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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寄秋    


  這是一場實力懸殊之戰,一個不小心真要送命。

  「心雀,你給我退回來。」該死,子彈險些射中她。

  她頭也不回地一喊,「你才給我安分地躲好,我不替人收屍。」

  「頑固的女人,你非要氣死我才甘心呀!」咻!一顆子彈飛擦過他藏身的牆角。

  「你大可放心,我沒死之前絕傷不了你。」他還年輕,不怕引爆血管。「你……不准受傷,聽到沒有!」一顆心懸在喉頭,霍笑天憂心如焚。

  她在零點八秒間換掉彈匣。為了她的安危,他只能乾著急地看她神准地一槍一個,解決不少朝他射擊的狂徒。僅一街之隔,辦公大樓就在前方,而他們卻被強大的火力堵住了路,無法進入安全的屏障避難,只能勉強出手還擊,以預期殺出一條生路。以防有人從背部偷襲。槍,一步一步逼近對方陣營,似要擒出為首之人。

  「朱雀,與我六合會為敵,你是討不到任何便宜。」王豹垂涎她的艷色,下手多有留情。她朝他隱身的地方開了一槍警告。

  「我朱雀要保的人,六合會是取不走的。」

  「是嗎?我倒要看看傳聞有幾分真實。」王豹仗著人多,口氣狂妄了幾分。

  「好,我成全你。」

  話聲剛落,一個紅色身影飛快地攀樹一躍,在半空中旋了數圈落地,在人的視覺還來不及反應前滾向一座電話亭,再連開三槍引起錯覺。

  如同朱雀凌天,長長的紅影混淆視覺的判斷力,輕盈的身形彷彿是千年神鳥飛渡而過,所有人都迷眩其美麗而停下射擊。

  轉眼間,一道紅影立於王豹身後,槍口抵在他腦後。

  「你覺得傳聞如何?」

  王豹持槍的手立即高舉,豆大的汗珠直冒。「你……你想殺了我?」

  「龍門與六合會素無宿怨,我不做無謂的殺戮。」沒必要多添個敵人。

  「即使你今日放了我,明天我還是要履行交易。」意思要殺了霍笑天方肯罷休。

  「隨你,朱雀的金槍銀彈隨時候教。」她槍托施壓,要他命令手下棄槍。

  受此奇恥大辱的王豹心有不甘地一喝,聽從她的脅迫去棄手中武器,眼神含恨地咬緊牙根。

  堂堂六合會支部的香主竟敗在一名女子手裡,這要傳了出去,他在道上將無立足之地,定受眾人恥笑他的不濟。

  「別太自負,朱雀,小心你的背。」他不會讓她得意太久。

  「謝謝你的忠告,我會在後腦勺裝個偵測器,提防你的冷槍。」她可不是初出茅廬的菜鳥。

  朱雀以眼神示意,要古傲和霍笑天待在原處不要動。謹慎地瞟視四周有無可疑人物走動。

  她不相信六合會有江湖道義存在,不使卑劣手段太難得。

  縱使一干徒眾已繳了械,難保沒有在暗處設樁,這件買賣他們似乎是誓在必得,可見買主的出手必定大方,讓人甘於效命。

  「你不問僱主是誰?」

  朱雀冷冷一諷,「保留些神秘感吧!我不以為你有顆善心。

  「你會後悔的。」王豹確實不輕易吐露僱主的身份,這有違殺手行規。

  「我等著你教我寫這兩個字。」她會在他下次出手前找出幕後主使者。

  「自大。」兩拳緊握的王豹想撕去她鎮定的嘴瞼。

  「你打算和我在大街上聊天嗎?」她指指他那些等候指示的六合會兄弟。

  森冷的眼一沉,所有的人開始扛著死去或受傷的同伴,在最短的時間內上了兩輛貨櫃車,隨即揚長而去。

  槍,依然抵在他後腦。

  冷靜地感受風的流向,空氣中除了煙硝味再無殺氣,朱雀這下放心地收起槍,長腳將王豹四周可拾的槍枝踢遠,以防他使小人。

  「我可以走了吧?」

  不顧古傲的阻止,一身王者之氣的霍笑天正在王豹開口一問時走近朱雀身邊。

  朱雀依習慣性地擋在兩人中間。

  「心雀,你沒事吧?」

  她搖搖頭轉向王豹,「你可以走了。」

  「這個恥辱我會討回來。」他狠狠地撂下話,這朱雀確實如傳聞中冷艷高傲,他既心動又怨恨。

  如此的美人不能為他所有就毀了她。

  王豹作勢要走向停在一旁的車,眼尾不時留意要過街的三人,猶豫著要先殺掉買主要的貨,還是奪走那條絕艷芳魂。

  最後,私心戰勝利益,他伸手探取置於後腰的小手槍,朝朱雀的背開槍。

  「啊!我的手。」

  哀號抱掌的反而是開槍者。

  朱雀沒有開槍,她在扳機輕扣的脆聲中推開身側男子,正欲舉槍還擊時,有個多事人已先行一步地做了處理。

  警車鳴笛聲從遠處傳來。

