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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金萱    


  那天強迫她之後讓他完全失去了主張,而在意識到他可能愛上她之後,他更是被嚇壞了。

  不相信一向嫉惡如仇的自己會愛上身為黑幫組長的她,他盡其所能的尋找理由反駁心中那漸起的認知,打死自己都不願承認他愛她,可是自欺欺人並沒有讓他好過,尤其在他目擊她離去,空蕩蕩的房內她所遺留下來的那件殘破洋裝與床單上的血漬之後,他的心就像被人狠狠揪住般再也無力跳動。

  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掉進這樣的一個僵局裡面,愛上自己的敵人,因為對感情一事始終抱著可有可無的態度,對於己身工作PSA又一向過分敬業樂業的他,根本就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墜入這個情網之中,所以敵人?情人?這種困擾對他來說根本就是天方夜譚,可是現在……

  坐在床邊呆呆的瞪著那塊血漬,他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那段時間裡又在想些什麼,只知道結論出來是他上杉豐自絕對不是個感情用事的人,可是這樣的他卻做不到忘記她這一點,為什麼?

  忿忿的扯下床單,連同她所留下來的東西一古腦兒全塞進垃圾桶內,他以為這樣至少能眼不見為淨,然而她所留下來的氣息雖無聲無息,卻無所不在的將他整個人包圍,讓他愈加憤恨與暴躁。

  該死的龍居靜,她為什麼是個女人?如果她不是的話,那麼……那麼……該死的!為什麼在這種情況之下他竟然還一點也不希望她是個男人?在這種情況下他竟然還能慶幸她是個女人,為什麼?他是怎麼了,難道他真有被虐狂嗎?不,只是關於這一點矛盾,也許只有戀愛中的人才會知道所謂的捨不得。

  像為了逃離她般匆匆離開房間,他漫無目的的開車上路,卻在不知不覺間開到她窗下的圍牆外。她的窗戶一片漆黑,不知道是睡了還是還沒休息,抑或者根本就沒回家。

  看著那片漆黑,她爬牆躍越等各種利落姿態卻這麼突然防不勝防的從他眼前掠過,說她是個女人還真是令他覺得不可思議。想著,他臉上突然流露出恐怕連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笑意。

  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她翻牆時,他以為她是個同性戀者,在無意間目擊她那猶如愛慕與依戀的眼光時,雞皮疙瘩都忍不住掉了滿地,並還以為她看上了他,真差點沒把他給嚇死。現在想起來,他還真是白癡得緊,竟然從來沒有懷疑過她會是個女人。

  突然,她房間的燈光亮了起來,明白的告訴他她回家了,在她離開他那裡之後。

  心裡大石頭落下的清晰聲音讓他微微一愣,懷疑起自己將車停在這裡,等待的是否就是這一刻,確定她在離開他那裡之後並未做出任何傻事,並安全回到家。

  老實說這根本沒有道理,因為以他對龍居靜個性的瞭解,她並不是一個會做傻事的女人,什麼一哭、二鬧、三上吊對她來說絕對是個笑話,所以他根本用不著擔心她會怎麼樣,可是為什麼他會在這裡?又在見到她房內燈火亮起後鬆了一口大氣呢?他真的愈來愈不瞭解自己了。

  她房內燈光明了又滅,讓上杉豐自不由得興起警覺性,她的習慣是在睡前衝澡的,即使再累這個習慣都不會遺忘,然而這回熄燈的速度也未免太過快速了。

  不可自遏的,他下車,以流暢的動作翻牆而入並攀上二樓,一邊想著黑龍組的警備能力太爛了,一邊挑開她的窗戶跨進她房內。

  房內空無一人,正如他所想像的,他並未浪費時間的直接轉入隔壁房間,從中拿出他藏放的竊聽錄音器,尋找最近一次的錄音,然後一切便像火山爆發前夕般震盪,一波比一波駭人。

  叛徒是高市鷹二——不,這根本就是謊言,這可由高市鷹二正在自家睡覺被他以電話吵醒,暴跳如雷的反應可知,那麼這個是非題,以謊言騙走龍居靜的仲村治司便是叛徒,而她竟然孤掌難鳴的獨自赴約,他們的去向又除了橫濱某間廢倉庫之外其餘均不知曉……

  沒有時間驚駭她會變得怎樣,上杉豐自十萬火急的請求葛木輝動員在橫濱的所有飛車黨友尋找他們的去向,而待他趕到見到的卻是橫躺在血泊之中重傷不醒的她。

  幾乎不敢再想像當時的情景,那種令他心驚膽戰,幾乎要將他的五臟六腑都搗碎再攪亂的感受。身為PSA的他,這幾年的生活幾乎可以用如履薄冰四個字來形容,而早已習慣刀裡來、火裡去的他根本忘了害怕是什麼感受,直到她才輕易的揭出他自十歲以後便不再有的軟弱——害怕、恐懼、膽戰心驚,這種感覺他發誓不再承受第二次。

