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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寄秋    


  「好。」

  他的一聲好,是抱著她施展輕功回到寒月居才放下她,在離開前又強取一吻以為報酬。他的理由是,跑路費--抱著她跑上一大段路的工資。

  第四章

  菩提本非樹,何處惹塵埃。天清氣爽,本該是個好天氣,可是有人火氣大得和他臉上的疹子可相媲美,增加立體感。

  周圍以杯遮口的竊笑聲此起彼落,更是教他難堪的怒目橫斥,企圖阻止眾人的取笑。可惜效果不彰,他的目光沒辦法將每個人殺死,視線一挪開,笑聲馬上響起。

  雷非烈冷冷的說。「古風,你的牙齒上若沾點紅會更好看。」該死,他笑得最肆無忌憚。

  「的確,和老大臉上的紅斑可以相互應和。」看老大那一臉的紅疹,東方威實在無法控制笑意。

  「阿威,最近你的骨頭忘了數嗎?我剛好很閒,可以幫幫你的忙。」雷非烈又掌關節嘎吱嘎吱的響著。

  東方威立刻收起咧開的嘴忍住。「我沒有笑,是石巖在笑話你的紅豆長錯地方。」推人下地獄是兄弟的責任。

  雷非烈瞥了西石巖一眼。「嗯--石巖,你覺得很好笑嗎?」他以為他低垂著頭,自己就看不到他嘴角上揚的那道弧線了嗎?

  「是很好……呃!老大的紅豆長得很健康。」他順著東方威的話尾往下滑,緊咬著下唇,不讓笑聲輕洩。

  三人的表現讓雷非烈氣惱,而唯一缺席的四方之一北莫殘,被南月兒拉到某處逍遙去,湊不成一個方字,一起嘲笑他的「現世報」。

  「你們稍微克制點,尊重一下我這個『寨主』吧!」雷非烈見他們笑了一、兩個時辰還不知節制。

  「老大,我們有在克制,可是一瞧見你那張舉世無雙的俊顏後,身為美男子的我只好自慚形穢的苦笑。」南古風打趣的說。

  「我和古風不同,小弟是太欣賞你人間絕無僅有的痘子臉,才會從內心發出真誠的笑。」東方威裝出一副誠懇狀。

  西石巖瞧不起他們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你們太虛偽了,明明笑得一臉賊兮兮,還噁心的搬弄一番假話。」

  「石巖--」兩人都虛弱的搖搖頭,果真是一塊不通靈的大石頭,從頭到腳都是用石頭做的,不會看場面打打太極拳。

  西石巖不解的看看他們無奈的表情。「怎麼了,我說錯了嗎?」

  雷非烈搖搖頭。「沒有,你很老實的說出真心話。」就是真心話太傷人了。

  他連手臂上都佈滿暗紅色的小疹,不用說被衣服蓋住的地方更是踴躍的捧場。

  早上雷非烈褪下褻褲要上藥時,連那令他驕傲的男性自尊也長滿一小粒一小粒的紫豆子,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感染上風流病。

  「老大,痘子會傳染是不是?前些日子雲姑娘才長滿一身,怎麼她一好,你就染上了。」南古風促狹的眨眨眼,挖苦的諷刺他做了什麼不入流的下流事,從人家姑娘身上佔便宜,所以才會「惹疹上身」。

  東方威諷刺道。「哎呀!你沒聽過『男女授受相親』嗎?老大是捨不得美人兒受苦,自願『移疹』上身。」因為時間太巧合,好像崗哨交接換哨似的。

  「怎麼移呀!阿威。」西石巖不懂,迷惑的朝他請教。

  東方威笑臉一收,佯裝正經的回答。「你和花姑晚上在床上做什麼,那就是男女授受相親,然後你就該知道了。」

  西石巖臉一紅,瞭解所謂的「移」是怎麼回事。

  「不要鬼扯,我這身紅疹是吃壞東西所引起,和旁人無關,不要毀人閨譽。」但就是當事人不將「閨譽」放在眼裡,而他的紅疹的確是「吃壞東西」所引起,他敢拿義父的牌位發誓,他被下毒了,他更清楚那個下毒者,就是冰美人龍雲。

  全怪自己貪戀美色,高估了自己的魅力,才會不設防的接下她所謂的「清心蓮子湯」,完全忘了她有仇必報的個性。還以為她終於動情了,懂得做個溫順的小女人。直到湯一入口,他才知道失陷的人是誰。

  他--雷非烈,瘋狂的愛上冰美人龍雲,所以才甘心的任由她糟蹋而無怨尤。甚至現在回味起來,那道加了料的蓮子湯還真是甜口又甜心。就是佳人還死命抗拒兩人之間滋生的情愫,教他有些沮喪的想大吼。

