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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寄秋    


  「不是這樣的,是祈先生吩咐……啊!我什麼都沒說。」他連忙捂著嘴搖頭。

  「哼!他還防著我,怕我會殺人放火不成?」她誤會他的意思,以為祈上寒處處防著她。

  張醫生見愈描愈黑,乾脆坦白說道:「你錯怪祈先生了,他是怕你腳傷走不動,會再受傷。」

  「哦!是這樣嗎?」她挺懷疑這個說詞,祈上寒看起來不像是個細心的男人。「對了,我想洗個澡。」

  看看她的腳,張醫生點了點頭。「你一個人行嗎?要不要找個人幫忙。」

  「不用了,沒有問題。」她早習慣舉著一隻腳淋浴。

  「那好吧!我先出去。有事就大聲叫,外面的人會聽到。」他有一點不放心。

  「放心,小小的洗澡還難不倒我。」她向他保證。

  ☆☆☆

  「啊——」

  長長的女人尖叫聲從三樓的男主人臥室傳來,害得祈天盟的兄弟們面面相覷,接著有志一同的往上跑,當然在二樓喝悶酒的祈上寒也不例外。

  「發生什麼事,紅頭髮的,你在哪裡?」祈上寒緊張地在房間找尋,後面跟著擠進一堆人。

  「誰在尖叫?」文易虔慌忙地問。

  「誰被謀殺了?」於仲謀擺好了架式,四下尋找被害者。

  高賦一副看笑話地說:「是不是有人被強姦了?」當然犯人是那個眼冒火花的男人,而被害者是……怎麼不見紅髮安妮?

  「不要說廢話,快把那個紅髮妞找出來。」祈上寒下令,擔心地想,人怎麼會不見了?誰那麼大膽敢在祈天盟內擄人?

  只見一群人在二十坪大的房間找來找去,連床底下都趴下去看,更可笑的連衣櫃裡的抽屜也被拉開。

  「啐!那麼大個人藏得進去嗎?」高賦非常不耐地敲了敲文易虔的腦袋。

  他揉揉腦門,非常委屈地說:「也許她練了軟骨功,因為縮了進去,太高興才尖叫。」他異想天開地胡謅。

  「你縮給我看呀!除非她變成巴掌大的洋娃娃。」高賦覺得他有夠白癡,那個抽屜連一條腿都塞不進去。

  「一時判斷錯誤嘛!你幹麼大聲吼我?」文易虔當然知道藏不了人,只是想看看能不能乘機抓點老大的小秘密。

  「因為你笨、欠吼。」他那點小心思,難逃高賦的法眼。

  「夠了,你們不要吵,都給我安靜。」祈上寒似乎聽到一絲極微的咒罵聲。

  「一群該死的笨蛋。」這咒罵的聲音雖然極微小,但是在寂靜的室內仍能聽聞,大家的眼睛一致移到浴室那扇門。

  「她在……洗澡嗎?」文易虔不確定問道。

  「也許內急上廁所?」高賦也猜測地道。

  「說不定撞到頭。」於仲謀也說出他的看法。

  祈上寒連問都不問地想扭開門鎖,但門被反鎖,於是他一個側撞,硬生生地把門撞開。

  「你沒……事……吧……」他的聲音愈來愈小聲,近乎耳語,因為眼前的奇景教他詫異得不知該說些什麼。

  浴池裡有一隻手拉著毛巾,卻連壁上的銅桿也順便拉了下來,另一隻手壓在一團亂髮之下。吉蓮完整的那只腿非常幸運地卡在桿子下,全身覆著一堆一堆的泡沫,包括那頭紅髮和長著雀斑的臉,惟一沒濕透的是高舉的殘腳。

  她浸泡在浴池裡,整張臉只露出一張不停吐氣的嘴,拚命地想使自己往上浮。

  「沒……沒看過人出……丑呀!」她吐掉白泡沫。「快拉我起來。」她快溺斃在浴池裡。

  「喔!」祈上寒登時恍然大悟地立刻「拯救」她。「你想自殺嗎?」他悶悶的忍著笑。

  「非常幽默,下次我會考慮你的建議。」她沒好氣地抹去臉上的泡沫,勾著他的脖子站直。

  「我記得浴室裡沒有泡沫沐浴乳,你的泡泡……從哪裡來的?」他偏過頭看見少了一大半的刮鬍膏。

  她愣了一下,然後低頭吐出一大串混雜著多國語言,難以入耳的髒話。「你欺負我是外國人,故意買這個看起來像沐浴乳的東西來拐我。」她看著那瓶刮鬍膏,覺得真的很像她在法國名店買的那一種沐浴乳,甚至連味道都十分相似,只除了文字上的不同。

  祈上寒知道她有些惱羞成怒,但是看在她那麼淒慘的份上,就不與她計較。「你的中文程度不是很好,怎麼沐浴乳和……刮鬍膏都分不清?」他好笑的幫她拂去頭上的兩團泡泡。

  「天要下紅雨,我有什麼辦法?」她總不能說自己粗心大意,隨手就拿來一用吧!

