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林淮玉 > 斷髮咒情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字體大小 |
背景顏色 |
|
|||||||||||
第12頁 林淮玉 聽他的說辭,絕世容顏下是一顆翻騰的心。「這麼說來,你是不願意幫這個忙羅? 」 他不置可否,「我不能白白幫你忙。」 「算了,我不是只有你一個大財主能拜託。」她拉不下臉求他。 「你在紹興找不出比我更有財勢的人了。」 「還有江爺和宣參政大人。」她口氣不小。 這激怒了他。「作遠和同冀財勢不如我,未必能幫你。」 「他們的財勢或許不如你,可他們的善心卻比你強,安排個家丁的差事應該不會太 困難。」 他知道她總是和他過不去,也不急著說太多,冷漠一笑。「你愛找誰就去找誰吧! 」 她以為他會急功好義的求她改變主意,沒想到他冷硬的死脾氣還是如故。 「我會先去拜訪宣大人,就算他不同意,我會往宣夫人身上下功夫,直到夫人答應 為止。」薩曉霧不願被看輕。 「宣同冀不會有心情接待你。」 薩曉霧不服氣的反擊道:「人家新婚燕爾為什麼不會有心情接待我?只有你這個冷 血的偽善之人才會無情的拒絕我。」 「我剛剛的意思聽起來像是拒絕嗎?」 「你想和我談條件,不是拒絕是什麼?要談條件就沒什麼好說的。」薩曉霧十分的 不屑。 「你這人不適合做買賣,一聽要和你談條件馬上像帶刺的月季花似的,自詡聰明的 你,卻不敢和我談條件?」盛君漠故意刺激她。 「我不是蠢人,會不明白你心裡有什麼盤算?」 他站起身,托起她,定睛審視著她。「我倒是很好奇,你認定我心裡有什麼盤算。 」 「你心術不正。」她心跳莫名加快。 「怎麼個心術不正?」 她橫了他一眼。「你想染指我。」 盛君漠望著她剔透的眼,冷笑一聲,「我從不碰心不甘情不願的女人。」 「我不信。」 「又是女人的直覺?」他失笑。 「你放開我,不想幫忙就直說,宣大人沒心情接待我,我還有江爺可以拜託。」她 是和江作遠沒有私下交情,但聽了張晶菁的描述,他應該比盛君漠好溝通,不妨一試。 「作遠家裡還有老母,下人們的事全由老母處理,你與作遠非親非故,大娘憑什麼 替你安排李氏父子三人占閒差?除非你想嫁作遠為妻,大娘也許會另眼相待。」 「你們、你們這些富家子,為富不仁。」她氣不過的低吼。 「一個吻?」他突然說。 薩曉霧手足無措地僵在原地。 「怎麼,變成啞子了?」他低笑。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盛君漠瞅著她困惑的眼神,撇嘴嗤笑,「給我一個吻,我承諾替李氏父子安排差事 ,一切如你所願。」 她掙扎著、考慮著,一個吻有什麼危險嗎?她又不是沒讓他親過,吻一下換李明文 一家人數十年好日子,很划算啊! 「說話啊,要還是不要?」他顯得有些過分急切,他承認她勾起了他身體的深沉欲 望,可他不會強要她,他要用技巧,慢慢的馴服她。 薩曉霧回過神,意識到他健碩的身子近在眼前。 「只一個吻是嗎?」她想確定。 盛君漠點點頭,身高的差異,溫熱的唇就在她的上方。 「好——」 她才冒出一個字,盛君漠已快速地低頭吻住她的嘴,他太飢渴了,感官比對任何女 人都強烈的驅使他狠狠地吮吻。 他的唇舌探入她的嘴內,強橫的吸吮,逼迫她張開嘴。 她駭住,驚恐地承受著;陌生的感覺在她體內漫開,渾身發熱。 男性寬大的手掌摩挲著她的身子,灼熱的氣息漾在週身,形成奇妙的氛圍。 像是避開火燙的炭盆似的,他猛然推開她,她倏地跌坐在地上,睜大了眼,急喘地 看著他。 「我會交代徐福安排李氏父子明天開始在莊裡負責整理花園,你走吧!以後少來綠 竹屋。」他霸道的說。 薩曉霧一愣,怔怔地瞅著他,身子不明所以的顫抖著,他的眼神是既冰冷又有渴慕 ,卻趕她走,不准她再來綠竹屋?為何轉折如此大? 「為什麼?」他不自覺的開口問。 「因為,你不會喜歡我想對你做的事。」盛君漠低啞地道。 「什麼事?」他不解的抬眼看他。 「別問!總之,記得我說的話。」他不再看她一眼,往綠竹屋後院走去。 