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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呂希晨(晨希) 宴無好宴——我該相信這句至理名言的。 方哲生看我的眼神和上回不同,我說不出有什麼地方不同,但就是感覺得到。 「我可以請你的女伴跳支舞嗎?」 我想拒絕,但雷浩卻自作主張地將我交到他手上。 「下不為例。」 我不懂雷浩這話是針對誰說的,但似乎不是我,因為方哲生對他點了頭回道:「下不為例。」 我搞不懂他們之間的暗流,只是隨著方哲生步下舞池。 「你今晚很美。」他的話拉回我看著遠方的視線。 「這是客套話嗎?」 他搖頭,「這是實話。雷浩真幸運境然先我一步找到你這抹遊魂。」 「遊魂?你和他都是這麼形容我的?」 「你難道沒有自覺?」 「沒有。」 「果真是抹遊魂。」他笑了。「連自己的事都不在意,這樣飄泊不停的你,為什麼不讓我先找到?」 「你在說什麼?」 「真嫉妒雷浩。」他頓了一下。「同樣在找尋絕俗的女子,他竟能順利抓到一個!而我甚至比他更積極卻尋不著——這世界真不公平。」 我愈來愈不安,想抽出被他握住的右手卻抽不出來。 「你放開我。」我低聲斥道,悠揚的音樂在我耳中已成了不安的節奏。 「聽我說完!」他突然變得霸氣,彷彿先前那種彬彬有禮的紳士樣是裝出來的。「我喜歡你,倘若有一天你厭倦雷浩卻擺脫不掉,告訴我,我會盡一切力量幫你——」 「然後再去做你方哲生的女人嗎?」我接口,心中的不安早已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滿腔的憤怒,而憤怒——使我冷靜下來。 他顯然看不出我的情緒波動,仍沉醉在自己的思緒中。 「如果你願意的話。」 一丘之貉!他和雷浩皆是一丘之貉! 「你們把女人當做什麼?」我冷冷地問著。「有權有勢的公子哥兒就可以把女人視為玩物來拋去,心血來潮時還可以交換心得甚至來個互換遊戲?」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麼又是什麼意思。」我冷笑。 「我的意思是——」 他還來不及把話說完,我已經被拉開投進另一個人的臂彎中。 「這支舞已經跳完了。」雷浩的聲音在我的頭頂上響著。 我沒有抬頭看他們任何一個,只聽見方哲生說:「謝謝。」然後就再也無聲無息。 「抬頭看我。」雷浩的命令傳來,我依言而做。「方哲生跟你說了什麼?」 「我沒聽他說話。」我不想提起這事。「為什麼把我『出借』給他?」說「出借」是在貶低自己,但卻符合事實。 「同情。」 「同情?」 「他沒本事掌握一抹遊魂。」 他帶我走出舞池,「怎麼不再問?」 「我不攪和不關我的事。」 「你很清楚那抹遊魂指的是你。」 「是我嗎?」我佯裝不懂。 「別故意裝迷糊。」 「我哪敢?」』 「你不敢就沒人敢了。」他低笑。 我不再接話,眼睛開始四處張望,而雷浩則與一位前來搭訕的企業大老對談。 此時的他少了狂野懾人的氣勢,多了優雅高貴的姿態,十足像個年輕有為的企業家;但身為他的女伴的我似乎不太會應付——這樣也好,雷潔並不喜歡我在除了他以外的人面前有任何情緒反應。 我的眼神四處遊走,看見許多投諸在雷潔身上的幽怨目光,而這幽怨中又帶著欽慕與愛戀。 何苦呢?我感歎。想起金妮的話—— 明知道沾不得卻又忍不住一頭栽進去…… 在這裡的女人有多少個是因此而有這種幽怨又愛戀的矛盾眼神? 恨他,卻同時也放不開他! 愛上這種男人注定要心碎至死——這種結果相信那些女人應該知道才是,那麼我就不需要去可憐她們了,一切是她們咎由自取。 只是——一想起金妮我就忍不住同情她,或許是因為她勇於表達自己的情緒這一點令我佩服!不知道她現在過得如何。 視線隨意遊走,不經意對上方哲生的目光—— 他還沒走啊? 我以為他應該離開了才是。 他的眼神閃著奇異的光芒,恐怕是針對我了。 我何德何能?讓兩上出色的男人對我產生興趣! 一個是不擇手段強佔我的身體,一個是慫恿我逃離前者奔向他的懷抱。 