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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簡瓔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碩親王踱來踱去,不忘嚴厲的指正塞陽,「看看你的樣子,坐沒有坐相,這像個貴族千金該有的樣子嗎?」 塞陽照舊有氣無力的趴在桌上,她也不回嘴,她非常孝順地心想,反正就是這樣,她阿瑪喜歡教訓人,就讓他威風個夠,念完了,就混過去了,她又不會少一塊肉。 「王爺,兩個時辰了。」南襲在一旁小聲的提醒。 「我知道!」碩親王心煩意亂的揮揮手,又繼續耳提面命著,「你喲!就是這副樣子,讓你額娘給寵壞了,不知道天高地厚的……」 三個時辰過去後,碩親王終於說教完畢,塞陽也睡醒了。 「格格……格格……起來羅!王爺說完了……」南襲盡責的拉拉塞陽的衣袖,將她的瞌睡蟲趕跑。 「哦……」塞陽揉揉眼睛,對著雙手還反握在背,雙腳踱來踱去的王爺問:「阿瑪,您說完啦?」 「嗯……」碩親王口角有點乾的回答。 塞陽馬上跳起來斟茶,她笑咪咪的捧到碩親王面前,諂媚的說:「阿瑪說了那麼久的話,渴了吧!先喝口水,解解渴。」 「嗯。」碩親王接過茶杯,還算滿意的喝了一口。 「茶葉很香吧!這邊有玫瑰軟糕,阿瑪,您嘗一口,這是我特地要人從江南帶來的。」塞陽 的遞過點心,接著笑臉盈盈地說:「阿瑪繼續留在這 休息吧?我和南襲先告退了,女兒惹得阿瑪生氣,內心實在惶恐,這下要回房 去面壁思過,下次絕不敢再犯了。」 「嗯。」碩親王繼續喝著好茶,吃著香味四溢、口感酥軟的點心,忘了剛才訓人的那回事了。 見狀,塞陽立刻跪安,腳底抹油地拉起南襲,從從容容的離開碩親王的訓戒。 「格格!格格!等等我啊!」南襲追在塞陽後面跑著,塞陽腳程飛快,不一會就穿過長廊,往內院走去了。 「你快一點嘛!時間快來不及了。」塞陽嘴上說著,腳步沒停,雷電似的飛奔在內院。 「你說什麼啊?什麼時間來不及了?」南襲氣喘不已地問。 「興武門辦的馴馬大賽呀!」塞陽神采飛揚的說:「我已經報了名,錯過比賽時間可是要自己負責的,浪費名額,是要罰錢的。」 「馴──馬──大──賽──」南襲緊急煞車,一張花容嚇得慘白,「格格要去三加那個都是粗鄙人氏三加的馴馬大賽?!」 「是啊!有什麼不對?」塞陽答得理所當然,「我技術這麼好,不去三加,豈不可惜?」 「可是……可是格格剛才不是說,要回房去面壁思過嗎?」南襲又快被弄瘋了。 「讓我阿瑪高興高興嘛!他年紀大了,不適合聽太過刺激的消息。」塞陽嘻嘻一笑。 南襲還是覺得不妥,「可是……格格,那個馴馬大賽,不是只有男人才可以三加的嗎?你是道道地地的千金小姐……」 塞陽嫣然一笑,「所以我現在才要爭取時間,趕緊回房變成男人啊!笨呀!」 推門而入,塞陽眉開眼笑,她有把握,這次馴馬大賽,誰都不是她的對手! 第二章 塞陽格格戲弄奉隆貝勒的風波經過了一個月,總算漸漸平息下來了,安親王府和碩親王府也恢復了交往,闖了禍的塞陽格格雖在名義上被罰禁足,但是有南襲這個忠心侍女的助紂為虐,處處幫她掩飾,她照樣能橫行無阻的瀟灑上街,好不快活哉! 這天風和日麗、天清氣爽,塞陽格格剛領了「興武門」馴馬大賽的冠軍錦旗回府,她不敢讓馬伕知道馬曾被偷出去過,便自己悄悄的將馬兒牽到馬廄將馬拴好,才要回房去向南襲炫耀這面打敗全京城公子哥兒的優異錦旗時,遠遠的就看見她的五阿哥托納貝勒在射箭,塞陽心 一喜,開心的朝射箭場走去。 「托納!」她花差花差的朝托納招招手。 「你怎麼溜出來了?」托納上下打量著塞陽,不禁揚嘴一笑,「阿瑪不是將你禁足嗎?穿成這樣,又上哪玩去啦?」 「沒什麼,出去透透氣嘛!」塞陽無所謂的聳聳肩、撇撇唇,「你也知道阿瑪那個死腦筋,總是愛教訓人,真受不了!」 「阿瑪也是為了你好啊!」