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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金萱 「我以為你早已經失去人類的知覺了。」上杉拓已冷嘲熱諷的說,手勁沒有半點收斂。 「仁慈點,拓已,我是你大哥耶。」 「這頓苦頭是你自找的,你怪誰?」 「那也用不著這麼虐待我呀。」 上杉拓已冷哼一聲,手勁卻明顯的輕柔許多,不再與他爭口舌之能,上杉拓已皺緊眉頭專心致力的處理他身上血淋淋的傷口。 躺在病床上,龍居靜在上杉拓已突然狂吼出聲之際睜開眼,當她看到上杉豐自滿是傷痕纍纍的身體時,震驚的雙眼瞠得有如銅鈴般大小,筆直的盯著他看,訝異自己竟然到現在才發現他的臉色如此蒼白。 他身上的大小傷口,包括那些槍傷是從哪裡來的?三天前,剛剛醫生有提到這三個字吧?三天前,與她和叛徒、白虎組衝突同一天,難道他身上所受的傷全是因她而起?是他救了她?不,就算他是警察,保護她是在執行任務,那也不可能連性命都不要的保護她,更何況如果真有所謂的保護,他又何需等到她受重傷再出手救她?好歹以他們兩個的身手一起行動,至少兩人也不至於弄成這樣…… 不,她幹麼要有罪惡感?他身上的傷不可能是因她而起的,他一定是在執行他那高尚的警察任務時受的傷,不關她的事!她用力的閉上眼睛,避開眼前的一切。 「背部很痛嗎?拓已,不可以幫她注射止痛劑嗎?」 頂上突然傳來關注擔憂的聲音,龍居靜霍然睜開眼,看到的是不知何時來到她床邊,一臉憂心忡忡正轉頭對一臉氣急敗壞的醫生說話的上杉豐自。 「你可不可以先顧顧你自己?」上杉拓已拿著因他的移動而被迫拉長的紗布朝他低吼道。 龍居靜注意到紗布的另一頭正纏繞在他右肩臂上,而且上頭新換上的紗布已再次被血染紅。一陣沒來由得抽痛從心底擴散到全身四肢,她眉頭一皺,極盡所能的忽視它。 「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你到底可不可以替她止痛?」上杉豐自瞪著他。 「Miss李,替龍居小姐打支止痛劑。」上杉拓已回瞪他,然後忿忿的對護士說。 「用不著,這一點痛我還忍得住。」龍居靜一點也不領情的開口,帶著夾槍帶棍的表情,她冷冷的盯著上杉豐自緩緩說:「承蒙特務警察先生對在下的關心,龍居靜實在愧不敢當。況且有句話不是說,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嗎?我龍居靜在各位眼中雖然與奸盜之流相差不遠,但那可不表示我真與他們同夥,早習慣與奸盜之徒共處。」 看著她充滿敵意與恨意的眼神,上杉豐自一時之間竟說不出話來。 他早知道自己PSA的身份一旦曝光後,他們倆的關係便會是現在這種惡劣的情形,可是他能怎麼辦?身為警察的他與身為黑道之女的她,幾乎只能用「天敵」兩個字來形容兩人的關係,他能怎麼辦?該怎麼辦? 不該愛上她的,不該發現她是個女人又愛上她的,不該接受這什麼見鬼的任務,繼而發現她是個女人又愛上她的…… 可惡!愛都愛了,他再想這些於事無補的酸言做什麼?重要的是他現在到底該怎麼做才能讓她氣消,並留在他身邊。他到底該怎麼做?誰能告訴他? 第十章 憤怒不足以形容她對他的感受,憎恨或許佔有絕大多數,然而其他莫名的情愫又該以什麼名目來解釋呢? 龍居靜不知道也想不透,她只知道自己想盡早離開這個鬼地方,回到屬於她的地方——黑龍組,從此再也不要與上杉豐自扯上關係,最好連碰頭的機會都不要有,因為她真的受不了了! 煩躁、頭痛、坐立不安、無法隨心所欲……她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這些莫名其妙的感覺要緊緊纏著她,甩也甩不開她到底是怎麼了? 是跟聽聞他身上大小無數傷口的由來有極大的關係吧。她萬萬沒想到他身上的傷真是緣自於她,在她昏厥後手無寸鐵的面對那群人,他是白癡是不是?竟然為了一個警察的天敵弄得自己差點沒變鬼,他是白癡是不是? 能留住一條命簡直是奇跡,而最令她不可思議的還是他甚至殺死了黑龍幫叛徒仲村治司和白虎組組長軍司耕時,這兩個對她傷害最大的人,他這舉動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她真的不知道他——他到底在想什麼? 