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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寄秋    


  「不計較、不計較,反正你聽得懂就好。」吊兒郎當的他有一絲精明地道。低頭一忖,霍笑天靈光一閃地想起。「她胸前有一條龍形項鏈。」

  「喔!龍形……」古傲倏地瞠大眼。「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遍。」

  「龍形項鏈,有何不妥?」他為何臉色一變?

  「顏色呢?」

  「近乎金芒。」古傲撫著額頭一呻。「天呀!你該不會碰上龍門的人吧!」

  「龍門?!」霍笑天露出疑惑的神情。

  「拜託,千萬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龍門。」那會讓人捶胸頓足的。

  「龍門是黑幫組織?」他的確不知情。

  這些年他忙著擴充商業領域,以期賺取更多的財富好打探她的下落,賺錢以外的事他沒興趣知道。當初,光憑那不到十分鐘的相處,他可以看出她絕非尋常人,若非一方霸主的男人是折不了她高傲的身段,因此他放棄所愛的法律投身商界。

  為此,他和身為大法官的父親關係鬧得很僵,因為他不能繼承衣缽地為他準備參選州長鋪路。

  十年過去了,父親如願地成為華人州長——在他的財力支源下,兩人才前嫌盡釋地把酒言和,父親不再批評商人無前途。

  「笑天同學,你活在冰河時期嗎?」古傲佩服得五體投地。

  「古傲,牙很白是吧!」他很樂意助其染紅。

  他趕緊收斂取笑。「龍門是全球最大的華人幫派,它的力量足以動搖整個世界,幾乎每個中國人都聽過龍門。」

  「我例外。」他冷冷地一橫。

  「嘿!我說了幾乎嘛!」幸好留了退路。

  「說清楚。」他只想得知她的下落。

  「如果你沒看走眼,據我所知金色龍徽是現任門主底下四大堂主才有的身份表徵,普通人是很難接觸核心人物。」

  「包括你?」

  「包括我。」他還想多活幾年。

  「也許那不過是條尋常項鏈,是你想遠了。」霍笑天平靜言之。

  古傲心想,應該沒那麼幸運吧!「大概是我被龍門傳奇所影響了,或許真是巧合,不過……」

  「嗯?」

  「你要小心點,我聽說有人聘請六合會的殺手要取你的命。」這消息免費奉送不收錢。

  「我的命不是那麼簡單可取得。」他自負地冷嗤一聲,不畏威脅。

  「不要裝硬漢了,子彈比人肉結實,小小一顆就夠你後悔。」香港的六合會可不比龍門遜色。

  「虹天企業的保全嚴密……」

  一道紅光從窗外透入,瞄準霍笑天的太陽穴,驚愕的古傲以身撲倒他,一陣槍響呼嘯而至,滿地的碎玻璃表示非幻覺。

  「同學,你需要喝一杯嗎?」好險,只差一秒鐘。

  他回以冷然一瞥,深沉的黑瞳泛起肅殺之色。

  第二章

  龍門  朱雀堂  紐約分堂

  三十尺寬的正方形衛星螢幕可以拿來做什麼?此刻兩腿擱在桌面上、手握方形小盒的美艷女子會回道——

  打電動遊戲。

  一個造價數十億美金的全球衛星螢幕,目前正在疊時下最簡易的方塊磚,連幼稚園的小孩都不玩快淘汰的遊戲,她卻玩得津津有味。

  不必用腦,只需動動手指頭,悶得發慌地找事排遣一下無聊時光,以免「怠職」的上司說她偷懶不在其位。

  有什麼道理門主可以周遊全球不管事,非要累死任勞任怨的手下才甘心。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正確的說法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反正有剛正不阿的青龍大哥撐著天,另有孤僻的笨玄武拄著地,她逍遙自在得理所當然。

  誰規定朱雀一定要展翅,人家白虎還不是窩在洞穴內玩他的腳指頭。

  「我說朱小雀,你未免太浪費了點。」嘖!十幾部電腦置之不用,居然拿衛星螢幕玩小孩子遊戲。

  「嫉妒就說一聲,自己拿張板凳坐,我沒空招呼存心找碴的不速之客。」手一按,又過關了。

  說人人到,聞虎虎現身。

  白虎還真自備折合式鐵製小板凳。「無聊呀?」

  「對啊!想學武松打虎,你意下如何?」朱雀目不斜視地專注在螢幕上的方塊。

  「大熱天動手容易流汗,文雅點,小雀雀。」他戲謔地一逗。

  二話不說,她掏槍一射,小板凳當場陣亡,早知她心性的白虎文風不動,底下雖空仍以蹲姿繼續打擾擾她寧靜的太平日子。

  「最毒婦人心吶!我千里迢迢前來報訊,你忍心殘害同類?」他推推鼻樑上的金框眼鏡為自己叫屈。

  「你的千里迢迢好像剛從『我』的溫泉游泳池來,而且鳥獸不同類。」心不毒的女人都被道德毒呆了。

  他自動切換頻道,衛星螢幕畫面一變。「你怎麼知道?」

  「一身的硫磺味,我的嗅覺還未退化如閣下這般無禮。」有膽,敢關掉她的遊戲。

  閒暇無事家中坐不成嗎?非要來討人厭。

  「好東西當與好朋友分享,我怕你以後怨我。」他稍微調了一下座標位置放大。

  「不用等以後,我現在就想剝虎皮,生飲虎血。」這叫好東西?

