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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劉芝妏 「你以為自己有多清高,還不是得為錢奔波勞苦一世人。」 「我忙死、累死也不關你的事,起碼不像你這麼自以為是到處張搖自己的身家財產來拐騙別人的奉承巴結。」哼,豬八戒一隻! 「每個人都愛錢,包括你。」大概是真被她的不識抬舉給氣到了,宋江桀有些口不擇言的衝出話來。「你不是拼了命的打工賺錢!」 再怎麼單純,靳珞也聽得懂他話中的含意,一挫牙,氣瞇了眼,她驀地站起身,完完全全的將對他的鄙夷跟唾棄展露在臉上。 「豬八戒,這回你恐怕找錯人了,想拿錢來砸我?再等幾輩子吧!」不要臉,外表是人模人樣,骨子裡卻不是個樣,名副其實的衣冠禽獸。 呸,卑劣的臭男人!早知道就別跟他浪費時間,管他愛怎麼纏,愛怎麼散播八卦消息,愛怎麼耍弄手段,反正等他纏膩了、玩膩、耍得沒趣了,他自然會鳴金收兵。 「想走?」想也不想的,宋江桀猛地接住她的手臂往後一扯,「你的風度呢?我們還沒談完呢。」 「談?談個屁,跟你這種人沒什麼好談啦,你再敢這麼大咧咧的談個錢字,小心我把你扁得連眼珠子都糊了。」打鼻端噴出不齒,靳珞用力的自他手中掙扯著手臂,「我告訴你,少在那裡發春夢了。」 意識到這次會面的氣氛快脫了韁,宋江桀猛地凝住神,輕歎一聲。 「我不是這個意思。」剛剛,他在說些什麼鬼話呀? 唉,他是著了什麼魔,方纔那幾句話,只要是任何一個稍有自尊的女人聽了都會抓狂,難怪她會氣成這樣。 但,靳珞不接受和談。 「誰管你什麼意思,只要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你少來犯我,我就阿彌陀佛了。」 「小乖,我真的不是……」 「放手啦,就警告過你不准再叫我那個噁心兮兮的名字……我警告你,把你的手拿開。」她瞪著他的手。 「阿珞……」 「閉嘴!」 煩死人了!忿忿的橫了他一眼,靳珞趁隙硬扯出自己的手,打算繞過那組沙發溜向大門,怎料到,宋江桀竟然先知先覺的堵了上去。 「你不能就這樣走。」一開始計劃要進行的談話都還沒說呢,再加上新添的誤會,他若就這麼讓她離開,他就該死。 「我為什麼不能走?」見他挺擋在退路,一副打死也不讓她走的雄偉氣勢,靳珞打心底火了,也有些慌了,「讓開。」 大白癡一個,她幹麼要答應跟他來這一趟?要談話,在市區隨便找家麥當勞不就行了?現在可好了,她被人困在這個屋子裡了。 「不。」他開始進逼她。 她退了一步、又一步、再一步,然後,她的腰撞到了硬物。 拱了一截出來的小吧檯擋住了她的退勢。 「你不要怕我。」不知為何,方纔那絲綻露在她眼底的恐懼讓他感到憤怒,他竟然讓她開始覺得害怕。 「那你就別走過來。」他是個大男人耶,又是……面露猙獰的恐怖分子,要她不怕他?唉,他在說笑! 「別怕我,你不該怕我的。」 「哈。」倏地打鼻端哼出一聲,見他逼近,靳珞往後弓撐的手肘觸碰到一物,斜眼瞥去,眼沒眨,氣憋停,她迅速的攫起那把擱在吧檯上的水果刀。 「你,該不會是想殺我吧?」目瞪口呆的望著她的動作,宋江桀愣了愣。 「我才不想髒了手,只要你讓開,我們就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當然,拼了命也不能讓他知道,這只是她撂下的幾句場面話。 哼哼,什麼事都沒發生?他想得美。只要她逃過眼前這一劫,安全的衝回溫暖的家後,靳珞以死去的老媽發誓,她要馬上開壇照他的模樣做上一打的茅草人,密密麻麻的用淬了毒液的細針將他全身的細胞刺得像個馬蜂窩,讓嘗到他生不如死的滋味! 死豬八戒,敢惹她! 第六章 才甫回過神,靳珞臉上的絕決與嚴肅讓宋江桀心一凜,胸口泛起了濃濃的自責。 該死,他真的嚇到她了! 「瞧你拿刀的架式挺嚇人的,我不會突然餓虎撲羊的撲過去,我以人格保證,好嗎?將刀放下,我只不過是想跟你聊聊,拉近兩人的距離。」他柔緩的嗓音低喃哄勸著眼前全身充滿戰鬥精神的小刺蝟。 