如果可以的話——我要逃得遠遠的,逃到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隱居,以防雷浩將我抓回他身邊。伺候這男人是件可怕的工作——不能惹他、不能纏他、不能煩他、不能要求他、更不能愛上他……這麼多的「不能」!如果是其他男人要求的,可能有女人做得到,但要求者是雷浩——天生注定吸引女人芳心的男人——這些「不能」就非一般女子能及了。 但伺候方哲生也不見得有多簡單——事實上,我根本不想沾上任何人,男人女人都一樣,只要是人我便不想接觸。 做人太麻煩!我一直這麼認為。 人跟人之間有太多機變巧詐,在真心誠意與虛情假意之間我無法分辨得清,只好一律摒充在外。好友如秀和我的交情也僅止於她比別人多知道我一點事的情況而已,再無其它。我不擅長交心,也不可能交心,所以即使目前對雷浩有了一絲感情也不至於一發不可收拾,只要隨時警告自己一下,我有這個自信讓雷浩窮其一生也無法猜透我真正的心思。 至於方哲生——他不關我的事;看上我也好,愛上我也罷,那都是他自己的事。我不想再應付任何人,光是一個雷浩就夠我精疲力竭了。 「在想什麼?」 不知何時,雷浩已結束談話,俯視我好一會兒。 「這句話你問第二次了。」 「因為你太會神遊物外。」 「你不允許。」 他將我拉至窗簾暗處,給我狠狠一吻,吻得我嘴唇泛起血絲,因傳來一陣麻痛忍不住皺眉才罷休。 「我在你身邊的時候不准。」 我沒有答話,撫上腫痛的雙唇,想以冰冷的手來緩和這番疼痛。 他拉下我的手,「痛嗎?」 我搖頭。說痛有什麼用?更何況這痛是他引起的,我不以為他會因此而感到一絲內疚。 「倔強的女人。」說完,低頭舔拭我的唇。 別過臉,不想配合他去宣揚情婦的好用。 「你怕羞?」 「只是不想陪你做戲。」 「我不需要在任何人面前做戲,沒有人值得我這麼做。」 「總是這樣我行我素?」 「你不也是。』」 呵呵!我輕笑。自認沒這麼大的本事,就算有,如今也已被他牽制,成了困獸一頭。 「笑什麼?」 一如以往,我很少有與他分享想法的意願,只有回以一句—— 「沒什麼。」 這時,會場的人口處傳來一陣熱絡的嘈雜聲,好像有某位知名人物大駕光臨似的。 我的視線越過雷浩高大的身體看向嘈雜處—— 這才明白之前雷浩口中所說的「挑戰」是什麼。 宴會上的賓客有志一同地分列兩側,在原本稍嫌擁擠的場地裡開出一條通道,猶如喜鵲搭成橋樑為了讓牛郎織女相會般。 只可惜——此時不是牛郎織女各站一端,而是雷潔和王美伶這對貌合神離的夫妻;儘管這鵲橋堅固異常,但沒那種情意,誰也不會邁開步代。 乍看之下,我倒成了勾引人家丈夫的壞女人,硬是將他留在身邊,不肯放他去與妻子相會譜出感人場景;但,事實呢?恐怕是這做丈夫的不肯走向妻子吧! 只是——所有的目光,只是帶責難意味的就全落在我身上,我何其無辜啊! 像是在觀察這對不像牛郎織女般的夫妻似的,原本的嘈雜全沉寂了下來。 我看看站在彼端的王美伶,上次她出現在我面前時只是穿著正式的套裝。而這回她身穿合宜的深藍色晚禮服,窈窕的身段加上華貴的麗容——相較之下,我還真像只醜小鴨! 呵!可偏偏身旁這位男士卻還不肯走向天鵝,硬是抓著我這只醜小鴨不放。 最後,那只天鵝主動走了過來。 「浩,好久不見。」她一出口便是嬌美的嗓音,當場迷住許多男人的神智,雷浩除外。 「你果然來了。」 天鵝的臉上帶著難掩的淒楚,但無損於她完美的外表。 「爸爸叫我過來請你回去一趟。」 雷潔似乎不把她的神色看在眼裡,冷淡地別過頭。 「就這樣?」 「還有,請你別再玩了,再過不久你就要接下雷氏企業了。該收收心,別把精神浪費在不必要的事情上。」說話時她的眼睛「恰巧」膘到我身上。 這技巧應該算是高明吧!這樣表示她這正妻不在乎丈夫擁有情婦的事實,可以說是有雅量,也可以說是她這個妻子並不愛丈夫——這對雷潔而言恐怕就是件污辱——更可以說是她確實擁有丈夫的心,不怕丈夫為了外頭的野女人而拋棄她。 這招高明!既確定她正妻的位子也同時貶低我的存在,而我的長相則充分顯示讓她貶低藐視我是活該!誰教我長得乏善可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