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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呂希晨(晨希) 「但是我是修女,拜託你放開我!」上帝,身為修女不該犯下這污穢的錯誤,原諒她,並給她力量躲開這一切。 「滿天神佛也保不了你,弄眉。」下一步,駱應亭直接壓上她的身,精瘦的身軀以不構成她負擔的方式輕柔交疊,卻也令她動彈不得。「你信仰的上帝是個空殼子,一點兒用都沒有,你應該明白。」 「不。」蒼白無血色的雙唇迸出反對意見。「即使在此時此刻,我仍然相信上帝的存在,這只是一個考驗。」主呀,請指引她正確的道路,告訴她她應該怎麼做才能消除她兄長臉上、心上存活的心魔。 「祈禱沒用,弄眉。」粗實的指腹滑上她右額,感觸傷痕的醜陋粗糙,「你還不懂嗎?原罪的十字架將背負在你身上。」 原罪……「不,哥!你怎麼能?我是你妹妹啊。」人的原罪起源於亞當夏娃的禁果偷嘗,偷食知識之樹的果實,懂得道德廉恥,而後學會情慾交縱,惹怒天父這就是原罪,但她和他「哥!」 「我和你沒有關係。」重重印上她的唇,迅速拉開,冷冽的藍眸像蛇一般盯住身上慘白的臉。「兩個東方人生得出藍眼棕髮的外國種嗎?用你愚蠢的腦袋想想,我是你家撿回去的孩子!」 「可是你」 「就算是親兄妹。」殘酷,取代深沉的痛楚,複雜的情緒交雜在臉上,猙獰不,他的表情讓人看不出猙獰,即使仇恨深種,但還不是充滿仇恨的猙獰表情,直到那冷冷的笑出現,才真的令人膽寒。「就算是親兄妹,我也會這麼做。」 「什……」他、他在說什麼…… 「聽過諾亞方舟嗎?」收緊雙臂,讓她緊緊貼在他胸前、腹前和他男性象徵的部位。「我們現在正同坐在一艘船上。」說完,微抬起頭吻住她冰冷的耳垂,輕輕啃咬。 「不……」她不停掙扎,抵住胸線的手堅固地恍如水泥石牆,令她不得解脫。 「再動我馬上讓你嘗嘗什麼叫原罪。」 縐弄眉聞言不敢再動,可害怕的情緒仍在,要她控制潛意識命令身體不顫抖實在太難!她……她真的好怕、好怕…… 清冷的淚滑下,她這麼做是不是還能回到上帝身邊做它聖潔的子民?她因為害怕而不敢抵擋的舉動是不是會讓上帝以為她背棄它而投入罪海而不再將她視為虔誠的子民?她不想呀!她真的不想呀……她想回修道院,想回到艾莎修女身邊,想成為一名修女為修道院的孩子服務,想「停止你想當修女的念頭。」在黑暗中他仍然有辦法洞悉她的想發,不,應該說黑暗讓他更能洞悉一切,包括人類腦中所想的事。「這輩子你休想上天堂,你只能陪我下地獄。」 「不- 一為什麼這樣對我- 一」氣若游絲,她從沒想過上天堂,但下地獄她會下地獄嗎? 「你背叛我。」冷冷的語氣吐出的卻是溫熱的氣息,說得篤定再次重複:「因為你背叛我。」 背叛「不……不……」為什麼?為什麼她突然……好想睡……不可以、不可以……他和她這樣……呼駱應亭抽出針筒往後一丟,認識籐青雲之後最大的好處是有免費的鎮定劑可用,讓他在每一個合眼的時刻能不去夢到該死的過去。 那個夢魘纏了他十三年,整整十三年!也該是他斷夢的時候了。 十三年來首度擁有正常人一般的好眠。 清晨- 醒,不再像以往混沌漲痛的腦袋讓他心情大好,打開窗戶任由寒風進入暖氣蒸騰的室內,雙眼呈現清澈的湛藍,明亮而有神,不再偽裝,而是全然的坦誠,唯- 一次起床後沒有郁氣梗積在胸的感覺原來是這般舒暢,他頭一次理解何謂沒有負擔。是因為她的存在嗎? 立在窗前的駱應亭移身到床邊,仍在熟睡的鄒弄眉因為冷風吹入,瑟縮著身子緊捲在棉被裡,只露出一頭黑髮以扇形模樣被散在枕頭上。 不怕悶死嗎?她的睡姿不由得引發他的笑意,如果不是她的話他昨夜不可能在沒有鎮定劑的情況下安然入睡。輕輕拉下蓋住她臉的床被,蒼白的臉因為一夜的體熱交流有著淡淡粉紅色澤,遮蓋琥珀雙眸的眼皮上有兩排如扇子般黑亮的睫毛,仔細一看其上還有一絲絲閃閃發亮的晶沫。 他不認為以她的性格會多做這番修飾,看來是天成的了,完全不加以雕飾的平凡下隱含不平凡的態樣,不仔細看就分辨不出。 但是哼,聖潔的靈魂嗎?