,請隨意。」意映看不出洗他和洗衣服有什麼差別,揮揮手不以為意地說。

  「我不要,這麼丟人的事我做不到。」碧玉捂著臉抵死不從,洗男人和洗衣服完全是兩碼子事,事關名聲,她萬萬不能答應。

  「婆媽一堆,算了,我自己來。」求人不如求己,意映推開她,坐上床開始動手脫他衣服。

  「你也不可以,好人家的女孩不可以做這種事。」碧玉情急地拉住她規勸道。

  「你要我直接把他扔到洗衣機裡嗎?」意映不耐地轉過頭問她.手下剝衣服的動作既迅速又粗魯。

  「不是……小姐,你等等,你別動手亂剝人家的衣服,他會當你是色狼!」天哪,小姐還真的在脫他的衣服。

  「他醉死了,我現在就算當強盜都行!乖乖,衣服底下還真有料,你瞧瞧,他這塊二頭肌、還有這幾塊腹肌都長得不賴;想不到現在的和尚身材保養得挺不錯,早知如此我該多撿幾個回來。」意映一把扯開繁複的僧袍,大剌剌地欣賞床上半裸男人的身材,嘖嘖有聲地褒獎道。

  「小姐,你別數他身上有幾塊肉了,快把他遮起來,這樣看一個男人你羞不羞?!」

  碧玉一鼓作氣地拉開眼前的豪放色女,忙用被單遮住春光外洩的男人。

  「碧玉,去拿我的畫板。」被拉到一邊的意映看著床上的男人,突發奇想地命令道。

  「做……做什麼?」碧王停下手上包裹的動作,愕然地問。「我要畫圖。」她眼中帶著一絲異樣的光彩,緩緩地開口。

  「畫什麼?」

  「他。」意映努努下巴示意道。

  「你要畫一個光溜溜的和尚?」畫裸和尚?她怎麼做得出這種事來?

  「對,我要將光線調好,你把他那些礙事的衣服拿一邊去。」意映上上下下地打量床上的男人後,打亮房內的燈,尋找最佳的取景方向。

  「不行,畫沒穿衣服的和尚你會遭天譴,老天會罰你。」碧玉擋在她身前阻止道,她一定會被天打雷劈的。

  「哦?哪個天會譴我?」意映倒是挺有興致地問她。

  「佛祖。」碧玉說得既嚴蕭又莊重。

  「好啊,多個天譴也許我的日子會比較不無聊,去叫那尊泥人下來也無妨。」意映瀟灑一笑,都什麼時代了,碧玉還信這個?有天譴的話她早被劈過好幾回了。

  「不可以和神明開這種玩笑。」碧玉皺眉斥責。

  「你想是誰賞你飯吃?神明還是我?」意映一手拉住碧玉的領子,低下一百七十五公分的身高面對她,酷似男人的臉龐寫滿威脅。

  「這……」碧玉臉紅心跳地直視意映男性化的面容,一時答不出話來。

  「少囉唆,把他的衣服拿去洗了。還有,我作畫時不允許有第三者打擾,快滾。」

  意映突然放手,勾起床上的袈裟丟給她,打開房門打算清場。

  「不行,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太危險了,萬一他突然醒來而且獸性大發,把你……

  把你……」碧玉緊緊攀著房門不肯放手,支支吾吾地說道。

  「把我怎麼樣?」意映嘴角逸出一抹笑容,饒富興味地問。「把你強……」碧玉害臊的垂下頭。

  「以他這種死醉的倩形看來,會獸性大發的人應該是我,說不定我待會兒肚子餓了就把他當消夜吃,畢竟這種美若天仙的男人不多見,我可要好好把握,浪費就太可惜了。」她只手撐著下巴,斜睨床上難得一見的上好貨色,半似認真地考慮著。

  「你是當真的?」天哪!她的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

  「好啦,我保證不會將他先姦後殺,我對醉鬼反胃,洗衣服去。」意映輕鬆地拎起身材小她一號的碧玉,將她扔出門外,反手關上門。

  「小姐,不行啦,你房裡有個男人,明早我要怎麼對老爺交代?」碧玉捧著惡臭熏天的袈裟,站在門外惶恐地拍打著門大叫。

  「告訴他我對床上運動很好奇,撿個男人回來實習一下。」門內的意映訕訕地答完後便不再作聲,開始專心地作畫。

  碧玉倏然停止拍門的動作,杵在原地默默瞪著房門發呆,緩慢地逐字逐句消化女主人所說的每一句話。

  實習?!完蛋了,她明天早上一定會死得很難看。

  沒有木魚聲?沒有誦經聲?為什麼四周變得如此安靜?現在不應該是早課的時間嗎?師兄、師弟們都上哪兒去了?

  歐陽零緊皺著眉峰,強睜開眼睛適應刺眼的光線,繼而瞪大眼瞳發愣。

  這是什麼鬼地方?

  他摸摸床板,身下躺的不是硬邦邦的柳木合榻,而是軟綿綿的雪白大床,床畔兩隻巨大的骨董花瓶裡插滿香氣怡人的潔白百合,朝陽自紡緞般的白色窗簾洩入,四周清一色的純白色系.不像他平日所住的陰暗僧房,活像是古色古香的太平間。

  歐陽零躺回綿細柔軟的大枕,再度閉上雙眼仔細回想身處異地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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