  「我看不是吃壞東西,是你得罪某位愛記仇的美人。」據說龍雲有一身使毒的好本領,南古風相信是她所為。

  「得罪女人會長疹子?我倒沒聽過。老大,是不是真的?」西石巖的花姑性子好,沒見過她發脾氣。

  「說你石頭你還真是一塊不通氣的大頑石,古風的意思是老大得罪了雲姑娘,所以報應上身了。」石頭就石頭,永遠成不了仙。東方威十分同情他的石頭腦袋。

  「喔--」西石巖還是不懂報應和雲姑娘有什麼牽扯。

  笑也笑過了,南古風還是關心的問道。「有沒有藥可解?」老大總不能頂著「紅豆」過一生。

  「你說呢!」雷非烈眼神不耐的一轉。要是有解藥,他何必讓人取笑一天,早早就化開了體內的毒素,把煩人的疹子從身上除去。

  這一點,他不得不佩服龍雲使毒的高段。無論他用何種方式逼毒,就是不能把毒逼出體內,反而助長毒素的擴散,使得原本寥寥可數的幾顆紅疹在週身漫散開來。但除了有感覺毒素在體內運行及長滿紅疹,其他倒不受影響。

  「你沒向雲姑娘拿解藥?」南古風問道。

  「如果她給了,我說不定會懷疑那是冒牌貨,不然就是她想再耍我一次。」他的雲兒就是少了慈悲心。

  「哦!老大。你到底得罪雲姑娘哪裡?說出來讓我和石巖、阿威聽聽。」南古風覺得一定很好玩。

  混蛋,想找他笑話,當他今日才認識他們呀!「這是我和雲兒的事。」

  東方威誘之以情的拐他。「此言差矣!若能找出問題的癥結,化解兩人之間的誤解,感情才能提升。」

  「這個嘛!」雷非烈在說與不說之間掙扎。

  「不要猶豫了,三個賣皮的臭獵人,好過一個死去的孔大明!快把獵物供上台,咱們兄弟幫你獵。」豪氣十足的拍拍胸膛,眼底閃著狡獪的目光,為了逼出事實,南古風是卯上了勁。

  動搖的心被瓦解,雷非烈帶著懊惱和一絲絲輕微的得意說。「我吻了她。」

  「你吻了她?!」三道抽氣聲響起,不敢置信老大吻了那冰山。

  「你們那是什麼表情?我不能吻雲兒嗎?」雲兒的唇又軟又熱,他愛上了她唇的滋味。

  「不是。」南古風連忙否認。

  「吻得好。」東方威也補上一句。

  「難怪挨打。」西石巖突然冒出這句話。

  三道憤怒的眼光瞪向不知所云的西石巖,覺得他總是破壞氣氛。什麼叫難怪挨打?有情有愛才打得起來嘛!不懂就閉上嘴,不是每個人都像他的花姑,逆來順受絕無怨言。

  「老大,你看上雲姑娘了?」就怕委屈了人家當土匪婆。這句話南古風放在心裡不敢開口。

  雷非烈霸道的眼光一聚。「現在是雲姑娘,過些時日你們得改口喚聲大嫂。」他會讓她愛上他,如同他愛她一般。

  「我能怎麼說呢!祝老大早日抱得美人歸。」私底下南古風是十分不看好老大。

  「謝了,古風。最近這些日子,你只有這一句話像人話。」雲兒,他的小雲兒。想想她,他的心就溢滿甜蜜。

  南古風不服的說。「喂!我哪裡不像人。」老大好侮辱人哦!

  一陣爭執聲四起,窗外的陽光依舊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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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步花、追魂草、三星夜蘭、曼陀蘿、夾竹桃和些許色澤鮮艷的蘑菇,少許硝石塊和細碎的黃粉,全擺在寒月居的正庭前曝曬。

  採集的人絕不是端坐在前廊發呆的龍雲,而是她畫出大約形狀,托花姑從山野採集來的有毒植物及礦石。

  她手中拿著一株淡鵝黃色的水仙醉,它的根莖大如蒜,只在春天發芽而不開花,其毒性輕微,只會使中毒者全身長滿紅疹,三、四天不退。若運功逼退則助長毒性蔓延,沒個十天半個月是不會消失的。

  望著左側飛瀉而下的瀑流,龍雲的腦海裡浮起數天前的情景,那一幕幕旖旎至今仍困惑著她的心。

  她,動心了嗎?為何身體會不受控制的回應著他?甚至希望他不要停下來,帶給她更多的喜悅。

  撫摸柔軟的唇瓣,似乎還感受到他的熱切吮吻,口中還殘留一絲他的味道。

  是情還是欲?!誰能告訴她?龍霧還是三小姐?

  她們當初是以什麼心態,願意接納與自己文化相隔一千三百多年的「古夫」,並深深的愛上他們?

  煩!感情的事最煩人。

  「雲姑娘,你的臉紅撲撲的,是不是受了風寒?」花姑關心的問道。

  龍雲連忙勺起泉水拍拍臉頰。「太陽光太烈,曬得有些發紅。你把文竹和百合的根找回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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