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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樓雨晴 「勸君莫作獨醒人,爛醉花問應有數……」她幽幽忽忽地低吟著。「爛醉花問應有數……你知道我為何不願獨醒嗎?」 這是否就是所謂的酒後吐真言?若非小遙有什麼心事?他倏地心弦緊繃,屏息凝神地靜待著。 她神秘兮兮地俯近他耳畔,小小聲地說:「偷偷告訴你,你不可以告訴別人哦!」 她幽幽柔柔地將被酒氣醺熱的嫣頰貼上它的臉龐。「我好愛你耶!可是你都不知道,笨死了!最不可原諒的是,你居然和柳映霜儷影雙雙地在我面前晃來晃去,存心要我心痛而死是不是……你最壞了,我真是白癡,幹麼要愛上你,把自己弄得這麼痛苦……」 「小遙!」他大驚失色地大喊。「你在胡說什麼!」 愛……他?小遙?!見鬼了!這是什麼跟什麼?!扯得太離譜了。 「才沒有!」她哀怨地叫道。「我是真的深愛著你……好久、好久了……」 他思緒全亂成一團,腦袋瓜完全不聽使喚了。他當成妹妹般疼了十年的女孩,竟然偷偷愛著他,而且「據說」有一段「歷史」了……天哪!再也沒有什麼震撼更基於這個了。 「為什麼?你告訴我啊?我為什麼會這麼愛你?明知道你喜歡的人不是我,我還傻得收不回對你付出的感情,任你傷透了我的心……」好不容易才忘記哭泣,這會兒她又淒淒切切她哭了起來。「天哥……」 「小遙……」他心口揪了起來,除了低低喚她,他什麼也無法去想。 感受到他的痛憐之情,她輕輕地抬起水霧濛濛的淚眼,幽幽望著他。然後,意想不到的情況發生了!她突然環住他的頸項,帶淚的紅唇印上他震愕的唇……這……是什麼情形?他傻了。 酸楚的柔情令他無法思考,他本能地環住她纖盈的腰身,閉上眼感受著這旖旎如醉的情懷,衝擊著靈魂的強烈撼動引他無法自拔地沈溺,在這魂癡夢醉的一刻,他什麼也無力去想。 她只知道,他是她衷心所愛的男子,而她在他懷中,任他盡情憐愛著,這便足夠,她滿足了。 旖旎如夢的歡情,結束於柳映霜的介入。 「呃──風大哥。」她尷尬地出聲叫喚,臉紅地看著床上繾綣纏綿的一幕。 風翼天驀地清醒,拉回了心蕩神搖的迷離情思,慌亂地離開令他有著莫名眷戀的紅唇,才發現恍恍惚惚的海遙已呈半昏睡狀態。 他小心翼翼地抽離自己的身軀,以最不驚動海遙的方式下了床,並細心地為她蓋上被子,然後才困惑地轉身面對柳映霜。 「呃,我……我和小遙……」 柳映霜將他的侷促不安看到眼裡,了然道:「如果不是太瞭解你的為人,我會以為你在乘人之危。」 「我不是!」他急道。「我對小遙……哎呀,那是意外!」 「好美的意外,是不?」見他張口欲言,她搶在前頭道。「別說你不曾沉醉其中,更別說你不會留戀。」 「我……」他答不出來,他不得不承認他的確為此而心醉魂癡。 「你──深愛著她,對不對?」她試探地問,小心打量他的反應。 他重重一震,見鬼似地瞪著她。 「有必要這麼訝異嗎?該不會──連你也看不清自己那早已深戀著她的心?」 「我?愛她?開什麼玩笑!」他直覺地狂叫出聲,想起床上沈睡的海遙,他又壓下音量。「映霜,你別亂講。」 「沒有嗎?那你又是用什麼樣的心情在吻她?」 他被問住了。是啊,他憑什麼吻她?還吻得這麼纏綿刻骨? 他滿心紊亂。「可是……她是我的妹妹,我怎麼可能……不該是這樣的。」 果然沒錯,這男人絕頂聰明,卻是愛情方面的智障兒。 「怎麼不可能?她不也狂戀著你?你會愛上和你朝夕相處的女孩有什麼好意外的。早在第一次見到與你同行的她時,我便感覺出她對你不尋常的情愫,那時我不明白那代表什麼,直到自己也嘗到這種滋味,我才恍然大悟,那叫做愛、那叫繞腸揪心的深情。」 「小遙也說她愛我,但是我愛她嗎?十年來習慣對她付出關懷,習慣了將她當成我生命中的一部分,我不明白……」他喃喃自語著,困惑的腦子一片茫然。 「我想,我該提醒你,習慣存在的幸福往往容易使人忽略,只有到要失去時的痛徹心扉,才會察覺到自己原來一直拿生命在乎著對方。