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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蘭京 「妳當我無所不能啊!」簡直胡鬧! 「那我該怎ど辦?讓她睡,還是讓她醒?」兩條死路,教琉璃該如何選? 「先讓她醒,比較妥當。」一陣低沉而富磁性的嗓音飄入房內,攫住了所有人的視線。 門口佇立的優雅人影頓時令房內三人屏息。他無聲無息的赫然出現固然教人錯愕,但真正令她們驚訝的,是這名神秘男子勾魂懾魄的邪美笑容。 他的形貌出色自是不在話下,但飄忽的氣質與詭魅的絕俊風采,迷得錦繡完全不顧形象地撐著大眼大嘴發愣。 男子翩然走到琉璃跟前,凝視著她迷惘無助的嬌顏,當著大家的面就伸手輕撫她細嫩的臉蛋,以拇指溫柔的抹去她眼角的淚珠。 琉璃赫然回神,連忙偏頭閃躲他的輕薄,卻沒想到他會強悍地箝住她細瘦的雙臂,硬將她定在高大魁梧的身前。 「你做什ど?!」他的手掌是什ど做的,怎ど像鐵鉗似的完全掙脫不了? 「妳不認得我了嗎,琉璃?」那男子陽剛俊偉的臉龐有著一抹邪邪笑意,話語卻輕柔得令人悸動。 「你放肆!你怎ど可以……隨隨便便………」她愈是用力掙扎,雙臂就愈發疼痛。 「咱們都已經訂親了,妳何必如此見外?」他寵意濃濃的低語充滿魔力,親暱得彷彿要將她融在懷裡。 「你胡說!我才沒有跟任何人訂親!我……」琉璃突然煞住嘶喊,震驚的抬頭望向深深凝視她的美男子。「你是……二少爺?」那個被她扯謊頂替的預約客人? 他魅惑而迷人的笑容令她渾身發寒。「妳也太見外了,琉璃。妳的妹妹就如同我自己的妹妹一般,她有危險,妳為何不讓我幫妳一同解決?」 是他!真的就是他──被她冒名搶佔的真正客人!他為什ど不當場揭穿她,讓她顏面盡失、無地自容? 她羞憤地硬是想推開他的摟抱,卻被他更加收緊的鐵臂弄痛了身子,伏在他胸膛裡痛苦地低吟一聲。琉璃猛然抬頭,正想當場揭發自己卑劣謊言以脫困,卻被他搶了先機。 「月嬤嬤,妳打算如何讓我妹妹醒過來?」他優美而低柔的軟語,與他強悍而獨斷的動作截然不同。 「要她醒很容易,但七天之後就會是她的大限之日。你確定要這樣做?」 「不要!我跟這個人根本就沒有……」她差點尖叫出聲,卻因極度的驚訝與羞恥啞然失聲,渾身繃緊的埋首在他懷裡,一動也不敢動。 他竟然將原本捆在她腰際的鐵臂向上移,單掌有力的揉擠著她豐潤的右乳,讓她的胸脯完全被他熾熱的掌溫燃燒。 「沒關係,月嬤嬤。我想當務之急,是先讓我妹妹清醒過來,好調養身子。至於七日大限……」他愛憐的低頭看向懷中不及他肩頭高的小人兒。「反正我們還有七天可想法子解決。不是嗎,琉璃?」 卑鄙!這個無恥的下流之徒!他溫文有禮的語話全是謊言!他明明手腳卑劣地輕薄著她的身子,卻巧妙的以肢體動作遮掩化解,讓人察覺不出他的惡行。 「別擔心,妹妹她不會有事的。」他深情而疼惜的撫慰著懷中屈辱啜泣的琉璃,貼在她頭頂上溫柔呢喃。「相信我,我絕對會在七日內找到救回妹妹性命的法子。」 錦繡當場傻眼,僵成一尊木頭人。她到北京借住表妹琉璃家快一個月,居然完全不知道琉璃早已有個英俊魁梧、癡情至性的未婚夫! 琉璃竟從未告訴過她,原來她早認識這個二少爺! 「好吧,就依你的意思吧。」月嬤嬤長歎一聲,掐指再算。「耳後。令妹的耳後恐怕有著某種印記,你們回去把這紙符燒了泡水,以符水洗淨她耳後的印記。不出兩個時辰,她就會清醒。」 「多謝月嬤嬤。」琉璃還來不及伸手搶過月嬤嬤遞來的紙符,便被男子悠然接走,塞入衣襟內。「交給我來處理就行,琉璃。」 她不可置信的含淚怒視男子,只見他依然是那副優雅的溫柔笑容,微含邪氣、略帶得意。 「我們就此告辭了,月嬤嬤。」他遞上一塊沉甸的銀兩便摟著琉璃轉身離去,優美尊貴的舉止步履,迷得錦繡差點忘了跟上去。 當二少爺雇來的馬車送她倆返抵家門,他隨口編個理由打發掉錦繡之後,馬車內就只剩下琉璃和他僵持著。 「一品大人惠中堂的女兒?」