倏然想起艾莎修女的話,心下的平的起了波瀾。將他推入深淵後洗淨罪孽自行昇華她做得到,但他不容許! 「對一個背叛者該作何懲罰?」掬起一撮秀髮,聞嗅其芳香,果真和主人一樣的純潔清新,該死的純淨!「我的污濁又該找誰洗滌?」恨恨的語調低咒著不平。 他不允許一個參與他過去的人如此快意地過活!絕不容許只有他一個人在黑暗的煉獄中打滾,任傷口發痛化膿,至少至少得有個人和他同流合污! 「如果我一輩子得如此」薄唇吻上掌中黑絲,輕柔似棉絮,但吐出的誓言狠毒無情。「你這一生絕對成不了天使。」聖潔的靈魂何妨讓他掠奪強佔帶入地獄試煉,看看這份聖潔在污穢的環境下是否還能保有它原先的光亮,如果不將再一次成為上帝無能的見證,他連一個聖潔的靈魂都顧不了了,哪還有能力拯救別人。 「我……我並不想成為天使。」吶吶的聲音悶在被子裡發出,她不敢正視他的臉,怕自己因此而說不出真正想說的話。「我只想當個修女。為院裡的孩子盡心盡力,讓他們快樂地長大。」 駱應亭絲毫不被她的清醒動搖,彷彿早知道她醒了似的。「哦?原來你想成為聖母瑪麗亞。」那種博愛,也只有這女人才會愚蠢的死抱不放。「聖潔的靈魂。」他諷刺地哼了聲。 「哥……」 「在我心裡你永遠都是哥哥。」深吸口冷空氣,等以心跳回復自以為的正常這成後,縐弄眉才敢拉開被子起身,轉過身子正對他。「你的地位在我心裡不會改變,即便曾經發生過那件事,即使媽媽曾對你」 「住口!」這話不管真誠度有多高,聽在駱應亭耳裡只是憐憫的同情,該死的同情!「把你該死的同情心收回去,我不需要。」他要的是要的是抓不出自己要的到底是什麼,狠狠瞪向她,只為發洩心中不平的怒氣。「你的同情救不了任何人,也救不了你自己。」 「我沒想過救自己,我只是想救你。」她不知道該用什麼方式才能讓他平息憤世嫉俗的極端怒意,也不知道該怎樣才能讓他拋開過去,突然回復不該回復的記憶無疑是加重她的負擔,明知道自己因為這樣而無法承受精神上加諸的壓力,但還來不及就自己,她只想到要救他。「這樣下去對你不好。 「現在又要扮起耶和華了嗎?」救?哼哼。「你有本事救我?別忘了昨天那份契約,你簽了,而我是你的債主。」 契約……「沉淪在罪海裡真的讓你過得開心順意?」她問,如果不,為什麼不趕緊跳出,只要他有心,絕對沒有辦不到的事。「所以你不想離開?」 「我不介意讓你知道沉淪在罪海裡的滋味。」開心順意?她問得白癡,白癡得讓他生氣。 「你誤會我的意唔……」滑溜的溫熱探入口中,縐弄眉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盯著眼前壓下的黑影。原罪兩字硬生生地打進腦海。 不,不是這樣的!她不是……惡、惡惡…… 溫熱的觸感抵住她舌尖,但噁心的感覺由胃部襲來,她的身體無法適應,也無法正常反應出一個女人在受到挑逗時會有的反應,有的只是顫抖的身體和瞬間下降的體溫,以及滿坡作嘔的難受…… 「你就聖潔到連一個女人該有的反應都沒有?」離開她的唇,他感覺不到她的投入,但該死的感覺到自己的方興未艾對她。「聖潔的靈魂不容我這樣的污濁來沾染是嗎?」她知不知道她的反應對他而言代表什麼代表擁有同樣過去的兩個人,其中之一融入神界化成了純白的天使,另一個淪入魔道變成污穢的惡鬼! 該死,為什麼化成惡鬼的人是他! 「你知不知道我怎麼過日子?們你知不知道我被那個女人凌虐多少時日?你知不知道你的親生父母有多骯髒?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你也會你到底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污穢的上源傳承下來的血脈裡竟然擁有最純淨的靈魂,而他一個無辜者竟是惡鬼纏身!這個世界沒有公平,沒有所謂由神維護的正義,沒有!這世界有的只是弱肉強食,只是人吃人的血腥!既然他也體驗過,她就不能獨活在純潔無暇的美麗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