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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樓雨晴 她會求他吃?哼,沒想到男人也愛作白日夢。 他聳聳肩。「不信就算了,我們走著瞧。」 她才不理他呢!轉過身,她很有志氣地走人。 稀罕什麼?就不信她自己找不到路。 「等等!」他出聲喚住她,往反方向指了指。「觀風苑在那邊。」 她一臉懷疑地看著他,一時會不定主意要不要信他。 這愛計較的男人怎麼突然間好心了起來? 屈胤碁斂眉,膲膲這表情多悔辱人,居然用斜眼瞟他! 「往這條路直走,盡頭左轉,順著長廊走下去,要是還到不了觀風苑,我頭剁下來讓妳坐。」她這眼神,換作任何人都會和她卯上。 她皺皺小巧可愛的秀鼻,神態嬌憨。「你的頭會比椅子舒服嗎?」 「這個問題,等妳見過少爺之後,我們再來討論。」 一提到這個,她才後知後覺的「哎呀」一聲,發覺自己竟和他磨蹭了這麼久,趕忙道:「不和你多說了,我得趕快將點心送過去,少爺一定等得不耐煩了,要是害我被罵,一定拖你下水。 「隨妳。」 這人真是不怕死欸!她最後又瞪了他一眼。「我才不是這麼沒江湖道義的人呢!」 隨著話尾的結束,窈窕纖影已和他拉出距離,漸行漸遠。 江湖道義?他倒要看看,她的「江湖道義」長什麼樣子! 斂去唇畔的邪肆笑意,他轉個方向,往左側的另一條路而去,迅速隱沒了身形。 第二章 就說那個人壞心眼! 小丫頭噘著唇,一路悶悶地想著。 又迷路了嗎?當然不是,她確實是找到觀風苑了,他沒騙她,但是這個壞傢伙卻沒告訴她,她繞的是遠路,要不是路上碰到管家伯伯,她還不曉得自己多走了好長一段冤枉路。 他一定是故意的!真惡劣。 下次見到他,她一定要很用力、很用力地罵他! 繞過迴廊,正要再一次抱怨房子蓋得太大,害她走得腿酸之時,她正好走到了書房。 廚房的管事大娘好像是叫她送到書房來,沒錯吧? 她偏頭想了一下,決定試試看——因為她實在不想再走下去了。 輕輕將門推開一道小縫,本想看看裡頭有沒有人,沒想到——還真的有欸!而且……那身形怎麼這麼熟悉啊?好像……哇!是他! 看清楚斜躺在舒適軟榻上的人是誰後,她連想都沒有,將門推得大開,大步大步地走向他。 「你、你、你……」 「我如何?」終於開竅了,是嗎? 屈胤碁悠悠閒閒地欣賞著她此刻的詫異。 坦白說,她的意外程度,還遠不及他所預料的,他本以為,她會嚇得神情呆滯,可沒想到,她還能動(雖然是很沒分寸地指著他的鼻子),也還找得到自己的聲音(雖然只會你、你、你的結巴),不過顯然距離他所期許的「呆若木雞」仍是有一段距離。 然而,在下一句話中,呆掉的人成了他——「你不想活啦!吃少爺的東西也就罷了,反正我不會說出去,可是你現在居然得寸進尺到連少爺的地方都敢囂張,要讓人看到,你就死定了。」 不——不會吧?她那顆笨腦袋……還沒覺悟?真不曉得該說她單純還是少根筋,一時之間,他竟不曉得該如何反應。 這女人未免蠢得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換句話說,就是空前絕後! 好吧!既然她要白癡,那他就陪她玩到底。 屈胤碁慵懶地躺了回去,還故意當著她的面舒舒服服地閉上眼。「躺一下又不會壞掉,緊張什麼?」 「不行!你給我起來!」她連拖帶拉的,害他差點栽下去。 他沒聽錯吧?她真的是說了「你給我起來」?長這麼人,還沒人敢命令他,這蠢到極點的小丫頭居然——很好,這下有得玩了。 「別拉了,我起來就是了。」他愈來愈期待看她得知真相後,恨不得自行了斷的表情了。 「你在這裡做什麼?」她很有氣勢地質問。 「妳又來這裡做什麼?」他涼涼地反問。 「我給少爺送點心啊!」想起他強盜般的作風,她很有先見之明地將托盤往他的反方向移,同時退開了一大步,表情像防賊似的。 「你知不知道少爺去哪裡了?」本來是想東西放下就走人的,可是這傢伙在這裡,她要是不好生看著,不被他掃個精光才怪。 「給我吃一塊核桃酥,我就告訴妳。」 看吧!這個餓死鬼。 