托納拿塞陽沒辦法的搖了搖頭,接口道:「你再不收斂、收斂玩心,總有一天會闖出大禍來,到時候,恐怕連阿瑪也沒辦法保你……」 「你別嘮叨了啦!讓我耳根子清靜清靜行嗎?」塞陽笑顏逐開的打斷托納的話,接著看了看托納身邊的男子,她眼珠子骨碌碌的轉著,撞了撞托納的手臂俏聲的說:「介紹介紹你的朋友吧!」 「真是的,沒有一點……」 托納話還沒說完,隨即教塞陽給打斷了,「咳!你快點介紹嘛!否則就失禮了。」她 了 喉嚨,一本正經的說。 塞陽如道托納脫口而出的話一定是「沒有一點格格的樣子」,雖是老套且習以為常,但卻會教她丟臉之至,她怎麼可以讓一個初見面的外人看笑話呢! 「好啦!好啦!別催了。」托納笑了笑的說:「這位是鎮親王府的四貝勒,薩放豪,這位是……」 「我是碩親王府的七貝勒,塞陽,真是幸會!」塞陽搶先一步自我介紹,把托納搞得莫名其妙,碩親王府什麼時候又多出了個「七貝勒」? 「原來是塞陽貝勒,久仰了。」薩放豪微一頷首,彬彬有禮的說。 塞陽和托納對看了一眼,兩個人老實不客氣的笑得人仰馬翻,根本沒有的人,薩放豪居然說「久仰」? 「有什麼不對嗎?」薩放豪奇怪的看著他們「兄弟」倆。 「沒有、沒有!」托納搖了搖頭,又搖了搖手,這才笑意甫定的說:「四貝勒,我還有事,就不陪你了,塞陽也是射箭高手。就讓她代替我吧!」 「沒問題!」塞陽高興的歡呼,她正愁射遍府內無敵手,平空掉下一個挑戰者,她非好好運用不可。 托納笑著離去了。 薩放豪狐疑的看著塞陽,他覺得眼前這位貝勒怪怪的,但又說不出是哪 怪,總之不太一樣,說「他」有點胭脂花粉味恐怕又會冒犯了「他」,大概是自己多心了吧!這個塞陽貝勒只不過是太俊美些了而已。 「喂!四貝勒,你在想什麼?」塞陽在他面前揚了揚手掌,笑得明媚動人。 薩放豪突然一愣,心臟怦然一跳。 怎麼回事?薩放豪感到有些納悶,他居然會對一個男子的笑容而招架無力?這太不可思議了,雖然他平時只愛文武,不愛女色那套,但也沒有離譜到對一個男人動心的地步,他向來自認是個堂堂的男子漢,行為舉止也很正常,怎麼會……天啊!如果讓別人知道,他鎮親王府的聲譽準會跌停板。 「四貝勒,你不舒服嗎?」塞陽伸手拭了拭他的額頭,心想:毫無異狀,很正常啊? 「啊!你……你……你別這樣!我沒事。」薩放豪拿下了塞陽的手,覺得被他這一摸,渾身都不對勁。 「哈!你怕什麼?我們都是男人嘛!」塞陽用力的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對於裝扮男人,她塞陽格格可是駕輕就熟得很,她知道每一種男人與男人之間的術語,也知道男人們彼此表示親暱的動作,這全是她跟那些酒館 的江湖術士學來的。 薩放豪頗不自然的斜睨著塞陽,不知道為什麼托納的弟弟會和托納差這麼多,非但長相過於俊美不說,而且舉止還有點流 流氣的,實在不像個出身貴族的子弟。 乍然初識的薩放豪哪 知這她塞陽格格最喜歡出入的場所就是京城 的麻將館、酒館和青樓妓院,她雖然身為女兒身,但扮起男裝來也有模有樣,她的風度翩翩加上一表人材及出手闊綽,把青樓名妓個個迷得半死,但她從不留宿過夜,這也是那些酒國名花對她又愛又恨的一點,由於長年保持著神秘感,在青樓 受歡迎的程度,她塞陽是所向披靡,無人能敵的。 「四貝勒,看你的樣子,一定還沒有意中人吧!要不要我幫你介紹介紹?」塞陽勾勒起笑意,猶如識途老馬的瞄了瞄薩放豪說,她存心逗弄這位看起來很溫和,脾氣又好的貝勒爺。 趁著空檔,塞陽上下仔細打量眼前的男子,薩放豪俊眉朗目,身高碩長,乍看之下並不威猛,他不是勇將型的,但另有一種獨特的氣勢,很引人注目。 不錯!很好、很好,我就喜歡這樣的男人!塞陽滿意地露出一抹笑。 「意中人?」薩放豪恢復鎮定的笑了笑,「我還沒有意中人。」 「那麼,指婚了嗎?」塞陽不著痕跡的看了他一眼,活像個包打聽。 薩放豪搖了搖頭「沒有,還輪不到我,鎮親王府 還有一位兄長沒指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