薩曉霧站起身,拿著案上的呂氏春秋喃語:「我還會再來,就會知道你想對我做什 麼事。」 ☆☆☆ 「心裡有事?」江作遠淺酌一口上等女兒紅。 盛君漠撫琴自娛,「自古多情空餘恨。」 很久不曾如此煩憂,這一生還沒嘗過為情所困的滋味,如今初識愁滋味,竟是為了 兒女私情。 「是有感而發?」 琴音乍停。「我是不是做錯了?」 「什麼事?」 「反對君鵬娶晶菁。」壞人姻緣是會遭報應的。 江作遠沉思了下,「原來是這事,你也是一番好意嘛!一晃眼,半年之期也快到了 ,日子過得還真快咧。」 「你和娟娟應該好事將近了吧?」 王娟娟乃虎門將軍之女,一般而言兩人可算是門當戶對的佳偶良緣,奈何情已逝。 「我和她漸行漸遠,不會有什麼喜事了。」 這是命,本以為郎有情、妹有意,情投意合,天賜好緣;時日一久,卻發現並無想 像中美好。 「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有什麼不妥?」盛君漠看向好友。 江作遠也很納悶,「是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什麼不妥?見過一次面後,我即 鍾情於她了,不過——」 「不過什麼?能夠一見鍾情也是不容易的事。」 「君漠,你有所不知,王家小姐早已心有所屬,我是她爹同意的對象,可她認識城 南王錦的兒子王憲昌在先,只因兩家同姓,雙方家長反對而棒打鴛鴦。」說至此,江作 遠不由得歎氣。 牽扯上兩家人,心結難解,弄得王娟娟和王憲昌,日日害相思,情何以堪? 「若王家小姐真有意中人,你最好別碰那個麻煩,天涯何處無芳草!」勸人的話易 講,自己遇上可就沒這麼樂觀了。 薩曉霧之於他就像天上星宿,可遠觀卻不知該如何摘下,她的性情忽冷忽熱,看似 天真無邪,實則心思多變;弄得他心緒紛亂,自己卻好像沒事人似的。 「你和同冀到底是怎麼回事?就為了傅詩韻,從此結下深仇大恨?」江作遠直接問 道。 「他告訴你了?」 「差不多全部,剩下不全的地方需要你補充。」江作遠說道。 「他害慘了詩韻!」咬牙切齒不足以形容盛君漠的憤怒。 「你知道她在哪裡對嗎?」 他不否認。「有些傷害是一輩子無法彌補的。」 「同冀也很後悔,他現在心裡苦澀極了,與月眉之間更是沒法過正常的夫妻生活。 」江作遠為好友哀歎一聲。 「那是他自找的,他本來可以和詩韻過著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生活,一個負心漢,有 什麼話好說的。」盛君漠嗤之以鼻。 「發生這麼多事,我完全不知情,同冀和詩韻會在一起,我好生驚訝。」他曾經懷 疑君漠對傅詩韻有意思,才會邀她去大盛山莊作客;弄到最後,居然是個性溫和的同冀 贏得佳人芳心。 「元宵當晚,我就知道同冀想追求詩韻,我明白他的性格非常被動,所以我才會出 面替他和詩韻製造相處機會;沒想到月下老人沒做成,倒成了幫兇。」 「幫兇?你幫了什麼凶?」 「詩韻懷了同冀的孩子。」他丟下青天霹靂的話。 好大的一顆炸藥。「孩子呢?」 「小產了。」 「怎麼會這樣?」江作遠恍然明白盛君漠之所以如此生氣的原因。 「傷心欲絕、自我虐待,不吃、不喝、不睡,像瘋了似的痛不欲生。」思及此,他 仍覺心疼不已。 「同冀……知道嗎?」 盛君漠搖頭,長吁了聲,「他已娶妻,知道又能如何?詩韻寧死也不願作妾,她很 有骨氣,不與人共事一夫,苦了自己,失去了孩子。」 江作遠呆了半晌,他記得她,秀氣又聰慧的才女;元宵那晚,她是全場目光的焦點 ,認識她的人沒有不記得她的。 如果不是懷疑君漠對她有情,他會卯足全力追求她。 「她還活著嗎?」他不敢往下聽答案。 「人是活下來了,可卻失去了昔日的精神。」哀莫大於心死,心成了一潭死水,能 有什麼活力? 「同冀真該死!」可憐的詩韻。 「所以我不屑參加他的婚宴。」盛君漠咬牙切齒地道。 「她好傻,不能做正妻,妾也是不太差的選擇啊。」遇上如此貞烈的女子,他亦無 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