「我不想跟你走得太近。」一語雙關,靳珞再次將拒絕表現得明明白白。 這會兒,他的人格還值得她信嗎?她若聰明、有腦子,今天就不該笨笨的上了他的車。 「阿珞……」挫敗的垂下肩,宋江桀再度試圖接近她。 想也不想的,她將水果刀緊緊握在手上,尖銳的刀刃筆直的向他胸膛。 「我警告你,別再來煩我了,行不行?我真的快受不了你的纏功了。」將手中的尖刀往大門比了比,「讓開,我要離開這裡。」 「為什麼你那麼厭惡我?」對她的冷嘲熱諷及拒絕,他該早已習以為常的。可是,他的情緒依然湧著波動,他的心,依然會覺得痛。 從來不知道自己會成為這類對女人死纏爛打的其中一分子,宋江桀打心底痛恨著這份無能為力的挫敗感。不管是何種因素讓他這麼不開心,或許,是那種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稀奇心態,也或許是有些些奇怪且揪不出原因的因素作祟,他完全沒心思去探究這麼許多或許,至此,他只知道一件事——他就是滅不了心坎裡那份想要跟她親近的念頭。 「要我講幾千幾百遍?我對你沒興趣,你是聽進耳朵裡了沒?你的人、你的心、你的錢、你的一切我都沒興趣。」氣死人了,他這個人到底有沒有羞恥心哪,她都已經講得這麼白了,他還不想放棄? 「可是,我對你真的很有興趣。」宋江桀講的也很坦白。 「你……」 「除非我死,否則你休想逃開我的糾纏。」不假思索的,他脫口而出。 豬八戒!靳珞氣死了他的斬釘截鐵,揮動在兩人之間的鋒利刀刃一點也沒將他的氣勢壓弱,心底的惶然卻是驀然加劇,忽地不知打哪兒竄起一股勇氣,她企圖奪門而出。 瞧出了她的動作,宋江桀有些急了,想也不想的,他整個人擋在她前面,雙手急切的攫住她的手臂。 「小珞,聽我說……」 「煩死人了,我沒興趣聽你說任何鬼話。」閃了一下、二下、三下,仍避不開他那雙如影隨形的手,靳珞惱了。「你讓不讓開?」 「不讓。」教他怎麼讓呢? 猛地一窒,澎湃洶湧的怒火完全襲上胸口,忿忿的以臂擋去他的箝制,握刀的手倏然揚起,狠狠的朝他身上揮去。 說真格的,火到極點的靳珞壓根就忘了她手上緊握著的是尖銳的水果刀,她只不過是存心往他胸口捶個幾拳,消消怒火罷了,真的!就像是掄起了拳頭般,她的手用力的死握著拳,哪還會注意到拳頭中心圈著把刀柄。 可是,宋江桀從頭到尾可都沒忘過它的存在。 瞧見那把刀尖筆直的朝自個兒胸口落下,腦子裡迅速閃過一絲計較,不閃不避的,他暗地鬆開力氣,任由靳珞使盡力氣的將刀往他身上直刺而入。 刀刃直入他的胸膛,只餘搖晃晃的柄端挑弄著她的駭然! 「唔……」幾秒的麻痺後,熱辣的刺痛開始打他的胸口向四周漫了出來。 聽到那聲悶哼,靳珞忽地愣住了,眨了眨眼,隔了好幾秒,她才領悟到自己做了什麼事。瞪著凸出在襯衫上的刀柄,她完全傻了眼,直至鮮紅的液體絲絲滲過刀身湧滲在衣裳……她才驀地刷白了臉,胸口有股氣在翻滾。 靳珞狠狠的吸了口氣,緊咬住唇,抑住愈冒愈兇猛愈狂烈的驚駭與不敢置信。 好——好——好——想吐! 「我……」呆呆的瞪著那把刀,還有刺目的鮮血,她說不出話來。 「親愛……的小……乖……我知道你要……說……抱歉……可是……能……不能先送我……到醫院……」 被他輕喃的呻吟勾回了將近一半的神智,靳珞鐵青著臉,慌亂的心思迅速的思忖著現在叫救護車鐵定是來不及,如今之計,只得她開車送他去醫院。 「你……要幹什麼?」感覺到她的手在身上撫觸,宋江桀憋著氣問。 該死,他的胸口開始抽痛,而且是逐漸加劇,可她……究竟該死的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就算是痛得快暈過去了,隔著薄薄的布料,他也可以感覺到那雙移動在身上的小手,微微的顫動更要命的燃了起火苗,順著她粗率卻急迫的撫摸一路燃著慾望,憋著氣,宋江桀清清楚楚的感受到自己的身子倏然緊繃,那可絕對無關胸口的那地把刀。 「小乖,你不覺得不是時候嗎?」半惱半怨的擠著氣,他試圖撥開她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