  那群追搶匪而去的「義勇先鋒軍」此刻也慚愧地想起任務,飛車趕來收拾殘局。

  「心雀,你在找什麼?」

  她若有所思地看向路旁一棵濃密大樹上。「白虎,你給我滾下來。」

  一陣低啞的笑聲傳來,一道利落的身影躍下。

  落在眾人眼前的是一位戴著金框眼鏡的斯文男子。

   ☆   ☆   ☆

  「喂!我受傷了,誰來幫我擦藥?」

  大大小小的擦傷雖然要不了命,滿身的血倒是嚇暈不少女性員工,尖叫聲快震破耳膜了。

  總裁辦公室裡,橫眉豎眼的朱雀冷視不速之客,考慮著該不該違反同門不得相殘的門規,她真的很想毀掉白虎那張看似無害的臭臉。

  而兩個男人對峙著,沒人理會古傲的哀叫。

  白虎揚起溫和的笑容,看在霍笑天眼中可是礙眼得很,覺得他虛偽而危險,十足的笑面虎。

  「朱心……」

  「白虎,你活得不耐煩就儘管把我的名字完整念出來,我非常樂意送你一顆銀彈。」

  他故作委屈地拎起小指一嗲。「討厭,死相,為什麼他可以叫你心……雀。」

  惡!好想吐。古傲突然覺得空調壞了,手臂上的寒毛粟得直抖。

  「你、管、我——」

  「咱們的感情可不是一朝一夕,吃在一起、睡在一起,我連棉被都給了你,你想始亂終棄不成?」他掩面輕泣,煞有一回事般。

  「白少虎,你不要客氣呀!既然咱們這麼要好,我幫你變性吧!」她冷不防地開了一槍。

  以白虎的身手自然躲得掉。

  「嘖!最毒婦人心吶!枉我百般疼愛你這隻小朱雀,真是心痛至極。」他恢復男幾本色地輕嗟一聲。

  「少作戲,你太無聊了嗎?」來人若是青龍或玄武還好,偏是這只笑裡藏刀的可惡虎。

  表面溫和是假象,他的骨子裡山任何人都陰險,就會算計同門好滿足他變態的快感。

  別人越掙扎他越樂,搬張小凳配壺茶,外帶瓜子、花生地閒坐一旁,不時鼓個掌叫聲好,把爬上岸的溺水者一腳蹬下河。

  良心是什麼他不知道,倒是黑心有一顆。

  而且怎麼洗也洗不乾淨,像烏鴉的羽毛,除非換了新的心Q

  「親愛的朱雀妹妹,沒有你的紐約好冷清,快回來幫我暖暖被。」白虎的手尚未碰觸到她,她的身子喜地騰空而起。

  「她是我的女人,你給我離遠些。」醋意橫生的男人瞼特別臭。

  喔!有進展。「不錯嘛!小雀雀,你勾搭上個野男人,想來個三人行嗎?」

  龍家的女兒一定有興趣來攪攪渾水。

  「你說我是野男人?」想碰他的女人,死不足惜。眼中燃起殺氣的霍笑天攬緊懷中的人兒。

  「外面的男人不叫野男人叫什麼,她可是我的『內』人。」門內的人。

  「你結婚了?」他憤怒地低頭咆向心愛女子。

  不耐煩的朱雀拍拍他的臉要他清醒點。「要是狗屎能吃,他的話八成是真的。」

  「到底是不是?給我一個答案。」氣瘋的男人往往沒有理智。

  當然沒有,你聽不出她話中的意思?古傲在一旁同情地一搖頭,可憐地為自己上藥。

  「白癡。」朱雀沒好氣地送他一個白眼。

  「心雀——」他冷冽地一喊。

  「信他得永生,天堂的大門為你開。」腦袋空空代表純潔。

  她不給他正面回應,因為笨蛋不值得救贖。

  得不到保證的霍笑天轉頭瞪視情敵。「滾出我的視線,她和你無緣。」

  「喔!你們就有緣?」有緣無緣,就看他成不成全。

  沒人要的四大堂主終於有人要了,他該放煙火慶祝一下。

  「我們是三生緣定的金玉良緣,紅線纏繞至死,無你立足之地。」他連情話都說得蠻橫。

  好肉麻哦!他的同學莫非叫邪魔附了身,因此心性大變地說起噁心話?手拙纏布的古傲在想哪座廟哪尊菩薩較靈驗。

  或者該請神父來灑聖水?

  白虎笑得好詭異。「朱雀,你是第一個。」

  「收起你的詛咒,我沒那麼……倒霉。」她瞄了一眼令她有點心虛的男子。

  真不想讓白虎的烏鴉嘴命中。

  「那可不,我該包多重的禮金才顯得出誠意?」好苦惱,他沒這種經驗。

  煙、霞、雲、霧四大壇主嫁得可遠,一嫁就嫁到唐朝,他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老早就準備好的禮物只好作廢。

  風、雨、雷、電四大護法是覓得了美嬌娘,可是遲遲進不了禮堂,一個個被女人拐跑了,想送個禮不知由誰收,兜了一圈又回到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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