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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朱秋燕 「是呀!全靠阿拉保佑。」想起之前的驚險遭遇,華德蘭不禁低聲附和。 「兩位全靠阿拉保佑。」華征走過來,笑說:「不過,至少也該留些感謝給我這位恩人吧?德蘭,該出發了。」 第九章 墓穴的通道筆直往下,伸向幽黑的不知名深處。 華征和華德蘭提著油燈一步步走下階梯,在他們身後,一群僕人忙著裝置滑輪,準備運送寶物下山。 墓道筆直而狹窄,走到最後一階,前面聳立一扇石製的墓門。 華徵用力一推,不見動靜,但有輕微的搖晃,難道……他示意妹妹一起向旁邊推,由於門底裝有滾動的滑石,千年不動的墓門,緩緩地被移了開來。 墓門一打開,一股腐敗的味道立刻撲鼻而來。 華征舉高手中的油燈,在油燈的照射下,他們看到墓室裡空蕩蕩的。 「空的?難道被盜墓者洗劫了?」華德蘭不解的說。「你看,這裡還有一條墓道,看來這一趟不是輕鬆的。德蘭,去告訴所有人,準備好照明,我們繼續找。」 「是!」她興奮的領命。 法伊德時醒時睡,醒著時,便詢問華家兄妹去探墓的進度。 時間將近午夜,他擔心陵墓裡的人的安危。 他的傷勢必須盡早就醫,但他堅持等他們回來才肯走。 一方面是對希律王墓的好奇,另一方面,則擔心陵墓裡暗藏凶險,一個不注意誤中機關,很有可能會有進無出。 夜裡,沙漠的氣溫驟降,法伊德不肯回帳,仍盯著山壁上那盞盞發亮的油燈,期望得到好消。自、。 清晨時分,太陽還未升起,法伊德被一陣低喚聲叫醒。 他迷濛睜開眼,看到一張佈滿灰塵但喜悅的臉龐,那是華德蘭。 她手上拿著一枚巴掌大的徽章,仔細一看,還是黃金做的。 「你看!這枚徽章和我的瑪瑙佩環上的浮雕是一樣的。法伊德,你是對的,從一開始就是對的,這裡果然是希律王的陵墓!」 他只覺得她的聲音越來越遠,眼前的影像越來越模糊,他伸手想撫她的臉龐,「你……沒事就好……」 他伸出去的手頹然落下。 「法伊德!法伊德!」華德蘭驚駭的哭叫,「來人啊!快抬他進城!」巖山上的墓穴口,原來是陵墓的後門,真正的墓穴口是在一處廢棄的房子裡的地下。 墓室裡面的墓葬品,完好如初,其擺設如同當初放進來時一模一樣,毫無被人侵入的跡象。 華家兄妹檢查了一遍墓葬品,由於種類繁多,兩人決定先回去再說,臨走前,並將墓穴口封好。 他們作了一個決定,並將決定告訴法伊德。 法伊德聽了之後,深感同意,認為這是最好的方法,就是由他買下那間房子,以及四周的地。 如此,神不知鬼不覺,陵墓在房子底下,既省了人力搬遷,又免去不必要的招搖。再說,要到哪裡去找如此隱密又那麼方便的「藏寶室」呢? 法伊德當天被送進約旦境內的醫院,情況並不樂觀,他之所以能撐過來,全憑他多年的體能鍛煉和過人的意志力。 兩星期後,他回國休養。 被困在狹谷裡的卡斯和他的手下以及法伊德的族人,在事發的兩天後,由華征僱人挖了條山道,方得以脫困。 卡斯在得知法伊德的遭遇後,大感訝異。但利慾薰心的他向法伊德表示要獨力尋寶,法伊德大方地把地圖送給他。 當然,法伊德與華家兄妹已做了萬全準備,就算卡斯確定墓穴口在山壁上,但他永遠也找不到墓穴口的所在地,因為那個墓穴口設得太巧妙了。 誰想得到颶風的中心眼,會是墓穴口的位置? 由此證明古人的智慧不是蓋的,利用了風和空間的關係,造成了氣旋,只要當地出現颶風,墓穴口就會因氣旋而顯露出來。 如今,那個墓穴口被法伊德用巨石封住,再也不會有「海螺之眼」出現。 最後卡斯偷雞不著蝕把米,他被軍隊解雇回鄉去了。 「你們真的要走了,不多留些時日?」 在王宮裡,國王試圖慰留華家兄妹。 「不了,已經過了預定回國的日子,我們不想讓父親擔心,所以決定馬上回國。」華征婉謝道。 「伊絲麗,你不怪我強迫你嫁阿布都吧?」