上杉豐自,他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身為PSA,他逼不得已的以保鏢身份到黑龍組當臥底,多次保護她為的是能掩人耳目繼續待在她身邊,然而即使真是為了臥底的任務,他也用不著將自己弄得傷痕纍纍,甚至差點送命,最後還因此而殺了人,這一切太不合情理了。 不瞭解他,從一開始她就有種不想與他扯上關係的感覺,那感覺果然沒錯,她的確不該與他扯上關係的。警察,再怎麼想也沒想到他的真實身份竟然是個警察,而且還不是個普通的警察,是個特務警察,黑道分子惟一懼怕的天敵——PSA,而最可笑的是她之前甚至還決定要向他告白…… 一抹苦不言堪的澀笑由嘴角泛起,她真不知道自己是愚蠢或是白癡,她在之前竟然想向他告白,對一個強暴了她的惡棍警察。 無語問蒼天為什麼她會愛上他,在明白他這樣欺騙她、踐踏她之後,她竟然還是無法完全熄滅心中對他的情意,擔心他的傷勢、憂心他的舉動,見他每每與自己對峙時激憤得讓傷口一次又一次崩裂出血而不由自主的感到心疼,她不瞭解自己到底是怎麼了,他是她的敵人呀! 身後突然響起的開門聲宣告了他的到來,揭開了持續一個月一天一次的疲勞轟炸戰。 「你想清楚了嗎?」 這句話是這一個月來他們倆永遠的開場白。 「要我解散黑龍組你做夢。」 既然開場白一樣,她的回答當然也是始終如一的。 聽到她不變的回答,上杉豐自眼中燃起一簇憤怒的火花,下顎在一瞬間繃緊,看著她,突然之間他再也忍無可忍的衝到她面前,緊緊扣住她肩膀,朝她迸聲問:「難道要你改邪歸正、放下屠刀真有那麼難嗎?」 龍居靜被他突來的舉動嚇得一愕,下一秒鐘卻已恢復她面無表情的表相,冷淡的開口,「你用不著再多費唇舌,我已經說得很清楚……」 「你給我閉嘴!」他粗暴的打斷她,整張臉威脅的逼近她低吼道:「為什麼你要這樣執迷不悟?黑道這麼好混嗎?這次死裡逃生沒讓你領悟什麼嗎?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放棄黑龍組組長的身份,你到底要怎樣才肯聽我的話把黑龍組解散,你該死的到底要怎樣才肯點頭?」 他已經厭倦再對她好言相勸了,一個月來,他除了浪費時間、浪費精力、浪費口水之外,什麼也沒得到,也許勉強要說就只有氣吧,生氣的氣!他早已經被她死硬,就算花上一輩子的時間也牽動不了她半分的性子給氣飽了,不,是氣撐了!他再也受不了了! 他憤怒的眼光瞪得她心慌,用勁的抓握更弄痛了她,不過龍居靜卻絲毫沒有任何掙扎的舉動,只是稍稍的瑟縮了一下,因為她知道只要她稍微一掙扎便會引來他愈加激烈的舉動,而那難免又會讓他扯裂傷口,血流不止。老實說這其實一點也不關她的事,畢竟流血、疼痛的人又不是她,可是她就是辦不到,面對他居高臨下的迫人氣勢,她除了以不馴的眼光回瞪他之外,根本沒有別的方法可挽回自己被他壓下的一丁點氣勢。 「該死的!」瞪著她不馴的表情好半晌,上杉豐自忿然詛咒一聲的推開她。 龍居靜受傷尚未痊癒的背部因而撞到身後的椅背,讓她不由自主的倒抽一口氣,身體更因驟然的抽痛而瑟縮了一下。 看到這情況,上杉豐自再次用力詛咒,並狠狠的捶了牆壁一拳。 「你……」倏然住口嚥下對他自殘的關懷與心疼,龍居靜低下頭瞪著不知何時握緊的雙拳,然後慢慢鬆開它們。 「你說黑龍組是你爸爸一手創立的,你是不可能會讓它從你手上結束是吧?」 室內沉靜了一會兒,他的聲音將她短暫的失神拉回來,她抬頭看他。 「那麼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個就是你退出黑龍組,從此不准再與它有任何牽扯,這樣……」 「不可能!」不等他的話說盡,她即瞠大雙眼,斬釘截鐵的告訴他。 「聽我把話說完。」他給她一個冷硬的眼神繼續說:「如果你退出的話,那麼黑龍組就可以繼續你爸爸的精神而存在著;第二個選擇就是我去把黑龍組剷除,只要它不在,我想你也用不著再堅持自己是黑龍組的一分子,這兩項讓你選,你選擇一或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