  「讓我看看你的傷口。」看著她,上杉豐自卒先打破沉靜的說道,隨即向她跨步前進。

  「站住!」龍居靜也出聲了,目的卻是為了阻止他接近,她冷冷的看著他,冷冷的說:「既然我都已經被你們軟禁在這了,你用不著再大費周章的想接近我吧?特務警察先生。」

  上杉豐自看著她,在原地停佇了三秒之後繼續向她走近。

  「站住!」她再次出聲叫道,然而這次他卻沒有停步。

  上杉豐自走到她跟前止步,在她怒目相向之下逕自伸手解開她上衣的扣子,仔細察看她背部、手臂上的槍傷,之後再將視線移向她受傷的大腿,不過這回他卻沒有動手。

  「怎麼了?為什麼停手了?你不是想看我的傷口嗎?反正你是特務警察嘛,想脫人衣服就脫人衣服,想脫人褲子就脫人褲子,誰敢反抗?你說是吧?」龍居靜冷冷的盯著他冷嘲熱諷的說。

  「我知道因為我騙了你,所以你很生氣。」上杉豐自吸了一口氣道。

  「生氣?我怎敢,你是特務警察耶,我怎麼敢生你的氣。」

  「如果你不生氣的話,就不會開口閉口就提『特務警察』這四個字。」他靜靜的看著她說。

  龍居靜一瞬間抿緊了嘴巴,伸出沒有受傷的那隻手,她用力拉好被他解開的上衣,卻因拉扯到背部的傷口而蹙起眉頭輕顫一下。

  「我來。」

  「走開,不用你假慈悲……啊!」龍居靜忿然的推開他伸過來的援手,卻因動作過大而狠狠的拉扯到背部的傷口,痛呼出聲。

  「你逞什麼強,」

  「走開,別碰我!」咬緊牙關強忍住幾乎要令自己齜牙咧嘴之痛,龍居靜再次揮開他的幫助。

  「別耍小姐脾氣,那並不適合你。」看著她,上杉豐自皺緊了眉頭。

  冷冷的盯著他,她眼中透露著冷酷的憤怒,「你今天到這裡來到底是為了什麼?」她冷言冷語的說,「如果是來看我死了沒,很抱歉,所謂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我不會比你死得早的。請你離開。」

  「你背部的傷口又開始流血了。」他吸了一口氣,看著她背部紗布上的血跡愈來愈擴大而擔憂的皺眉說。

  「不關你的事……不,你想幹麼,別碰我!放我下來!」突然被他由輪椅上抱起來,龍居靜掙扎的叫道。

  「別動,這樣你傷口的血會愈流愈多的。」上杉豐自皺眉說,聲音之中透露的全是關懷,他小心翼翼的將她抱回病床,以驚人的溫柔讓她在不弄痛身上四處傷口的情況下讓她俯臥著。

  「就算血流乾了也不關你的事,你……」

  「別亂動。」她不安分的舉動引來他柔聲的告誡。

  「你到底想幹什麼?」龍居靜瞪著他。

  上杉豐自沒有直接回答她,按向牆壁電鈴的那隻手卻將一切說得明白。醫生、護士在一分鐘之內推門而入。

  「她的傷口又流血了,你幫她處理一下。」上杉豐自在推門而入的上杉拓已開口前,先下「口」為強的說道。

  上杉拓已瞪著他,臉上的表情充滿了不可置信,「你……」

  「先幫她止血。」上杉豐自打斷他說。

  上杉拓已在一瞬間抿緊了嘴唇,瞪著上杉豐自,他突然開口對身邊的護士說:「Miss李,準備一下。」

  在醫生、護士面前,龍居靜猶如一隻溫馴的綿羊般,靜靜躺在床上讓人處理背上的傷口,就連痛都沒哼上一聲,眾人還以為她睡著了。可是對於上杉拓已來說,她是否睡著了對他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得盡快處理老大身上的傷口。什麼先幫她止血,老大可知自己所流出來的血要比她的更怵目驚心十倍以上嗎?

  「老大,坐下。Miss李,剪刀給我。」上杉拓已生氣的說。

  「拓已……」

  「你沒有權利說什麼,我已經先幫她止血了,現在輪到你。坐下來,老大,別讓我發火的將這一切告到老爸、老媽那裡去。」他怒目相向的瞪著上杉豐自說。

  「我們回房再……」

  「等回房?你身上的血早就流光了!」上杉拓已再也受不了的打斷他吼道,並一把將他壓入椅中,「你到底在想什麼?老大,身中五槍,其中三槍還是三天前才開刀將子彈挖出來的,而你竟然不聽醫生的話,還趁所有人不注意時跑到這裡來,將已縫合的傷口弄得皮開肉綻、血流不止,你到底在搞什麼鬼?難道真要我找條繩子將你綁在床上,或者把老媽由國外找回來,每天守在你病床邊你才肯安分養傷?」上杉拓已邊說邊扯開他傷口上被鮮血染紅的紗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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