國王轉向華德蘭語帶歉意的說。 華德蘭莞爾一笑,「都過去了,我們就忘記它吧。」 「好!忘記它。」 國王高興之餘,送了他們不少珍寶,讓他們帶回中國。 郵輪停泊在港邊,發出悠長的汽笛聲。 走上船梯時,華征忽然回頭問身後的妹妹:「從離開約旦醫院後,你沒有再見法伊德一面嗎?」 「為什麼這麼問?」 「沒什麼,我只是想他如果康復了,應該會來送行的。」 「他身上多處骨折還有內傷,才兩個星期,怎麼可能康復呢?」 「我認為以他過人的意志力,如果他起得來,一定會來的。」 「那麼……」下面的話,華德蘭嚥了回去。 他沒來就是還在養病當中了。 哥哥一句無心的問話,惹得她又沉愁了眼眉。 他們站在船舷邊,望著岸邊的送行人潮。 「跟來的家僕都上船了吧?」華德蘭問道。 「嗯,上來了……」華征心不在焉的回應,突然指著下而,大聲說:「你看,誰來了!」 華德蘭順著他的手看去,看見在人潮後方,一輛馬車上走下一個身影。 雖然那個人行動不便,由旁人攙扶下車,但她仍能一眼認出他是誰。 「是他……他真的來了!」 華德蘭用力揮著手,讓他在擁擠的旅客中,辨認出自己。 拖著病體前來的法伊德,找到她的身影,卻無力揮動手臂。 他看到她臉上的笑容,伸手到衣袋裡拿出兩塊紅瑪瑙;華德蘭在離開醫院前把另一塊瑪瑙也給他做紀念。 他揮著手,不知道她能不能看得到。 「拿去,他手上的東西好像要給你看。」華征遞給她望遠鏡。 華德蘭用望遠鏡看到他手上的瑪瑙,心頭一怔,他的佩刀此刻還在她的行李裡呢! 她急得想告訴他,但兩人一在船上一在岸上,距離遙遠,他壓根聽不到她的聲音。 這時,陣陣的汽笛聲掩住喧嘩的人聲,船要開了。 她這才意識到,真的要離開了,離開這充滿奇妙的國度。 華德蘭再次拿起望遠鏡搜尋他的身影,見他仍然站在馬車邊。 她再也忍不住,轉身把臉埋在哥哥的肩上抽泣起來。 「我們還有機會來嗎?」她哭問。 「也許吧。」華征沉吟了下,拍著她的肩說:「如果你夠勇敢的話,現在你還有下船的機會。」 「哥哥?」華德蘭對他的提議愣了下,隨即搖搖頭,「不……」 「為什麼?你不想跟他有結果?」 她垂下頭,訥訥的說:「他……沒有向我求過婚,一次也沒有。」 這時傳來悠長深沉的汽笛聲,船漸漸的駛離港口。 華德蘭屏著氣,兩手緊抓著欄杆,怔怔地望著底下的海水。最後,她歎了一口氣,好像放棄了什麼,只是望著岸上,那個仍站在馬車邊的人影,直到再也看不見為止。 經過一年的調養,憑著過人的意志力,法伊德原本沉重的傷勢已經痊癒了。 這天,沙國國王舉辦國宴,邀請各國外交使節參加,受邀的還有國內的重要人物,法伊德便是其中之一。 法伊德一身白袍頭巾的傳統服飾,走在王宮的走道上,走道盡頭敞開的大門裡,便是國宴的大廳。 不知為何,他總感覺到有雙眼睛跟隨著他,整個宴會中,他一直有被人盯視的感覺。 他環顧整個大廳,試圖找出那雙眼睛的主人,卻怎麼也找不到。 國宴結束後,法伊德和幾名酋長以及別族長老,邊朝宮門走去邊談笑。 來到一處中庭,他忽地停住腳步,其他人也跟著停下。 「怎麼了?」 「哦,沒什麼,剛才我眼花了,以為看到了一位熟人。」 「我們也認識嗎?」 「不,你們不會認識的,那人……不會出現在這裡。」 走出中庭之際,法伊德轉頭看向那道人影消失的轉角瞧了最後一眼,心中仍在懷疑,剛才真的是眼花了嗎? 回到郊外紮營的營帳,他脫下靴子,解下頭巾,背靠著一堆軟墊,他伸展四肢,舒緩一天下來的疲憊。 一會兒後,他從懷裡掏出一樣東西,在手中把玩著。 那是火紅色的瑪瑙佩環,本來被他一刀砍成兩塊,經過法國工匠巧手修復,幾乎看不出裂痕。 他輕撫著修復過的瑪瑙佩環,如果不是用放大鏡看,很難發現它曾經斷成兩截。 「伊絲麗……」他想像著華德蘭戴上這個修好的佩環後的丰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