也許,你也是屬於這種情形。風大哥,但願你早日看清自己的心,好好把握、牢牢抓住手中的幸福,別有面對失去的痛苦之時,更別有後悔莫及的椎心憾恨。」 「我……可是你……」 她明白他在想什麼,代他說了出來。「你以為你愛我?」 凝視著他沉思一會兒,她移身偎向他,仰頭幽幽然望著他。「我要你吻我,你願意嗎?」 他微愕,迎向她波光流轉的瀲灩星眸,他依言俯下了頭,在觸及她的朱唇前,閃過腦海的──竟是海遙巧笑嫣然的嬌客?!迴盪腦際的,更是與海遙共有的繾綣幽情,點點滴滴纏綿人心……他倏地退了一大步,驚駭不已。 柳映霜沈靜地望著他,會心地幽然一笑。「你辦不到,對不?因為你對我的感情,一直純潔如手足情誼,你憐惜我、尊重我,所以你無法勉強自己做出冒犯我的事,更因為你心中早有了海遙,更無法做出對不起海遙的事,我說的對嗎?」 他啞口無言。 感情的事,除了當事人,誰也幫不上忙,風翼天需要一段時間來認清自己的感情,所以,她適時止了口。 第九章 噢,頭快炸掉了! 海遙低吟一聲,睜開了雙眼。 這裡是哪兒啊?她又怎會在這裡? 依稀記得,她昨天似乎喝了不少酒,然後……噢,不記得了!任憑她想破頭,記憶仍是一片空白。 她試著起身活動幾乎快散的骨頭,才剛坐起身,便瞧見揮簾而入的柳映霜。 「你醒啦!」地含笑迎向海遙,關切地問:「你還好吧?我馬上請人幫你熬醒酒湯去。」 「等等,別忙了。」海遙喚住轉身欲走的柳映霜。 「那你現在感覺如何,身子會不會不舒服?」 「還好,還能忍受。」她望向在床邊落生的柳映霜。「柳姑娘,能不能麻煩你告訴我,我怎麼會在這裡?昨天──我沒鬧太多笑話吧?」 敢情她全忘了?「如果不介意,叫我一聲映霜姊就成了。你昨天喝得很醉,所以我才讓你暫時在這兒住下。」 「那──真是抱歉麻煩你照顧我了。」她微赧地說。 「麻煩倒是沒有,守在你身邊寸步不離地照顧你的人是風大哥,要道歉或道謝全找他去,我不敢居功。」 風翼天?就是那無心無情的混蛋害的,要不然她怎麼會醉得一塌糊塗!還想要她道謝?門兒都沒有! 正欲開口問風翼天的行蹤時,他恰巧推門入內。 「小遙,你──還好吧?」乍見她,他神情有著些許的不自然。他尚未調適好心情,在知曉她一片情意後,他不知該如何面對海遙。 「還好。」她極自然地響應,抬頭看了看,不解於他游移的眼神,他為什麼不敢看她?是她多了個鼻還是少了個眼睛?表情這麼古怪。 「天哥,你又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了?自己從實招來,瞧你一臉的心虛。」 看她的樣子,似乎什麼也不記得了?「啊?這個……當然沒有。」他忙掩飾,現在他才知道,原來自己的演技這麼爛! 「嗯哼!」她輕哼著。「最好如此,否則──」不經意的垂首,她尖叫出聲。「天殺的混帳,你想死是不是?!竟敢脫我衣服,別以為上次我饒過你,你就──」 「等一下!」他急叫道,在海遙跳下床追殺他以前解釋。「我要伸冤,這不關我的事,是映霜幫你脫的,我也很懊惱什麼都沒看到……」 「你說什麼?!」才剛平息的怒火又因他後半段話而撩起。「什麼叫非禮勿視你不懂嗎?下流的混蛋!罰你抄論語一百遍!」她狂叫道。 母老虎一個。他小生怕怕地竄逃出門。 海遙深吸了口氣,滿意地消了怒火。「白癡一個!」 柳映霜看著,不禁流露出無盡欣羨。這種兩小無猜的交心,又何嘗不是世間最美的戀情。 海遙收回目光,想起了自己此番前來的目的。 「映霜姊,我能不能請問你一個問題?」她的性子向來直來直往,學不會拐彎抹角,所以就連問問題也是單刀直入。 柳映霜蹙起秀眉無聲地反問。 她輕咬著唇。「我是要問你心裡頭有喜歡的人嗎?我指的是刻骨銘心的那一種喜歡,有嗎?」 「例如誰?風大哥嗎?」 海遙一震,直盯住她。「你、你的意思是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