  一個男人身邊圍著四個剽悍大漢,看起來像是保鏢模樣地阻擋媒體記者的鎂光燈,凶神惡煞似地開路讓那男人順利進入一幢辦公大樓。

  男子隨後上了電梯,來到一間氣派豪華的辦公室。

  「虎鞭要不要?老一輩的人說挺補的。』他曖昧地像是在說無關於己的八卦。

  「白少虎,你真的活得不耐煩了。」金槍一甩,朱雀拋了個足以顛倒眾生的媚笑。

  瞭解她的人都知道笑容後的肅殺之氣正在蔓延,但是有人偏偏不怕死地挑釁。

  「別連名帶性地叫我,年紀都一大把了還叫少虎,太吃虧了。」將來七老八老還少虎、少虎的,他們都別想出了。

  她槍一比,抵在他太陽穴。「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你再叫我一聲小雀雀、朱小雀試試看。」

  「誰叫你的名字叫朱心雀呢!我可愛的朱雀妹妹。」白虎狡猾一笑。他可沒違背她的交代。

  「白虎精。」她輕啐一句地收回槍。

  裝腔作勢只能唬唬門外人,她不會真的朝自己人射擊,何況他與她情同手足,她寧可死的是自己也不可能傷了他。

  這人就愛玩她,怎麼不去找古板的青龍和木訥的玄武,肯定沒人理他。

  「說吧!你到底要我看什麼?」

  白虎將畫面中男子的影像放大。「有沒有似曾相識的熟悉感?」

  「別繞圈子了,我的耐性有限。」她嫵媚地撩開低胸衣襟輕扇,表示不是很有閒。

  「知道他是誰嗎?」

  朱雀吹吹槍口狀似悠哉。「某個商界名人吧!」

  「他叫霍笑天。」她應該有印象才是。

  「霍笑天?」是敵對人物嗎?

  「十年前是誰要死不活地被青龍扛回來。」這件事讓大夥兒笑話了十年整。

  「是抱,請記得吃藥。」預防提早罹患老年癡呆症。

  霍笑天……原來是那個奪走她初吻的傢伙。

  神色略顯不豫的朱雀用槍管磨蹭鼻側,兩眼有神地盯著螢幕上走動的男子,他和她記憶中謙和的男孩有很大的分野,難怪她一時疊不上形貌、認不出人來。

  眉橫如劍的人一定很固執,瞧他唇形薄而剛毅,肯定寡情,再看他的眼神精厲透狠,鐵定無情無義。

  削悍如石的臉型十足的侵略性,配上蠻橫、霸氣的五官,此人必是囂張已久,大概尚未嘗過敗績,一副天下唯我獨尊的模樣。

  欠教訓。

  「最近他運氣不是很好,前後已被狙擊五次,一次手臂受創,一次子彈劃過耳朵,其他三次有驚無險地逃過,你說他的霉星是不是特別旺?」

  「白虎,我發現你印堂有點泛青喔!」同一件事她可不想再遭人恥笑十年。

  白虎沒理會她的詛咒。「從古至今欠人一命的恩情都是以身相許,你年紀也不小了,就將就一下,他的未來是值得悲憐。」

  「媒婆哥哥,你確定門主沒附上你的身吧!」任何一個和她扯上關係的男人都值得同情,包括多事虎。

  「你看到一個名喚傑斯的綠眸男巫跟在身後叫青兒嗎?」那一對人稱恩愛的噁心夫妻。

  龍門門主龍青妮多年前嫁予有愛爾蘭血統的傑斯.歐佈雷,兩人可說是形影不離地四處為惡……

  其實說來是門主為惡,她可憐的老公罪在縱容和寵溺,妻債夫扛連罪法。

  「你哦!嘲笑門主會有橫禍,自個兒保重了。」那女人比背後靈還可怕。

  白虎不安地笑笑,眼神不定地閃爍。「非常時刻少提她,先想想你的報恩法。」

  兩人同時背脊一冷,「非常時刻」是指門主愛作媒的習性。

  歐洲的四大護法陸續覓得美嬌娘,一向脾氣火爆的火焰門主龍寶妮老是神氣地放話,說他們四大堂主是沒人要的滯銷貨,要他們直屬「上司」好好懺悔。

  以門主弔詭難測的個性,難保不會一個個開刀,像對付方羽及風向天一般送上一群美女作伴,考驗他們對女色的定力。

  而依她事不過二的整人招式,一顆心不先吊著等驚奇,事到臨頭會變成驚嚇,哭笑不得地改由雙手一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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