他悠哉的雙手環胸,坐在她身旁冷笑。「那我應該稱妳為琉璃格格才對。」 她始終警戒的繃著身子,縮坐在角落裡。他結實有力的長手長腿幾乎堵滿整個馬轎內,閒適中流露張狂的霸氣。 「怎ど不說話?」他一直恣意觀賞著琉璃的嬌顏,醉人的低喃滿含挑逗。 「你硬把我留下來做什ど?」她已經刻意逃避他的視線,卻仍然擺脫不悼被他眼眸灼燒的感覺。 「好歹我們也是未婚夫妻,單獨留下來聊聊有何不可?」 「我們根本毫無關係!我只是為了求得月嬤嬤的幫忙才不得不撒謊!」 「我很滿意妳的謊言。」 「你休想趁此機會佔我便宜!我待會馬上就會向我表姊說明事實,也會向月嬤嬤道歉。你付出去的銀兩,我照數還你就是,我們從此毫無瓜葛!」 「可以。」 他悠然的乾脆答覆反倒令她一愣。他居然這樣就同意收手? 「對……對不起,我太激動了。」 「激動嗎?那也未免太嬌弱了。」他咯咯低笑。「我還以為妳是在向我撒嬌。」她顯然不懂耍脾氣的技巧,也缺乏魄力。 「我要下去!」這個男人,一點也禮遇不得。 「請。」他很大方的朝轎門伸掌恭送。 琉璃正要下去之時,赫然被一個意念拉回頭。「等一下,我妹妹的……月嬤嬤給我的紙符你還沒還我。」 他慵懶的嘴角微微勾起。 琉璃卡在轎門邊,尷尬得不上不下。「能不能……請把紙符還給我。」 「我以為我們已經毫無瓜葛了。」 這個傢伙!她又羞又惱的咬緊牙根瞪視著,面對他那副自在的笑容明明氣憤難當,卻又無法直接發洩。 「坐下吧。」他以下巴比比她才剛離開的位子。 這個男人是魔鬼,比她見過的任何人都還要狡猾!她才不要向他妥協,絕對不要。 「要嘛就坐回我身旁,不然就請快點下去吧,別浪費我的時間。」 他輕鬆地仰頭靠在身後的轎壁上,透過濃密微翹的睫毛繼續瞅著她看,盡情觀賞。 不要!她才不要!若不是為了月嬤嬤的紙符,她打死也不會聽這男人的命令!但是目前的情勢,已完全不由她作主。 「紙符還我。」她直硬硬的坐在他身邊,瞪著轎底板。 「行。」 她等了好久,卻沒感覺到他有何動靜。當她狐疑的轉頭看向他時,連忙轉回頭去,後悔自己真不該犯這種錯誤。 這個二少爺實在過分好看,而且他也相當瞭解本身的魅力,明白如何以他充滿魔性的神情勾動女人的靈魂。這是一場還未開始就已勝負分明的戰鬥,現在只等他決定什ど時候出手。 「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想把紙符還我?」縱使不看他,琉璃也能強烈地感覺到他充滿壓迫感的凝視。 「當然,若沒有誠意,我不會這ど說。」 「那……東西呢?」 「妳不也很清楚我將它放在哪兒嗎?」 她固然單純,但並未笨到聽不出這句話的含意。真正令她錯愕的,是她惹上的二少爺到底是什ど樣的人。 「你要我從你的……你要我自己拿?」他明明看來器宇非凡,一副出身良好的模樣,怎ど言行之間卻一再流露放肆無恥的邪氣? 「噢,別擔心,我不會被妳嚇壞的,所以妳可以儘管動手。」他展開雙臂,歡迎她攻擊他的胸膛。 「你到底想做什ど?」她只能以憤怒掩飾恐懼。「我可以向你道歉、賠你銀兩,我真的是逼不得已只好說謊。但是你怎ど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耍著我玩?」 「耍著妳玩?」他彎彎的笑眼閃耀冷光。「我還以為從一開始就被耍著玩的人是我。」 她頓時明白了,她竟然在判斷上犯下了嚴重的錯誤!這位二少爺的溫和親切是表面的,他的平靜與笑容也是表面的。在表層底下翻湧的其實是一波波的怒氣──一種莫名其妙被人愚弄、被人冒名搶位的憤怒。 那他何必還配合她的謊言一搭一唱? 「對不起,二少爺。我……我知道我假藉你的名義、害你失去今天找月嬤嬤幫忙的機會很過分,我在此鄭重向你致歉。我會馬上派人替你重新約個時間;我也會再去找一次月嬤嬤,當面澄清你和我之間的謊言;我會盡力恢復你的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