「你想都別想,我還不想陪著你挨皮肉痛。」她才不肯答應,說到這個,倒讓她想起他們還有筆帳待算。「對了、對了!我都忘了問你,你為什麼要害我繞遠路?」 「因為妳蠢。」答得多利落! 聞言,她氣鼓了雙頰。「那騙一個很蠢的人,你不覺得羞恥?」 「會嗎?」 「會!」她用力點頭。 「我倒覺得,該檢討的是那個沒什麼智商、呆得令人歎息的女人,她的愚蠢害我成就感少了很多。」 怎會有這種人,欺負了人還嫌人家是軟柿子? 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缺德傢伙! 「你人緣一定很差。」她悶悶地道。 「怎麼說?」他的確是狂狷孤仿,所以朋友少得用五根手指頭來數者都有剩,她是怎麼看出來的? 「因為你嘴巴壞。」 聞言,他才知道她原來是在貶他。 屈胤碁恍然大悟地點點頭。「我說過了,我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別對我抱太大的期望,否則——到時生不如死別怪我沒提醒妳。」 他說得很低、很柔,她卻莫名地一陣心驚,總覺得,他像是在向她宣告什麼……「你……在說什麼呀?」她不懂,她那簡單的思考模式,無法理解太多。 多特別的小丫頭。屈胤碁定定地望住她,他的下一段遊戲,早已悄悄展開——她太純,純得不染一絲人世間的醜陋,是那麼的超脫凡塵,多完美的人格與氣質啊! 然向,卻也因為她這不似凡間人的澄淨特質,勾動了他體內沈蟄的魔性因子,邪惡地叫囂著欲沾染她的純淨,奪去她不解人間愁的無邪。 是偏執還是激狂?屈胤碁不想為自己的人格作解析,這女人挑起了他噬血的征服欲,在掠奪的過程中,他可以無所不用其極,道德良知不在他眼中。 他有預感,這將會是一場前所未有的挑戰,而,無疑地,他依然會是最後的贏家。 「幹麼……這樣看我?」他的眼神害她心裡頭直發毛。 他微笑,極盡溫柔地。「在想,什麼樣的名字,配得上妳。」 聞言,她移開視線,有些失落地道:「你想怎麼喊就怎麼喊。」 原是不甚在意的,可是面對他,很難言地,她頭一回強烈地希望有個名字,一個代表自己、能夠由他口中喊出的名字……這樣的感覺很怪,以往不曾有過,那是遲來的自卑感嗎? 「不肯告訴我?」無妨,對獵物,他多得是耐心。 她知道他誤會了,張口正欲解釋,突然加入的聲音卻快了她一步——「醜丫頭,妳怎麼還在這裡,張大娘找妳找得準備剝妳的皮了——」 是剛才的管家伯伯。 她正想說些什麼,後知後覺的管家已經發現屈胤碁也在場,趕忙恭敬地喊了聲:「少爺。」 少爺?在叫誰呀?這裡明明只有他們三個人……她一臉困惑地隨著管家的視線住後看去,對上了那雙似笑非笑的黑眸,當下,小腦袋瓜「轟」地一聲,炸得嗡嗡作響,千般思緒粉碎成片片。 她傻了,小臉一片空白,什麼應變措施也做不出來。 他、他、他……是少爺?那他為什麼不早講?還有,稍早之前,她又對他說了什麼? 每回想一句,她就恨不得扭下自己的頭,狠狠踹個兩腳。 真是豬腦袋啊!有哪個當下人的,會有如此不凡的氣勢?她為什麼不早點警覺,還多方對他言行不敬,難怪他說她蟲,原來不是無的放矢。 嗚……現在她該怎麼辦哪? 很好,他如願了。 果然是「呆若木雞」,這回錯不了了吧? 屈胤碁閒適自若地看著她由一臉的癡呆樣,到逐漸接受事實,最後是悲慘得像要死掉……「呃……少爺……」一旁的老僕人不解於兩人的「凝眸相望」,出聲喚道:「如果沒什麼事的話,張大娘急著找她,所以……」 屈胤碁看也不看他一眼,目光仍舊定在她身上。「從今天開始,這丫頭留下來伺侯我。」 「啊?」 「有疑問嗎?」冷眸一抬,不怒而威的冷峻教老管家不小心抖了一下。 嚥了嚥唾沫,管家戰戰兢兢道:「沒有,老奴告退。」 當房內再度只剩兩人,屈胤碁望著幾乎嚇掉了三魂七魄的小女人,嘲謔道:「妳那盤點心還打算再端多久?手不酸嗎?」 「啊?」一語驚醒夢中人,她急急忙忙送上前。「少爺請用。」 「不了,我怕某人和我以命相拚。」戲弄了人家還刻意加以嘲笑,實在是很不道德,但他還是這麼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