  天下紅雨和這件事有什麼關係?他無法理解。「現在你打算怎麼辦?完成進行式,還是結束?」

  「我懷疑你的智商程度是零,答案就擺在你面前。」吉蓮指指被泡沫掩蓋住的身體。

  「我也很懷疑他的智商。」一個不解風情的乾笑聲,不懷好意地在浴室門口響起。

  這時,祈上寒才懊惱的驚覺後頭站了一堆看熱鬧的兄弟,個個面露趣意的看著他們倆,雖然泡沫蓋住她的身體,但是泡沫下可是一具成熟且赤裸的胴體。

  「你們看夠了沒,統統給我出去。」他移移身子,擋住外面不安分的視線。

  「別這樣嘛!我們是關心紅髮妹妹的安危耶!」文易虔不怕死地想往裡頭擠。

  祈上寒一個大掌把他推出去。「男女授受不親,你們不許進來,全部下樓去,這是命令!」

  一陣狼嚎聲此起彼落的響起,眾人嘲笑他話中的矛盾。

  「再見了,『大姊』。」高賦頑皮的留下一句,將其他人帶離災難現場。

  「『大姊』,你的塊頭太粗壯了,只怕沒人敢要哦!」吉蓮掀掀嘴角,挪揄著祈上寒該變性了。

  「我是為你好,真是狗咬呂洞賓。」他瞧她晃動著泡沫頭,覺得煞是好玩。

  「誰是呂洞賓?我聽不懂。」她勉強地用單腳站立,扯過一條大毛巾包住自己。

  「小心摔死你,開口要求人幫忙會死呀!」他彎身撿起掉在地上的小毛巾,另一手撐著她後腰。

  吉蓮「謙卑」的眼球上勾。「請你出去,本小姐的淨身工作尚未完成。」她說了個請,夠客氣了吧!

  「你想繼續自殺手續?我可不想背個殺人罪。」他覺得她真的是不知好歹,都傷成這樣還逞強。

  祈上寒將毛巾甩上肩頭,把倔強的小妞移到馬桶蓋上,苦命地做著一件他從沒動過手的工作——清理浴室。

  花了幾分鐘,浴室的泡沫被清水沖得一乾二淨,他重新在浴池中注入溫水。連他自己都不曉得自己為什麼要這麼無怨無尤地為她測水溫、放洗澡水。

  驀然,他看著自己手上的浴巾,失笑地搖搖頭,他沒想到自己居然墮落到替女人放洗澡水,這要傳出去還能聽嗎?幾時他竟做起自己最不齒的事。

  「喂!你想發呆是你的事,我可不想坐在這裡被冷死。」吉蓮想不到有人放洗澡水放到發呆的地步,實在大離譜了。

  「閉嘴,紅髮妞,再𠕇NB462𠗟唆我就用熱水燙死你。」嗯!他覺得這是個不錯的建議,不過,他怎麼會有一絲……不捨?

  「我叫吉蓮·莫非特,你可以直接叫我吉蓮,不要紅髮妞紅髮妞的亂叫。」她被叫了二十幾年都聽膩了。

  「我就是要叫你紅髮妞怎麼樣?」他得意地一笑,高興她終於有個弱點可捉,免得老是他吃鍋灰——灰頭土臉。

  不管日本還是台灣,東方男人最可恨,她恨恨地想。「水放好了,你可以出去了。」她可不想白養他的眼。

  祈上寒像是沒聽見她的話,抱起她就往浴池裡拋,誰知她沒留心的又沉了下去,咕嚕嚕的喝了好幾口水,雙手像溺水者一樣直揮,直到他無奈的把她撈起為止。

  「現在我知道你為什麼會『溺水』,原因是……你太嬌小了。」他真的很同情她。

  「什麼叫我嬌小,根本是你的浴池太大,存心要淹死人。」吉蓮一手捉緊身上的浴巾,一手撩開前額的紅髮。

  「不會呀!我覺得剛好。」他覺得以自己的體格來說,相當合適。

  「去你的,你要是喜歡游泳池的話,這個剛剛好。」她誇張地指指這間七坪大的浴室。

  一般而言,浴池的容量是只限一人,可是他喜歡寬敞的享受,順便可以游幾下,所以建造得比一般浴池大上數倍,也比較深。

  有時,他會帶女人回來過夜,這個浴池剛好可以激情一番,水中做愛比床上更刺激,這是他的另一個目的。

  「我幫你洗。」他乾脆脫掉鞋襪衣褲,抱著她一起浸泡在浴池裡。「把左腳抬高,免得沾水。」他提醒她。

  「你心地可真、是、好。」吉蓮幾乎是咬著牙根說的,任由他擺放她的左腳。

  「不客氣,我正在學習當位紳士,你想先洗哪裡?」祈上寒的眼睛正往她雪白的肩部瞄去。

  「頭、發。」這是她的習慣,她心想,反正他有著不容人拒絕的跋邑,她只好先用最無害的頭髮打頭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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